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無動於衷,那邊旱魃緊張的心神瞬間放鬆下來,頓時仰天一陣長笑,然後猛然縱身卷起風沙,向契丹而去:“哈哈哈,老夫好生和你們這幾個小輩玩玩。”

旱魃過處,赤地千裏!

“攔住他,絕對不能叫其進入漠北!”乙支文德手中星光繚繞,化作一道繩索,向旱魃牽引纏繞而去。

一邊仆骨莫何也顧不得繼續求情,慌忙的向著旱魃追趕過去。旱魃出世,必然大肆飽飲熱血,可以預料到漠北必然又是一場大屠殺,什麽時候旱魃吃飽了,再談其他。

“終於將這禍亂給打發走了,不然我大隋可要遭殃了!大都督神威,當取代老夫,成為大隋第一人!”魚俱羅喘著粗氣,打趣張百仁。

張百仁搖搖頭,輕輕一歎:“我殺不了他!”

“你已經盡力了!問心無愧!”魚俱羅拍著張百仁肩膀。

“這半截斷劍可是好東西,這斷劍沾染了你的劍意,可以鎮鬼殺神,凶威無匹,甚至於對劍修來說,可以參悟出屬於自己的劍道,打磨出屬於自己的劍意!”涿郡侯在無數武者、修士灼灼的目光中,將那半截斷劍拿起來,屁顛顛的來到張百仁身邊。

瞧了半截斷劍一眼,正要轉身離去,隻見人群中不知自何處竄出來一位三歲左右稚子,一路疾跑跌跌撞撞的來到張百仁身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弟子裴旻,欲要拜先生為師,還請先生恩準!”

“裴旻?”張百仁打量著腳下的小豆丁,掃視場中眾人:“這是誰家孩子?”

場中無人應答,張百仁瞧著那小豆丁,臉上滿是熱切的表情,眉頭略微一皺,頓時瞧得場中之人心頭一緊。

到了張百仁這般境界,一舉一動無不牽扯眾人心神,有大威風!

他倒是知道唐朝開元期間有一位絕世人物,喚作:裴旻,但按照曆史的時間計算,距離如今足足差了至少七十年的時間。

張百仁上下打量著這小豆丁,怎麽也不可能是開元時期的裴旻。

裴旻是開元時期公認的劍術第一高手!

不過如果按照眼下來算,魚俱羅都已經六七十歲了,不也依舊青春永駐?

而且對方是河東裴氏的人,對於門閥世家,張百仁實在是沒有好感。

不過瞧著那小豆丁眼中純淨、炙熱的眼神,亦如當年的自己,張百仁似乎在這小豆丁身上看到了當年的熟悉影子。

“罷!罷!隻是個孩子罷了!隋唐時期如今有了我,到也不怕門閥世家翻天!”張百仁隨手解下佩劍,插在那小豆丁身前:“這把斷劍便贈你了!至於說拜師,卻是不必!”

說完話張百仁轉身離去,不做絲毫逗留。

小豆丁聞言狂喜,直接撲在了劍鞘上,死死的抱在懷中不肯鬆開,雙眼目送著張百仁遠去,深深的磕下了一個頭。

大隋境內

北邙山

帝君站在鎮碑前許久無語。

過了一會,才聽手下一位鬼神道:“大將軍,咱們還要不要繼續破開封印殺出去?再不動作,隻怕陰司會有大變啊!”

帝君靜靜的站在鎮碑前,一雙眼睛看著鎮碑,再看看直衝天際的劍光,眼中滿是凝重。

“當世居然有如此高手,你我若貿然殺出去,隻怕迎接你我的便是這斬殺萬物的一劍!”帝君撫摸著鎮碑,鎮碑上文字緩緩模糊,被抹去。

鎮碑困不住這縱橫天下的大帝,困不住這生前的雄主。

“你可有把握接下這一劍?”帝君看向手下的老臣。

那老臣搖搖頭,隨即咬牙切齒道:“都怪那小賊盜取了鳳血,壞了我等機緣,我等勢必不能與其甘休!不過老臣雖然擋不住那劍光,但大王能擋得住啊!”

帝君搖搖頭:“不知對方能出幾劍,我豈能輕易動手?暫且等等吧,地府那邊又有大動作,人間有如此高手鎮壓氣數,地府又該頭疼了!”

說完話帝君消失在黑霧中,身形融入黑霧不見了蹤跡。

泰山

冥冥中一道眼睛忽然睜開,投向漠北方向,看了許久許久,然後方才歎了一口氣:“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數百年,沒想到當世居然有這等人物出世。”

華山

華山山神周身籠罩於神光內,瞧著下方的各路大小神祇,緩緩開口:“諸位,人世居然有如此高手,不知是何來曆?”

華山山神猶若口含天憲,話語間帶著秩序的味道。

太華山神眼中滿是驚悚的自漠北收回目光,此時一邊神祇走上前道:“人間有如此造詣的,怕是唯有無生劍張百仁。”

“無生劍?”華山山神一愣。

“瀟瀟落月無形劍,勸君孽海且回頭!”那神祇連忙道:“張百仁的劍術殺戮太重,江湖之人驚懼,贈了一個‘無生劍’的外號!”

“怕不是無生劍,而是殺生劍!”華山山神沉默一會才開口道:“如此人物,理應結交,哪位與我送去請帖?”

自古以來,華山山神常在,而周邊神祇卻不斷更替興亡,可以說華山山神的意誌主導著眾人的未來。

得華山山神看中,自然可以與之永存。否則便是自行生滅,沒有人護持你。

天下修士無數,華山為五嶽之一,覬覦華山山脈神位的不知有多少。

最差的支脈山神,也不弱於見神武者啊!

“大人,下屬與張百仁有幾分交情,那張百仁未婚妻就在太華山靜修。”太華山神知道機會來了,自己露臉的機會來了,趕緊站出來道了一聲。

太華山

在華山支脈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哦,居然還有這層因果,簡直再好不過!”華山山神看向下方的各路支脈山神:“爾等日後多多注意太華山脈,莫要叫人驚擾到山中的貴人,若出什麽紕漏,好事成壞事,可是令人糟心的了!”

群神齊齊俯首遵命,華山山神看向太華山山神:“你尋個機會替我遞上請帖吧!”

太華山神接過神使遞過來的燙金色請帖,麵色恭敬的收下,隨即卻道:“尊神,這幾日怕是不行,算算時間,張百仁第二次約戰之日已經到了,大隋二征高麗就在眼前,隻怕張百仁抽不開空。”

“你將金貼遞上去,叫他什麽時候有空,什麽時候再來也不遲!”華山山神眼中閃過一抹回憶:“本神也是從當年過來的,有本事的人就是忙碌!待到死後才發現,萬事皆已經成空!”

湘南

一道道念頭不斷穿梭流轉,竊竊私語不知道在商議著什麽。

大隋

欽天監

司正坐在地上,擦了擦七竅的血液,喜滋滋的向著皇宮走去。

這一日,天下噤聲,麵對著那威懾群雄的一劍,不得不俯首保持沉默。

某一處瀑布前,兩尊絕美女子站在青石上,一雙眼睛看向北方許久無語。

“能出此一劍的,必然是威震天下的大都督張百仁無疑,你與百仁的塵世情緣未了啊!”警幻道姑很年輕,容貌仿佛雙十年華,清冷、絕美,好似不食煙火的仙子。

“師傅,徒兒已經看穿恩情,徒兒……”張母看向警幻道姑,連忙解釋。

“不必說了,你塵緣未斷,日後自然有了卻緣法的時候!”警幻仙姑打斷張母的話,眼睛裏滿是凝重:“如此一劍,誰能接下?”

“師傅……”張母苦笑了一聲。

“都督,您之前那一劍簡直絕了,妙到了巔峰。”袁天罡跟在張百仁身邊,眼中滿是狂熱:“老道現在更相信都督能夠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