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喵的到底是在哪裏啊!”張百仁無力的歎了一口氣,雖然聽聞村中之人所說,此地處於河北之地,但自家母親氣質不凡,容貌出眾,絕對不是尋常人家女子,而且熟讀經卷,這一點更是印證了自家母親的不凡。

相比那些目不識丁之人,還是自家母親更靠譜。

“朝廷的大軍來這塞外做什麽?”這是張百仁應該盡快弄明白的事情。

自己所處位置,張百仁大概有了猜測,是在後世的東北三省、內蒙一代,至於具體在哪裏,張百仁就不敢確定了,不過肯定距離河北最近。

“塞外荒僻、苦寒,對於中原之人來說,乃是蠻夷所在,但卻偏偏有一隻朝廷軍隊潛入了塞外,駐紮在了突厥人的眼皮底下,修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城,顯然是打算做長久準備,而且突厥的大軍遲遲沒有包圍過來,隻是派人騷擾,這就顯得有些奇怪了。”張百仁啃著樹皮,不對……是雞骨頭,暗中猜疑。

“你這小子可別多想。”張母白了張百仁一眼。

“娘,難道咱們就永遠呆在關外嗎?”張百仁看著張母,自己來到隋朝走一遭,若是終老關外,那可真是太可笑,日後隋唐之爭,英雄輩出,況且有神道高懸,必然有與真正曆史不同之處,若是叫張百仁終老此地,張百仁絕對不甘心。

“哼,關內有什麽好?有一個天子管著你,還有無數貪官壓榨著你,欺男霸女橫行,沒有王法,哪裏及得上這塞外自由,雖然說沒有中原繁華,但是卻落得自在,沒有天王老子管束,有什麽不好。”張母瞪了張百仁一眼:“總之,你不許再有此想法,明日就叫你和你張大叔家的丫頭定親,早日結婚生子,傳宗接代。”

說完之後,張母不理會張百仁,轉身走出了屋內,去外屋收拾東西。

天色漸漸暗下來,張百仁放下筷子,將碗筷收拾下去之後,輕輕一歎,點燃了昏暗的油燈,一雙眼睛看著身前的書籍發呆。

俗話說的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塞外風寒甚大,自己如今又身子虛弱,還需早做準備。

而且隋唐食物也不甚幹淨,這三四年過來,張百仁感覺自己的肚子裏肯定有了蛔蟲。

“丹藥。”張百仁暗自琢磨,自己應該煉製什麽丹藥好,好多丹藥自己年紀太小,而且關外荒僻,根本就尋找不到,拿什麽去煉製,就算是自己懂得煉丹之道,也難以練成。

“倒是有一味丹藥,或許可以試試,隻是這菖蒲難尋啊!尤其是這苦寒之地!不過駐軍肯定和中原有溝通,此事或許該從駐軍身上想辦法。”張百仁翻看著手中的書籍。

前世有一門丹藥,喚作是“菖蒲妙應丹”,菖蒲屬水,乃是水之精華,神仙之靈草,大聖之珍方,自宋代之後,遊山隱士皆服用。

此丹方興於梁武帝,當時梁武帝心在仙方,搜求天下智士,尋覓賢人,此時呂婁雲進表:昔中散大夫東方朔,漢武帝時仙人也。惟敬尚服菖蒲,伏願陛下依之。梁主效而服之,百病消除,聰明爽利。

這是道家典籍的記載,不過是神化了這菖蒲丸的藥效而已。

不過菖蒲草確實是天靈地精,治病以神為主。

仙人以道為尊,稟性淳和,以藥為本。菖者盛也,蒲者普也,精者靈也。能廣救諸病,延年益壽強誌,童顏日駐。

不過菖蒲草也不是亂吃的,還需經過煉製,這煉製之法乃是不傳之秘,不過恰好張百仁卻知道。

想要煉製這菖蒲草,從采摘到煉製,俱都是不傳之秘,這北地少有菖蒲草,若是請人去采藥,豈不是泄露了丹方?

張百仁開始有些頭疼了,不在那繁華之地,自己年幼未成,什麽事情也做不好。

“娘,可曾聽過菖蒲草?”張百仁看著對麵的張母。

“菖蒲草?”張母一愣,然後道:“聽過,你問這個做什麽?”

“孩兒聽聞,菖蒲草服經十月,能消食。兩月,除冷疾。三月,百病痊。而至四年,精神有餘。五年,骨髓充滿。六年,顏色光澤,狀如童子。七年,發白再黑。八年,齒落重生。九年,皮膚滑膩。十年,麵如桃花。十一年,骨輕。十二年,永是真人,長生度世,顏如芙蓉,役使萬靈,精邪不近,禍患永消。此藥大仙服之上升,世人莫知。其得之者,鎮心益氣,強誌壯神,填髓補精,發髭皆黑。若能誌服,永保長生也。”說到這裏,張百仁看著張母:“若能得菖蒲草,可以叫母親延年益壽,青春永駐也。”

張母聞言一愣:“哪個說的菖蒲草有如此神效?世人雖然將菖蒲草當成草藥,但吾兒此言,未免有些誇大之嫌!切莫胡思亂想。”

張百仁聞言一愣:“這不是孩兒說的,而是扁鵲與劉根說的。”

“你小小年紀,哪裏知道的菖蒲草?”張母一雙眼睛審視著張百仁,雖然依舊溫柔,但溫柔中卻帶有一絲絲冷意。

“諾,這書裏說的。”看著張母眼中莫名的嚴厲,張百仁頓時一愣。

張母接過書籍,略作翻看,確實是有提到菖蒲草,這書籍乃是一本藥典,提到菖蒲草自然不在話下。

“娘以前曾經接觸過一些方士,整日裏裝神弄鬼,誇大其詞,都是雞鳴狗盜之輩,你切莫學那方士之行。”張母瞪了張百仁一眼。

張百仁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然後裝作不在意道:“孩兒就是見這菖蒲草說的神奇,想要試試而已!”

張百仁暗自苦笑,好在自己早有準備,提到菖蒲草之前,早就做足了功課,不然今日麻煩大了,麵對著張母責問,自己該如何應答?

這也是給張百仁提了一個醒,以後有事情要暗中瞞著張母才行。

“菖蒲草確實是有些效用,日後去集市看看是否有置換的。”張母道。

張百仁心中暗歎,菖蒲草即便是有了,不知炮製之法,也定然是藥效流逝,白費了苦功。

張母看著張百仁,去了外屋填火,張百仁緩緩打開手中的書籍,上述:“菖蒲草可治瘴氣、紀年風疾,可以殺肚子裏的蛔蟲,可以治療中風,手足癱瘓,贏瘦弱損、又治諸風腰腳,半身不遂,手足療痹,癱瘓偏風,五勞七傷,痔瘡,眼澀腳疼,腹藏不調,或瀉或痢,如此疾狀羸啜不差,服之永除根,又治女人產後血暈,衝心,赤白帶下,相連命絕女人產後暈血……”

“日後菖蒲草之事,還需我秘密進行,這修行之事,更是不能提半個字,看母親今天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張百仁閉合了書籍,默默閉著眼睛,開始參悟四道法訣。

燭火昏黑,張母不知道何時來到了張百仁身前,靜靜的看著張百仁,許久之後才輕輕一歎:“百仁,你告訴娘,你是不是前日在山中遇見了什麽怪人或者是奇怪的事物?”

“娘怎麽這麽說?”張百仁睜開眼,愕然道。

“唉!”張母輕輕一歎:“你年紀還小,莫要胡亂接觸人,被那些神棍給騙了,整日裏神神叨叨的,糊弄人,害的人妻離子散,那便是罪過了。”

“孩兒曉得。”張百仁努力讓自己變得乖巧一些。

“娘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隻剩下你一個,若是你也離娘而去,那娘真的活不下去了……”張母眼中兩行清淚滑落。

“娘怎麽這般說,孩兒說菖蒲草,還不是為了母親好,為母親盡一份孝心。”張百仁趕緊撲上去賣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