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不知天高地厚,太陽、太陰、紫薇、北鬥七星、二十八星宿乃何等偉力,自古以來從未有人能將其當成命星,就算當年諸葛臥龍也不過是點燃了七星燈而已,然而點星失敗被北鬥七星恒反噬致死。你如今能點中北鬥七星恒內的一顆普通星辰已經是天大機緣,居然還敢奢求北鬥七星的主星,簡直是啦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春歸君毫不遮掩自己的嘲諷。

“你……”聽聞此言,乙支文德頓時惱羞成怒。

“二位先生,別吵了,還是趕緊查看記憶要緊,且看看是誰暗中做手腳算計我等。”李世民趕緊站出來做和事佬。

乙支文德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瞧著無盡繁星,暗中催動自家本命星辰,卻見冥冥中一縷星光垂落。

好歹也是北鬥七星恒中的星辰,比之普通星辰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下一刻卻見那一縷星光沉入其靈魂之中,一路勢若破竹,張百仁布置下的禁法居然被星光破開,那籠罩在記憶上的迷霧,猶若遇見太陽般,迅速消融。

霎時間一道道畫麵傳入乙支文德的意識,瞧著那熟悉的一幕幕,乙支文德頓時呲目欲裂:“張百仁!”

上京城

張百仁正在思忖著如何破局,忽然心頭一動,冥冥中一道感應傳來。

“居然想要破解封印,簡直是癡心妄想!”

張百仁指尖一縷誅仙劍氣迸射,無聲無息斬入了冥冥之中。

星光破開迷霧,乙支文德知曉前因後果,正要睜開眼睛敘說真相,下一刻卻見一道無匹劍意自冥冥中直接斬入自家的虛空識海。

“不……不要……”星光的聯係再次被斬破,一抹星辰之力化作齏粉,然後便見鋪天蓋地的霧氣再次洶湧而來,將乙支文德的記憶吞沒。

外界

李世民與春歸君瞧著乙支文德

起先乙支文德麵帶震怒,喊了一聲張百仁,然後下一刻便是滿麵驚恐的呼喝一聲“不要”,然後便猛然睜開眼:“混賬!”

“可是記起什麽?”春歸君麵色急切道。

“我為何如此生氣?為何如此絕望?”乙支文德愣愣的看著二人。

李世民打量一會乙支文德,然後哭笑:“得,這廝又失去了記憶,之前明明已經看到了真相,卻又被人出手打斷,下手之人法力修為深不可測。”

“越是如此,越要將背後凶手找出來,不然隻怕我會如芒在背,整日不得安寧。”李世民嘀咕道。

聽聞此言,春歸君麵色沉默。

此時乙支文德麵色陰沉的坐在門前的石凳上,瞧著浩瀚繁星無語,過了一會再次掐訣:“我就不信了!當真能阻擋我恢複記憶!”

瞧著乙支文德再次施法,春歸君道:“我若沒聽錯,他之前喊了一聲張百仁。”

“確實喊了一聲。”李世民一驚:“莫非張百仁出手暗算了乙支文德?”

“張百仁雖然劍道精妙,但卻未必有這等本事。”春歸君不以為然,張百仁他親眼見過,眼下這種事情絕對不是對方有力量做出來的。

“即便這件事不是張百仁做的,他也肯定知道些什麽!”李世民看著遠處再次陷入絕望喊叫的乙支文德,猛然邁步向大門外走去:“去找張百仁問個究竟。”

大院內

春陽道人好奇的看著張百仁動作。

張百仁收了手指,瞧著麵容粉嫩的春陽,居然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在春陽道人的額頭點了點:“想什麽呢?”

春陽霎時間麵色緋紅,耳根殷紅如血,借著夜色遮掩道:“想如何勸服你。”

“不必再說,明日我便出手,前去會一會各地亂黨。”張百仁將手中密報收好:“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說完後張百仁起身走入屋子,春陽道人翻翻白眼,隨著侍女去客房落榻。

廬山

廬山瀑布前

此時一道道身形飄忽的人影匯聚一堂,不知凡幾。

琅琊王家的一位老者道:“我等起誓盟約伐神,長生大道已經在望,隻要能顛覆了大隋,我等長生之機便在眼前。若一旦大隋安穩下來,法界重開,天庭眾神重臨世間,等候我等的是什麽,爾等不會不知道吧?”

此言一出,群雄寂靜,廬山上南天師掌教輕輕一歎:“我等未免動手太早了,悔不當初!”

“既然已經開始,就再也無法收手。要麽大隋覆滅,法界徹底沉淪,我等化作長生不死的神祇;要麽等大隋穩定,法界重開,天宮正神將我等當成叛逆全部絞殺,眼下隻有這兩條路,諸位還有的選擇嗎?既然已經上了賊船,再想下來未免太過於想當然。”李昞不知為何,居然沒有隨著法界關閉躲入法界,而是直接在下界藏了起來。

“我等皆已經落子,如今天下群雄並起,當今天子不知為何居然與高麗耗上,我等盡管出手,不管天子陳兵百萬有什麽計劃,隻待星星之火燎原而起,百萬雄師也不過土雞瓦狗而已。”又有一位陽神真人開口。

“貧道夜觀天象,張百仁不日將出洛陽,誅殺各地逆黨,我等當齊心協力,化解此次危機……”一群人議論紛紛。

瞧著眼前議論紛紛的眾人,白雲輕輕一歎:“這便是大勢!”

大勢之下,任何個人武力都不堪一擊,這些年張百仁修為希望有所進步,不然恐怕隻能折戟而歸。

送走了春陽道人,張百仁一個人站在明月下隨意在袖裏乾坤內大隋的寶庫中選取了一把樸實無華的長劍。

長劍在冷月下閃爍著寒光。

寶劍尚未開封,張百仁手指劍意繚繞,慢慢滑過寶劍,霎時間無匹鋒芒衝霄而起,寶劍在不斷嗡鳴顫抖。

張百仁眼中冷光流轉:“我便殺他個天翻地覆,誅仙四劍乃殺生劍法,鳳血的燥熱之力也可通過搏殺不斷宣泄出去。”

冷月彎彎,張百仁在明月下擦拭了一夜的長劍。

大內皇宮

楊廣身前擺放著一份地圖

看著手中地圖,一雙眼睛陷入了沉思。

“陛下。”黑影緩緩自角落裏走出來,然後道:“天下各大宗門異動,欲要截殺大都督。”

楊廣接過密報,過了許久才驀然一歎:“不計犧牲,暗中護其周全。”

聽聞此言,黑影點點頭,身形慢慢消散在角落裏。

過一會,楊廣收起地圖,塞入了袖子裏,一雙眼睛看向不遠處站立的和尚:“如今大隋已經是一攤渾水,和尚可想入局?”

和尚聞言目光閃爍,過了一會才搖搖頭:“時機未至。”

楊廣不再言語。

和尚開口道:“陛下,和尚有一請求,還請陛下應允。”

“但說無妨。”楊廣翻看著手中書籍。

“聽人說大都督在廬山得了一件至寶,喚作六字真言貼,不知是不是真的?都督乃道家之人,要這六字真言貼也毫無用處,倒不如賜給和尚。”

楊廣聞言抬起頭看向角落裏的和尚,然後笑了:“賜給你?朕雖然霸道,但六字真言貼非朝廷之物,你如想要六字真言貼,盡管大可親自與大都督談。”

和尚聞言默然,佛道不兩立,這件事若能談得攏,哪裏還用得著麻煩楊廣?

隻怕對方寧願將六字真言毀掉,也絕對不會給自己半分機會。

瞧見楊廣不動如山的樣子,和尚也隻能無奈一歎,待到日後大隋滅亡,自己再找機會出手,奪了這六字真言貼。

夜色漸明,天邊一縷紫氣升騰而起。

張百仁對著手中長劍哈了一口寒氣,如今其氣勢已經到了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