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櫻被雪落的這番話問住了,默默低下頭,久久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雪落的問題恰恰真的是最關鍵的所在,她從來都是一廂情願的心中愛著風忍,表麵上也會有意無意的顯『露』出來,但她卻從來沒有發覺到風忍有一點點對她的愛意,似乎一直都是把她當作一個姐姐來看待。

雖然是這樣,但風忍每每將她從危險中救出的時候,他的眼神卻讓雪櫻的判斷瞬間動搖,因為那種擔心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弟弟擔心姐姐那麽簡單,就是這種眼神,讓雪櫻也搞不懂自己在風忍的心中究竟是個什麽位置。

“我… …我不知道,我雖然經常去暗示他來追求我,但這個笨小子根本就不是能夠接受暗示的人… …”雪櫻失望的喃喃道。

“這個真的很難說啊,其實堂姐你也應該知道,自己愛的人未必一定會愛自己,雖然堂姐你的條件真的是非常好,如果換了別人肯定是死纏著你不放的,就更別提你現在這樣的倒追了… …”雪落拍了拍雪櫻的手,忽然伸出兩個手指道:“但對於風忍這個人就不好說了,第一,你們兩個之間有五歲的年齡差距啊,雖然堂姐你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很多,但事實就是事實,是改變不了的,風忍他會愛上一個大自己五歲的你嗎?第二,雖然堂姐你絕對有漂亮的本錢,但風忍那個家夥身邊的美女也不占少數啊,堂姐你這個優勢幾乎就根本不算什麽優勢了… …”

見雪櫻被自己說得沒有反駁之力,雪落長出一口氣繼續道:“雖然我比堂姐你小,但我總覺得,與其找一個自己不愛但對方愛自己的人嫁了,總比找一個自己愛但對方不愛自己的人痛苦要好,至少比起那個態度模糊的風忍,明哥哥愛你是有目共睹的,你何苦不但要逆姑父的意願,傷明哥哥的心,又為難自己呢?”

雪櫻緊緊咬著嘴唇,不知不覺的抓緊了床單,眉頭緊皺,似乎在雪落的話中掙紮著。忽然她猛然站起來,穿上外套開門向外跑去。

“喂!姐,你去哪啊?”雪落單腿一跳一跳的追了出去,但她那手上的腿無論如何也無法追上雪櫻的步伐,轉眼雪櫻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雨中了。

看著趙楠正悠閑的坐在沙發上吃著葡萄,雪落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摘下腳上的拖鞋就砸了過去。

“就知道吃!吃死你好了!我姐就這麽跑出去了,你倒是追一下啊!這麽大的雨,她一個人出去也不知道幹什麽,我不放心!”

“她不是拿著雨傘呢嗎?”趙楠無所謂的斜眼看著雪落。

“我說的不是這個!她現在有點情緒激動,我不知道她怎麽了,萬一出事了我沒法跟我姑父交代!”雪落一跳一跳的來到趙楠麵前搶下葡萄,拍著趙楠的腦袋道:“你趕快去把我姐追回來,不然你什麽也別吃了!”

趙楠抬起頭很無辜的看著雪落,兩手一攤道:“你這丫頭真是多餘,難道你還看不出雪姐的心思嗎?她很冷靜的,她不過就是去向當事人討說法去了,不管得到什麽樣的答案,她都會回來的,你等著就是了… …”說罷,又把葡萄搶了回去。

“你是說我姐去找風忍了?她要當麵問清楚嗎?”雪落驚訝道,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麽,奇怪的看著趙楠問道:“我和我姐的談話你是怎麽知道的?你偷聽了?”

“嘿嘿,天際不可泄漏,你個小丫頭怎麽可能知道我那浩瀚如海的智慧是多麽的深不可測… …”

趙楠沒有再理雪落,隻是笑嘻嘻的看了一眼遠處貼在房間門板上那一大陀雪落根本看不見的“史萊姆”,他的異體“菌”。

… …

雖然還是下午,但陰雨連綿的天氣卻讓天空顯得更加黯淡了,即便手表的指針很明顯的顯示著是下午四點,但昏暗的光線卻讓人疑心已經是傍晚了。雨很明顯的小了許多,但這種細雨反而預示著這場雨並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停下來的,街上的人流和車流相對剛下雨那會兒已經多了一些,但依舊行『色』匆匆。

醫院就在眼前,我快速跑進醫院的門庭,在收起雨傘的瞬間解除了我身上的異體同步狀態,甩了甩有點濕的頭發,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到我後急匆匆的進了醫院的大門。

梁雪冰的生命也快到了盡頭,說起來我真的欠她很多,可我想不到什麽可以報答的方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好好慶祝這個可能是她生命中的最後一個生日。當然,我也不是第一次給別人慶祝生日了,記得以前每次芳芳過生日都是我去準備東西的,所以倒也算是輕車熟路。

“鮮花、生日蛋糕… …”我一邊走,一邊低頭回想著剛才置辦的東西,“哦,還有一樣,差點給忘記了。”

我『摸』了『摸』口袋裏麵放著的小盒子,還好,沒有跑丟。

盒子裏麵是我送梁雪冰的生日禮物,說實在的,為了想這個禮物,我真的想得頭都快炸了,因為我發覺我根本就不知道梁雪冰喜歡什麽,也可能是因為我根本不了解她,無奈之下隻能硬著頭皮去自己想當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雖然說禮物這東西就是傳達祝福者的心意,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不自覺的又把盒子拿出來想看看。就在我剛剛拿出盒子的時候,沒留神前麵的路,一頭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我這一撞的力氣並不小,但沒想到那個人卻連晃都沒晃,我卻摔了個四腳朝天,連裝禮物的盒子也給甩飛了。

“你沒事吧?真是對不起,我擋到你的路了… …”一個很溫和的男人聲音響起,接著一隻手伸到了我的麵前,手上拿著我裝禮物的小盒子,“這個是你的吧,小心點,別再弄丟了。”

“謝謝… …”

我雙手一撐地麵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接過了盒子,正要道謝,可剛抬頭看清眼前人的麵貌卻愣住了,後麵的話在嗓子眼裏晃了好久都沒有出來。

麵前這個人居然是我那日在酒吧裏麵遇到的那個麵『色』蒼白的中年男人!

“大叔,你怎麽在這裏?”我不自覺的問了一句,但話一出口就發覺說錯了話,因為這個人不可能認識我這個本來的樣子,於是急忙掩飾道:“我是說,這裏的房間已經被廢棄很久了,你看,還釘了木板貼了封條,你是不是找不到要找的科室了?我可以帶你去… …”

我頓時為我的機智而感到慶幸,因為這個男人麵前的的房間確實荒廢了,以前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我上下樓經常路過這裏,所以知道得很清楚。

這個中年男人看到我的樣子後,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古怪神『色』,但隨即溫和道:“謝謝你了,我並沒有找錯,我不是來看病的,隻是想來看看這個曾經有我回憶的地方。”

“這裏?不就是兩間空屋子嗎?”我疑『惑』的皺了一下眉頭,總覺得這個男人好像知道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