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覺得張麗華說的很有道理,幹脆站在院子裏等候張斐複原,然後前往金頂觀。

張斐好歹也是陽神真人,略作緩和運轉道功,便驅逐了一身寒氣。

推開身邊眾人,張斐快步走出屋子,瞧見站在院子榕樹下的張百仁,天空中雪花飄飄,落在了張百仁的肩頭。

“百仁,這次有勞你了!”張斐麵帶愧疚道。

看著張斐,張百仁輕輕一歎:“走吧!”

對於張斐來說,張百仁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毫無疑問,張斐對於張百義來說,是一個好父親。但對自己來說,卻未免太過於令人心冷。

二人一路無言,張百仁帶著張斐,一路直接來到了金頂觀下。

“百仁!”張斐喊了一聲。

張百仁默不作聲的向著山中走去,張斐無奈歎了一口氣,跟在張百仁身後向山中走去。

“見過少觀主!”

“見過少掌門!”

過往行人瞧著張百仁,俱都是心頭一緊,然後紛紛恭敬一禮,心中詫異:“怎麽自家少掌門平日裏和如今變成了兩個樣子?”

如今張百仁頭戴玉冠,玉冠上插著一根晶瑩剔透,玄妙無雙的玉簪。兩道橫眉仿佛兩把利劍,隻一眼便劈入人的心中,叫人忍不住為之心中一驚,低下頭來不敢繼續看。

一襲紫色衣衫,上麵繡著精致紋路,看起來便不是便宜貨色,將其氣質襯托的淋漓盡致。

“怎麽紈絝大少與往日比起來似乎脫胎換骨了一般?”眾人心中暗自嘀咕,但手中動作卻不慢,紛紛躬身行了一禮。

對於眾位金頂觀弟子的行禮,張百仁視若未見,隻是麵無表情的在山中走著。

“你徑直去山中大殿,我去叫百義!”張斐道了一聲,趕忙向著山中跑去。

張百仁走了一會,來到一處涼亭處,卻見幾位道人正在煮茶論道。

張百仁沒有興趣,腳步不停繼續向山中趕去。

“哎哎哎,那不是張百義嗎?怎麽見到咱們兄弟就要跑呢?聽人說你練成了大歡喜禪,咱們正好今日論道,你不如與我們兄弟耍耍看看?”一位略帶肥胖的道人哈哈一笑,滿麵戲虐道。

張百仁不予理會,依舊自顧自的向著山中走去,不緊不慢的看著腳下道路。

“張百義,你少惺惺作態,過來叫我們兄弟揍你一頓,此事便算是過去了,你敢壞我妹妹名節,咱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那肥胖少年身材雖然臃腫,動作卻靈活至極,一個飛躍居然輕如落葉般擋在了張百仁前行的路上。

“哦?”張百仁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肥胖少年,指掌間一抹綠色氣流微不可察的環繞,不給那胖子反應時間,已經一巴掌鎖住了對方的琵琶骨。

“砰!”

隨便一記雲手將對方推出去,張百仁麵無表情的掃了眾人一眼,繼續向著遠處走去。

“臥槽!這小子什麽時候這般厲害了?”

用一句現代話來形容涼亭內的眾人,那就是“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你給我站住!”肥胖少年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然後瞧著身後的眾位七八位同門:“你們還不出手幫我按住他,讓我狠狠揍他一頓。”

聽聞此言,涼亭中眾道人俱都縱身而起,向張百仁周身百竅拿來。

“張百義,別以為你爹是金頂觀觀主,你便可以肆意妄為!”肥胖青年不滿的道。

張百仁眉毛一簇,眉宇間帶有一股不滿之色,感情自己是給張百義在背鍋。

這小子如今在金頂觀的日子不好過啊,看周邊同門的表情便知道了。

張百仁青木不死真身已經到了高深莫測的境界,手指尖翠綠色氣流繚繞,對著眾位道人的虎口、竅穴一一掠過,隻見眾人身子一陣酥麻,紛紛慘叫著跌坐在地,再也動彈不得分毫。

依舊是那般麵無表情,動作散漫的向山中走去。

瞧著張百仁悠然自得的背影,肥胖青年高呼:“張百義,你快將我妹妹還回來,不然咱們不死不休。”

張百仁麵無表情的繼續向山中走去,瞧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其中一人道:“不二,你看這小子似乎與往日裏是不是變了一個樣子?怎麽氣質變得這般冷酷起來。這小子什麽時候有這般好的身手了,居然將咱們揮手間放倒在地。”

不二,也就是那肥胖青年,此時聞言撓了撓腦袋:“總感覺今日的張百義有些奇怪,怎麽氣質、服飾全都變了。”

就在眾人暗自議論之時,張百仁已經腳步錯開,避過了從身邊潑下的黃湯。

也不知這黃湯是什麽玩意,聞起來便有一種惡臭之味。

怎麽看怎麽像是人體的五穀輪回之物?

張百仁正要去尋找來源,隻見那陽神真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張百仁眉頭皺起,自己與金頂觀之間恩怨也不小,不知這位長老是衝自己來的,還是衝著張百義來的。

多數是張百義占的可能性比較大,為何這般說?

眾位長老也好,陽神真人也罷,都有強者尊嚴,麵對自己絕對不會施展這般下作手段。

“啪!”

又見一道紫色血液潑了下來,落在地上黏黏滑滑,紅白之色隱約可見。

“紫河車!”瞧著地上的血汙,撲鼻而來的惡氣,張百仁頓時殺機必現。

然而還不待其發作,就聽那老道抽出腰間長劍,閃爍著寒光向張百仁殺來:“張百義,你壞我兒媳清白,叫其胎死腹中,又將我兒打傷,臥床不起,今日老夫與你拚了!”

瞧著揮舞寒光閃爍的長劍,老道眼中的怒火,張百仁眼中殺機瞬間散去,兩根晶瑩剔透的手指綠色氣流轉繞,妙到巔峰的夾住了精煉寶劍,然後左手輕輕一彈,老道瞬間後退三步,寶劍脫手,身子震得發麻。

“好劍!”張百仁將寶劍拿在手中,猛然一甩,在老道驚駭欲絕的目光中,瞬間插入對方腰間的劍鞘內:“如此好劍卻不應該砍向我,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了?”老道士一愣,張百義確實不應該有這麽好的身手。

聽人說張百義與張百仁乃是一母同胞的弟弟,老道人一雙眼睛瞳孔緊縮,上下打量著張百仁一遍又一遍,然後連忙恭敬一禮:“可是大都督當麵?”

“正是本座,冤有頭債有主,長老下次莫要認錯人!”張百仁也不想追究,任憑誰碰到這樣的事情,都會怒火衝天暴跳如雷。

“都督,你來得正好,還請替老道做主啊!素聞大都督忠義無雙,義幹雲天,還請都督做主!”老道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我家兒媳懷胎五月,卻被那張百義勾搭壞了腹中的胎兒,犬子撞破奸情,卻被其打成重傷,奄奄一息下不得床,還請大都督做主啊。”

瞧著跪倒在地的老道,張百仁麵色有些難看:“你且退下,遇見張百義,我自然會替你分說。”

說完後張百仁繼續邁步向著遠處走去,留下老道人身形瑟瑟的在北風中哀嚎:“蒼天無眼!蒼天無眼啊!”

確實是蒼天無眼!

張百仁漫步在金頂觀台階上,心中暗自沉思:“朝陽、正陽、夕陽三老做錯了事情,莫非張百義便是那個引子?金頂觀衰落已成定局!蒼天不可逆,不可欺!真以為一分為二便可躲過天數的懲罰?那未免太過於簡單了。”

“張百義,你到底肯不肯娶我!”還沒走多遠,就見一位身上披麻戴孝的俊俏少婦擋住了張百仁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