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使一直隱匿在大殿的入口處,靜靜地看著三人,即便是洛楓被幻心花偷襲時,白衣使雖然看到了,卻還是沒有出手,不過剛才那嗜血妖吸噬洛楓鮮血時,白衣使曾有過出手的,不過還好耿濤與花殤及時地製止住了妖花,沒有讓洛楓繼續受到傷害,於是白衣使就停了手,此刻洛楓居然從幻心花的幻境中擺脫了出來,更是將傳說中的幻心花收服,此時白衣使終於按捺不住,從黑暗中顯現了出來。

“洛楓,你手中的便是傳說中的幻心花?當真如傳說一般,美麗妖豔至極。”白衣使望著洛楓手中封花印中幻心花,輕輕地言道,此刻白衣使的臉上平靜如水,讓人難以看透。

“你你怎麽能找到這裏,我分明已經擺脫了你的感應,這怎麽可能!”洛楓的心中此刻還是驚慌不已,洛楓明明已經藏匿了自己的氣息,肯定了白衣使感應不到自己的氣息,但是白衣使此刻居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前,這如何讓洛楓不驚!

“嗬嗬。”白衣使輕笑一聲,然後耐心地說道:“我的手段,豈是你能想到的,我早就在你的身上種下了我的印記,不管你逃到哪裏,都難以掙脫的我感應,我其實一直默默地跟在你的身後,隻是你不知道罷了。”

洛楓隻得重重地歎息了一聲,“原來我一直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虧我還自認為逃出了你的手掌,現在看來,真是可笑!”語氣之中充滿了厚厚的無奈。

“洛楓,這個白衣男子是何人?為什麽我感覺他深不可測,你們認識麽?”耿濤見氣氛不對,特別是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白衣男子,雖然是一臉的平和,但是給耿濤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仿佛自己在這個男子的麵前,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

花殤此刻也是目光望著洛楓,希望洛楓能告訴她這個白衣男子的來曆。

洛楓苦笑一聲說道:“他是白衣使,原先我算得上是他一個犯人,要被他押往一個遙遠的地方,隻是我自作聰明地以為擺脫了他的掌控,卻沒有想到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後,還將他引入了這花墳之中,真是抱歉了,一切都是我的疏忽了。”

雖然隻是簡短的數句,但花殤與耿濤都非常人,通過洛楓的話,兩人便已經知道這個所謂白衣使的人,是敵非友,而且這個敵人強大到三人都不能抵抗的地步。

倏然間,耿濤緊握起了手中的神劍,花殤也是一臉戒備地望著白衣使,洛楓見兩人如此,不由得一番感動,隻是洛楓深知白衣使的恐怖,於是有些無奈地說道:“耿濤,花殤,沒有用的,這個白衣使厲害無比,我們三人是無論如何都難以觸其鋒芒,其實我也知道白衣使遲早會找到我,隻是沒有想到會如此的快。”

白衣使聞言,對耿濤與花殤的敵對狀態毫不在意,隻是有些追憶地說道:“幻心花,想當初我也曾經來過惜花鎮,也曾經找尋過一番,原本以為隻是水中月,鏡中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卻沒有想到煉欲宗的燕風居然差點就得到了它,隻可惜最後還是功虧一簣,自此以後,幻心花的下落便真的不複存在。隻是想不到現在便在你的手中,洛楓,你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

洛楓卻沒有應有的開心,隻是若有所思地將手中的封花印收回了體內,原來白衣使也對幻心花垂涎三尺,想來也是,幻心花這等神物,天地少有,煉欲宗為了得到幻心花,當年不惜毀滅了整個惜花鎮,可見幻心花的重要,現在幻心花就在白衣使的眼前,白衣使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可惜,現在洛楓三人的實力在白衣使麵前簡直是形同虛設,白衣使若是要強行奪取幻心花,洛楓也無計可施。

“洛楓,我也不為難你們,你隻需將幻心花交予我,然後隨我一起即可,我不會為難他人的。如此,你看如何?”白衣使不是嗜殺之人,如果洛楓能夠主動地交出幻心花,並且隨他一起去往聖殿,他可以既往不咎,而且放過這花殤與耿濤兩人。

“哼!你又算什麽東西,憑什麽主宰我的一切,難道我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間,真是笑話,我耿濤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我說話!”耿濤搶在了洛楓前麵,先行說道,耿濤來曆神秘,手中的利劍更是擁有無比的威力,此刻麵對白衣使如此的輕視,即便實力相差甚遠,耿濤也是絲毫不懼,依然反駁道。

白衣使這下倒是有些小小地吃驚,他卻是沒有想到,這個實力如此的弱小的人,居然敢當真自己的麵,不顧實力間的巨大鴻溝,直言反駁自己,一時間倒是來興趣,卻沒有動怒,白衣使饒有興趣地仔細看了眼耿濤,這一看之下,才發現了其中的蹊蹺,這一襲怪異的黑袍,還有那印於黑袍之上的蒼天巨塔,讓白衣使有種陌生卻又熟悉的感覺,冥冥之中白衣使好像見識過這個印記,隻是年代久遠,一時間想不起來了,不過耿濤手中的神劍,倒是讓白衣使更感興趣。

“你倒是挺有膽色,居然敢這麽對我說話,莫非你的師傅沒有告訴過你,在外麵有些人是不能惹的麽!”白衣使低聲說道,語氣之中雖無明顯的寒意,但耿濤卻感到了一陣冷寂。

不過耿濤卻是個不服輸的性子,他毫不示弱地冷哼一聲,白衣使看在眼裏,隻是眉頭一皺,卻沒有輕舉妄動,白衣使是個謀而後動的人,凡事都會三思而後行,若是一般的人,敢如此抵抗自己,殺了便是,白衣使雖然不喜殺人,但也非仁慈之輩,他之所以沒有對付耿濤,一來是因為自己不知道耿濤的底細,萬一這耿濤來曆不凡,自己若是這般不計後果地殺了,或許會引起不必要的禍端,自己雖然不怕,但是最好還是不要的好。二來耿濤其實無關大局,幻心花在洛楓的手中,若是洛楓能夠顧全大局,將幻心花交予自己,自己也不必要造殺孽了。

但是如果洛楓一意孤行,想要孤注一擲,白衣使心中冷笑一聲:“自己也就不必仁慈了!”

氣勢早已是劍拔弩張,一切隻等洛楓的一句話了,就在此時,花殤突然走到了洛楓的身前,小聲對著洛楓說道:“洛楓,你可否將幻心花交予我?幻心花是惜花鎮的聖物,而我身為惜花鎮最後的花子,我的使命便是重新找回幻心花,我希望你能交予我手中。

謝謝了。”

洛楓麵色有些猶豫,此刻白衣使在外虎視眈眈,花殤居然問洛楓索要幻心花,豈非是太不理智了,不過花殤所說的話在情在理,洛楓能夠封印幻心花所依靠的便是花殤的母親花月,而花殤身為惜花鎮的花子,幻心花歸還於花殤自然是情有可原,隻是現在的局勢太過複雜,洛楓一時間到也拿不定注意。

就在洛楓猶豫之時,花殤的麵色一變,居然有些猙獰!她猝起不意地出手,一陣奇異的光芒閃過,花殤單手捏訣,施展出來的居然是惜花鎮的聖法——葬花曲,而且是極為高深的葬花曲,比之洛楓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她這一出手,完全超乎了洛楓的意料,洛楓毫無反應地就被花殤的一擊所命中,而後花殤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法陣,仔細地望去,居然就是封印幻心花的封花印!

事情的驟變就在這一瞬之間,任何人都是一怔,任誰都不會想到花殤此刻居然會對洛楓出手,她與洛楓是同一陣線,為何會猝起不意地出手,洛楓有些驚異地望著花殤,嘴張的大大的,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隻匯成了一句話!

“為什麽?”

這句話,不僅洛楓想要知道,便是耿濤與那白衣使也是在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花殤為什麽會對洛楓出手,這於情於理都似乎難以解釋的通。

白衣使這才開始注意起了花殤,此刻幻心花正在花殤的手中,而且花殤以一種神秘的法訣將封花印再度封印,而後收回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等到一切都做完,花殤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沒有了先前一絲一毫的樣子,她變得冷漠,變得陌生,變得讓人難以相信,這就是剛才那個純真善良的花季少女,反而像是經曆了世事無常,內心已經冷若冰霜的失落女子。

“很奇怪對麽?其實這才是我真正的麵目,現在我終於得到了幻心花,哈哈!”花殤大笑道,隻是語氣之中有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沒有那應有的開心,隻是無窮的落寞。

“你到底是誰?什麽真正的麵目,你到底隱藏了什麽?”洛楓有些警惕地望著眼前的花殤,到底花殤隱藏了多大的秘密,洛楓到現在真的發現自己有些看不透花殤了。

“其實,花殤是我母親送給我的名字,而我真正的名字是燕殤,煉欲宗新一代的聖女燕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