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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情。”

萊莉說完這句話就沉默了,一瞬間收起了笑容,獨自一人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臉上的神情很複雜,也很難理解。我知道她需要整理自己的思緒,也沒有再打擾她,離開吧台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座位坐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萊莉的事情提到了雪櫻,剛剛才平定了一點的心緒又突然像丟進了石子的水麵一樣泛起了波瀾。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明天就是雪櫻和司徒明的婚期,盡管因為風葉的死,我有些怨恨司徒明,但我還是放過了他,不單是因為我已經殺了他的弟弟司徒梟,更多的是因為他將是未來成為雪姐丈夫的人,我不能就這樣毀掉雪姐一輩子的幸福。

現在才發覺,除了風葉以外,雪姐真的在我的心裏占了很大的一塊位置,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愛,可笑的是當我真正發覺它的時候,雪姐已經再也不可能屬於我了。

越想越覺得心『亂』如麻,索『性』栽倒在椅子的靠背上,閉起眼睛讓嘈雜的人聲和樂曲漸漸淡去。

月『色』依然,燈光紛『亂』,又是一個看似寧靜的夜晚。

我不知為什麽我會在這麽混『亂』的環境下沉沉睡去,但當我醒來的時候,酒吧裏卻已經隻有寥寥數人了。幾線淡淡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透了進來,看樣子已經是又一天的早晨了。

“你醒了?再不醒我的腿都沒知覺了… …”

萊莉睡眼朦朧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這才發現我此刻睡在一張很長的沙發上,而腦袋下麵居然墊的是萊莉那柔軟的大腿,身上還披著一件原本穿在她身上的衣服,看起來我好像以這種樣子睡了很久了。

“我怎麽睡在這裏了… …”我『揉』『揉』眼睛坐了起來,也許是我睡得太死了,無論如何也想不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你不記得了?你這個無情的男人… …”萊莉再次咬著衣角假裝哭泣,狠狠的一把拍在我的頭上,帶哭腔道:“昨晚你就那樣,然後又那樣的爬到人家身上,現在居然裝作什麽都不記得了,太無情了… …我恨你!”

“別開玩笑了,我昨晚睡得跟死豬似的,還能哪樣啊?”我一副無奈的表情,起身活動了一下,隨手將她的衣服丟給了她。

“無聊,死板,一點情趣都沒有,不和你說了,我去洗洗臉。”萊莉撇了撇嘴,向我嘟著臉,將衣服搭在肩上走進了洗手間。

我笑了,忽然發覺萊莉有時還是蠻可愛的,或許不是真正的女人是她唯一的遺憾,大概是上天不允許世間存在絕對的完美吧,否則她真的可能會是個完美的女人。

我『揉』了『揉』臉部因睡眠而變得僵硬的肌肉,起身走向吧台。吧台的調酒師似乎忙碌了一夜,但精神依舊很好,見我過來立刻『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向我擠著眼睛說道:“那個是女朋友嗎?雖然看起來似乎比你大一些,但真的很不錯,我從來沒見過那麽妖媚氣質的女人還能對人那麽體貼的。昨晚你睡著後,是她把你抬到沙發上的,而且從那時起就一直沒離開過位置… …真是羨慕啊。”

“可惜你猜錯了,她不過就是我姐姐的一個朋友而已… …”我幹笑了幾聲,向洗手間處望了一眼,叉開話題道:“對了,現在幾點了?”

“九點整。”調酒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答道。

我下意識的在自己的手表上再次印證了時間,果然已經是九點了。我記得月姬阿姨給我的請帖上寫著雪姐婚禮的時間應該是今天上午的十點,舉行結婚儀式的地方是在市內的一個大教堂,這樣算起來,雪姐所坐的婚車現在應該已經出發在去教堂的路上了。

說實話,我此刻很想去參加雪姐的婚禮,哪怕隻是偷偷的去看上一眼,畢竟這有可能是我能見雪姐的最後一麵了。但理智告訴我不能這麽做,相信雪姐決定嫁給司徒明也是自己下了很大決心的,我的出現很可能會再次動搖雪姐的心緒,我不想擾『亂』她作為女人這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刻。

盡管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但此刻隻能默默的祝福雪姐得到幸福,這才是對我倆最好的解決方式。

“你好像有心事,要喝點東西嗎?我請你好了。”麵前這個調酒師的直覺倒是很敏銳。

我搖著頭苦笑著婉言謝絕,頓了一下若有所感道:“我的一個朋友今天結婚,直到前些日子,我才知道她喜歡我,但我卻已經無法給她什麽了。人似乎總是失去了才會發覺曾經擁有的珍貴,不單單是她,還有我的姐姐… …”

“哦?女友嫁人了,新郎卻不是我,盡管很俗套但卻很常見的橋段… …”

盡管語氣有些調侃,但這個調酒師卻似乎有些同情的意味,正當他搜腸刮肚的尋找著合適又不會過於刺激的話語來安慰我的時候,忽然間酒吧的大門被人狠狠的一腳給踹開了,外麵風風火火衝進一個女孩子。

當看清來人的麵容時,調酒師似乎愣了一下,我也頓時呆住了,『揉』了『揉』眼睛確認沒看錯後才發現,來的人居然是許久不見的雪落。

此刻的雪落的長發盤起,臉上畫著淡淡的彩裝,一身白紗儼然是伴娘的打扮。這樣的裝束突然出現在早晨的酒吧內怎麽看都顯得不倫不類,頓時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沒有人能搞懂她到底是來做什麽,包括我在內。

她站在門口向內張望了一下,片刻便發現了停留在吧台邊的我,突然瞪起了眼睛,提著裙子怒氣衝衝的走到了我麵前。

“雪落,你這是… …”

還沒等我的話說完,隻見雪落冷笑一聲,忽然間揚起了右手,頓時我眼前一片金星,兩側的臉頰也火辣辣的。我這才意識到,剛才在措不及防之下居然挨了她兩個耳光。

我一時間莫名其妙,看雪落還沒有停下的意思,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疑『惑』的問道:“雪落,你這是幹什麽?怎麽什麽都不說,一上來就打人?”

雪落用力掙了幾下,見掙脫不開,頓時又是牙咬又是腳踹,嘴裏不依不饒道:“我打你又怎麽樣?打你兩個耳光都是輕的,我現在殺了你都不解恨!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你居然還像沒事人似的,你知道我姐得背負多重的責任嗎?你們這些臭男人,放開我!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

我『迷』『惑』的看著罵得氣喘籲籲的雪落,掙脫了我的她惡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抓著裙角踉踉蹌蹌的跑出了酒吧,最後還不忘將門摔得砰砰作響。

不知何時,萊莉居然站在了我的身後,很顯然她看到了剛才的一幕,她搭著我的肩膀,用怪異的眼神對著我笑道:“哎呀,看真是看不出來啊,看剛才那女孩子如此的歇斯底裏,簡直就是把你當她的仇人一樣,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也不過如此吧?難道你對人家做過什麽『色』『色』的事情了?還真是個風流種子,嗬嗬… …”

“『亂』說什麽,我也不知道她今天這是抽什麽瘋,再說,像她這種整天像吃火『藥』了似的女孩,我怎麽可能招惹她?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招惹你也不會招惹她的… …”我理直氣壯的解釋著,就差指天發誓了。

“嗬嗬,被你這麽說,我的心情還真是複雜… …”萊莉的笑容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