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拂塵是個好寶貝,而且不是一般的寶物。

就算以張百仁這般修為,遇見了拂塵,也忍不住感覺瑟瑟發抖,身形想要後退。

拂塵過處,開碑裂石。

張百仁眼中閃爍神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王家老祖手中的浮塵,過了一會才道:“好寶物,落在你手中,卻是蒙塵了!”

老道拂塵搭在袖子上,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老道這寶物可是來曆非凡,乃天地間一等一的異寶,莫說是你,就算真正陽神真人,麵對老道的寶物,任憑對方法力通天徹地,神通無邊,在此拂塵下,也是難逃鎮壓手段。”

“哦?居然能鎮壓陽神真人?”張百仁眼中帶著冷笑:“我卻是不信!”

“此物乃當年教祖張道陵隨身之物,五鬥教鎮宗三寶之一,滄海桑田歲月悠悠,五鬥米教屹立不倒,並非是沒有原因的!”王家老祖麵帶笑容,撫摸著拂塵把柄。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覬覦的北天師道掌教:北天師道乃是張家的地盤,寶物居然為王家所用,何時北天師道成了王家的?

北天師道掌教聞言無奈一歎:“還不是當年分家鬧得,你外公一家乃張家嫡係,非要拿著三寶拂塵離去,我等旁係又能如何?後來張家慘遭沒門,這拂塵也不知如何落在南天師道手中。”

很顯然,三寶拂塵這等寶物,一旦被人得手,豈能有交還回去的道理?

南天師道是不下於北天師道的巨無霸,怎麽可能還回去,雙方幾次論道,此事最終不了了之,北天師道隻能暗中等候時機謀劃。

張道陵是何等人物?稱仙做祖的存在,其隨身不離手,日夜加持祭煉的寶物,豈非尋常?

張百仁麵色凝重下來,凡是稱一個“祖”字的,那必然都不是好相與的。

瞧著老道手中拂塵,張百仁看了看身邊鼎爐,隨著長生不死神藥的成熟,逆轉陰陽生死的力量彌散,逐漸被六字真言貼吸收,開始改變著六字真言貼的材質。

“嗡~”

空氣中的劍絲顫抖,匯聚於張百仁手心,凝為一把寒光閃爍的長劍。

張百仁手中太陽之炁迸發,灌注於長劍內,隻見長劍居然化作火紅色,仿佛能翻江倒海,具有無窮神威。

空氣在長劍之下不斷扭曲,這等寶物就算張百仁也是怦然心動。

教祖張道陵的隨身兵器,若能得手天下之大少有敵手。

“嗡!”

劍光翻轉,張百仁手中長劍向王家老道的喉嚨送去,隻見王家老道手中拂塵壓下,仿佛有無盡山河在其中動**。

一劍落下,居然被那層層拂塵鎮壓住,張百仁手中半截長劍不知所蹤,剩下的半截仿佛黏在了拂塵上,動彈不得。

“洞天!”張百仁頓時麵色凝重下來:“教祖之威果真不同凡響!”

拂塵在吞噬著長劍,張百仁隻能鬆手,不然隻怕連帶自己也要被拂塵吞進去。

“都督這等人物,老道也不想過分相逼,隻是長生不死藥這等神物,萬萬不可獻給大隋天子,老夫求道輪回八百載,今日祈求大都督賜下一粒長生不死神藥,全了老道的道果!”老道士並不過分相逼,誰都知道張百仁最強大的是神胎,而並非眼下展露的這些。

更何況當日漠北一戰,張百仁一劍震驚十六洲,那才是真正無敵手段,眼下都不過小意思罷了。

“苦修八百載?”張百仁看向老道,露出一抹驚悚:“你屢次輪回,皆能覺醒前世今生,沒理由不成陽神,你若想要長生不死神藥倒也好說,本督看你手中拂塵不錯,以拂塵換丹藥如何?”

老道士連連搖頭:“此拂塵蘊含著教祖成道大秘,區區一粒長生不死神藥,如何換得?”

張百仁手掌一伸,金簡落在手中,此時的張百仁仿佛一個飽讀詩書士子,不曾有絲毫的修道氣勢。

“我有諸般手段,劍道最強,可惜你們之中沒有值得我全力出手的。舍劍道外,本都督自忖神通道法也不錯,今日便於你們論道鬥法,本都督若勝了,還請各位退去。若本都督輸了,這長生不死神藥眾位盡管取去!”一邊說著,隻見張百仁一指點出,蘊含了無盡玄妙氣機,這一指似乎蘊含了無盡的天地法則。

“冬至!”

張百仁手指晶瑩,此時那晶瑩的手掌上死陰之氣繚繞,一掌向著對麵王家老道點去。

王家老祖後退一步,手中浮沉一掃,天地間凝聚的氣機被其打散。

張百仁一指與拂塵撞擊,拂塵上神光流轉,與張百仁指尖氣機爭鋒相對。

無盡的死陰之氣在其指尖醞釀,瞧著那拂塵,張百仁麵色凝重。二十四節氣可不是普通的法,而是天地胎膜記載的大法,居然被其抵住冬至的力量,張百仁麵色駭然。

這一指可不是普通的一指,而是二十四節氣法則的化身,就算陽神真人,張百仁也有把握叫對方後退三舍,可是碰到這拂塵,居然被其化解了冬至的力量。

“稱仙做祖便是這般強大嗎?區區一截拂塵也叫人難以抵抗。”張百仁目光不變,下一刻法則再換:“驚蟄!”

“啪!”

這回一擊奏效,似乎那拂塵中的某一種力量被驚醒,老道麵露惶恐,一聲驚呼:“你這是什麽道法,居然驚醒了拂塵的真靈!”

天下萬物皆可成道,妖有妖神,道有仙人,拂塵雖是道家寶物,但張道陵死後不知多少年,此物當年伴隨張道陵左右不知多少年,早就浸染了日月玄機,開啟了靈智化作妖獸。

似這等寶物,一旦開啟靈智,那便是蓋代大妖。

王家老祖失去淡然,喪失了從容猛然縱身躍起,化作流光消失天際。

對方不知以何手段鎮壓了拂塵內妖獸的魂魄,卻被張百仁二十四節氣之驚蟄重新驚醒。

北天師道眾人看了看丹爐,再看看南天師道王家老祖離去的方向,麵帶猶豫一陣為難,隨即咬了咬牙齒,猛然跺腳向著王家老祖離去的方向追趕過去。

“這方世界,水深著呢!居然還有這等寶物,北天師道留存這等神物,那其餘諸子百家呢?看來日後行事還需低調一些的好!”張百仁瞧著院子裏趕來的眾人,再次一指點出:“穀雨!”

這一指點向李世民,李世民得了鳳血,最怕水之力量。

一邊春歸君出手,手指尖綠色神光糾結,與張百仁的穀雨碰撞到一起。

穀雨,是生機之雨。

春歸君麵露狂喜之色,這穀雨於他來說正是無上神物,可以彌補自己體內的生機。

張百仁嘴角帶著冷笑,穀雨豈有那麽簡單?不單單滋潤萬物,更是淨化生機。

“不對勁!”吞噬了一會,春歸君麵色豁然一變,猛然退了開去。

吸入體內的生機,居然沒有自己的印記,也意味著這股生機不受自己控製。

隻見春歸君一陣喊叫,抱住頭顱不斷掙紮,隨即一隻耳朵居然冒了出來。

不錯,你沒看錯,春歸君耳後居然又有一隻耳朵冒了出來。

“該死的!”春歸君拔出李世民腰間的長刀,瞬間將那一隻耳朵切下來,濺得地上血液淋漓。

“如何?”張百仁看向春歸君。

“好歹毒的功法,卻也是大造化,若能生出兩個心髒,豈不是多了兩條命!”春歸君露出一抹笑容,隻是這笑容有些陰森。

“當然,不過這心髒是我的心髒,耳朵是我的耳朵!”張百仁背負雙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