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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青一直掰弄不停的手頓時停住了,懷疑的看著司徒梟問道:“司徒二少爺,你沒有搞錯吧?那可是你的親哥哥… …”

“我知道,”司徒梟冷笑了一聲,“可我早已經不把他當成我哥哥了… …我前些天去了趟美國私下見了我爸爸的私人律師,在他那裏看到了我爸爸的遺囑,雖然上麵寫著他死後他名下的所有產業都歸我和司徒明共同所有,但問題是,現在所有公司的控製權都掌握在司徒明的手上,我不過就是個傀儡,甚至連一直支持我們司徒家的城西‘天龍會’都不把我放在眼裏,唯司徒明的命令是從… …哼哼,他既然可以毫不猶豫的殺了父親掌握這一切,我為什麽不能殺了他?”

“你… …你是說,令尊司徒遠星是司徒明殺的?”賀青隻是聽幫中小道消息傳司徒家家主死了,死得很神秘,但卻不知道死因。

“不是他還會是誰?身體一向健康的父親忽然去世,而且連屍體都沒有看到,難道不離奇嗎?如果真的是正常死亡的話,司徒明為什麽吩咐不準對外公布父親的死訊?如果要是被人所殺的話,為什麽司徒明既不報警也不委托追查?難道不是他心裏有鬼嗎?”司徒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因為父親死後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他,他當然會迫不及待的將老頭子幹掉… …”

賀青靜靜的聽完司徒梟的話,默默的點點頭,拿起酒瓶分別給司徒梟和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連我們家老頭子都能殺,對於我這個將來會和他平分家產的眼中釘也早晚會除掉的,我不會那麽被動,所以我就要在他沒有發覺之前先除掉他!!”司徒梟一口氣將杯中的酒喝完,重重的將杯子摔在了地上,脆弱的杯子瞬間摔成了一攤晶瑩的玻璃碎片。

聽到老大那邊傳來了異常的響動,酒吧中正在喝酒的四十幾人騰的站了起來,嚇得酒吧老板和服務生瞬間躲進了吧台底下。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喝酒!都給我坐下!”賀青站起來穩定了一下手下小弟的情緒,接著重新坐好,看了看司徒梟問道:“好,我相信你是真心和我們黑虎幫合作的,但你也要知道,你哥哥司徒明可是個狠角『色』,就算忽略不計他身邊的保鏢,他單獨一個人也是很難對付的,隻怕我在座的這些弟兄免不了折損,所以… …你既然是生意人,咱們就按照生意人的方式來談,我先不考慮你以後能給我們黑虎幫多少好處和支持,單單說這次,你打算出多少?”

司徒梟笑了笑,豎起了一根手指,一千萬,即便是殺三個人也綽綽有餘了。

“如果是普通人這個價碼我們還能接受,但你哥哥司徒明的價碼隻怕不會這麽低吧?你們司徒家的產業到底有多少我雖然沒有調查過,但隻是本市的產業至少就要高出這個價碼幾十倍了,所以… …”

賀青微微揚起了嘴角,抬手亮出了三根手指。

“成交,桌上的五百萬就算是定金,今天司徒明上午點會在嶺東大街三十二號出現,那裏環境偏僻適合下手,和他在一起的除了他的四個私人保鏢外就隻有那棟大屋的主人,那是我父親的一個遠房叔父,那老頭子對你們構不成威脅,如果嫌他礙事就隨手解決掉… …總之,今天務必給我除掉司徒明!!”

一張五百萬的支票被丟在桌上,司徒梟推開酒吧大門匆匆離開了。

… …

“喂,喂,小忍,你等等我,等等我… …”

“別磨磨蹭蹭的,我趕時間!!”

校園的林間小路上,我在前麵飛跑著,趙楠提著個大書包氣喘籲籲的跟在後麵。本來我們是算好時間坐公交車來上學的,但沒想到在離學校還有一站地路程的時候車子居然拋錨了,我可沒有時間等司機把車子修好,所以直接拽著趙楠下了車步行趕路。

“跑那麽急幹什麽啊?又不是沒遲到過,最多去校長辦公室裏喝一上午的茶水唄!”趙楠看樣子是累壞了,索『性』不跑了。

“那你慢慢走吧,我有急事,先去教室了!”

在趙楠“不夠義氣、小人、卑鄙下流無恥齷齪”等罵聲中,我匆匆的跑進了教學樓。這麽趕時間不為別的,隻不過是想看看梁雪冰有沒有按時來上學,畢竟沒有見到她本人之前,我還是無法完全斷定她就是沒有事。

急三火四的差點跑錯了樓層,隨著砰的一聲推開了教室的門,全班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盯住了我,我尷尬的跑回座位,向梁雪冰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呼~~!還好,她和往常一樣來上學了,而且穿得是自己的衣服,看來在來學校之前還回家了。不過她的氣『色』看起來明顯和昨天差了很多,看起來昨天的確是回光返照的現象,要是這麽說的話,她距離離開這個世界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本來她可以再多活一段時間的,但現在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不由得對她一陣愧疚,但卻不知道到底該為她做些什麽來彌補。

“砰”的一聲,趙楠也在全班同學的“注目禮”下也衝進了教室,齜牙咧嘴的向我揮舞著拳頭。

這時第一節課的預備鈴響了,整個教室立刻安靜了下來,教室裏每個人都紛紛收拾好個人的物品,桌麵上隻剩下了筆和紙張,我忽然想起今天似乎是要考試。

“風忍,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梁雪冰忽然站起來走到了我的麵前,這似乎還是梁雪冰首次這樣主動的和一個男生說話,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作為直接責任人的我立刻成為了幾十雙眼睛視網膜投『射』的焦點。

“啊?”

我沒想到梁雪冰發生了昨天那樣尷尬的事後還會主動和我說話,一時沒反應過來,結果梁雪冰直接拉著我的手將我拽出了座位。

這個舉動讓正在起哄的趙楠都傻了眼,整個教室裏頓時麵麵相睽鴉雀無聲。

“小冰,你幹什麽去?不考試了嗎?”吳語雯皺著眉頭拉了拉梁雪冰的衣角小聲提醒道。

“一個快要死的人還有必要考試嗎?”梁雪冰將很不情願的我推出了教室,忽然在門口麵向教室向呆若木雞的同學微微笑了笑,“歡迎大家來參加不久以後我的葬禮,不過在這以前我會盡量讓自己開心一些… …”

… …

校園內靜悄悄的,放眼望去見不到一個人影,今天是月底考的日子,整個學校的三個年級所有的學生都在考試,結果我卻逃考了… …陪著我的還有一個梁雪冰。

當然,準確的說來應該是我陪她逃考。

“你好像很緊張?很怕我嗎?”梁雪冰用眼角掃了一眼一臉僵硬的我,微笑著問道。

“也… …也不是,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 …畢竟… …”我吞吞吐吐的想說昨天晚上的事,但死活也沒說出來,話雖然沒出來,汗倒是出來了。

“還是為了昨天晚上那件事?算了,反正已經過去了,而且我的身體都被你看過了,你也不算吃虧… …我都不介意了你還那麽介意幹什麽?”梁雪冰轉過身掏出一個粉『色』的手帕擦了擦我額角上的汗,接著挽起了我的胳膊,“其實說實話,今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時候我挺恨你的,但後來仔細想了想,做不成情人還可以做好朋友嘛!所以你別那麽死板好不好?挽著你走路這個要求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了吧?人家畢竟是女孩子,不要一點麵子都不給人家留… …”

“這個可… …可以… …”比起昨天晚上那個熱情似火的梁雪冰來,這個溫柔一些的我還比較容易接受,“那我們去外麵吧,畢竟這裏是學校,被其他人看見了不太好… …”

梁雪冰左右看了看,聳了聳肩:“都在考試呢,怎麽可能有人看到?”

“那可不一定啊… …在我們學校好事的人可不占少數,比如說… …”我無奈的向旁邊林間路草坪中的一片灌木叢處努了努嘴,“現在就可能有一個方塊臉男子蹲在那裏一臉驚喜的等著看好戲… …”

“啊?”

梁雪冰一時沒明白我在說什麽,忽然那邊的灌木叢中一陣晃動,趙楠大吼一聲張牙舞爪的從裏麵竄了出來,跳到了我們麵前。梁雪冰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我身後躲了躲。

“小忍,你小子嘴別那麽損行不行?雖然我承認我的臉長得比較棱角分明,但你也不用一廂情願的總掛在嘴邊上吧?”趙楠歪著腦袋將眼睛瞪起向我埋怨著,接著瞬間換了一張媚笑的麵孔向梁雪冰道:“梁mm,我隻是路過而已,有什麽話你盡管和小忍說,就當我是空氣好了… …”

“嗬嗬,可以,反正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那我們三個一起逃考好了… …”

梁雪冰笑得很甜很開心,我想不通為什麽一個明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已經不多的女孩居然會發生這樣大得轉變,但她的開心卻不像是裝出來的,或許就像是佛家所說的那樣,人在麵對生死的時候往往都會大徹大悟吧?

可我也是幾次從鬼門關裏爬回來的,為什麽卻什麽也沒有悟出來呢?不過這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證明我這輩子沒有當和尚的慧根… …

我們三個這次出來並沒有任何的目的『性』,所以僅僅隻是在外麵馬路旁的人行道上慢慢的逛著,因為不是休息日的關係,路上的車輛和行人都不是很多,倒也顯得安靜。

梁雪冰靜靜的挽著我的胳膊走在我的旁邊,將頭輕輕搭在我的肩上,感覺很… …很舒服。趙楠則一臉鬱悶的跟在我們後麵假裝什麽也沒看見。

“風忍,你還記得嗎?當初我曾經和你說過一句話,喜歡一個人並不是非要守在一起的,即使在遠處默默的看著他,知道他過得幸福,這就足夠了… …”

“有… …有印象… …”梁雪冰緊貼著我胳膊的胸部傳來的陣陣柔軟讓我的大腦間歇『性』的短路。

“現在想想,是我自己太任『性』了,即便是你真的喜歡我… …你胳膊那麽僵硬幹什麽?別緊張,我隻是說假設,即便是你真的喜歡我,也不能要你那麽快的接受我,還是我太一廂情願了,所以昨天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 …”

“沒,沒什麽。”我看梁雪冰很真誠的向我道歉,我傻笑著擺了擺手。

“說起來我還真是沒用,其實我… …說出來你可別笑話我,我… …我現在還是喜歡你… …”梁雪冰的臉微微紅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原樣。

“啊?… …啊!”我眨了眨眼睛,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梁雪冰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笑笑,繼續說道:“不過經過這些事情我已經看出來了,你其實根本就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甚至可以說連一點**都沒有,我忽然覺得我在你麵前挺失敗的… …我一直安慰自己,或許是因為你心裏有其他人的緣故吧,可我後來卻發現,在你的心裏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你居然還沒有過一個真正讓你動過心的女孩,我真不知道該說你是過於單純呢,還是笨呢… …”

“都不是,他是挑花了眼。”趙楠這廝在後麵忽然冒出了一句。

看我半天尷尬無語,梁雪冰回頭將趙楠遠遠的趕開,對我說道:“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的話,其實這種事情女人是看得最清楚的,連趙楠都看出來了,結果隻有你自己還沒什麽感覺。不知道是為什麽,我發現你身邊好的女孩很多,而且似乎都對你不錯,雖然我知道說這些對你來說似乎早了一點,但畢竟你知道我沒有多少時間了,記得,猶豫不決或不解風情時間太長都會傷女孩的心的,其實女孩是很簡單的,她們絕對不會苛求一定要有什麽結果,隻要你肯努力給她一個過程就可以了,不管你能否做到,盡力就好… …其實我是不想放棄的,但我沒那麽多的時間了,不能害你剛戀愛就失戀,所以我想我還是安分守己的做一個你的紅顏知己吧… …以後你有什麽事情可以來和我商量,雖然我幫不上什麽大忙,而且也不會很久… …”

“啊… …謝謝你。”

我對梁雪冰感激的笑了笑,梁雪冰也對我報以甜甜的微笑,忽然發覺眼前的梁雪冰居然是那麽的善解人意,而且美麗得近似於耀眼,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跟平時不一樣的氣質,我忽然感覺好像第一天才認識她一樣。

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女孩是因為可愛才美麗,而不是因為美麗才可愛”吧。

“嗬嗬,怎麽樣?是不是忽然發覺我很不錯,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啊?我還會等著你的哦… …”梁雪冰探過頭仰視著我的臉,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胸口,笑道:“臉紅什麽啊?逗你玩的,哈哈… …”

說實話,我發覺這個樣子的梁雪冰看起來要比以前的她可愛得多,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看到她這個樣子忽然心裏有一種很酸楚的感覺,我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麽,或許是同情,或許是失落,或許是更為複雜的情感… …

但我不想去想,因為我不想將她這最後的快樂打破。

“哎,小忍,你有沒有發覺前麵開來那輛車似乎有些眼熟啊?”趙楠的方塊腦袋忽然伸到了我肩膀的另一邊,把我嚇了一跳。

“哪輛?”

我沿著趙楠指的方向向前方的路中間看去,隻見路中央的機動車道遠遠的開來兩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在五顏六『色』的車流中顯得異常氣度不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司徒家車庫裏麵的那兩輛車子,以前我秘密潛入司徒家的時候無意中見到過,但司徒家的公司在市裏啊,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呢?

車子漸漸近了,以極快的速度在我們麵前開了過去,為首的那輛車裏我看到了司徒明,而且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女孩,雖然我沒看清臉,但憑背影判斷應該是雪櫻,隻是不知道他們兩個要去哪裏… …不過人家兩個都是已經訂婚的人了,去哪裏關我什麽事啊?

“剛才我看到前麵那輛車子後麵坐的是以前來找過你那個很漂亮的姐姐,前麵的人是司徒明,我聽說他和一家大公司的千金訂婚了,不會就是你那個姐姐吧?… …不過為什麽我看你的眼神好像是在嫉妒?” 我鬱悶的搖了搖頭,身旁的梁雪冰不解的看著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我還是不了解你的思維模式… …”

我隻不過因為雪姐前些天那句“你娶我吧”鬱悶而已,現在發展到一看到她本人或聽到她名字就鬱悶… …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我還是一時接受不了… …

趙楠顯然也看到了雪櫻,忽然興奮起來,提議道:“你猜他們兩個去幹什麽?該不會是去秘密結婚吧?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我毫不客氣的潑了他一盆冷水,“我沒你那麽好奇。”

梁雪冰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什麽也沒有說。可能是因為走的有些累,梁雪冰拉著我和趙楠進了路邊的一家冷飲店,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我和梁雪冰各自要了一杯冰咖啡,趙楠很誇張的喊了一個“火焰冰山”… …他一向喜歡吃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特別是在我買單的時候。

“看到了司徒明,忽然想到了司徒梟,這家夥消失了好一陣子了,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趙楠用勺子在燃燒的火焰上晃來晃去的自言自語道,“大概是被什麽團夥綁票了吧?”

“大白天玩火會『尿』床的… …他不出現也算眼前清淨,難道你還想看到他那副嘴臉整天在你麵前晃啊?”

我無意之中將頭扭向窗外,卻發現外麵的路上有好多看起來一臉凶相的男人成群結隊的出現,似乎在急著往什麽地方趕,不少人的後腰都是鼓鼓的,似乎還塞著什麽家夥,看起來好像是黑社會去進行集體火拚。

“奇怪,這裏一向偏僻,很少有這麽多黑社會的人出現的,今天是什麽日子啊… …”趙楠顯然也發現了這個異常的情況,也好奇的盯著窗外自言自語,“看他們趕往的方向很眼熟啊,哎,在前麵那個路口拐彎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司徒明的車剛剛開去的方向,他們該不會是… …”

“什麽?那個方向?”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拍了一下趙楠的肩膀,著急道:“別吃了,趕快跟我走,我們去看看,我有些擔心… …雪冰你先回學校吧,我們不一定什麽時候回來的… …”

梁雪冰擔心的看了看我,轉身去前台結帳了,趙楠撞了一下我的肩膀,笑嘻嘻道:“你不是說你沒有興趣去看嗎?怎麽忽然改主意了?”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那些人的目標如果真的是司徒明的話,我擔心和他在一起的雪姐會出事… …司徒明的死活我不想過多的過問,但雪姐的安危我不能不管!”

我來不及多說,三步並作兩步衝出了大門,直接奔著剛才那群人前進的方向追了過去,趙楠則一溜小跑的跟在我的後麵,手中還托著那杯“火焰冰山”不斷的往嘴裏塞。

那些人所去的方向是東邊,那邊一條還算平整的土路直通一座看起來有些古老的大宅,路的兩邊是兩排整齊的楊樹,旁邊便是大片的農田,位置距離公路很遠,附近也沒什麽其他的住戶,十分的偏僻。

如果沒估計錯的話,司徒明去的地方應該就是那棟大宅。

我和趙楠一路追了上去,果然在那條土路的拐角處看到了氣勢洶洶的那群人,此刻已經距離公路很遠,附近又有濃密的玉米地擋這,不少人已經將腰中的家夥紛紛抽了出來,基本是清一『色』的砍刀,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閃耀著。

“這麽大的殺氣,看來司徒明真的得罪了黑社會了… …這樣直接跟著肯定會被他們發現的,畢竟這條路上連一點隱蔽物都沒有… …”趙楠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四周,向我使了個眼『色』。

“就像小時候那樣,鑽玉米地吧。”我緊了緊衣領,閃身鑽進了身邊的玉米地。

借著一人多高的玉米杆的掩護,我們悄悄向那棟大宅接近著,那群人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跟在他們的後麵,但濃密的玉米杆也同時阻擋了我們,我們兩個的行進速度異常的緩慢,終於那群人消失在了大宅的圍牆之內。

“出來吧,目標已經進圍牆裏麵了,我們趕快過去… …”我跳出來,一邊摘著身上的草葉子一邊向身後喊道。

“來了!”趙楠一臉興奮的從一旁的玉米叢中鑽了出來,手中還拿著兩個似乎是剛剛掰下的玉米棒,“你看我找到了什麽?一會兒回來烤著吃… …”

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閑心掰玉米,我恨不得過去給他一腳,可就在這時,大宅內遠遠的傳來了幾聲槍響,緊接著隱約有喊殺聲和金屬撞擊的聲音傳出。

壞了!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

“來不及了,我先趕過去,你盡快趕來!盡量小心!”我囑咐了趙楠一句,身體瞬間化為一道黑線消失在了原地。

“哎… …”趙楠呆呆的舉著玉米,愣了半晌喃喃自語道:“又欺負我跑得慢… …”

一道黑影閃過,我瞬間立於那棟大宅的門外,喊殺聲不斷從裏麵傳出,看樣子戰況十分激烈,我很是擔心雪姐會被誤傷,徑直向大門跑去。但這個偌大的鐵門似乎在裏麵被反鎖住了,無論怎麽用力都推不開,我也沒有時間和這道大門浪費時間,直接影化後從門縫擠了進去。

雖然影化的能力不能像絲那樣長距離的移動,也不能上升到十米以上的高度,但有一個很大的好處就是隻要有任何縫隙都可以穿過,所以在我的麵前幾乎就不存在我進不去的門。

進入大門後我並沒有立刻還原自己的身體,而是直接爬到了大門旁的一顆樹上,濃密的樹冠正好擋住了我的身形,而我卻可以透過樹枝間的縫隙觀察下麵的一舉一動。

下麵是一個很寬敞的院子,但此刻卻在這四十多人的火拚下顯得十分的擁擠,正對著大門的是一間大屋,大屋的門口坐著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但他的胸口處卻中了一槍,鮮血不斷的向外流著,似乎已經快不行了。

混『亂』的人群中我看到了司徒明,此刻他正手持著一把砍刀在人群中左突右殺著,不少接近他的人瞬間被他砍翻在地,可即便是他這樣驍勇,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方有四十多人,他已經漸漸出現了體力不支的跡象,身上也挨了好多刀,本來整齊的一身西裝此刻也被劃成了『露』背裝。

他的四個隨身保鏢早已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估計是死了,畢竟就算不被砍死,這麽多人人踢馬踏的就是踩也踩死了。

不過我找了好大一圈卻沒有看到雪姐,不知道她躲到哪裏去了,不過這樣我反而鬆了一口氣,至少知道雪姐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我就放心了。

不過現在的安心隻是暫時的,但按照目前的情況看,在這麽多人的圍攻下,司徒明的體力就算再好也支持不了多久,早晚會被這群人殺掉,而這群人之後肯定會對這裏進行搜查,不會放過任何目擊他們殺人的人,到那時隻怕雪姐就危險了。

雖然司徒明這個人並不壞,和我也有過幾麵之緣,還是雪姐名義上的未婚夫,但我和他本人並沒有什麽交情,另外因為司徒梟的關係,我一直不怎麽喜歡姓司徒的人,而且這次的仇殺完全是他們司徒家自己惹的禍,所以我其實並不想管。

但這次事卻牽連到了雪姐,我不能就這樣袖手旁觀… …算了,就當賣司徒明一個人情好了。

一想到雪姐,我心中忽然又莫名其妙的一揪,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總是有這樣的感覺… …奇奇怪怪的… …直到我的雙腳離開樹枝向下墜落的時候,我都一直有一個奇怪的念頭,我這次救下司徒明會不會是個錯誤呢?

… …

司徒明在四十多人的圍殺下已經堅持了十幾分鍾了,體力漸漸到了透支的邊緣,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而混『亂』,由於失血過多,眼前的景物開始慢慢模糊,但求生的本能告訴他,他必須堅持下去!堅持下去才有生存的希望!!

但此刻的他心裏很明白,這個希望是很渺茫的。

他慢慢的向後退著,直到退到了一個靠牆壁的角落裏,隻有這樣他才可能麵對少一些的攻擊,等待著這個渺茫的希望出現。

這一招果然起了一定作用,因為地形狹小,眾人再也無法對司徒明進行全方向的圍攻,而僅僅一兩個人的欺身很快便會被司徒明的砍傷,根本無法對司徒明造成任何致命的傷害,雙方就這樣麵對麵的耗著。

忽然人群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句“反正是最後一個了,大家一起拿刀丟過去”,人群立刻『騷』動起來,紛紛『操』起了自己的砍刀,將目標瞄準了牆角的司徒明。

隨著第一個人的出手,頃刻間幾十把尖刀猶如漫天的飛蝗一般向著司徒明傾瀉而下,司徒明的心頓時一涼到底,無論如何他這次是逃不過這場“刀雨”了。

他幹脆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忽然一道黑影猶如鬼魅般立於司徒明和即將飛臨的“刀雨”中間,十道黑芒刹那間猶如兩張黑『色』的羽翼絢爛張開,一道黑『色』的龍卷頃刻衝天而起,飛旋的劍氣將進入這道黑『色』漩渦的砍刀絞成了無數的碎片。

“流風黑芒劍;陀螺!!”

前排來不及躲閃的人瞬間被飛散出來的刀刃碎片『插』成了“刺蝟”,哀嚎著倒了下去,黑虎幫的眾人瞬間驚呆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個少年的身影出現在了司徒明的麵前,輕輕的抓住他的手,拿下了他手中已經握不住的砍刀。

“不用謝我,我本來也沒想救你,要謝就感謝你今天帶了一個不該帶的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