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

張百仁如今是不敢走的,鳳血最厭惡水流,走水路自身實力要打八層折扣。

細心的用布匹包好長劍,張百仁才起身走出大門,卻見春陽道人早就站在大門前等候:“非要出手不可?”

“非出手不可。”張百仁雙手縮在袖子裏,一雙眼睛看著春陽道人,將對方眼中的擔憂收之於心底:“你放心,我吞噬了鳳血,天下誰能殺得死我?”

春陽道人低下頭,隻是默然的讓開路。

張百仁拍了拍春陽的後腦,邁步走出府邸,出了洛陽城。

清晨中

一道人影慢慢的在官路上走著,這道人影背負劍匣,頭戴玉冠,腳下不染絲毫塵埃,就這般慢慢的走著。

“白雲。”瞧著擋在身前的人影,張百仁腳步一頓。

“唉!”白雲道人輕輕一歎:“你為何總是一意孤行?”

“我何時一意孤行。”張百仁盯著白雲。

白雲也不辯解,隻是道:“你此次出了洛陽城,便是與天下為敵,你必死無疑。”

“我有鳳血在身,何談必死無疑?”張百仁麵帶嗤笑。

白雲無語

鳳血確實是一個掛,一顆可以令人無語的掛。

“你定然敗北,失敗而歸!”白雲改了話語。

瞧著白雲的樣子,張百仁眨了眨眼:“你是來攔截我的?”

“不錯!”白雲點頭。

“你心裏清楚,你攔不住我!”張百仁麵無表情。

“攔不住也要攔,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白雲讓開身子,在其身後雲霧升騰:“我知道你有袖裏乾坤,所以隻要你不施展袖裏乾坤,能破了我這白雲迷蹤陣,我便放你過去。”

“哦。”張百仁不置可否,一雙眼睛看向白雲迷蹤陣,點點頭:“也罷,我便破了你這大陣,叫你知難而退!”

“你若破不了白雲陣,便要乖乖返回洛陽城。”白雲加了條件。

“當然,連你的白雲大陣我都破不了,如何麵對天下群雄。”張百仁身前風起雲湧,一道紫色光華緩緩凝聚,一顆如夢似幻般的紫色珠子凝聚而出,霎時間虛空變了顏色,似乎被這紫色光華渲染一般。

“風!”

一道微小的龍卷在張百仁手掌心形成。

小龍卷卷著龍珠,落在地上。

隻見龍珠迎風便長,不過十幾個呼吸便已經接天連地,然後扯得天地間飛沙走石,方圓裏許不見天日。

白雲的大陣被龍卷扯得稀巴爛,一雙眼睛呆愣愣的看著張百仁,許久無語。

張百仁收了龍珠,腳步不停的穿過白雲身側,忽然白雲開口:“你不能去,去了你會死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路。”張百仁腳步不停,唯有聲音清晰傳來:“你選擇長生不死,我選擇乃護國安民,這便是大道。你我之道大不同。”

瞧著張百仁逐漸走遠,白雲無奈的敲了敲手中法印:“我就知道這般倔脾氣攔不住他。”

荒山

鬆樹下

李世民與春歸君一黑一白在靜靜下棋。

“先生,張百仁真的會從這裏經過?”李世民有些急躁的左右打量,卻遲遲不見張百仁的蹤跡。

“這是氣運之路,張百仁平定天下,必然要打通氣運之路。你我在此攔路,定要張百仁交代了幕後的黑手。”春歸君麵色凝重道。

李世民點點頭,二人繼續安坐。

沒過多久,一襲紫色衣衫的人影自天邊逐漸變大,緩緩走了過來。

“來了!”李世民站起身,躍躍欲試:“我如今練成鳳鳴岐山,又有鳳血相助,張百仁絕非我對手。”

“公子稍安勿躁,能不動手莫要動手。”春歸君急忙扯住了李世民。

“為何?”李世民一愣。

春歸君麵色凝重道:“張百仁背後的劍匣內有大恐怖,每次稍有靠近我便渾身戰栗,身子發軟,咱們能不動手還是盡量不動手的好。而且你與他都有不死之身,動起手來也無意義。”

“倒也是這麽個理。”李世民點點頭,麵色雖然平靜,但心中卻卷起了滔天巨浪。

春歸君是什麽人?

在李世民的理解中,自家先生通陰陽,知萬物,有無窮之力,玄機莫測。但麵對著張百仁的劍匣居然渾身發軟,這說明什麽?

李世民頭皮發麻,根本就不敢去想。

“李世民!太原李家身為朝廷重臣,莫非也要行叛逆之事?”張百仁逐漸走近,在十步外站定。

“非也,世民在此,是特意等候道兄,有事情請教道兄的!”李世民雙手抱拳一禮:“其實對於道兄與小妹的婚事,我還是頗為支持的,隻怪我大兄與父親不喜兄台,我也無能為力。”

聽了李世民的話,張百仁不置可否:“你既然不是攔路之人,那便趕緊讓開路。”

“世民有一件事想要請教道兄,隻要道兄肯開口,世民這便讓開路,而且還有重要事情相告。”李世民道。

“什麽事?”張百仁看向李世民,李世民是自己的一顆棋子,能避免衝突是最好的。

若非春歸君在一邊看著,張百仁直接控製李世民離開了。

“世民無意中遭遇歹人暗算,被下了手段,還請道兄告知凶手。”李世民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張百仁忽然心中一動,微不可察的猛烈加快跳動了一下:“莫非哪裏漏了馬腳?叫李二這廝直接找上門來?”

五神禦鬼大法可不同道胎魔種,若被李二發現,自己還是有麻煩的。

“你如何篤定我知道凶手?”張百仁看向李二,李二與春歸君兩個人,自己怕是不好殺人滅口。

而且李世民也吞噬了鳳血,除非自己出動誅仙四劍的本體,不然還真是殺不死他。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劍柄,李世民麵不改色的道:“當初乙支文德遭人算計,便施展點星術練成了大周天星辰神術,然後破開被封的記憶,隻是沒來得及反應,隻吐出‘張百仁’三個字後所有記憶盡數被封印,此事想來也是與大都督有關係。”

聽了李世民的話,張百仁敲擊著劍鞘的手指動作一滯,緩緩自劍鞘上移開:“原來如此,難怪你能找上我。”

“還請都督告知破解秘法的辦法,以及背後黑手!”李世民道。

張百仁搖搖頭:“你速速讓開路,我便是告訴了你,又能如何?還不是破解不得秘法?我告訴你誰是幕後之人,你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受著,何苦來哉?何必知道真相徒增煩惱。”

李世民聞言不甘:“還請都督告知!”

張百仁上下打量著李世民:“你我非親非故,我為何要告訴你?”

“還請都督看在小妹的麵子上,將此事告訴我!在下一定會在父親麵前為都督與小妹周旋!”李世民麵色誠懇道。

瞧著低聲下氣的李世民,張百仁搖了搖頭:“不行!”

“你若不告訴我,就休想走通氣運之路,小妹也絕對不會嫁給你!你雖是權傾天下的大都督,但卻無權幹涉我李家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李家也不是好惹的。”見到祈求無用,李世民幹脆直接出言威脅。

“你在威脅我!”張百仁解下腰間的寶劍:“你吞噬了鳳血,我也吞噬了鳳血,待我將你大卸八塊鎮封於袖裏乾坤內,看能不能將你活活的鎮死。”

“罷了,世民讓開路吧,叫大都督過去。”一邊春歸君忽然開口。

“先生。”李世民一愣。

“讓開路吧。”春歸君搖搖頭。

李世民雖然心有不忿,但卻不得不讓開道路。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春歸君,卻看不透,徑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