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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原來還很囂張神氣的男生此刻已經連續摔了十幾次了,看樣子他也是摔怕了,也顧不得麵子,幹脆坐在地上不起來了,憤怒的紅著臉並略微有點恐懼的看著張葉玄。張葉玄對於這個奇怪的現象隻是皺了一下眉,但也沒有說什麽,毫不畏懼的回視著這個男生。

“你… …你給我記著,我不會放過你的!”這個男生雖然嗓門還很高,但卻沒有了多少底氣,大概他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丟臉吧?

張葉玄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你滑倒還需要別人負責嗎?下次出門記得帶根拐杖好了。”

“你!!”這個男生還想繼續罵下去,但看到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也覺得麵子上過不去了,衝著旁邊的圍觀者大吼一聲:“看什麽看!信不信我讓你們全滾回家裏去!”

他看起來似乎有一定勢力,經過他這一喊,周圍的學生基本全都散開了,都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裝做根本就沒有看到這個人。

“別做得太過了,放過他吧,你看他也摔得夠慘了。”我偷偷的拽了一下趙楠的袖子,在他耳邊說道。

趙楠看了我一眼,偷偷的告訴我,其實他早就收回能力了,隻是這個男生不敢起來而已。

鈴音在一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了看地上的那個男生,也不敢伸手去扶他,隻是站在旁邊看著,神情有點緊張,似乎在擔心張葉玄,大概是怕這個男生報複吧?

我的心裏不禁暗笑,雖然我現在受傷暫時失去了能力,但單憑張葉玄就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個能力未知的趙楠。

大概是聽到了地上那個男生的叫喊吧,門口處衝進兩個好像是這個男生保鏢的人,氣勢洶洶的跑了過來,但看到地上的那個男生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傻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們的少爺這麽狼狽。

“你們兩個還看什麽!還不滾過來扶我!”

兩個保鏢手忙腳『亂』的將這個男生扶起,並不停的拍打著他衣服上粘的塵土,但由於這個男生穿的是一身的白『色』西裝,怎麽拍上麵的汙漬也非常的明顯,就像剛從土坑裏鑽出來一樣。

“你們兩個廢物!”這個男生一站起來就狠狠的抽了保鏢兩耳光,他不敢向張葉玄出手也就隻能拿手下人出氣了,兩個被打的保鏢惶恐的站在一邊不敢言語,看樣子這種事情是經常的了。

保鏢站在身邊,這個男生勉強恢複了點剛才狂妄的態度,用手一指張葉玄:“你給我記得,鈴音是我櫻井智治的人,要讓我知道你對鈴音打什麽壞主意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個男生看了不知所措的緋雨鈴音一眼,轉身帶著兩個保鏢走出了大門。

“對不起,”鈴音惶恐的急忙向張葉玄鞠了一躬,說道:“剛才的事情給葉玄君惹麻煩了,我會找櫻井去解決的… …”

張葉玄看著櫻井背影消失的方向,輕蔑的哼了一聲,轉過頭來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麽,他不過就是想挽回一下麵子,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接著張葉玄站起來,走到趙楠身邊,白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以後我的事情你少『插』手。”

趙楠笑嘻嘻的衝張葉玄做了個鬼臉,賴道:“我又沒動,你看到我做什麽了嗎?”

我低頭竊笑,張葉玄這套對於我來說還有點威懾力,但對於可以用臉皮擋炮彈的趙楠來說還不如請他吃頓飯收買他的胃來得快,一向眼高於頂的張葉玄這次終於遇到克星了。

張葉玄被趙楠氣的臉『色』有點難看,咬牙道:“你還真是個無賴… …”

趙楠嘿嘿一笑,扭過頭去沒再理張葉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翹起了二郎腿,並用右手的食指撓了撓臉。

我的後背頓時一陣發冷,一看這小子的動作就知道張葉玄也要遭殃,下意識的就想身手去抓張葉玄,但奇怪的是張葉玄並沒有像剛才的櫻井一樣滑倒,難道是我多心了?不對,我和趙楠這小子這麽久的死黨,他那點壞心眼我怎麽可能不了解,他既然有這個動作就不可能沒有人倒黴的。

張葉玄轉身去收拾書包的時候,緋雨鈴音突然叫了起來,叫聲中充滿了驚訝。

“啊~~葉玄君,你的身上怎麽… …怎麽會有… …”

不好,終於出現了!我緊張的順著鈴音的目光向張葉玄的後背看去,頓時差點當場仆街。

就在張葉玄的右肩膀處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朵不大的香菇,似乎還是從張葉玄的衣服上長出來的,在陽光下光滑的香菇傘上閃耀著誘人的光澤,看起來居然還很新鮮。

“哈哈… …”趙楠笑得一邊抹著著眼淚一邊拍著桌子,“張葉玄,我昨天就告訴你衣服該換了你就不聽,哪有一件衣服三個月都不洗一次的啊?看看,現在連蘑菇都長出來了… …”

周圍的一些學生聽到了趙楠的話也立刻把目光轉移到了張葉玄身上,看到那朵在陽光下挺立的香菇之後全都忍不住掩嘴竊笑,並和旁邊的學生小聲議論著。

我頓時頭上出現了大顆的汗珠,這… …這肯定是趙楠這小子幹的好事!張葉玄這件衣服是今天才換的,這點我是知道的,再說就算衣服真的三個月沒有洗,即使發黴爛掉也不可能長蘑菇啊?

張葉玄眼放寒芒的看了看四周,圍觀的學生全都不吱聲了。

他冷冷的看了還在狂笑的趙楠,伸手摘下了右肩上的那朵香菇扔在了地上,低聲說了句:“真是無聊… …”接著起身走出了教室。

“哎?葉玄君… …”緋雨鈴音動了一下,好像要追出去,卻被我叫住了。

“不用去了,他沒有事情,這家夥的抗打擊能力強著呢… …”

“哦,可是… …”緋雨鈴音看了看遠去的張葉玄,想說卻又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我笑了笑,坐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向鈴音問道:“剛才那個叫櫻井智治的男生是什麽人啊?他好像和你的關係不太一般,你們很熟悉嗎?”

其實這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雖然這個男生被趙楠給捉弄跑了,但能在這個學校這麽囂張的人背後肯定有很大的勢力,如果不弄清楚的話,或許以後這個男生就會成為我們的一個很大的障礙。

鈴音看了看我,很拘謹的笑了笑:“其實也不是很熟悉了,隻是曾經見過一麵… …”

我詫異了,問道:“那他為什麽會說那樣的話呢?”

鈴音做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說道:“因為… …其實這個櫻井智治是我妹妹雪乃的未婚夫… …”

我頓時驚訝的半天沒說出來話,趙楠更是噌的跳了出來,嚷道:“什麽?那個野蠻的女人還有人要?真是稀奇… …”

“滾回去坐著,就你話多… …”我抓著趙楠的腦袋就把他按回了座位上,接著轉過頭來對鈴音笑道:“別理他,你接著說… …”

緋雨鈴音很『迷』『惑』的看了看我和趙楠,笑了笑,大概她覺得我們兩個人這種可以互相任意打罵的友情很有趣吧,這就是死黨之間的友情。

“恩,是這樣的,那個櫻井智治是東京大學管理係的二年級生,櫻井重工董事的獨子,而櫻井重工又是我爸爸合作最緊密的一個企業,於是在兩年前,我爸爸就決定要在雪乃成年後將她嫁給櫻井重工的董事的獨子櫻井智治,以姻親關係來維持兩家之間的合作… …”

鈴音說道這裏,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的不忍,看起來她還是非常同情雪乃的遭遇的,隻是她根本沒有辦法影響她父親的決定。

“雪乃這孩子個『性』非常的**,當聽到這個決定的時候就立刻離家出走,父親工作忙,也沒有時間管這事,而且也以為她生氣過一段時間就會回來,沒想到雪乃居然出走了兩年… …當然,也不算是完全的出走,她經常回家來要錢的,後來父親幹脆就不給她錢了,我怕她在外麵受苦,就瞞著父親偷偷的給雪乃一些零花錢。”

我點了點頭,這樣說起來我基本就明白雪乃為什麽會賴在我那裏不走了,但又不解的問道:“如果雪乃是櫻井智治的未婚妻,那他為什麽還要纏著你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或許在他的眼裏,我和我妹妹是完全一樣的吧?都是不能左右自己命運的傀儡… …”鈴音的眼神有點『迷』茫,說到這裏就不在說下去了。

我不禁有些黯然了,沒想到她們雙胞胎姐妹兩個的命運是這樣的可憐,從生下來就注定了這一生沒有任何選擇的自由,如同關在純金籠子裏的金絲雀一樣,永遠不能自己去飛翔。雖然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但在這方麵看來,我要比她幸運多了。

“如果雪乃一直不回來的話,或許這個出嫁的人就會是我了… …”鈴音苦笑了一下,向後攏了一下那頭烏黑的長發,表情說不出的淒苦,“這樣也好,至少雪乃會幸福一些,或許她會找到一個喜歡她的人。”

我想了想,突然問到:“如果雪乃在的話,婚期是定在什麽時候呢?”

鈴音愣了一下,不明白我為什麽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回答道:“下個月。”

“你這是何苦呢?”趙楠懶洋洋的趴在我後麵的桌子上,顯然他聽到了剛才鈴音所有的話,“你這麽為了妹妹犧牲,你那個野蠻的妹妹還未必領情,想不結婚的話,直接把那小子給喀嚓了不就完了嗎?既簡單又省事… …”

“雖然我以不喜歡這個櫻井智治,但也不用去殺他啊,趙君說笑了… …”

鈴音就還是那樣,對誰心腸都很軟,她一定是以為趙楠在說找人殺了櫻井智治,可隻有我才明白趙楠的真正意思,趙楠說殺人的時候隻是說“喀”,說“喀嚓”的意思是讓對方永遠失去做男人的權利。

“去,去,你別『亂』出主意,人家是女孩子,你小子別口無遮攔的… …”

鈴音笑了笑,她根本也不明白我們在說什麽,打了個招呼轉身走了。

“老大,我們要不要幫幫她?”趙楠見鈴音走後,笑嘻嘻的蹭了到了我的身邊,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沒什麽好事。

“怎麽幫?你不會真的想把那小子給喀嚓了吧?不要搞笑了… …”我搖了搖頭,否決了他的意見。

“有什麽不可以嗎?那小子的確很討厭啊,”趙楠擺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說到:“特別是居然對這麽可愛的美女伸出魔爪,這可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怎麽也要教訓一下!”

“… …果… …果然,我就知道你是這麽想的,但不要節外生枝了,這些事情我們管不了的… …”我歎了口氣,對於她們兩姐妹的遭遇,我隻能表示同情,其他的忙我什麽也幫不上,何況現在我的傷還沒有好,就是一個普通人,想幫也無能為力。

趙楠吐了吐舌頭,說道:“我是開玩笑的,不過我剛才剛才發現張葉玄看櫻井的表情可不那麽簡單,好像殺氣很重的樣子,我估計我們即使不出手那個囂張的太子哥兒也要倒黴。”

“哎?不會吧?我怎麽沒看出來呢?”我驚訝的看著一臉嚴肅的趙楠,這個表情說話的他應該不是開玩笑的,難道張葉玄真的要對櫻井有什麽行動嗎?

“或許是因為你受傷的關係吧,不過我相信我沒有看錯的。”趙楠嚴肅的表情堅持不了三分鍾,馬上又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麵孔。

或許真的是這樣吧?仔細想想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說櫻井智治真的和雪乃有婚約的話,那麽勢必會影響我們任務的進展,雖然這次我們能去參加鈴音的生日宴會,但隻是以普通朋友身份去參加的,要想進入總部大樓,恐怕以現在的朋友關係是完全不夠的。如果要進一步加深我們的關係,那麽和雪乃有婚約的櫻井智治就是橫在我們麵前的最大障礙,而上級當初下達的命令就是如果有任何人進行幹擾的話,可以不擇手段去排除,甚至暗殺,按張葉玄的『性』格來說,暗殺的確是最直接有效的選擇,況且這個人還很讓人討厭。

雖然讓人討厭這個理由罪不至死,但淪落到我們手上基本就已經死了一半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打了個寒戰,長這麽大我好像還沒殺過人呢。

這件事情的確很嚴重,並且讓我鬱悶了一下午。而趙楠卻和沒事人一樣,整個下午都在樂不知疲和周圍的幾個女生傳著紙條,看樣子他似乎很喜歡這個新的環境,唉~~他還是老樣子,從來就不知道什麽叫愁。

張葉玄整個下午還是那副麻木不仁的表情,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麽,我實在忍不住了,悄悄的問到:“你對櫻井智治和雪乃有婚約的事情有什麽看法?”

“任務阻礙,直接除掉。”張葉玄的回答果然很直接,也驗證了我的擔心果然是對的。

看他的表情我是阻止不了了,而且現在的我也沒有能力去阻止。

放學的時候,正好輪到張葉玄值日,本來我想等他一起走的,但他卻叫我先回去,在加上趙楠這小子喊著餓,於是我就隻好帶著趙楠先回家了。

出校門的時候,又看到了接鈴音的車隊,可能是因為上次綁架事件的關係,車隊又多了幾輛車,保衛得更加周全了。

“唉~~她家還真有錢,我以後也要嫁一個既年輕又有錢的漂亮富婆… …”

趙楠坐在我車子的後架上對著鈴音的車隊大發感慨,這句話我都聽了幾百遍了,耳朵都起繭子了,真奇怪我這個聽的人都煩了他這個說的人居然不會煩。

“能娶你的人估計也得是個半殘,全身癱瘓之類的… …”我伸出一隻手來做了個鄙視的動作。

趙楠撇撇嘴,對我的話很不服氣,但卻沒有繼續狡辯,而是坐在後麵掏出他的數碼相機看他今天偷拍的成果。

“哎,對了,我問你件事情… …”我騎車帶著趙楠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回頭問道:“要是張葉玄真的決定除掉櫻井智治的話,你會出手殺人嗎?”

“殺人?”趙楠愣了一下,看了看我,“當然,我這次來的任務就是不惜任何代價幫你們完成任務,別說是殺一個討厭的小日本兒,就是要我去滅了整個東京城我也不皺一下眉頭!”

“你又和我貧,說正經的呢!”我用胳膊肘使勁的撞了他一下,一聽他的口氣就知道他根本就是在開玩笑。

“嘿嘿,被你看穿了… …”趙楠在沒回答我的話之前居然一頓傻笑,接著不知道從哪又翻出了一個不大的香菇托到了我的麵前,“你覺得我這個種蘑菇的能力可以殺人嗎?嗬嗬… …”

“什麽?不會吧?”我吃驚得差點從車子上摔下來,晃了幾下才穩住了車子。

趙楠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得意的笑道:“我的異體叫做‘菌’,是個沒有任何攻擊能力的異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