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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約可和----悠的倒在了地上。

風在天解開了--的空隙中如鬼魅般穿梭著,雖不見出手,但阿雅也一時間奈何他不得。

中央電腦控製室此刻已經被這場戰鬥毀得一片狼藉,除了主控電腦外,外圍沒有被合金板罩住的儀器與屏幕均被密集的激光束『射』穿,不時的冒著藍白『色』的電火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焦灼味道。

約可一連踢斷了十幾個激光發『射』器,身體倒掛在激光發『射』器的底座上,一臉從容道:“其實一開始你就說錯了,我的能力與你和教皇大人的都不一樣,但對付你已經夠了!”

約可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張金『色』的塔羅牌,塔羅牌浮空懸在他的雙手之間徐徐轉動,周圍『裸』『露』的電線接頭突然竄起密集的電弧向約可的手中聚集著,轉眼間形成一團刺眼的電光團。周圍的照明燈瞬間熄滅,隻剩下中央主電腦還在備用電力下緩緩的旋轉著。

阿雅當然了解提供給中央電腦控製室的電力究竟有多大,見約可瞬間抽幹了所有的電力也大吃了一驚,約可的神秘和強悍已經到了她無法理解的地步,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充斥了她的全身。

“你……你不要『亂』來,你應該知道中央電腦破壞會對神邸造成什麽影響的……”

約可聽著阿雅略帶顫抖的聲音,嘴角『露』出了冰冷的笑意,身形猛然閃動來到巨大菱形主電腦上方,電光團轉到右手,左手向主電腦的表麵伸去。主電腦的表麵瞬間在約可手指的觸碰下出現了水波紋般的空間波動,他的手毫無阻礙的探了進去,隨即猛然向外一提。

蜷縮在電腦內部的阿雅突然感到一隻手如鐵鉗般牢牢的卡住了自己的脖子,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脫離了融合的狀態,身體被一股大力從電腦內部拉出,隨即被重重的按在了牆壁上。

“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我隻是要給你這個不聽話的小姑娘一點教訓而已……”

那藍白『色』的電光團不住跳躍著激烈的電火花,約可那英俊卻帶著殘酷笑意的麵容就近在咫尺。阿雅第一次覺得死亡距離自己是這麽的接近,想掙紮卻全身使不出一點力氣,想呼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整個空間此刻是如此的安靜,劇烈的心跳聲居然清晰得如此恐怖。

“不……不要……”阿雅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嘴巴張合著卻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猛然間她的心髒緊縮了一下,身體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被開啟,緊接著一股未知的力量從心髒處湧向全身。刹那間阿雅碧藍的雙眼瞳孔放出金『色』的光芒,秀美的長發無風自動,一道金『色』的詭異花紋從心髒處的皮膚表麵漸漸浮起,逐漸布滿全身。

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衝擊著約可的全身,約可下意識的抵擋了一下,卻依舊被這股力量狂暴的擊飛,一直撞到幾十米開外的合金板上。約可悶哼一聲噴了一口血霧,高大的身軀貼著合金板無力的滑了下來。

此刻的阿雅全身花紋在黑暗的空間中散發著耀眼的金光,如同女神降臨一般從空中緩緩飄落,金『色』的瞳孔『露』出些許『迷』茫,呆呆的望著自己布滿花紋的雙手,一時間還無法接受自己得到這無比力量的事實。

備用電力終於被接續了,中央電腦控製室中重新恢複了照明。

“占卜師最大的不好就是永遠不能為自己占卜,如果可以為自己占卜,我也不會不知道自己今天會這麽倒黴,居然遇到了你神格覺醒……”約可抹著嘴角的血跡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右側身體隱隱溢出些許血跡,似乎肋骨斷了幾根。

阿雅也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但她見到仍然有力氣站立談笑的約可還是吃驚不小。她知道剛才那瀕死前爆發的力量究竟有多大,這股力量完全可以擊碎號稱“神邸最強防禦”的金牛星蒼加的異體“鎧”,可如今悉數打在約可身上居然隻打斷了他的幾根肋骨,約可的實力隻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了。

這種實力隻怕是教皇風在天也無法望其項背,有這樣能力的約可為什麽會甘心在神邸做一個小小的守護星呢?一直以來他的藏拙,難道他留在神邸有什麽陰謀不成?

無數的問題瞬間在阿雅的腦海中閃過,她的手緩緩舉起,沒有伸向眼前的約可,卻伸向了一旁的巨大菱形主機。觸碰瞬間,阿雅的手如一體般與主機完全融合,大量的數據進入了阿雅的腦中,阿雅金『色』的瞳孔瞬間黯淡下來,不時閃過幾個模糊不清的畫麵。

約可也借著這個機會掏出一張金『色』的塔羅牌貼在了還在流血的傷口上,柔和的白光忽明忽暗的閃爍著,他臉上的表情也舒緩了不少。

阿雅的手猛然從主機中抽出,滿臉的震驚和不解,冷冷道:“我剛才整理了一下你從進入神邸以來所有的資料才注意到,所有涉及到虛空逆流陣的事情居然都和你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而其他的事件你居然一件都沒有參與……你對虛空逆流陣的熱情似乎比教皇大人還高,或許這才是你加入神邸的真正目的吧?”

約可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按著傷口慢慢站直身體道:“可能和你的想法有出入,我隻不過就是想收集一下我曾經的東西而已。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說,我的所作所為和你一直以來的願望並不衝突,甚至還間接的對你有所幫助,你和我沒有必要一定要在這裏爭得魚死網破。”

“我的願望?”阿雅陷入了短暫的回憶中,俏臉上飛起兩朵淡淡的紅雲,但片刻突然發瘋似的狂笑起來,說道:“是的,我是喜歡教皇大人,我做夢都想有朝一日我可以永遠陪在他身邊……但直到我覺醒神格的那一刻,我突然間也明白了一件事情,教皇大人的心早已經被上官鈴蘭那個女人給占滿了,為了她教皇大人甚至親手毀掉自己一手創辦的神邸也在所不惜,無論虛空逆流陣能不能複活上官鈴蘭,這輩子已經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女人走進他的心中了,我已經不抱有任何幻想了……”

“神格覺醒後人的智商也會提高嗎?”約可撓著頭『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情,拍手道:“作為看著你成長的長輩,我想我應該誇獎你,盡管你用了近十年時間總算相通了這一點,但也實在是很了不起了……”

“但……”阿雅似乎並不吃約可的這套,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我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一力承擔……而你,我還是要殺的!”

“為什麽啊?你就那麽恨我嗎?”約可故作無辜道。

“約可,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你,我直到現在還是看不透你這個人,你的來曆我更是一點頭緒也沒有……但有一點我還是明白的,隻要虛空逆流陣完成,對你來說,教皇大人就已經失去了他利用的價值,以你的力量殺掉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怎麽就能認定我一定會殺他呢?盡管我能做到,但在神邸這麽防備森嚴的地方,殺他也是件很麻煩的事情,我最怕麻煩了……”約可的臉上依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幾張金『色』的塔羅牌在手中時隱時現。

“虛空逆流陣隻是個可以使用一次的陣法,陣法啟動後,所有的主陣石將全部消散,不是嗎?你要我怎麽相信你?”阿雅絲毫不畏懼的迎上約可的視線,身體上的神之紋開始閃爍,大量實質『性』的能量開始在她身邊集結。

“不需要你相信……我一開始就是要殺他的,現在看來我還得買一送一了!”

約可的眼神瞬間變得如嚴冬般冷酷,全身發出滔天的殺意,手中的塔羅牌如金『色』的彩蝶般繞著約可的四周飛速旋轉,隨著約可口中的低『吟』與手指虛空的滑動不斷變化著各種排列。約可的精神波動開始出現實質化的跡象,如滔天火焰般升騰在身體與塔羅牌的中間,隨著牌麵的排列依次顯現出紅、藍、紫、黃、綠、黑、白七種不同的顏『色』,每循環一次,這股實質化的精神波動能量便增加一倍,空間中的空氣為之震顫,片刻已與阿雅的能量出現勢均力敵的跡象。

房間內的合金板在這兩股毀天滅地的強大力量麵前也無力承受,隨著力量範圍的不斷擴大,合金板牢固的連接開始崩壞,隨著變形、斷裂,開始逐漸出現脫落的跡象。

兩人的殺意已經到了極限,隨著兩股力量外圍的觸碰,兩道身影同時出手,幾乎在時間可以忽略不計的轉瞬交錯而過,兩股截然不同的能量碰撞掀起了驚天的風暴!

……

“從今天起,你右邊的這個位置就是我的了。”曾幾何時,風葉半威脅半撒嬌的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

而隨著我知覺的逐漸恢複,右臂的陣陣酸麻訊號不時的傳遞進我的大腦,重壓的感覺清晰的告訴我,此刻我右臂正被某沉重的物體壓著,而且已經很久了。

我終於憑著自己的意誌睜開了眼睛,一個女孩正躺在我的右臂上沉沉的睡著,散『亂』的長發幾乎讓我產生了一種風葉還在我身邊的錯覺,盡管我知道那隻能是我的幻想。

我試圖將麻痹的手臂從女孩的頭下抽出,沒成功卻驚動了對方,原來是雪櫻。

“小忍,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你知道嗎,你都已經睡了三天了……”雪櫻忍不住眼圈有些發紅,毫不顧忌的撲到了我的身上。

三天?我居然昏『迷』了那麽久?為什麽給我的感覺好像隻是睡了三個小時一樣?

我四下看了看我所處的房間,從周圍的擺設看起來這裏像是一間普通的酒店客房,但窗外那熟悉的景『色』卻提醒著我,我現在應該還是在神邸大廈中的某一處。

“要吃點什麽東西嗎?睡了三天想必已經很餓了吧?”雪櫻說話間削好了一個蘋果遞了過來。

我擺手示意我什麽也不想吃,雪櫻倒也沒堅持,轉身去洗手間拿了個熱『毛』巾給我讓我擦臉。

“雪姐,這幾天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嗎?”我簡單的擦了幾下,將『毛』巾遞了回去。

“不,這幾天大家輪流照看你的,隻不過今天恰好輪到我而已。”

雪櫻將『毛』巾放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我,她的雙眼滿是淡淡的血絲,看起來這三天根本就沒有好好的睡過,不然也不會被我發現睡在我身邊了。

“謝謝你,雪姐。”我的心中一陣溫暖,隻能緊緊將她的手抓在我的手中。

一向大方的雪姐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出奇的羞澀,紅著臉將她的小手從我手中抽回,低頭擺弄著床單。

“你怎麽…還說這話,你還把我當姐姐嗎?”

雪櫻話中的含義再明顯不過了,我和她四目相對,片刻後相視而笑,一股柔情蜜意充斥在心中,自然而然的張開雙臂將雪櫻抱在懷中。雪櫻再也沒有羞澀或是躲閃,主動的將身子依偎在我的懷中,輕輕撫『摸』著我的胸口,閉起眼睛和我一起感受著這許久不曾感受到的幸福。

“小忍,吻我一下好嗎?雖然你和我認識這麽久,但正式的吻似乎隻有那麽一次呢!我想再感受一下當時的那種幸福……”雪櫻美麗的臉龐在夕陽的映照下『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破壞她和司徒明婚禮的那次深情一吻,可今時不同往日,那天是在緊張和衝動之下才毫不顧忌的吻下去的,如今突然這麽鄭重的提出來,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吻下去了。

讓雪櫻這麽一直閉眼索吻也不是辦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吻就吻吧。

就在我全身僵硬的如金魚般噘著嘴逐漸接近雪櫻的時候,房間的門一下子被推開了,芳芳抱著一束鮮花從外麵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見到我和雪櫻這個怪異的姿勢,當場就愣在那裏。

花束忽然從中心爆裂,花瓣飛『射』如雪般飄落,緊接著房間內的物品開始震『蕩』,如玻璃杯之類的東西開始出現了裂紋。雪櫻突然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胸口,房間內異常的精神波動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這已經不是她這個普通人能夠承受的範圍了。

我知道這是芳芳力量外溢的表現,現在的她根本無法控製好自己的力量,很容易被情緒左右,於是將雪櫻擋在身後,大喝一聲:“芳芳!你在幹什麽?快停下,難道你連雪姐也要殺嗎?”

芳芳身上的銀『色』神之紋黯淡了,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望著我身後神情痛苦的雪櫻,手中沒有剩下一片花瓣的花束掉落。

“不……我不是有意的,可你們……是真的嗎?你告訴我,小忍哥哥?”芳芳惶恐的解釋著,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期盼,似乎在期盼我告訴她眼前她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芳芳的心意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但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繼續隱瞞下去隻會將來對她的打擊更大。

“是真的,雪姐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芳芳的臉整個白了下去,無意識的搖著頭,向後退了幾步,口中喃喃不知說著什麽,片刻忽然抬頭大聲質道:“那我呢?小忍哥哥,我與你相處的時間最長,從小就和你一起長大,你喜歡什麽討厭什麽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喜歡你,可為什麽最後會是她?我到底哪裏不如她?為什麽她行我就不行?難道我還不如這個大你五歲的老女人嗎?”

“芳芳!你住口!”

芳芳的口無遮攔徹底激怒了我,她平時無論如何任『性』我都可以縱容,但我卻不能容忍她就這樣當著我的麵侮辱雪櫻。我的手在芳芳麵前高高舉起,顫抖,卻遲遲沒有落下去。

“哥,你要打我……?”芳芳無法置信的看著停在她臉頰旁的手,眼淚先一步流滿了臉頰,“從小到大,無論我做過什麽錯事,你從來都沒舍得打過我,今天為了這個女人,你居然要打我?”

剛剛恢複一些的雪櫻不忍見我和芳芳的關係僵下去,為難的拉了我一下,略帶歉意對芳芳說道:“芳芳,其實小忍隻是一時衝動,你誤會他了。而且我和小忍……”

“閉嘴!我恨你!我恨你們所有人!”

芳芳大叫著摔門而去,房間略微震『蕩』了幾下後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玻璃窗都滿是裂紋。

我歉意的拉著雪櫻的手,說道:“我以前什麽事情都讓著她順從她,她被我嬌慣壞了,對不起了。”

雪櫻強忍著眼淚,咬著嘴唇說道:“我不怪她,突然被我搶走了自己喜歡了十幾年的人,如果是我我也會受不了的,更何況她還隻是個小姑娘。她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這麽跑出去會有危險的,你去把她找回來吧。”

一隻紅藍雙『色』瞳孔的黑『色』小貓忽然出現在房間的門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芳芳離去的方向,咪咪的叫了幾聲後追出去了。

是美奈,顯然她在房門外聽到了裏麵發生的一切,這個時候即使追上芳芳也無濟於事,有美奈跟著想必也不會出什麽太大的事情。

“她身邊有人在保護了,而且我想這裏也不會有什麽人能傷害到她,應該沒什麽大事。我想,還是讓她自己先冷靜一下吧,等她想通了我再去接她。”

雪櫻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強求,隻能順從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