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不對?草民隻是商賈而已,雖然有些賤名,但卻止於民間,大人這般人中龍鳳,可是瞧不上眼。”武士彠恭敬道。

張百仁圍繞在原地轉悠,搖晃著腦袋:“不對勁!不對勁!以我這般道行,既然對你的名字有印象,那就肯定以前聽說過你,但是究竟在哪裏……”

說到這裏,張百仁撫摸著腰間的長劍,遲遲記不起來,過了一會看著武士彠麵帶忐忑的麵孔,然後道:“你家是哪裏的?”

“回大人的話,草民家在並州。”武士彠恭敬道。

“可曾投靠那家門閥?”張百仁道。

“未曾投靠,門閥實力強橫,自為高尚,豈會將我等泥腿子放在眼中。”武士彠道。

張百仁瞧著武士彠,越看越覺得在哪裏聽到過,但卻偏偏不記不起來。

“本官欲要找一商隊為我效命,不知武家可否願意?”張百仁瞧著武士彠,眼中劍意流轉,刺的武士彠肌膚生疼。

上千人的商隊,可不是小規模,足夠為自己搜刮天才地寶,購買各地靈藥了。

“願為大人驅策!”武士彠趕緊抱拳一禮。

張百仁瞧著武士彠,輕輕一笑,看著那張忐忑的麵孔,轉過身打量身後的自家各種寶物:“你不用這般麵孔,整日裏愁眉苦臉的,本官豈會占你便宜?我這屋子中的寶物上千萬兩白銀都未必能買的下來,我又豈會看得起你武家那點財富?”

“是是是,小人知錯了,卻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武士彠瞬間驚醒,可不是嘛,把他武家賣了,都及不上這屋子裏十分之一的寶物。

張百仁道:“我這裏有一份單子,你日後行走八方,務必為我收集全上麵的東西,至於說價錢……不論高低,全部都買了。”

武士彠接過單子,看了一眼後手掌一個哆嗦:“大人,這可都是奇珍異寶,隻怕是給再高的價錢,人家都不肯賣啊。”

“不肯賣?那就巧取豪奪,血洗滿門,你隻需探聽到消息,交付給我就行,不論是門閥世家,還是普通商賈,隻要有消息,就立即通傳我。”張百仁麵色嚴肅。

聽著張百仁毫不掩飾的殺機,再看看滿屋子的寶貝,武士彠忽然感覺到一股血腥撲麵而來。眼下這裏的寶物該不會是這小子殺來的吧?

此時張百仁打開一邊的一暗格,拿出來一紙書信以及一枚黑色的手印令牌。

“此乃我之印信,這一張乃是淮水水神的印鑒,持此二物日後水路再無險阻,各路水神都會給你三分麵子,也免去了一些波折。”張百仁瞧著武士彠。

武士彠聞言一個機靈,連忙將兩張印鑒收好,張百仁自己的印鑒不用多說,看著那散發神性光輝的淮水水神印鑒,這可絕對是好東西,日後在行走各地江河,不必擔心沉船的危險了。

“好大的能量!”看著張百仁,武士彠一個機靈,這小子身後好大的能量,簡直是手眼通天之輩,怪不得那般大口氣。

張百仁相信,自己屠龍之事經過半個月的發酵,各大門閥世家必然有所耳聞,對自己心中起了顧忌,若是真遇到不給麵子的,張百仁不介意給對方點顏色看看。

“去吧!去吧!你隻要細心為我辦事,少不得你好處,本官的人脈出乎你想象,日後遇見那所謂的門閥世家,不必退讓低頭,受了委屈隻管和我說,本官有一萬種辦法炮製他。”張百仁轉過身道。

這番話聽的武士彠頓時熱血沸騰,門閥世家統治的世界裏,門閥世家是所有人頭上的大山,此時聽聞張百仁話語如此狂傲,似乎支持自己找門閥世家的麻煩,如何不熱血沸騰?

“下屬告退。”武士彠恭敬的行了一禮,走了幾步才頓了頓:“不知日後如何尋找小先生?”

“我相信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張百仁轉過身看著武士彠。

“是,下屬明白。”武士彠低下頭,轉身告辭。

出了大門,回到自家船隊,對於眾人的詢問,武士彠漫不經心糊弄過去,自己悄悄來到屋子裏,打量著手中的兩道印鑒,隨即猛然一驚:“確實是真的,而且這印鑒上居然還有皇後娘娘的題刻,莫非我是在為皇後娘娘、當今天子辦事?若是如此說,豈不是我武家日後的靠山就是當今天子?”

想到這個可能,武士彠頓時熱血沸騰,眼中放光體內燥熱:“賺大發了!賺大發了!這一頓鞭子挨得值了。”

不過看著手中的兩張單子,武士彠頓時心思安靜下來:“這些寶物可不好尋找,不過我心中倒也有了眉目,以前似乎聽到一些消息。”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耽擱,武家已經裝好了大船,船隊離開了邊城,而朝廷的大軍依舊在搬運購買著物品。

“武家?武士彠!”張百仁細細品味:“為何感覺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隋唐時空最出名的武家我隻知道一人,那便是日後的女帝武曌……武曌……武曌……臥槽!”

張百仁瞬間驚醒,猛地站起身:“我若是沒記錯的話,武曌他老爹就叫武士彠吧!而且在並州,不會有那麽巧合吧!”

“來人!”張百仁開口。

“屬下在。”

“去給我將武士彠招來。”張百仁道。

侍衛匆匆離去,不多時回轉:“大人,武家船隊一個時辰前已經開走了。”

張百仁聞言擺擺手,示意侍衛退下之後,自己一個人站在窗子前久久無語。

回過神後來到案幾前,看著之前武士彠寫下的盟書,或者說是效忠投靠的文書作為憑證,張百仁小心翼翼的將文書收起來。

之前還以為這區區武家不過是自己的臨時所需,如今看來還真是一步妙招,一步妙棋啊。

“武曌。”張百仁背負雙手:“武曌字空明,這個解釋倒也貼切。”

正說著,宋老生走了過來:“你倒是好心腸,區區一個商賈人家罷了,有什麽值得看重的。”

“到了東都,搜刮寶物總不能要我親自動手,總歸是要找一些跑腿的。”張百仁不緊不慢的。

“你現在好歹也是一個督尉了,都督不大不小也算是個官,到了東都和娘娘一說,你手下也能掌握萬人的生殺大權。”宋老生麵色不解:“何必去在自己費盡心思收取麾下。”

“你不懂。”張百仁搖搖頭,隨即好奇道:“督尉權利有這麽大?”

“隻要你能養得起,別說是萬人,十萬人也要得!一個千人長下麵有十個百人長,而你下麵有十個直屬千人長,加起來正好萬人,這絕對不是一股小勢力,不過朝廷財力有限,能撥給你兩個千人長就不錯了,剩下的人要你自己補全,不過小先生這麽富,養得起萬人。”

張百仁搖搖頭:“原來都是空餉。”

“東都那邊安排的如何了?可曾提前送上拜帖?”張百仁瞧著宋老生。

“都已經準備好了,待我前往東都之後一一拜訪,此事便算是成了!不過皇後娘娘哪裏要靠你說話,到時候滿朝公臣再加上皇後娘娘耳邊風,即便是陛下不滿,也隻能生生的忍了。”宋老奸詐一笑。

張百仁聞言轉過身,自懷中掏出一塊紅色的紗布,放在鼻尖輕輕一嗅:“蕭皇後!可惜了……”

“小先生,到了東都你的寶物可要藏好,免得遭了竊賊,須知東都高手無數,竊賊更是猖狂的很,空空兒這混賬整日裏亂鑽,最是可惡了,最好別叫我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