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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風葉不久前曾經給我演示過異體領域,我深知異體領域的恐怖『性』,不免立刻暗自加強了戒備。但蕭念蘭的領域範圍已經布滿了整個擂台,我根本是無處可躲,畢竟跳出擂台就算自動認輸。

“還不動手嗎?看來你和風葉在一起倒是學會了她的謹慎… …”蕭念蘭靜靜的站在我對麵的不遠處,向我做了一個“請動手”的手勢。

盡管我之前猜測蕭念蘭可能會使用到異體領域,但卻沒有想到他居然開場就打開了領域,這就意味著他早已下了決心要贏得這場比賽,甚至是殺掉自己的對手。

現在我成了他的對手,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

“知道了,既然你盡了全力,我也不會對你手軟的,盡管我認為你不是個壞人… …”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向前走了幾步,猛然間腳下發力,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向蕭念蘭疾衝過去,雙手合起一道長長的黑芒,呼嘯著自下而上從蕭念蘭的腳底挑上。

麵對我淩厲的攻勢,蕭念蘭隻是微微一笑,居然沒有任何躲閃的直接迎合了我的攻擊,整道黑芒毫無阻礙的劃過他的體表,在空中拖出一道細長的黑『色』殘像。

贏了?我頓時遲疑了一下,但立刻意識到蕭念蘭的這個舉動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忽然間蕭念蘭的整個領域的波動活躍起來,閃耀著藍『色』微光的精神線在空間中穿梭著,迅速變換著自己的位置,整個方形的空間內似乎在微微發生著扭曲。

身後猛然一聲斷裂的聲響,我頓時跳開回頭望去,卻見身後擂台一角連接著圍欄繩子的柱子由一條整齊的裂縫從中間被分成了兩半,看那光滑沒有一點瑕疵的斷麵,很顯然這是我剛才那一擊的傑作。

果然還是這樣,蕭念蘭能有恃無恐的去硬接我這一擊,是因為他的異體能力可以將我的任何攻擊移走,這也就意味著我的所有攻擊對他將是無效的。

自己無法攻擊敵人,這在任何的決鬥中都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忽然一聲清脆的銅鑼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擂台下方一個似乎裁判模樣的人做著暫停的手勢,大聲的問我們是否需要將擂台修補一下。

“我想不必了,我們之間的比鬥根本就不需要這些多餘的東西。”

蕭念蘭向裁判搖了搖頭,伸出手很隨意的一揮,領域中的精神線再次快速穿梭轉移,隨著空間內的再次微微扭曲,剩餘的三根台柱也從中心橫向逐一的轟然斷裂,圍著擂台的繩索散落在四周,頓時擂台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平台。

我的全身為之一震,我清楚的看到其中一根台柱斷裂的那片光滑截麵一點不亞於我黑芒劍造成的,而且這一切是在我完全不清楚怎麽回事的時候發生的。如果剛才蕭念蘭針對的不是那三根柱子,而是我的話,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可… …蕭念蘭的異體不是沒有攻擊能力嗎?

“很意外吧?你之所以一直這麽鎮定大概是因為我說過,我的異體沒有任何的攻擊能力,但很不幸,我的異體領域卻是有很強攻擊『性』的能力… …”蕭念蘭慢慢收回了手,空間中的藍『色』精神線漸漸安靜下來,“在領域中,我不但能移動空間,移走所有對我的傷害,而且我可以將領域空間分隔中的物體也同時移動,一旦一個物體同時被我移去兩個空間,自然也就會發生肢解現象… …現在隻是幾根台柱,下麵的目標就是你了!”

隨著蕭念蘭手臂的抬起,空間中的精神線再次閃耀,我身旁的空間開始出現了輕微的扭曲。我頓時一驚,急忙向一旁跳去,但左側的手臂卻猛然一痛,整個左前臂瞬間如黑『色』煙霧般脫落消散,隨即再次在我左側聚集成型。

“偷襲是很卑鄙的… …”我輕咬著嘴唇,腦子裏不停盤算著要如何對付這個沒法進行任何攻擊的蕭念蘭。

“我不認為這是偷襲,隻不過是你無法看清的我攻擊而已。”蕭念蘭優雅的笑著,再次向我抬起了手。

這次我學乖了,沒等空間出現扭曲之前迅速欺身上前,雙手拖著黑芒劍在空中胡『亂』揮舞著,試圖有一劍可以劃到蕭念蘭的身體,哪怕僅僅隻是皮外傷。

但不斷出現在擂台上那深深的劃痕卻清楚的告訴我,我所有的攻擊全部落空了。

忽然間我的腰間猛然一痛,整個身體如同被兩股大力將要拉開一樣,頓時下意識的影化消散避過了被肢解的危險。當我再次出現在擂台上,卻忽然看到蕭念蘭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忽然向身旁隨便揮了一拳。

我頓時愣了一下,還沒明白他這個詭異舉動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忽然感到一個重擊砸在了我的右臉上,剛剛成型的身體猛然被擊飛,在空中旋轉了一圈摔在了地麵上。

“不要以為你可以影化我就拿你沒辦法,隻要你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就可以將我的任意攻擊轉移給你… …”蕭念蘭『摸』了一下剛才揮出的拳頭,緩步走到我身邊,低頭看著我道:“你隻能怪你選錯了對手,盡管我不想殺人,但比賽的規矩就是這樣,你必須得死!”

蕭念蘭對著趴在地上的我猛然踏出一腳,我的後背猛然黑影閃現,幻瞬間出現在我的身旁,雙臂交叉直接封住了蕭念蘭這一腳,反手向蕭念蘭的腳底刺出一道黑芒。蕭念蘭借著一踏之力迅速跳開,並在空中一連踢了三腳,頓時我的小腹如遭雷擊,整個身體滾了幾圈翻下了擂台。

盡管有幻的阻擋我沒有摔傷,但蕭念蘭剛才的幾腳震得我內髒一頓翻騰,臉『色』蒼白的再次站起,卻發現我的雙腳已經開始搖晃了。

場下頓時開始議論紛紛,想必是開始猜測這場比賽的勝負,大概不少人都為這次的結果下了重注來賭這次最後的勝利者。

生死決鬥是沒有裁判讀數的,雖然可以認輸,但認輸就意味著主動放棄自己的生命,沒有人會做這麽傻的事情,我也不例外。

由於我已經離開了蕭念蘭領域的範圍,他瞬間收起了領域,絲毫不理會天龍會一方叫囂的喊殺聲,走到擂台邊高高在上對我說道:“我沒想到你弱得讓我失望… …比賽沒有時間限製,你可以休息夠了再來,我會在擂台上等你。”

看著蕭念蘭的表情,我一瞬間明白了,我之所以剛才會一直被動挨打就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全力出手,而蕭念蘭卻真的抱定要殺死我的決心,這大概就是我和他之間此刻的最大差距。

“謝謝你的好意,我想不必了。”我『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小腹,一個翻身上了擂台,麵對蕭念蘭道:“我想我明白了,現在是真正的生死之戰,兩個人隻能有一個最後留在擂台上,剛才我卻遲疑了,這次不會了,哪怕我沒有一點贏你的希望… …我想,比賽可以繼續了。”

蕭念蘭麵對著我,似乎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笑道:“很好的眼神,我想這次就算殺了你我也不會失望了。”

“不可以!不可以在打下去了!”

忽然間一個女孩的聲音在身後大聲的喊叫著,我和蕭念蘭都同時一愣,一齊向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圍著擂台四周的防彈玻璃幕牆外,一個麵容秀美的女孩正在我身後不遠處敲著玻璃叫喊著,一臉焦急擔憂的神『色』,居然是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