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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在戒指的內壁上赫然見到了一個熟悉的刻印,x&l!

沒有錯了!我記起來了,這個戒指就是我在五龍山遇到萊莉的時候,在她手上帶著的那個戒指!

萊莉說過,這個戒指是她母親的遺物,是她父母結婚的婚戒,而內壁上麵的x&l就是她父母名字首字母的縮寫。

這麽說起來,雪的首字母就是x,難道說雪姐的父親雪雲生就是萊莉失散多年的父親嗎?記得文月姬對我說起過,雪雲生以前有一個去世的前妻和一個失散的兒子,這一點完全符合對萊莉身世的描述,而且此刻戒指就在他的手上,他的萊莉生父身份已經是無容置疑的了。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這麽巧,萊莉找了多年都沒有下落的生父,居然鬼使神差的被我無意之中遇到了,而且還是雪姐的父親。

雪雲生見我麵『露』詫異,似乎明白了什麽,忽然激動的抓住我的肩膀,問道:“你… …你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這個戒指?這個戒指是一直被我以前那個孩子收藏在身上的,難道說你見過他?他在哪?現在還好不好?為什麽不來找我?”

盡管我理解他此刻激動的心情,但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我有些頭暈,一旁的文月姬急忙拉住了雪雲生,說道:“雲生,你先冷靜點,別嚇壞了這孩子,有問題可以慢慢問嘛,實在不行讓他今天留在這裏,你想問什麽都可以… …”

“哦,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雪雲生也意識到了自己舉動的不妥,歉意的鬆開了手。

“沒事的,我能理解雪叔叔現在的心情,隻是… …”我還是有些猶豫了,畢竟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得到萊莉的同意,也不知道該不該將萊莉的事情全說出來,“這個戒指我的確見過,說起來帶著戒指的那個人也應該是您的孩子,但我隻是不方便透『露』她的事情,希望您能理解,不過有什麽話我或許可以幫您轉達。”說著我將戒指還給了他。

“他… …他還好嗎?我知道他肯定還在恨我,不肯來見我吧… …”雪雲生頹然道。

“她… …還算好吧?”說實話,我也不敢肯定萊莉的狀況好還是不好,畢竟她幼年時候的經曆實在很可憐,直到現在還有些許陰影,“不過她也曾經跟我提起過您,她說以前曾經有些恨您,但她現在大了,漸漸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知道這裏麵也有她自己的過錯,所以並不那麽嫉恨了… …但出於一些原因,她可能不想跟您見麵,所以希望您也不要問我她在哪裏,這會讓我很為難的。”

“我明白,知道他平安我就很滿足了,至於他肯不肯見我都沒關係。不管怎樣,謝謝你。”雪雲生慘然的笑笑,轉身上樓了。

目送雪雲生上樓後,文月姬轉過身來看看我,忽然用一種哀求的語氣說道:“小忍,雖然我有些不敢見那個孩子,但我看得出雲生他很想見那個孩子,你能讓他來這裏看看嗎?哪怕讓他們見上一麵也好… …”

我為難的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或許萊莉並不是不想見她的親生父親,隻是她現在這種特殊的身份是無法麵對雪雲生的,那樣隻會加重雪雲生對萊莉的內疚感,與其這樣,還不如雙方不見得好。

“我想,或許還是問問她本人的意見比較好吧?”我無奈的提議道。

“也好。”

文月姬沒有再苦苦哀求,隻是打電話叫來司機囑咐了幾句,接著拿著雨傘將我送到了門口上了車。

車子開動了,趴在後車窗看著陰沉沉的天空下漸漸遠去的圍牆,一種莫明的失落感湧上心頭。我知道,原本還有個機會可以阻止雪姐和司徒明的婚事,但我放棄了。至少我認為這是對雪姐最負責的做法了。

趙楠曾經告訴我,和自己愛的人戀愛,和愛自己的人結婚,這是每個女人的夢想。我發覺得太晚,已經無法實現雪姐夢想的前一半了,但雪姐還有一半沒有實現,她可以實現的。

不知不覺車子行駛到了機場,司機很客氣的向我道別後駕車離開了。我有些茫然的走在機場的大廳裏,卻意外的遇到了上午曾經打過交道的那個警察,他見到我後有些驚喜,並告訴我,我的背包現在失物招領處寄存著,據說是一個好心人揀到送到那裏的。

不過失而複得的背包並沒有讓我感覺到多少的喜悅,情緒一片消沉,或許隻能讓時間去衝淡這一切吧。

心情低落的我居然忘了給風----悠道:“那是當然,除此以外,你還有其他的辦法嗎?畢竟你還沒有領悟異體領域的力量,現在解除定幻石的黑焰之力當然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全力出手,速戰速決!”

我無奈的苦笑道:“這似乎不是我能說了算的吧?”

幻沒有回答,長發瞬間化為一道黑焰燃燒於身後,我的雙眼瞳孔瞬間變得血紅,那股灼熱而強大的力量在我的胸中不斷釋放著,零星的黑焰若隱若現的飄動在我的周圍,華麗而詭異。

被水龍封住的手臂上頃刻燃起熊熊的黑焰,一陣哧哧作響,水氣升騰,刹那間那條水龍化為一道白煙消散在空中。眼見剩餘八條水龍緊緊追隨著從四麵八方襲來,我的雙手指尖瞬間黑芒暴漲,身體急旋在四周舞動起密不透風的劍光。

“流風黑芒劍·陀螺!”

八條水龍轟然撞於我的劍光當中,驟然間黑芒劍鋒燃起詭異的黑『色』火焰,隨著劍光的急旋舞動成一簇螺旋的火團,水龍被絞在一起瞬間四分五裂,被灼燒著化為白『色』的水氣蒸發於空氣中。

血煉迅速退後一步,看著圍繞著我周身的黑焰,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驚道:“這… …這是傳說中火行武靈使才能『操』控的黑焰冥火,怎麽可能出現在你的身上?”

我微微一笑,迅速停止身形,雙手置於胸前迅速聚集著身邊的火焰,說道:“這個我也一時對你說不清,但這樣看起來,今天你想殺我似乎沒那麽容易了… …很抱歉,我沒有過多的時間與你糾纏,如果必須要有一個人死,那麽我不希望是我!”

一團巨大的黑『色』火焰逐漸在我的手間生成,瞬間化為一道火柱對準血煉的位置疾衝而去,火柱周邊極高的熱度頃刻間將經過的瀝青路麵燒出一道深深的長溝,彌漫著焦臭味道的空氣也將周圍的景物扭曲得不成樣子。

盡管我打心底裏並不想殺死血煉,但這一擊我並沒有任何的手下留情。因為我知道,即便是此刻的我,以未必能再短時間之內打敗血煉,所以心中早已盤算好,就算血煉躲開這一擊,我的最終目的也隻是將這四周的水幕屏障打出個用於逃離的缺口而已。

血煉似乎也深知這黑焰的威力不可小窺,在這道火柱未接近自己以前迅速閃開,我原本的目標也不是血煉,見他閃開後更是毫無顧忌的加大力量驅使著黑焰向水幕屏障衝去。

漆黑如墨的黑焰瞬間撞在了急旋流動的水幕上,水火永遠是不能相容的兩種狀態,黑焰和水幕如黑白兩條巨龍一般絞在一起,扭打撕咬著,發出哧哧的聲響,如大霧一般的水氣頓時彌漫了整個四周。

但血煉的水幕屏障要比我想象中的難對付,盡管這第一擊的確將水幕屏障破出了一個洞,但旋轉流動的水幕瞬間便將這個洞修補起來,重新恢複了原樣。

數道勁風從我身後襲來,我立刻警覺,轉身揮手一劍掃出,黑芒劍拖著跳動的黑『色』火焰在空中劃出一道黑『色』的火牆,噗噗幾聲響,血煉的攻擊頃刻化為潔白的水氣消散於這漫天的大霧中。

如果血煉的所有攻擊方式都是依賴於水的話,那麽現在的他就對我構不成多大的威脅了。水火相遇永遠都是強勢的一方徹底取勝,至少單從力量上來講,我現在是強勢,盡管隻是定幻石的部分力量,也是他無法比擬的強悍。

但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幻再三的告誡我的,這種力量絕對不能長時間使用。我知道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僅僅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我就能感覺到我一成以上的精神力在迅速被消耗掉,按照這個速度計算,我每次使用這力量絕對不能超過十分鍾,否則就會重蹈蘇丁的覆轍。

想想蘇丁那張滿是皺紋幹枯的臉,我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

看來這場戰鬥的過程隻能是速戰速決了。

我的雙手在空中隨意的劃出一道曲線,在我手掌經過之處,十幾顆黑『色』火團陸續燃起,頃刻四『射』飛散爆炸於水幕之內,阻擋視線的白『色』霧氣隨著黑『色』的火星散落漸漸消失於爆炸產生的高溫之中,周圍又重新恢複了清晰可見的視線。

血煉立於水幕的一角,雙手托著手肘望向我這邊,眯著眼睛不知在思考著什麽。

時間緊迫,我當然不會錯過任何機會,黑『色』的火焰再次憑空出現在我的四周,我的身體化為一道殘影拖著熾熱的火線向血煉疾衝,呼嘯著一劍猛然刺去。一道銀白『色』晶瑩的水線從地麵立起,瞬間化為一道水龍卷將血煉包圍其中,我毫不停滯的身形與水龍卷撞在一起,水花四濺蒸發,我的劍下卻沒有了血煉的蹤影。

“你能『操』控黑焰冥火真的很讓我意外,但你的能力還不足以運用其三成的威力,更何況我恰好是專門克製火行咒術的水行武靈使,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講,你能活著離開的幾率都不大… …”

血煉的聲音從四周傳來,我這才發現他居然身處水幕中,隨著水幕中的水流在不斷圍繞著我旋轉,以至於我隻能看到他留下的一道黑影。

不得不承認,血煉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而且戰鬥經驗也比我豐富,看來想找機會逃掉是不可能了,想活命就得放下一切顧忌拚死一戰。

抱定了魚死網破的信念,我的雙手交於一處,將力量的輸出提到了最高,一道兩米多長黑芒從手中激『射』而出,頃刻間燃起奪目的黑焰,空氣也因這股熾熱而仿佛燃燒起來。

我冷笑一聲,大聲道:“哼!你就那麽有信心能留下我的命嗎?那你就試試好了!”

手中燃燒的黑芒劍劃動出華麗的火光猛然刺入急速旋轉的水幕屏障,頃刻間水火交融升騰起衝天的水氣,湍急的水流沿著黑芒劍傳來巨大的壓力,我的手幾乎都要抓不住那因水流而抖動的黑芒。

我咬緊牙關,大喝一聲猛然拖動黑芒劍逆著水流橫向斬去,黑芒拖起一道長長的黑『色』火焰在水幕中劇烈的燃燒著,和水流發生著激烈的碰撞,刹那間高聳的旋轉水幕居然被我切成了上下兩層。

無法在隱藏於水幕中的血煉頃刻間躍上空中,手腕上散落下花瓣似的血點,手臂舞動,那些血點跟著他的手指在空中詭異的交叉成十幾團血紅的符咒圖形。

“這樣小打小鬧的對你我來說都沒什麽意義,那麽就讓你試試我的全力攻擊吧!水行·血龍之海!”

隨著那十幾團血紅符咒消散,周圍的水幕猶如漲『潮』的大浪一般鋪天蓋地的瘋狂上漲,轉眼間將原本通透的上空完全的掩蓋,將我封在了一個絕對封閉的空間中。半球型的水幕開啟出現扭曲起伏的波紋,周圍充斥著一種夾雜著水流聲的古怪響聲,仿佛有什麽東西要掙紮著從水幕中衝出。

突然間在水幕的正上方隨著一個波紋的扭曲,一條巨大的水龍破水而出,呼嘯著自上而下向我襲來。隨著這條水龍的湧起,在水幕半球型的內壁上,數不清的波紋蠢蠢欲動著,一條條的水龍接二連三的衝出水幕向我撲來。刹那間整個空間四處都是水龍那白『色』的身影,無處不在的向四麵八方橫衝直撞。

我雙手揮動著黑芒巨劍在空中拖出一道道火光,頃刻間擊碎了十幾條向我襲來的水龍,但空間內的水龍卻絲毫不見減少,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跡象,而血煉就在水幕的上空透過水幕看著下麵被水龍『逼』得狼狽不堪的我,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這樣下去就算我可以擋住所有水龍的攻擊,可能留給我對付血煉的時間卻不多了。

反正這樣拖下去也是一死,還不如索『性』賭上一把,或許這也是我唯一取勝的希望了。

想到這裏我立刻有了打算,隨手擊碎我身前的幾條水龍,猛然間身形化為一道黑影拖起黑『色』的火線對準水幕上方的血煉急速躍起,一道火柱立於地麵呼嘯向他襲去。

血煉似乎早就料定我會有此一擊,雙手猛然合於一處,頃刻間水幕內所有水龍穿梭躍入水幕,扭曲的波紋聚集於水幕的頂端,瞬間一條前所未有的龐大水龍於水幕上方從天而降,結結實實的迎撞在我向他襲去的黑『色』火柱之上,一刹那爆發出巨大的聲響。

如濃煙般滾滾彌漫的水氣中夾雜著鋪天蓋地的水花揚向空中,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減速,停止,隨之成為另一場雨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

水幕依然,但火光不再。

半球型的水幕逐漸恢複成了原來的形狀,血煉飄落在地上,微微晃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少許疲憊之『色』,似乎剛才那一擊也花費了他不少的力量。他看著手捂胸口跪坐在地上的我,淡淡的說道:“你應該覺得驕傲,作為你這個年紀,能跟我戰鬥到這種地步,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 …相信你自己也知道,你是不可能贏我的,還是不要掙紮,隻要不掙紮就沒有任何的痛苦… …”

我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的意思,隻是緩緩的站了起來。但我卻再也沒有動,因為幾道血紅『色』的水線沿著我的腳邊慢慢爬上了我的四肢,將我牢牢的控製在了原地。

血煉的指尖滲出了點點鮮血,在空中快速拖動出一道道的血線,那個熟悉的古體煉字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不過不同的是這次是兩個煉字重疊在了一起。

“水行·武靈血煉雙陣!”

眼見著兩個閃著紅光的煉字急速飛旋,離我越來越近,我的雙眼頓時紅光一閃,一道黑『色』的火焰燃燒了我的全身,束縛著我四肢的紅『色』水線刹那間消散。

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一切都在我的計劃當中,盡管我剛才和血煉那硬碰硬的一擊已經消耗了我八成以上的精神力,但最終為得就是金煉現在出手得一瞬間,隻有這一瞬間我才能找到他的破綻。

我搜刮了自己剩餘的所有精神力集中在一點,瞬間一團熾熱的黑焰火團在我麵前暴漲,一道黑『色』的火柱如一頭失控的野獸,頃刻間吞噬掉了那兩個紅光閃耀的煉字,呼嘯著向血煉本人衝去。

火柱轟然的撞在了血煉的身上,卻激起了無數的水花化為白煙消散空中,沒想到我擊中的隻是一道水柱而不是血煉,帶著我全力一擊的火柱並沒有因為水柱的阻礙減弱多少,繼續以迅猛的勢頭向不遠處的水幕擊去。

熾熱的黑焰與水幕再次相撞,湍急的水幕壁上再次出現破損,火柱沿著打開的洞口奪路而出。

我正待尋找血煉的蹤影,卻猛然間透過水幕上剛剛擊出的缺口看到對麵的路上跑來一個我異常熟悉的人,是芳芳!此刻的她一手拿著雨傘一手抱著家中的那隻小黑貓,正急匆匆的向這邊趕來。

糟了!這道火柱居然對著芳芳的方向,我不由得顧不上血煉到底在什麽位置,衝著外麵的芳芳焦急的大喊:“芳芳,趕快躲開!”

芳芳顯然沒有想到會突然遇到狀況,猛然抬頭看到迎麵而來的黑焰,頓時嚇呆了,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黑焰已經完全離開了水幕的阻擋透出了,缺口也被後來湧上的水流瞬間封堵起來,再也看不到外麵的狀況。猛然間聽到外麵隱約傳來芳芳的一聲尖叫,我的心髒頓時一揪,幾乎昏倒在地上。

芳芳死了嗎?是我親手殺了她?我無法置信的望著自己的雙手。

“你馬上就要死了,還有閑心理會其他人的生死嗎?”

忽然血煉冷冷的話語在我的身後響起,隨即一股和剛才相同的煉字氣息急速向我身後襲來。

“混蛋!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芳芳根本不會死,我今天要你為她償命!”

我歇斯底裏的喊叫著轉身撲了上去,芳芳的死亡讓我陷入一種瘋狂的狀態,在我的眼裏再也看不到血煉或是其他,一切會動的物體我都要去消滅,徹底的毀滅!

一道漆黑的火柱衝天而起,瞬間充斥了整個水幕內的空間,火焰的外圍和水幕激烈的碰撞摩擦著,發出哧哧的聲響,水幕在水氣的蒸發下逐漸減緩變薄,直至最後消散。

火柱漸漸黯淡下去,消失了,我身後的幻也恢複了已往的狀態,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量一般消失在了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