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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放在以各種解放著稱的某些國家來說,『裸』奔並不算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充其量也隻是一些頭腦發熱的人突發奇想玩的一種行為藝術罷了。但在這座城市裏,『裸』奔還真稱得上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出現,盡管這位當事人是非自願的。

擁有敏感新聞嗅覺的記者們頓時意識到了這條新聞的震撼『性』絕對不亞於裏麵發生的命案,而且單論其茶餘飯後的八卦娛樂程度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更況且裏麵的情況暫時還不明,警方會不會最終接受他們的采訪還是個未知數,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憑空掉下來的新聞線索,至少就算這次的命案無法采訪,自己也不會空手而歸。

刹那間一股人流浩浩『蕩』『蕩』的向著被趙楠爆光的可憐攝影師衝了過去,無數的閃光燈和鏡頭瞬間造就了一位“脫星”。

不知所措的那位男攝影師一臉茫然的對著鏡頭,估計腦子已經暫時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了。

“狠了點吧?”我無奈的看了趙楠一眼。

“可我隻會這招。”趙楠居然也很無奈。

不管怎樣,我倆總算借著著這次混『亂』讓出的一條通路跑到了被警察封鎖的巷口,不出我所料,我們剛一接近就被看守的幾個警察攔住了。

“這裏已經被封鎖了,如果你們是這裏的住戶,麻煩你們等我們執行完公務再進入;如果是記者,這次的事件暫時還不打算接受媒體的采訪… …”一個看起來很麵生的年輕女警很和氣的給我們解釋著。

趙楠四下看了看,掛著一副諂媚的笑容迎了上去,搓著手問道:“這位姐姐,你新來的吧?”

“你… …你怎麽知道?”年輕的女警格外的詫異,心中肯定在懷疑是不是以前見過趙楠。

“很明顯,老警察才不會向你這樣溫聲細語的耐心給人解釋,最多也就是說一句‘這裏不能進,回去”也就完事了,隻有新警察才會做出像你剛才做的那麽可愛的事情… …”趙楠的臉上出現了無賴的笑容,搖頭晃腦道:“更何況,如果是老警察也不可能不認識你麵前這個敢在你們局長茶杯裏麵放瀉『藥』的我啊?趙楠,聽說過沒?”

“沒… …”這個年輕女警一時沒搞清趙楠的來路,茫然的搖搖頭。

忽然旁邊走過來一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的男警察在這個年輕女警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大概是認出了趙楠的身份,女警聽到後顯得有些慌張,盡管眼神中有些疑『惑』,但還是急忙讓開路放我們過去了。

自從司徒明被黑虎幫叛徒伏擊的那次事件發生起,t市的警局很多參與那次行動的人都知道了我和趙楠兩人的身份特殊,雖然沒有什麽職位,但即便是他們的局長也不敢把我們怎麽樣,所以在這裏有人能認出趙楠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甚至不用出示什麽證件。

我倆按照一個警察的指示,轉了幾個彎,來到了位於小巷某處的案發現場,此刻這裏已經控製了現場的秩序,被黃『色』警戒帶隔離的區域內,一名似乎是法醫的人正在檢驗著屍體,周圍兩個拿著相機的警察正緊張忙碌的拍攝著案發現場的照片。我跟趙楠鑽進了警戒帶內部的區域,一個警察剛想上來阻攔,但一看到趙楠,立刻又退了回去,就連身後從來沒有見過的我也沒有進行盤問。

趙楠有些得意,招招手把那個警察叫了過來,問道:“這位大哥,看來你認識我啊… …能跟我說說這裏是什麽情況嗎?”

“是這樣的,就是不久前,我們警局的報警台接到了這裏一戶居民的報警電話,說是早上出門的時候,在巷子一端不經常有人走的小路上發現了三具男屍。我們一聽到這個情況便立刻趕到了這裏,其他的情況目前還不清楚,隻是能確認這三個被害人早已死亡。”這個警察倒是很老實的說出了自己知道的全部。

看樣子似乎隻是一起普通的殺人案,大概是t市近年來殺人案已經很少見了,所以這次才會這麽重視吧,看來我倒是有些過於敏感了。

我覺得有些無聊,貼著現場的外圈一側走了幾步,無意中向現場中心的三具屍體上看了一眼,忽然發覺這三個人的衣著打扮似乎在哪裏見過。我急忙看了看他們的麵孔,雖然有兩個人臉上部分染上了血我看不出全部的樣子,但其中一個臉上沒有血的人我卻認了出來,這個人居然就是前天在酒吧『騷』擾我的小痞子之一,這樣看來,另外兩個應該就是他那兩個同伴了。

他們三個怎麽會在這裏被殺的?雖然那天黑虎幫的人因為我跟這三個人有了點小衝突,但是黑虎幫還不至於為了那麽一點事情就會去殺人,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隱情?

“你認識這三個人?”趙楠好像看出了我臉上的疑『惑』。

“這三個人前天晚上在酒吧『騷』擾過我,當時你趴在地上睡得跟死豬似的,不然你也能認出來。”我回答道。

“該不會是你殺的吧?”趙楠故作驚訝的斜眼看著我,忽然很誇張的跳到一邊,裝作害怕的樣子說道:“你這個人太可怕了,變成女人以後居然連心腸也變成最毒的『婦』人心了,我得離你遠點,不然哪天你從背後給我一下我都沒防備… …”

“再『亂』說我真的給你一下… …”我用手在趙楠麵前比劃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我直覺上總覺得這三個人的死因有些蹊蹺,搞不好甚至還能多少跟我扯上點關係,這樣說或許有些太無端猜測了,但我真的有這種感覺。

我四下看了看,忽然見到檢查屍體的那個法醫模樣的人站了起來,轉身向對麵的一個人走去,而那個人恰恰就是張----悠的向張葉玄走了過去。

我也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後,因為我不太想這樣麵對張葉玄,他很聰明,難保不會看出什麽破綻而認出我的身份,所以我盡可能的低著頭,用垂下的長發遮擋住部分麵孔。

趙楠走路的方式實在是很特殊,張葉玄盡管忙於手上的事情沒去特地注意周圍的人,但還是憑著眼睛的餘光發現了趙楠,或者說,趙楠這麽走路根本就是要讓張葉玄看到他。

“你怎麽來了?這裏沒你什麽事情,也沒什麽好玩的,別妨礙我做事。”

張葉玄當即對趙楠下了逐客令,接著眼睛掃了趙楠身後的我一眼,倒是沒什麽特殊反應,緊接著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嘿嘿,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忙你的,我不會打擾你的。”趙楠笑嘻嘻的向前靠了靠,掏出一顆煙抽了起來。

可能是不清楚趙楠的身份,法醫模樣的人詢問似的看了看張葉玄,在張葉玄示意他不用顧忌之後,法醫模樣的人才拿過一份記錄講解起來。

“被害人一共三名,年齡大概在十八到二十二之間,全部為男『性』。根據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前天夜間八點到昨天淩晨四點之間,他們的死因非常奇怪,有兩名男子身上的五處要害上有傷口,兩人居然傷口的位置完全相同,雖然似乎是被很薄的利器刺入後留下的,但體內卻沒留下利器的殘片,有這種薄度的利器雖然可以刺入人體但不可能不被肌肉組織的收縮折斷的… …而另一名男子的死因倒是容易解釋,他全身隻有前胸有兩處致命傷,似乎是被什麽鈍器『插』入前胸致死,但奇怪的是,傷口周圍居然沒有一滴血,甚至傷口裏麵都沒有淤積的血『液』存在,好像被瞬間抽幹了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