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遠古幽魂頂禮膜拜,甚至於頭都不敢抬,所有的亡魂都將頭埋得極低極低,不敢直視與那道高懸於冥血泉上方的虛幻身影,此刻那虛幻的身影,居然有種有絲凝實的趨勢,隻是極為緩慢,隻見那下方的冥血泉中,紫色的冥血像是的得到了指引一樣,連剛剛從那恐怖骷髏頭中滴下的紫色冥血都向著那道虛幻的身影中匯去。

“桀!”的一聲疾呼,等到那紫色冥血凝聚到那虛幻身影上時,那虛幻身影凝實的速度砰的一聲,加快了許多,而那眾多近乎匍匐在地上的遠古亡魂,隻得眼睜睜地望著最為珍貴的冥血流入那虛幻的身影之上,連大氣都不敢喘。

良久,像是吸收了足夠的冥血,那虛幻的身影,向著地上眾多的遠古亡魂,輕輕地一聲言語,那言語似乎是自九幽而來的地府冥語,所有的亡魂都被這統治般的聖語所懾服,就在那虛幻的身影,漸漸消失的時候。忽地,那道神秘的身影,向著遠方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雖然那虛幻身影的眼睛尚未凝實,隻是虛影,不過那目光依舊深刻淩厲,眾多遠古亡魂仿佛是感應到了那神秘虛影的變化,都將目光掃向了遠方,隻是在那些幽魂的感應之中,遠方似乎平靜如常,沒有什麽變化。

那道虛影而後將目光收回,然後幾句輕語,隻見地上的眾多遠古幽魂聞言都是一愣,隨即那虛影也不顧眾多幽魂的反應,從虛空之後消失無蹤,隻留下一旁不知所措的遠古幽魂們呆立在原地。

洛楓三人與白衣使一路疾行,也不知是因為燕殤的修為大增,幻心花的力量遠超先前,還是運氣極佳的緣故,這一路上居然再沒有遇到過遠古幽魂的蹤影,隻是白衣使與耿濤身上的冥血詛咒越發的嚴重,此刻眾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充滿淩厲怨氣的氣息,顯然是那冥血泉所散發而出,如此看來,眾人離那冥血泉也是不遠了。

燕殤毋庸置疑地走在了最前方,此刻她有意地放慢了步伐,然後轉過頭對著白衣使與洛楓說道:“看來我的感應沒錯,我們距離那冥血泉已經很近了,大約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便能達到了。”

洛楓與白衣使也都點了點頭,單憑這漫天的怨氣兩人也感到了冥血泉已經不遠了,隻是沒有想到,隻差一炷香,就能到達了,由此,眾人也不禁麵色嚴肅了起來,畢竟冥血泉的周圍定然會有許多的遠古幽魂徘徊,四人務必小心謹慎,否則一旦有所遺漏,便是有生無死的局麵,事關自身的性命,自然都萬分的重視。

四人的速度也放慢了下來,此刻步步為營,都是嚴陣以待,白衣使久經戰鬥,早已將護體靈氣遍布全身,靈氣如盾,死死地護著自己,而一旁的洛楓也是如此,不過耿濤的修為太低,即便祭起護體靈氣也是用處不大,索性洛楓將五行靈氣凝聚成兩道盔甲的形狀,將自己與耿濤牢牢地護住,雖然這樣極為消耗九天魂玉中的五行靈氣,但是此刻洛楓也隻得如此,畢竟靈氣耗盡,還可以恢複,命若沒了,一切就真的消失殆盡了。燕殤自不必多說,有著幻心花,那是絕對地安全。

燕殤此時將幻心花鼎立在頭頂,幻心花散發著神奇的光芒,驅散並吸收著自冥血泉飄蕩而來的怨氣,隻是這怨氣太過濃重,即便以燕殤此時的修為,也隻是緩緩地吸收絲毫,不過聊勝於無,此刻能吸收一分則吸收一分,畢竟幻心花的威力越大,對四人越有利。

“幻心花雖然是怨氣的克星,但是若怨氣太過暴戾,以我現在的修為也是難以吸收,歸根到底,還是自己修煉的時間太短,若是自己有聖級的威能,手持幻心花,即便是這神魔墓地,自己也能無視一切了。”眼見幻心花較為艱難地吸收著冥血泉散發而出的濃烈怨氣,燕殤不禁有些感慨自身實力的不足了。

四人越來越靠近冥血泉了,那衝天的怨氣也是愈發地濃重,特別是白衣使與耿濤,身上冥血的侵蝕速度大增,白衣使修為深厚,冥血侵蝕之下,倒也能抵擋一二,此刻隻有一臂被冥血所染,而耿濤就沒有那麽幸運了,隻見耿濤近乎整個上半身都被冥血所侵蝕,現在已經是神誌不清了,若非有洛楓的五行靈氣牢牢地護著耿濤,隻怕冥血的侵蝕已經遍布全身了,見此,洛楓擔心耿濤是否能撐到冥血泉毀滅的那一刻,其實洛楓既然猜到自己體內的蒼龍是冥血的克星,可是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幫耿濤祛除冥血,蒼龍天雖然神奇,可惜洛楓始終找不到掌握的途徑,所以也隻得選擇這最為危險的辦法,去消滅冥血泉。

“不行,耿濤已經撐不下去了,冥血已經侵入他的腦海之中,現在他明顯已經神誌不清了,按照這個趨勢,隻怕我們還未到冥血泉附近,耿濤就已經徹底地被冥血侵蝕了!”隨著時間的流逝,耿濤的情況越來越差,洛楓思慮了片刻,還是重重地言道。

前方的燕殤,不由得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然後焦急地望了眼耿濤,眼神之中流露出了關切的神情,燕殤對耿濤的愛無言卻厚重,遠比洛楓對耿濤強烈的多,雖然她因為絕情丹的緣故,一直故意疏遠耿濤,但此刻眼見耿濤已經撐不下去,時刻有生死的危機,燕殤終於按捺不住對耿濤的感情了,隻欲用幻心花的神奇力量去試試看能否幫耿濤阻擋住冥血的侵蝕。

白衣使則是一臉的漠然,隻是眼神中有些憐憫同情,畢竟這耿濤也算的上是個人才,如果這番死去,未免有些可惜了。而且這冥血的詛咒詭異之極,任憑幻心花如何厲害,料想也難以阻擋了,能夠不讓燕殤被冥血感染,已經是幻心花的極限了,想要用幻心花救耿濤實在是不可為之事。

果然,不論燕殤如何地催動,幻心花的光芒再過耀眼,眼前的耿濤還是神誌不清的樣子,沒有一點的起色,可是燕殤卻不願放棄似得,不住地嚐試!

白衣使歎息了一聲,有些勸意地說道:“花殤姑娘,放棄吧,終究耿濤的修為太低,萬難抵抗這冥血的侵蝕,幻心花雖然厲害,但畢竟不是萬能的,何必這樣子呢。有些事情遠非我們人力可為,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白衣使的話雖然殘酷,但卻是這個世界最為真實的寫照,燕殤在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隻是當感情之火燃燒之時,又怎麽會在意呢?

洛楓也是心有不甘地說道:“不行,難道就這麽放棄耿濤麽?耿濤!你若是我洛楓的兄弟,便給我醒過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抵抗著所謂的冥血,一定可以的!”

可惜,耿濤沒有回應洛楓,現在的他離所謂的行屍走肉也是不遠了,現在連冥血泉都未見到,更別說是毀滅了,耿濤的生命莫非就要在此終結了不成?

落花鎮遠處的擎天山中,那神秘的通天巨樓中,一位鶴發童顏的黑色老者豁然睜開了緊閉的雙眼,一陣精光閃過,而後那老者的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情,手指輕捏幾下,隱有大道流轉之痕,隨後老者失常地驚呼一聲:“不好,濤兒有難!”然後老者的目光直直地望著落花鎮的方向,口中一字字地吐出:“居然在神魔墓地!這下可糟糕了,現在大哥不在,沒有人能夠進入神魔墓地,可是濤兒已經性命垂危,這該如何是好?”

猛地,像是靈光一閃,那老者說道:“還好火炎劍在耿濤的手中,我先用靈力封住耿濤,等大哥回來再去神魔墓地救回濤兒!眼下隻得如此了,真是的,濤兒去哪裏闖蕩不好,偏偏要去神魔墓地,不知道那裏可是大陸的禁地所在!哎”

言罷,那老者快速地運轉周身的靈力,陣陣雄厚無比的靈力從老者的身上激蕩而出,隨後通過無盡的虛空之中,向著遠方的落花鎮而去。

就在眾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眼見耿濤瀕死之際,那原本在耿濤手中的神劍,突然清鳴一聲,像是得到了什麽召喚似得,隻見劍身之上驟然浮現出一個巨大的法陣出來,那法陣奧妙無比,似乎有貫通陰陽之力,就在法陣浮現而出之時,一道令整個神魔墓地都是一驚的渾厚靈力從那法陣之中穿越而來,向著地上垂死的耿濤身上匯聚而去,隻見耿濤那身上的冥血詛咒在這驚天的靈力之下,瞬間便被凍住一般,停止了侵蝕,而後一層厚厚的靈氣封印出現在了耿濤的身上,那封印如同一個堅固的罩子一樣,將耿濤牢牢地護在了其中。

從耿濤的神劍之上浮現法陣,到驚天的靈氣將耿濤封印不過數息的時間,眾人都來不及反應,而後白衣使第一個回過神來,然後有些忌憚地看了眼處於靈氣封印之中的耿濤,緩緩地說道:“虛空傳靈!雖然借助了法陣之威,但是施法之人的修為至少到達了聖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