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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文字是很久以前,一個武靈使留下的絕筆… …”我借著探照燈的燈光一行一行的讀著這些文字,心中卻莫名其妙的湧起一絲哀傷的情緒,似乎很久以前就認識寫這段文字的人一樣,“上麵寫著,武靈門在最為鼎盛的時期,發生了一次大的紛爭,偌大的武靈門因為修煉方式的不同,分為了煉石和煉器兩派,都各自以正宗自居,兩派門人更是經常發生內鬥,互有傷亡。練石一派雖然在威力上明顯優於煉器一派,更可利用煉石所屬的五行之力驅動更大威力的陣法和咒術,但無奈煉石過程極難掌握,稍有不慎便會血噴而亡,長此以往,練石一派人才凋零,逐步被武靈門的煉器一派排擠在外,而後甚至被公然除名… …”

“武靈使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但還是第一次聽說他們還有練石一派,看來這個派別消失得時間真的夠長的… …”萊莉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道。

“想必這個人就是練石一派的最後傳人吧?不然也不會寫下這種絕筆… …”我一邊回應著她的話,一邊撫『摸』著石壁繼續看下去,其實我也很想知道這個人到底和白狐是什麽關係,為什麽白狐的記憶中會有這麵石壁,“此人是本是一名孤兒,原本隻是武靈門下的一名小徒,但卻天賦五行奇脈,體內對占陰陽,被他的師父發現後將所學頃囊相授與他,很快便在所有門徒裏麵出類拔萃,但很快便發生了練石一派被除名的事情,他的師父更是被煉器一派之人害死,屍身甚至都化為了飛灰。他衝刺立誌複仇,為此用了十年時間,走遍大江南北,經曆了無數的生死,終於找到了五名五行單脈的武靈和一名陰陽雙脈的武靈,煉出了六塊武靈石,分別取名為破冥、招靈、定幻、塑原、化虛、同心,這六塊武靈石不但功效非凡,組成陣法更有毀天滅地的威力。他回去以後隱瞞身份,聯合了許多對武靈門不滿的門派,一同滅了武靈門,事後他的用意被其他門派發覺,他隱居的洞『穴』也遭到了圍攻,那場惡戰之下,他令其他門派損失慘重,但無奈對方人多勢眾,他深受重傷被迫退進了秘洞來躲避,想想自己心願已了,心中別無牽掛,於是用武靈石組成傳送之陣,將多年來陪伴自己身邊的雪狐傳走,自己則因為驅動陣法耗盡力量油盡燈枯而死。”

“完了?”萊莉詫異的看著我,似乎有點不甘心的搖搖頭,感慨道:“居然還是個陌路英雄,看起來就像武俠小說一樣… …”

“不,前麵這些隻是生平,後麵還有一些… …”我的探照燈不知為什麽忽然沒電了,於是讓萊莉在後麵幫我照著,“他後麵是留給後來者的一些話,如果有人無意進了這個洞,希望可以安葬他的屍體,便可以自行選擇是否拜他為師,屍體旁邊有他畢生所學之術,即便不想繼承他的衣缽,能進來即使有緣,他留下的武靈石同樣可以助入洞之人瞬間成為一流高手。隻是武靈石各具五行之力,隻有脈象相合之人才能駕馭,同時具備五行之脈的人千年難得一遇,平常人隻能具備一種脈象而已… …哎,這下麵還有一行小字,似乎似乎是臨時想起後刻上去的… …”

“嗯?寫的是什麽?”

“同心石為陰陽同體之石,本無定態,乃是在我之力迫使下勉強成型,我型消神散後,同心石也會自行散去,如未見同心石,勿奇… …”

最後一句話我倒是看明白了,似乎就是說,如果進洞來的人發現六塊石頭少了一塊,也不要覺得奇怪,本來那石頭就沒辦法長久維持固定形態的。值得慶幸的是,幸好我要找的不是同心石,不然那可是徹底沒希望了。

這樣說起來,我體內的白狐應該就是這個人提到的雪狐了,難怪我會看懂這些匪夷所思的古怪文字。

我從萊莉手中借過探照燈,四下照了照,洞裏麵幹幹淨淨的,看樣子應該很久以前就有人來過了,而且帶走了洞裏的一切,不然也不會將那些石頭流落在外麵。可讓我覺得奇怪的是,我們一直感覺到的奇怪波動是什麽東西傳出來的呢?

萊莉在這個不大的空間中似乎很隨意的走著,忽然皺了皺眉頭,蹲下來輕輕撥著地上的土,好像發現了什麽。我急忙走過去給她照著亮,隨著地麵上的土一層一層被撥開,一塊灰不溜秋的小石頭出現在土坑裏麵。

我和萊莉麵麵相睽,看來那股奇怪的波動就是由這塊不起眼的石頭發出的。

“這是什麽?”

我隨手從土坑裏麵拿起了那塊灰『色』的石頭,卻見上麵刻著一行很小的字“少年時煉成第一塊武靈石,至死不知何用”。

我頓時汗然,搞了半天居然是一個沒什麽力量的殘次品,早知道這樣就沒什麽下來的必要了。

我見萊莉很好奇的樣子,便將那塊石頭托在手心中,伸到她的麵前。她皺著眉頭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門道,便伸出手來拿這塊石頭。

就在她的手指接觸到石頭表麵那一刹那,忽然我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從掌中的石頭內傳來,仿佛要把我的整個靈魂都吸進去一樣。而對麵的萊莉也顯得有些驚慌,似乎遇到了相同的狀況,拚命的想將手從石頭上拿下來,但這塊神秘的石頭卻像黏合劑一般,將我們兩人的手牢牢的粘在了一起,無論如何也甩不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塊石頭到底是什麽東西?”萊莉惶恐道。

“不知道,明明上麵寫著沒有任何作用的,怎麽會… …”

不對!上麵是寫著至死不知何用,並沒有說一點作用也沒有,隻是沒有發覺而已,難道說這塊石頭隻有兩人同時接觸的時候才會發生作用嗎?

如果我這個推論是正確的話,那麽現在一定是這塊石頭的能力啟動了,可卻不知道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麽,實在是禍福難料。

忽然掌心的石頭上傳來一陣巨大的吸力,仿佛將我整個人都抽空了一般,我眼前一黑,順勢向前一倒,隨即人世不醒。

… …

水聲,似乎是海浪,還伴隨著海鳥的鳴叫。

我這是在哪裏?

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個好大的船艙,四處堆積著貨物和木桶,用粗粗的纜繩固定在一起,隨著船身的擺動微微搖晃著,看起來應該是一個船底的貨艙。

忽然似乎聽到有人在哭,很低微的抽泣聲。

我這才發現在一堆木桶的旁邊,有一個大約六七歲的瘦弱小男孩坐在那裏,他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繩子捆住,細嫩的皮膚已經被粗糙的麻繩磨得又紅又腫,看樣子是綁了很多天了。

我很想去將繩子解開,但一抓之下才發現我根本抓不到任何實體,這才想起我剛才昏過去了,現在應該是在做夢。但這究竟是個什麽夢呢?似乎真實得出奇,而且麵前的這個小男孩也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忽然艙頂的蓋子被掀開,一個一臉胡子的大漢從梯子上麵走了下來,緊接著身後還跟下來一個身材矮小的猥瑣男人。兩人來到那個男孩的麵前,猥瑣男人斜眼了地上的男孩一眼,接著和那個大漢用一種奇怪的語言爭論著什麽,最後那個猥瑣男人拿出了一疊鈔票給了大漢,大漢雙眼放出貪婪的目光,臉上也咧開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