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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重力攻擊,我果然還是討厭自然係的異體能力者,似乎他們任意一個都能壓得我抬不起頭來… …”萊莉盡管不雅的趴在地上,但臉上的表情倒是出奇的悠閑,看起來根本不像被人家俘虜,倒像是在曬日光浴,“反正這個人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全交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

我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剛遇到危險,萊莉就做起了甩手掌櫃,居然把一切都推給了我。不過我也知道她雖然看起來輕鬆,卻也真的是沒辦法,雖然她好歹也算是神邸的守護星之一,但歸根結底卻是基本戰鬥力最低的那種,畢竟她擅長的還是偽裝。

那個叫重明的男孩看我們無聊的鬥著嘴,似乎沒有要回答他問題的意思,黝黑的臉不禁更陰沉了,冷冷道:“潛入我軍秘密研究設施,即使隻是尋常的小偷,也足以判為意圖竊取國家機密了,即便你們不招認自己是間諜也可以,會有專門的人來審訊你們的… …”

說話間,男孩伸手就去『摸』左肩處的對講機。

就在他注意力從我們身上轉移的一刹那,萊莉迅速向我使了個眼『色』,我猛然抬起左臂的手腕,一束白『色』的長帶瞬時從我的袖口竄出,在空中分散成數百道潔白的長絲,四麵八方的向那個叫重明的男孩籠罩過去。

那個男孩剛剛察覺我們這邊似乎有所異動,但還沒等他來得及作出反應,數百道長絲已經將他結結實實的捆得如同端午節的粽子一般,站立不穩的他頓時摔在了地上。

唯一站著的他現在也和我們一樣躺著了,看起來倒是很公平。

萊莉將臉側向了重明那邊,臉貼著地麵懶洋洋道:“好了,現在大家終於可以平等說話了。你知道嗎?剛才那樣抬著眼皮看你還真是累呢,你這家夥和我身後那小子一樣不懂得憐香惜玉… …”

“喂,別什麽事情都拿我說事… …”我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提醒萊莉道:“別扯沒用的,趕快說正事。”

“哦,知道了。”萊莉白了我一眼,轉臉對重明嫣然一笑,說道:“現在你也算是我們的俘虜了,你的麵前有兩條路可以選。第一呢,你解除我們身上的壓力束縛,姐姐我保證你不會少一根頭發;第二呢,我身後那小子手一動,把你切個一百幾十塊,到時候我們一樣跑路,倒也省得麻煩你老人家了… …你看呢?”

這個叫重明的男孩顯然已經覺醒很久了,完全可以察覺到此刻纏滿他全身的白『色』長絲是由和我心意相通的精神力構成的,他的生命完全『操』控在我的心念之間,萊莉剛才那番話並不是危言聳聽。

同樣是我們離開的結果,但他的結局卻會因選擇而不同,再笨的人也該知道怎麽選擇。

盡管能看出他的不甘心,但我們身上的重力束縛還是被解除了。萊莉從地上一個翻身跳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快步走到重明的麵前,拉開胸口處的拉鏈,從裏麵掏出了一條白『色』半透明的繩子,動作極為熟練的將重明的手腳從他背後捆在了一起。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條繩子似乎和當初風葉捆住趙楠的繩子是一樣的,似乎是用什麽強化玻璃纖維製成的,重明應該感到慶幸,至少萊莉沒有像風葉那樣用襪子封他的嘴。

萊莉拿出一條膠布將他的嘴封好,看著重明無可奈何的眼神,接著拍拍他的臉笑道:“姐姐比較喜歡乖孩子,看你這麽聽話,姐姐就不為難你了。”說完,萊莉猛然一記掌刀敲在了他後頸上方,重明頓時昏了過去。

白『色』的長絲重新回到我的手腕上,我看了看地上人世不醒的重明,忽然問道:“你居然沒殺他滅口,這是你一貫的做事風格嗎?”

“不,要是平常人也就殺了,但他是龍翼的人,我不想讓神邸遭到龍翼的大規模報複,盡管我們並不怕他們什麽,但現在還不是和他們結仇的時候… …”萊莉說完卻很有深意的看了看我,反問道:“我倒是很想問你,剛才你完全可以瞬間擊斃他,這樣也就不用我還大費周章的和他談判,為什麽你沒有?”

“大概… …是同情吧?我不知道,至少我今天不想殺他… …”說話間,我眼前總是不經意的掠過剛才在下麵見過的小冰星那雙單純得如同星光般閃爍的眼睛。

萊莉看看我的臉,沒說什麽,拍拍我的肩膀,打開窗子跳了出去。

離開了西北角的研究設施,我們轉道開始向東南角進發,這次我們沒有分開行動,而路上的詢查哨崗和探照燈也並沒有對我們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威脅,我們兩個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的來到了東南角的研究設施前。

和西北角不同的是,東南角的研究設施是一棟高達七層的研究大樓,樓上不少的窗子似乎還亮著燈,裏麵隱約有人影在其中忙碌著。而樓下則是燈火通明,不但主要入口都有成隊的士兵持槍把守著,外圍巡邏的哨兵更是密度到了誇張的程度,我甚至還遠遠看到樓前的廣場上停著四輛裝甲車,真可以算是守備森嚴了。

“這種警戒密度,看來塑原石十有**就是在這棟樓的某個地方了,但現在連蒼蠅飛進去都是個難事,我們兩個大活人要怎麽進去?就算我的影化,每隔十米還得顯一次形呢,從這裏到樓前都能有幾百米了… …”我目測著目標距離我們的距離,不禁犯起愁來。

“恩,的確是個問題… …對了,你能抱動我嗎?”萊莉忽然問道。

“哎?你… …你又想幹什麽?”

“看你嚇的,我又不能吃了你… …”萊莉撅著嘴,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頭,指著目標大樓旁邊的一棟五層建築說道:“我是說,你可以以那棟樓作為踏板,用絲從那裏帶著我躍過去。”

我順著萊莉所指看去,的確那裏無論是方位還是環境都很適合作為跨越的踏板,但一想到要抱著萊莉過去,身上的雞皮疙瘩就有點不住的往下掉,倒不是我對她的身體有什麽抵觸,相反的,她身體的那種特殊柔軟還真的讓人覺得很舒服,但… …話從她嘴裏說出來總覺得她像是有什麽企圖一樣。

“你… …你為什麽不自己跳過去,那點距離對你來說似乎並不難啊?”我似乎想逃避責任。

“我倒是能跳過去,可你知道要擺脫地心引力的影響躍那麽遠得用多大的力量嗎?我那一腳下去,樓板都踩塌了,到時候山崩地裂的,咱們還潛入個屁呀!一股腦都被打成漏勺了… …”

在萊莉的據理力爭之下,我妥協了,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輕微的破空聲並沒有引起下方士兵多大的注意,身上黑『色』的夜行衣也充分的將我和萊莉融入了這漆黑的夜空中,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著絲『蕩』過了十幾米的距離,一路攀爬到了樓頂。

我一邊小心翼翼的切割著天台通往樓內大門的鎖,一邊問萊莉:“進來是進來了,現在怎麽才能知道塑原石在哪裏?”

“反正看這架勢,有塑原石的地方肯定有重兵把守,早晚咱們也得暴『露』,那就用最快的辦法,一會兒直接抓一個這裏的研究人員來問一下,方便快捷… …”萊莉的辦法總是不帶半點花哨,有時直接得讓人無話可說。

輕微的一聲響,似乎很久沒有用過的鐵門被我打開了,我和萊莉悄然無聲的沿著樓梯進入了這棟研究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