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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注意到外麵摔倒在路邊的是一個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的身穿藍衣的女孩子,可能是由於長期住院的關係,感覺很白淨,身體有些瘦弱,烏黑的長發簡單的綁成一束斜斜的搭在左側的肩膀上,看起來帶著少許的文靜。或許相貌也算中上,但這幾天一直和萊莉相處的我也最多隻能給她個普普通通的評價,就算是和雪櫻、芳芳相比也遜『色』太多,甚至還沒有後麵追上來的那個女孩漂亮。可不知道為什麽,在她抬起頭的一瞬間,她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了什麽,一種讓我很熟悉卻又說不出來的東西。

或許是同情心在作祟吧,看來以前芳芳的經常住院似乎讓我對住過院的人多少都產生了一些同情,畢竟這個女孩子我怎麽想也是第一次見到。

“哎呀,摔死我了,死小涵,你怎麽不告訴我你這個車的車閘是壞的?”地上的女孩起身後隻顧著和後麵追來的女孩說話,卻對我們這邊的受害者不聞不問,還真是個搞不清輕重的人。

“我還沒來得及說你就已經衝出去了,別什麽事情都推在我身上,不然等回去我可要向你爸爸媽媽告狀了… …”後麵卷發女孩跑過來將水壺等物放在了地上,檢查了摔倒女孩身上的傷勢,確定無大礙後,這才注意到我這邊這輛側燈被撞壞的可憐車子,頓時大叫道:“天啊,你看你幹了些什麽?那是勞斯萊斯,把咱們兩個賣了不夠陪人家這車的啊!你… …你… …你看著辦吧!從小到大都是你惹禍我填坑,今天你這坑可挖大了,你自己填吧… …”

看起來這對女孩子應該是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看到她們互相埋怨的情景,我不自覺的笑出聲來。我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景,自然也能明白她們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但難得這麽久才碰上了覺得很有趣的事情,自然不能這麽快就出麵阻止。我不由得玩心大起,趴著車窗看起好戲來。

仔細想想,我此刻的心態還真是卑劣。

果然如司機所說,此刻後麵兩輛奔馳車中的六個保鏢已經從車裏走了出來,頗有氣勢的來到那兩個女孩麵前,我忽然發現這個場景似乎有些眼熟,也不知道是隨規定保鏢都要穿統一製式的黑『色』西裝的,現在搞得這些保鏢的打扮居然和電影中那種黑社會的感覺差不多,說不定已經有人開始以為我們這邊就是黑社會了。

看來那兩個被蒙在鼓裏的女孩似乎也是這麽認為的,本來就是他們有錯在先,現在在六個彪形大漢麵前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勁唯唯諾諾的點頭應承著。

“小姑娘,我們已經很客氣了,這件事情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是你們先衝出來的,現在先不說我們這邊車裏的人有沒有事情,最起碼我們被損壞的車燈得賠給我們吧?”盡管出麵交涉的保鏢語氣有點重,但說話倒是有板有眼,看樣子已經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了。

“大哥,我… …我們沒有錢啊… …放過我們好不好?”那個後來趕來的女孩子兩隻大眼睛可憐巴巴的閃動著,還是習慣『性』的為前麵那位填起了坑。

她麵前的保鏢沒想到她能來這麽一句,眉『毛』不易察覺的顫了一下,無奈道:“現在是你在為難我啊,我們也是盡職盡責,不然回去老板是要炒我們魷魚的… …炒魷魚你知道嗎?”

“啊,我不愛吃那東西… …不不,我是說,可你為難我們這麽兩個小女孩不是也沒有用嗎?你看我們兩個這樣子,哪裏像能賠得起你們車子的人啊?”填坑的女孩子果然伶牙俐齒,相比之下,那個闖禍的就窘迫多了。

“那… …這裏有電話,你叫你們的父母來吧。”說著保鏢將身上帶的手機遞了過去。

兩個女孩子嚇得當時臉『色』就變了,卷發女孩幾乎是帶著哭腔哀求道:“被家裏人知道會打死我們的,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你們這不是把我們兩個女孩子往絕路上『逼』嗎?”

我坐在車裏眨眨眼睛,心道這個女孩子怎麽還忽然反咬一口啊?這語氣的感覺好像是我們在『逼』良為娼似的。眼看周圍看熱鬧的越聚越多,我要是再不出麵,隻怕過一會兒就會被這個卷發女孩整個把輿論導向全拉到她那邊了。

我打開車門走了出去,立刻感覺到周圍圍觀的人群立刻投來了火辣辣的目光,還有不少人低聲議論,大概真的以為我是哪家不學無術的二世祖吃飽了撐的出來兜風,馬上我就察覺到似乎人們的同情心開始從我這個受害方向肇事方轉移。

我真的覺得我挺冤枉的,這車又不是我的,說不定還得我自己掏錢賠給萊莉… …不過現在是騎虎難下,本來我的原意也沒打算讓她們賠,事到如今不妨再多做個好人算了。

幾個保鏢看我走下了車,立刻不在說話,恭敬的讓到一旁垂手站立著。

察覺到我這輛車上有人走下來,兩個女孩立刻緊張起來,居然下意識的將手緊緊的拉在了一起,直到看清我和她們年紀差不多的時候才勉強鬆了一口氣,神『色』上似乎安心不少。

“少爺,您怎麽出來了,屬下會盡快解決這件事情的,您還是先回去吧… …”

看為首的保鏢神『色』惶恐,我微笑點頭示意他沒有事,接著走到那兩個女孩麵前,彎腰撿起了她們放在地上的東西,盡可能擺出一副和善的表情遞了過去,問道:“剛才沒摔傷吧?要不要去檢查一下,這裏就是醫院,也挺方便的,萬一留下什麽後遺症就不好,不是嗎?”

兩個女孩似乎沒想到我居然最先說的是這些話,剛剛編排好反駁的話似乎都派不上了用場,憋了半天滿臉通紅的問道:“你… …不是讓我們賠錢的?”

“嗬嗬,就算我也讓你們賠,你們不是也不打算賠嗎?”

“你… …你少瞧不起人,誰說我們不打算賠,隻是… …隻是我們暫時賠不起而已… …”那個卷發女孩很明顯也知道自己理虧,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幾乎羞愧得都要把頭埋到地裏去了。

我隻是笑笑,沒反駁她,仔細的看了看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那個女孩子。果然,不知為什麽,這個女孩子身上有著一種讓我覺得很熟悉的感覺,而且絕對不是什麽錯覺,完全是一種直覺。

我忽然對這個女孩很好奇,正苦於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和她搭話,正好看到車前麵摔得仰麵朝天的那輛自行車,頓時腦子中閃過一個念頭。

我走過去扶起那輛自行車,接著招手叫過一個保鏢,將自行車交給了他,並低聲對他吩咐了幾句,那個保鏢扛著自行車走了回去,將車子塞進了後麵奔馳車的後備箱裏麵。

卷發女孩一看就急了,剛要衝過去阻攔就被兩個保鏢擋住了,她跑過來衝著我大叫道:“你… …你要對我的車做什麽?我那車賣了也不夠賠你的車啊?”

“你也知道啊?”我故作驚訝的看著她,淡淡笑道:“既然知道,那你還緊張什麽啊?”

“你不懂,那車雖然對你來說不值什麽錢,但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此刻的卷發女孩倒是理直氣壯起來。

“哦,這我倒是看出來。”我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的圍觀人群,對旁邊的保鏢道:“讓他們都散了吧,事情已經結束了,沒什麽好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