.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絲與幻收起了羽翼,依次消失在我的體內,幾乎被領域蕩平的空地中心隻留下了幾乎是一個血人的約可。

不知為什麽,約可的傷口這次沒有任何恢複的跡象,反而他的身體顏色居然在漸漸變淡,生命的跡象也越來越微弱。我不知在領域中絲與幻究竟對約可做了什麽,更無法想象究竟什麽樣的攻擊能將號稱不死不滅的約可徹底擊垮。

我注意到約可此刻的眼神有些黯淡無光,看來他被擊垮的似乎不僅僅是**。或許從來沒有過的慘敗對他造成的打擊太大,一時間我甚至有些同情他。

“謝謝你。”

我愣了一下,怎麽也沒想到約可被我傷成這樣居然還能說這種客氣話,難道被我打傻了?

“你……你還好吧?”我遲疑道。

“快死了,挺好的。”

這句隻有他才能說的話怎麽聽都有些可笑,但從他帶著一絲期待的眼神中我卻能看出他是認真的,死亡對於他來說或許一直都是奢侈的事情。

約可此刻也再沒有了殺意,我挪到他身邊坐了下來,忽然說道:“我有點後悔了。”

“為什麽?”

“不殺你對你來說應該更痛苦。”

約可笑了幾聲,隨即似乎牽動了傷勢劇烈的咳嗽起來,許久後他艱難的翻了一個身,望著滿是星鬥的夜空,忽然問道:“其實,你的生命中依舊有一個希望的,你還可以選擇。”

“什麽?”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下意識的覺得約可的這句話中似乎是想告訴我什麽,當我轉過身正想仔細詢問時,卻發現約可的身體已經逐漸消失,隻剩下一件支離破碎的血衣。

約可死了,但他卻並不悲哀,至少千百年來他一直在期待著這個時刻。

……

我找了幾根樹枝,用衣服簡單的將斷掉的右臂固定,沿著來時的路返回神邸的秘密基地。其實我曾經想將血煉與約可的那件血衣埋了,也算讓他們入土為安,但此刻的我的確沒這個能力,還是等回去把埋屍的事情交給趙楠吧。

當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秘密基地內一片寂靜,正當我輕手輕腳的想回自己的房間時,身旁的房門忽然開啟,一隻纖纖玉手伸出來將我拽了進去。

“打架了?”萊莉似乎因為我的傷有些生氣。

“算是吧,不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發生了很多事情,血煉死了、約可死了、風在天和阿雅也都死了。”

萊莉找出醫藥箱熟練的幫我把折斷的臂骨一一歸位,打好夾板後又去找繃帶,但對我所說的事情反而不是很關心。

“你……聽到這些不意外嗎?”我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我猜到了,給你看個東西。”萊莉從一旁拿過了一台筆記本電腦,“這是我拯救出來的一些神邸主電腦的資料備份,裏麵恰好有阿雅留下的最終遺言,甚至寫了關於約可的身份和她要與教皇大人殉情的想法……”

我大致看了一下,阿雅雖然寫得有些亂,但卻很詳細。照這樣看起來,神邸的崩潰是早就埋下了禍根,也不完全是約可的問題,讓約可完全背負這個罵名的確有些冤枉他了。

但這早已經不是我感興趣的事情了,我隨手合上了電腦探了口氣,黯然道:“萊莉,雖然你對我說,隻要活著就有希望。但現在的我心裏真的很亂,真的,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萊莉顯然也明白我的想法,沉默片刻道:“要是約可還在,或許他的占卜能找到我們的希望,可惜……”

我忽然想起了約可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急忙道:“是的,約可死前的確對我說過,你的生命中依舊有一個希望的,你還可以選擇。可我卻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麽……”

“我想……約可說的可能是教皇大人一直在追尋的……”

“虛空逆流陣?”我和萊莉幾乎是同時說出了問題的答案。

沒錯,虛空逆流陣是傳說中可以讓時間逆轉的陣法,盡管從來沒有人試驗過,但這的確是現在唯一的希望。如果可以成功,不但可以完全扭轉我們現在的被動局麵,甚至可以讓風葉複活,這不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嗎?

可神邸大廈已經被炸毀了,想從那麽一堆殘磚廢瓦中找出那五塊石頭簡直就是大海撈針一樣困難,更何況那裏現在完全被軍方封鎖,想要進入無疑是自投羅網。

萊莉似乎也意識到尋找主陣石的困難,隨即低頭不語。

房間門輕輕被推開了,葉舞嵐向裏麵探頭後走了進來,忽然從身後的口袋裏麵掏出了一把彩色的石頭放在桌子上,睜著大眼睛問道:“主人,你們是要找這個嗎?昨天我原本隻是想偷回定幻石的,可看到那裏沒有人,就都給拿出來了。”

“小嵐,你太好了,我愛死你了!”

我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抱著葉舞嵐狠狠的在她圓圓的臉頰上親了兩口。葉舞嵐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被我親過的地方,忽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頓時紅著臉跑掉了。

“你現在連幼女都不放過了,真是墮落啊……”萊莉皮笑肉不笑的盯著我,搖頭晃腦道:“不過你似乎高興得太早了,別忘了要想發動虛空逆流陣,還需要一塊同心石,你要到哪裏去找?”

“同心石已經毀在那次爆炸裏了。”我目光堅定的望著她,一字一句道:“現在隻有一個辦法,用我自己來替代同心石。”

萊莉搖了搖頭,歎氣道:“你想過危險性嗎?就算真的可以發動,進入虛空逆流陣後不會有人知道將發生什麽,也許可以時光倒流,也許……你再也回不來了。”

“現在的情況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啊。”我故作輕鬆的把玩著五塊主陣石,“但為了雪櫻,為了飄飄,為了你和在這裏的其他人,我寧願試一下。”

萊莉默默的接過主陣石,無語的盯著我好久,點頭道:“我來畫陣,你去和其他人告個別吧。”

我走出萊莉的房間,站在大廳裏猶豫了很久,最後輕輕的推開了雪櫻的房門。雪櫻還在熟睡,我盡可能放輕腳步走到她的床邊,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靜靜的注視了她片刻,最終轉身離開了。

“這麽快就回來了?你不會真的隻是簡單打個招呼就回來了吧?”萊莉對我的效率有些驚訝。

“告別隻會讓我對這裏更留戀,何必呢?”我苦笑道。

五色主陣石被分別嵌在了巨大陣法的五個頂點,隨著每一塊主陣石的嵌入,巨大的圓形符陣開始發出相應色彩的光華,五色彩光沿著符陣的紋理如潮水般湧動著,遊離的各式能量開始急速向中心聚集。符陣中心的空間開始出現了扭曲,逐漸撕裂,一道黑色的裂縫出現在符陣正中,如同一張黑色的巨口般不斷吸噬著空間中的物體。

“如果我沒成功,幫我照顧好大家。”我向緊緊抓著地板的萊莉笑了一下,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漆黑的空間裂縫中。

……

裂縫撕扯著我的身體,四處都是被扭曲的畫麵。

在這些畫麵中,我仿佛又見到了我這些年來走過的曆程。我看到了約可死前的笑容;我看到了神邸大廈崩塌的破敗;我看到了欣欣與冰星將暴風雪席卷了整個巴黎;我看到了我在龍翼的圍攻中苦苦掙紮;我看到了五龍山溫泉中趙楠裝鯊魚的狼狽不堪;我看到了美奈在日本時的極力追求……

漸漸的,身體的疼痛令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記憶的畫麵也開始支離破碎。

忽然空間中飄起黑白雙色的羽毛,絲與幻在兩側張開雙翼將我圍在中間,替我抵擋著空間裂縫那恐怖的撕扯。記憶的畫麵再次無比清晰的重組在一起,在我的眼前飛速的倒轉著,我如同手持著錄像機遙控般不斷倒退著往事,直到我發現這段記憶已經完全不屬於我。

無法在繼續後退,眼前隻有一個光亮的出口。

我率先從空間裂縫中跳出來,絲與幻隨即消失在我的身後。

這裏似乎是一棟老式建築的走廊,潔白的牆壁下方塗著綠色的牆裙,一塵不染的水泥地麵似乎剛剛灑過水,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看著偶爾來往在其中的身穿病號服的人們,我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在一間醫院裏,似乎這就是我出生的那間醫院。

可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我不是想挽回風葉的生命嗎?

“急診,急診!請麻煩讓一下!”

幾名護士推著一位孕婦急匆匆的從我身邊跑過,緊隨其後的一位男子擦肩撞了我一下,也沒有顧得上道歉便心急如焚的追了上去。

風在天?我詫異的望著那名男子離去的背影,沒錯,真的是風在天!那剛才送走的孕婦應該就是上官鈴蘭!

可……可……可我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按道理這個時候我還不曾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啊?虛空逆流陣居然將我送回了我出生前?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或許,虛空逆流的本義就是要將整個命運逆轉吧?”絲和幻自從完整後,思維都變得同步了。

逆轉命運嗎?那麽一切事件的起源……

約可?!沒錯,造成這一係列蝴蝶效應的最終起源就是約可!

我顧不得周圍人看我的怪異眼光,以最快的速度沿著走廊向醫院的入口處跑去,終於在剛剛跑出門口的時候遠遠見到了我要找的人。盡管此刻的他是一副標準的黑發黑眼的東方人形象,僅僅憑著孤傲的眼神和玩世不恭的神情我便一眼認出了他。

約可!十八年前的約可;羅伊!!他真的出現,目標應該就是在這裏的血煉夫婦。

既然虛空逆流陣將我送到著十八年前一切開始的地方,我就不會再讓這人間的悲劇再次重演!

我站在醫院的門口靜靜看著逐漸走進的約可,他也有些奇怪的看著我,似乎想了一會,兒,最終搖頭經過了我的身旁。

“要去殺血煉嗎?”我冷冷道。

約可頓時全身一顫,轉過身疑惑的盯著我,淡淡道:“你是誰?為什麽知道我的目的?”

“因為十八年後,你死在了我手裏。”我如是回答。

約可皺了皺眉頭,顯然不能理解我的話,但卻毫不在意的笑道:“既然你那麽有信心,我就拿你當作今天的熱身戰好了。”

約可的手中魔術般的拉出了一排的黃紙符咒,在他還沒有催動咒文前,絲與幻已經在兩側雙雙展開巨大的羽翼,灰暗的領域再次籠罩在約可的上空。黑白雙色的羽毛在絲與幻的雙翼扇動下在空間中飛速急旋著,鮮血濺滿了醫院門前的地麵。

在約可的慘叫聲中,我轉過身去,因為我已經不忍心在看到約可第二次遭到這種殘酷的淩遲了。

雖然在時間上來說,這可能隻是他的第一次。

這次出手是在人流出入頻繁的醫院大門口,見到這種情景,早就有人慌亂的去報警,更有膽小之人尖叫著直接昏倒。盡管這一切已經過於驚世駭俗,但我並不在意,因為我知道,過不了多久,我也將不能以現在的樣子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說……我十八年後是死在你手裏的……現在我相信了。”約可笑了一下,再次艱難的翻過了身,他似乎很喜歡仰麵躺著。

“但現在你沒有十八年後了。”我也笑了。

“謝謝。”

“不用,我已經是第二次聽你說這個詞了。”

約可的身體色澤逐漸變淡,最終消失在了空氣中,而我又一次見證了約可的死。對於約可來說,死是一種最為奢侈的追求,我居然讓他奢侈了兩次,他在九泉之下也要感謝我吧?

我毫不顧忌周圍眾人驚恐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醫院內,憑著記憶找到了那十八年前的接生室。

遠遠的就可以聽到接生室內產婦痛苦的喊叫聲,想必這裏也有我的親生母親。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親生父母,一想到作為蝴蝶效應的源頭約可已經消失,也就意味著我將來可以在自己親生父母的關愛下成長,每每想到這些,我就抑製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甚至迫不及待的現在就想見他們二老一麵。

可越是接近接生室,我的呼吸就越困難,心髒緊緊的抽搐在一起,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壓力要將我整個人壓碎一樣。要見親生父母的信念支持著我,我步履艱難的走過這一段在平常人看來並不長的走廊,一隻手吃力的搭在了接生室的門上。

一聲女人的尖叫從門內傳出,我的眼前頓時一黑,再也沒有了意識。

……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刺眼的光亮將我的意識重新喚醒,緊接著聽到一聲我即高興又害怕的聲音。

“生了,恭喜了,是個男孩……不過怎麽不會哭啊?怎麽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苦大仇深嗎?”

我出生了?我真的重新出生了,原來人類的出生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蝴蝶效應已經消失,我的父母雙親此刻都安全健在,想必在同一家醫院的風在天夫婦和血煉夫婦應該也已經安全生產了。我無聲無息的為他們抵消了整整十八年的災難,可惜他們根本不知道,也不可能來感謝我這個還沒有十斤重的小娃娃。

唉~!虛空逆流陣雖然好,但副作用也是相當的明顯,被傳送的人會帶著被傳送前的記憶,在未來的十八年內,我會認得我身邊的每一個人,熟悉他們的一切,可他們卻再也不認識我,將與我行同陌路。

人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你麵前,可你卻不知道我是誰。

或許世間萬事有得就必定有失吧?

血煉夫婦的安全生產,就意味著我和風葉將不再擁有異體,一想到今後自己將作為一個普通人來度過,習慣了絲與幻存在的我不免有些失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哎?你聽到沒有,這個孩子會歎氣?”

“你聽錯了吧?”

……

即便日子再難熬,時間也依舊按照鍾表指針的前進步伐馬不停蹄的不斷向前。

十七年,歲月如梭,光陰似箭。

我依舊是我,連名字都詭異的沒有發生任何更改,但我卻又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每每高中開學都會趕在夏季中最炎熱的一天,就好像老天成心和學生過不去,十七年前是如此,今天居然也是如此。

“那個在校門口樹下長凳上坐的女生是誰啊?新生?”一個高年級的男生走了過來,問負責接待登記新生的一個男生。

“哦,是部長啊,那個是今年新生,叫梁雪冰,還是今年新生中的前十名之一呢!”

這個被稱為部長的男生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心中出現一個計劃,整理了一下發型,以自認為最瀟灑的姿勢邁步向長凳走去。

校門口突然一陣**。

“閃開!!車子沒有閘!!!停不下!!***,我明明出門前檢查過了,怎麽還和十七年前一樣……”

校門口擁擠的人群兵荒馬亂的閃開了一條道路,隨即一個騎著除了車鈴不響剩下哪都響的破28自行車的身影風風火火衝了過來。

但……人聲太嘈雜了,不是所有人都能聽見這個聲音的。

某位仁兄再次首當其衝,做了刹車擋板。

“啊~!部長,你沒事吧!!”先看到這個情況的接待處學生們一片驚叫。

車子是停下了,但慣性作用依舊不會消失,這位勇敢的騎士被拋出後猛然在空中一個前空翻,以一條優美的拋物線軌跡劃向樹下坐著的梁雪冰。

一聲巨響把樹下的梁雪冰驚醒,睜眼就看見自己麵前一個長相白淨的男生單膝蹲在地上,張大眼睛笑容燦爛的望著自己。

“你……你幹什麽?”這麽突然的出現一個奇怪的男生,作為一個女生驚慌也是正常的,更何況這個男生的笑容實在是過於燦爛了。

但這個男生說的一句話更是讓她一頭霧水。

“梁雪冰,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但很快我們就會是同桌的。”

見梁雪冰一臉茫然的望著我,我得意的向他豎起了一個v字手勢,轉身向校門口跑去。

十七年,除了沒有異體以外,我的樣貌和上一世幾乎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我的親生父母待我很好,再也沒有了上一世要我自己**去打工的情況出現,而空閑下來的時間我總是獨自背起旅行包去深山修行,因為我知道未來的我還是要麵臨很多困難,我已經無法在依靠絲和幻的力量,能夠依靠的隻有我自己。

曆史似乎無法被輕易改變,就像我那突然失靈的自行車刹車一樣,雖然那個刹車幾乎就從來沒好使過。

但有的時候曆史也會出現意外……

“老大,我來了……你說的美女在哪呢?”一張舉世無雙的方塊臉氣喘籲籲的騎著一輛嶄新的自行車追了上來,嘎的停到我旁邊坐在地上不走了。

曆史有時候真的很會開玩笑,上一世連二百分都到不了的趙楠居然能夠考入重點高中,八成可以歸結為這一世祖墳上冒青煙了。

但這家夥喜歡看美女的性格依舊沒有任何改變,就連和上一世同款的數碼相機都因為這次的成功中考而提前拿到手了。

“不在這兒,你進校門後往左看,最大那顆大樹的長凳……”

“美女!還是兩個!”還沒等我說完話,趙楠猶如見到了蜜的蒼蠅一般端著數碼相機一馬當先的衝向校門口。

兩個相貌完全相同的清秀女孩不知何時同時出現在了校門口,盡管剪了齊耳的短發,熟悉的樣貌神態還是讓我心中一緊。是風葉,雖然我不知道她們兩個到底那個是,但其中必定有我那上一世最愛的姐姐。

“喂,說你呢,你看什麽看啊?信不信我揍你!”

我的身體不知何時完全不受控製的走到了兩人的近前,毫不顧忌的目光令其中一個女孩十分不爽,幾步上前突如其來的一拳擊出,我條件反射的抓住她的拳頭輕輕向後一帶,女孩踉踉蹌蹌的衝出了好遠。

另外一名女孩跑過去拉住了還要找我拚命的女孩,歉意的向我點點頭。

“你是風葉吧?”我忽然笑了。

女孩詫異的看著我,微微笑了一下算是默認,很快拽著另外那個吹胡子瞪眼的野蠻女離開了。

命運讓我們再次的相遇,但和其他人一樣,她再也不記得我曾經與她一起度過的每一段時光。

我搖搖頭,苦笑著自言自語道:“原來忘記一切並不痛苦,痛苦的是,你忘記了,我卻還記得。”

回頭卻看見趙楠目瞪口呆的盯著我,忽然豎起大拇指,搖頭佩服道:“酸,實在是酸!你都可以給白塔牌陳醋做公告了……”

“滾!”我笑罵著踢了他一腳。

無論風葉是否記得我,但至少我今生可以在她身邊默默的守護著她,就像前一世她對我一般。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曆史大篡改的日子,校門口處再次發生**,而且這一次的**規模比以往都要大。大量的人圍聚在一起,不時發出低聲的感歎,而且還是清一色的男生。

“有情況!此等群狼聚集,必有美女出沒!我去探探道!”趙楠仗著身單體薄靈活的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很快一臉驚惶的跑回來,氣喘籲籲道:“老大,可了不得了,我看到神仙姐姐,而且居然還是一次兩個!你不去看看嗎?現在那邊都亂成一團了,還有人要簽名呢……”

有那麽誇張嗎?誰能有這麽大魅力啊?

我對這種事情一向不是很好奇,於是隻是坐在原地沒有動,拿出隨身帶的可樂慢慢喝著。但眼見著人群緩慢的向這邊移動,隨即逐漸讓開一條通路,兩名光豔照人的靚麗美少女在其中手挽著手一邊說笑著一邊四下張望。

這兩個女孩的美麗幾乎已經不屬於人間,明明是孿生,但相同的相貌卻誕生出兩種不同的氣質,一人清純甜美,另一人豔麗婀娜。無論哪一人都足以傾國傾城,更何況兩人同時出現,殺傷力果然無與倫比。

待我看清她們的近貌時,我一口可樂噴了出來。

是絲和幻,血煉的孩子,十七年來我一直忘了把她們兩個當**類給算上,大概是她們作為異體狀態的樣子在我心中根深蒂固了吧?

幻居然看到了我,更讓我意外的是她居然拉著絲走了過來,盯著我看了片刻,忽然掏出一塊手帕幫我把嘴邊的可樂擦掉了。

騙……騙人的吧?難道是她看我好欺負故意來逗我的?

我們三人頓時成為了人群中的焦點,議論、惋惜、哀歎、咒罵……人類能夠表現出的失望後的表現在這一時刻已經完全聚集在了我的周圍。我也拜幻所賜成為了眾矢之的,大量帶著家仇國恨般的殺傷性目光完全將我洞穿。

大概是看到我坐立不安的尷尬表情有些不忍,絲將幻拉到身後,微白了一眼,嬌嗔道:“好了,開玩笑也要有個分寸,看把主人給嚇的……”

主人?真是又懷念又邪惡的稱呼……

“你們真的還記得我?”我的思維已經短路。

幻和絲一邊一個忽然挽住我的胳膊,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將我拉走,低聲笑道:“你忘了嗎?虛空逆流陣會保留被傳送者的記憶,盡管我們兩個那是不是人類,但也是被傳送過來的啊……”

我笑了笑,忽然背後一陣寒意,趙楠不知何時紅著眼站在我的背後,抹著眼淚叫喚道:“畜生!你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還是一拖二,居然還一直瞞著我!我和你拚了!”

雖然嘴上這麽喊,但卻調頭揮淚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典型的口不對心。

“主人你在想什麽?”盡管已經成為普通人類,但還保留這原有記憶的幻依舊沒有改掉這個稱呼。

“我在想,一切真的都會重新開始嗎?”

絲凝望著遠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幻輕輕將頭靠在我的肩上。

“那又有什麽關係嗎……”

……

寫了將近三年的書終於在今天徹底結束,小忍敢拿腦袋擔保絕對不會出現續集、外傳、篇外篇之類烏七八糟的東東。

最後的結局出現的實在是很晚,距離上次截稿貌似過了兩個月?小忍也很為難,畢竟要在有限的字數中將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完,這對小忍的概括與填坑能力是個極大的考驗,小忍自認為將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過了,如果還是看不懂,那麽請去檢查視力或是智力,如果都沒問題,那麽恭喜你,你的電腦出問題了。

本書的結局或許有些出人意料,沒有一個準確的結局,但小忍認為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也希望大家可以在吃飽了沒事幹的時候暢想一下任何可能的結局,發上來共享一下心中邪惡的yy。

小忍的第二本作品已經開始填坑,具體內容請隨時注意小忍的主頁公告或幻劍的公告。

另外,小忍已經於2月27日正式領到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合法登記證書,女友也在蓋上鋼印的瞬間轉職為老婆,從此小忍在法律上已經正式淪為家庭**,在公認的婚姻墳墓中享受愛情的甜蜜。

11月11日已經永久的告別了小忍的生活,祝各位也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我可以免費幫你們挖墳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