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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手裏捧著梁雪冰和司徒梟兩個人的資料仔細翻看著,試圖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來,而風----閑的哼著歌,不過有些跑調,所以也聽不出他哼的是什麽。

張葉玄陰沉著臉,把關節捏的嘎崩響,但非非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就當作沒看見。無奈之下衡量利弊,張葉玄隻好硬著頭皮親自跑到樓下去買了一個棒棒糖拿了回來。

“給你,快把密碼告訴我!”他把棒棒糖丟給了似笑非笑看著他的非非,非非手都沒動,直接一歪頭張嘴叼住,衝著張葉玄嘿嘿一笑,『露』出了一雙精靈般烏黑的大眼睛和一對小虎牙。

“恩,這次就算了,下次記得我喜歡吃草莓口味的… …密碼是我的生日單位數值相加乘以你的生日單位數值總和… …”非非叼著棒棒糖跳下了椅子,蹦蹦跳跳的躺到一邊的沙發上吃糖去了。

“你怎麽一天到晚事情這麽多?!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 …”張葉玄撇著嘴嘟囔了一句。

非非在沙發上翻了個身,衝著張葉玄扮了一個鬼臉道:“我隻是要你知道,別整天用命令的口氣指使我做這做那的,我是你弟弟,不是你的奴隸!使用我是要付出代價的!聽到沒?”

“吃你的棒棒糖吧!要不是這次情況特殊,我才不會帶你這個調皮搗蛋的家夥出來,為了保你出來,我差點被姑媽罵死… …”張葉玄沒有理他,快速的在鍵盤上敲上了經過他心算後的數字,屏幕閃了閃,顯示“資料載入中”。

“哼,我還以為你帶我出來玩呢,”非非不滿的跳到了碩大的辦公桌上,蹲在上麵大眼瞪小眼的俯視著張葉玄,“早知道這裏這麽無聊,還不如去上學的好。”

張葉玄看了看他,提著領子把非非從辦公桌上提了下來,接著全神貫注的看著電腦上出現的資料。

張葉玄看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滿臉的驚訝,不禁自言自語道:“哎?居然是武靈使… …這個組織不是很少出現了嗎?這裏又不是什麽大城市,也沒什麽重要人物,怎麽能驚動他們呢?”

“武靈使?那是什麽啊?”非非不解的搖晃著他的小腦袋看著張葉玄問道。

張葉玄沒有回答,隻是耐心的把資料看了一遍後複製了一份給北京總部發了過去,接著關上了電腦。

“原來最近國內發生的幾起詭異的殺人事件都是因為武靈使的出現,看情景他們已經到了這裏,可這個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來這個城市是為了什麽呢?難道這裏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他們嗎?”張葉玄靠在椅子上認真的思考著,一支鋼筆在旁邊的本子上畫了無數了問號。

忽然張葉玄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電話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的號碼似乎見過,應該是公安局內部人員的號碼,於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我是張葉玄… …什麽?又出現了相同的案件了嗎?好的,我馬上到!!”

“啊~~”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把資料放在一邊『揉』了『揉』眼睛。真的夠鬱悶,雖然這些資料足夠詳細,但我還是看不出什麽端倪來,看來我還真的不適合做偵探工作。

風葉一直都沒有睡,躺在**看著我。那天之後應我的要求,風葉打電話給家具零售商換了床,我們已經分成兩個單人床睡了,雖然她是我姐姐,但畢竟孤男寡女睡在一起傳出去不好,容易惹來風言風語,我倒是沒什麽了,就怕風葉一生氣去株人家九族… …那事情可就大了… …

“困了就睡覺吧,又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 …”風葉縮在被窩裏對我說道,“明天再看也是一樣的。”

我點點頭,合上了資料放在了床頭,伸手關上了燈,房間內頓時暗了下來,隻有外麵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簾鋪在地上和牆上。

“唉~~我還是很笨啊,居然什麽都看不出… …”我無奈的鑽進被窩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嘲道。

風葉翻了個身,趴在床邊看著我問道:“別難為自己了… …要不你跟我說說吧,或許我能幫你呢?”

也對,對於這樣根據資料來調查的事情,身為職業殺手的風葉應該比我更輕車熟路,我怎麽把她忘了呢,她應該更容易判斷出這個事情的關鍵來。想到這裏,我就把我從認識梁雪冰開始,一直講到現在她和司徒梟在一起的事情,當然,中間我離開的那段時間我給省略掉了。

“就是這樣了,我始終覺得梁雪冰似乎對我隱瞞著什麽,而且我也不認為她是心甘情願和司徒梟在一起的,裏麵一定有什麽內情,可我主動問又問不出… …”我解釋道。

風葉眨著漂亮的眼睛想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為什麽對梁雪冰這個女生的事情這麽關注呢?你喜歡她?”

“哎?… …姐,你別誤會,我和她隻是普通的同學,”我慌『亂』的解釋著,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麽會這麽緊張,但我真的不想讓人家誤會我和梁雪冰的關係,“她以前很照顧我,所以如果她有什麽難言之隱的話,我很想幫她,就算是對以前的報答吧… …”

“是這樣啊?你想得還真是簡單… …”風葉似乎歎息的搖搖頭,將枕頭抱在了懷裏,“聽你口中現在的她似乎已經認命了,她都不想在去和命運抗爭了,你還能幫她什麽呢?搞不好人家還會疑心你是另有企圖,這種事情太熱心了不好… …”

我仔細的思考著風葉剛才的話,的確,這種事情過多的參與進來我多數扮演的都是費力不討好的角『色』,或許事情另有內情,而我還在一廂情願的盲目扮演著拯救者的角『色』,雖然我或許真的是在幫她,可如果我知道了真相,我真的確認我幫得了她嗎?

“怎麽?想明白了?”風葉看我的臉『色』變化不定,知道我一定在思考著她的話,隔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

“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我還是想幫她,”我深吸了一口氣,搖頭說道:“姐,你知道嗎?她現在的眼神和你的一樣悲哀,讓我覺得很可憐… …”

風葉的眼睛裏麵似乎有光亮閃了閃,她掀開被子下了床,穿著一件黑『色』的吊帶睡裙手托著下巴在屋子裏來回走了幾步,忽然對我說道:“既然你決定了,當姐姐的當然會全力支持你,反正又不是什麽棘手的事情,何況我也大概知道這事情應該從哪裏著手了… …”

“哎?姐,你這麽快就知道了,我可是看了一晚上都沒看出來呢,你真厲害… …”我這可是由衷的誇讚,完全發自肺腑的那種,“到底要怎麽做呢?”

風葉忽然看著我很神秘的微微笑了一下,很認真的說道:“今天晚上讓我抱著你睡我就告訴你。”

“哎?為… …為什麽?”我沒有想到風葉居然也會跟我提條件,而且還是這麽奇怪的要求。

“不為什麽啊,我就是想體會一下抱著弟弟是什麽樣的感覺,不行嗎?”風葉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用手指輕輕敲打著嘴唇,語氣中居然充滿了純真。

“姐,這… …不好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為難的撓著頭,極力反對著,雖然風葉是我的親姐姐,由於接觸時間短,在某些程度上還是很陌生的。

風葉很失望的低下了頭,臉上的微笑也消失了,低聲道:“可你小的時候我並不在你身邊啊… …”

似乎由於我的舉動又勾起了風葉的某些心事,她站在我的床邊低著頭默默的一句話也不說了,一股哀傷的氣氛籠罩著她,或許我又做錯了。

我歉意的伸出手來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身邊,小心翼翼的說道:“我隻是怕我睡覺不老實,會把你擠到地上而已… …”

“真的?”風葉忽然抬起了頭,臉上又掛起了甜甜的笑容。

“真… …真的。”我硬著頭皮回答道,沒想到她的態度變化也太快了,根本讓人『摸』不到邊際,而且比幼兒園的孩子還容易哄,真不知道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風葉開心我立即抱著我轉了個圈,接著伸出手來一股腦的將兩床被子連同床墊枕頭之類全部拉了下來,揮手將兩張床推到了一邊,這些幾乎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看得我眼睛都直了,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類似的情景,但還是不得不感歎她的力氣還真是大啊。

“今天晚上我們睡在地上,這樣就不怕擠了。”風葉拍了拍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哦… …哦。”我似乎感覺到額角有汗流了下來,下意識的伸手擦了擦。

夜深了,月亮也逐漸轉了方向,柔和的月光淡淡的籠罩了整個室內,整個房間裏隻能魚缸裏魚兒遊動發出的輕微聲響和外麵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又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背後又一隻胳膊搭了過來,我輕輕將它推下去蓋好了被子。

風葉的另一隻手抓著我的睡衣,身體緊緊的貼著我的後背,就這樣幾乎一動都沒動過,呼吸勻稱,似乎睡得很香甜。不知道是不是由於異體的關係,風葉的身子很冷,我能從後背傳來的點點涼意清晰的感覺到,不過幸好有這陣陣的涼意,我才能從剛開始的緊張發熱中清醒過來,以至於現在躺得這樣安穩且心無雜念。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在風葉的擁抱下躺著卻讓我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寧靜而和諧,或許因為我們是雙胞胎,未出生之前原本就是同一個生命,而現在的我們恰好就是一個完整的個體… …

“弟弟… …”

“哎?”我微微轉了一下身,回頭看去,卻發現風葉依舊在熟睡,隻是『舔』了『舔』嘴唇,根本就沒有醒來,剛才的聲音看來是她的夢囈。不知道她此刻的夢境如何,但至少肯定是有我在其中吧。

月光下風葉睡得如此沉靜,白淨臉龐被籠罩上了一層柔美的銀白光輝,聖潔而純真,此刻那個冷血恐怖的殺手再也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隻有一個一心愛著弟弟的好女孩。

“弟弟… …不要離開我,不要討厭我… …媽媽被我殺了,爸爸也不要我了… …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要我怎麽樣都可以,求求你別走… …”風葉忽然臉『色』變得很痛苦,雙手緊緊的抓著我的睡衣,豆粒大小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在枕頭上殷濕了一片。

哎?她在說什麽?媽媽是被她殺的?怎麽會這樣?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無法判斷她此刻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她這麽好的女孩怎麽會殺掉自己的親生母親呢?我寧願認為我剛才是聽錯了。

風葉的身體因緊張而抽搐著縮成了一團,一件單薄的絲質黑『色』睡裙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我坐起來輕輕的用睡衣的袖口擦了擦她額角的汗珠。

忽然她張開了眼睛,雙眼充滿了驚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翻身坐起來緊緊的抱住了我,胸口因緊張而上下起伏不定的喘息著,被汗水打濕的頭發貼著我的耳根垂在了我的肩膀上,她將我抓得如此之緊,甚至指甲透過了我的棉質睡衣深深的陷進了我後背的皮膚,似乎生怕鬆開了手我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一樣。

“姐,怎麽了?做惡夢了?”我伸手抱住了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做夢而已,我還在這裏… …”

一滴冰涼的『液』體滴落在我的脖頸上,沿著我的肩膀滑落,滑出一條長長的水線。耳邊響起了輕微的抽泣聲,轉而越來越清晰,眼淚也如雨點般落下,打濕了我整個肩膀。

風葉哭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她哭,或許這也是她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徹底的哭泣。十七年流血不流淚的殺手生涯幾乎讓她忘記了世界上還有一種晶瑩被叫做眼淚,還有一種不舍被叫做親情。可現在,因為一個夢,一個不去追究現實或是虛幻的夢,她哭了,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將這十七年的哀傷全部的化成那點點不舍的晶瑩永遠的滑落… …

“為什麽… …為什麽要我找到你,我發過誓我不會再哭的… …為什麽… …為什麽是你讓我哭而不是別人… …為什麽是你… …我的弟弟… …”風葉的手握成拳頭敲打著我的胸口,不是很重,但卻似乎每一拳都敲進了我的心中。

不知道哭了多久,風葉漸漸沒有了聲音,我低頭看了一下,她居然臉上掛著淚花依偎在我的懷裏睡著了。大概是哭累了吧,看著她紅紅的眼睛,我不由得一陣心疼,也真的難為她,居然把我的半邊睡衣都哭透了,現在濕漉漉的貼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

我輕輕的將她放倒,拽過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攏了攏她額前淩『亂』的頭發,忽然發現她的眼角還掛著一顆淚珠,伸出手來輕輕將它拭去,無意中察覺不知什麽時候,一抹淡淡的微笑掛在了她的嘴邊。

我起身換了一件睡衣,將原來的那件扔到了一邊,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躺下,看著身邊熟睡的風葉,依舊甜美的容顏中此刻卻多了一點說不出的東西,是什麽呢… …我不知道… …但一定是原來不曾有過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