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天過海?

張百仁眨了眨眼,一臉的懵逼。他雖然修為高絕,但對於兵家之事卻並不怎麽了解。

“莫要和他墨跡,先將這小子拿下來,然後再說其他!”有高句麗大將怒喝。

“偷天換日!”

“暗渡陳倉!”

一道道奇異的力量向張百仁席卷而來,張百仁頓時察覺到冥冥中一股詭異的力量向自己糾纏而來。

兵者,詭道也!

“斬!”

七星劍猛然揮出,下一刻卻見遠處三千士兵齊齊噴血,栽倒在地。遭受到了兵家陣法的反噬。

此時陸續有大隋高手渡江而來,張百仁周身壓力大減。

金簡不出、誅仙四劍不出的情況下,想要戰勝兩位見神強者簡直癡人說夢。

至於說利用金簡合道三十個呼吸,對於張百仁來說足以擊敗兩位見神武者,橫掃附近大軍,但三十個呼吸過後呢?

這種大戰絕非莽夫之力可以挽救。

朝廷大軍終究是度過了遼水,盡管道家高真被神祇壓製的節節敗退,但雙方卻能糾纏住。隻要半炷香的時間,半炷香的時間朝廷大軍先鋒部隊度過遼水便可。

朝廷大軍度過遼水,高句麗見此立即撤退,見好就收,絕不糾纏。

有天空中各路神祇護持,朝廷大軍也追趕不得。

高麗是人家的地盤,人家神祇的地盤。百萬大軍過處,就算神祇也要退避三舍。朝廷大軍踏入高句麗,意味著這塊地盤已經不屬於高句麗,神祇自然難以發揮力量。

先鋒部隊之後,諸軍相次繼進,大戰於東岸,高麗兵大敗,死者萬計。

高句麗撤入了遼東城,大隋此時趁熱打鐵,諸軍乘勝進圍遼東城。

遼東城,即漢之襄平城也。

楊廣車駕渡遼,大軍將遼東城圍住。

此時楊廣端坐,麵無表情道:“裴矩何在?”

“下官在!”裴矩站出來。

“叫曷薩那可汗及高昌王伯雅觀戰,瞧瞧那遍地屍體,用以震懾忌憚。”楊廣露出陰冷的笑容。

“怕是不肯來。”裴矩露出遲疑之色。

“朕既然相招,豈敢不來?如今大軍兵臨城下,諒那伯雅也不敢違逆了朕的旨意。”楊廣冷冷一笑。

裴矩聞言立即下去準備,然後楊廣道:“下詔赦天下。命刑部尚書衛文昇、尚書右丞劉士龍撫遼左之民,給複十年,建置郡縣,以相統攝。”

說完後看向張百仁:“愛卿有功,不知要何封賞?”

張百仁搖搖頭:“一心為國而已,不值當賞賜。”

“之後征討完畢,在論功行賞倒也不遲。”楊廣點點頭,滿麵熱切的看著張百仁:“不知鳳血可還有?”

迎著楊廣熱切的目光,張百仁搖了搖頭:“陛下乃萬乘之子,龍氣破滅萬法,就算是鳳血給陛下吞了,也和凡俗之物一般,絕無長生久視的力量。更何況如今下官手中鳳血皆已有主,陛下要失望了。”

聽著張百仁的話,楊廣臉上不免露出失望之色,此時兵曹郎斛斯政開口:“張大人得了鳳血這等神物也不先奉天子,反而私下吞噬,可曾知罪?”

張百仁聞言雙眼看向斛斯政,一抹殺機在醞釀,這廝貌似和自己杠上了是吧。

楊廣默然不語,一邊皇莆議嗬斥道:“你區區一個兵曹郎,也敢這般和大都督說話,端的不知規矩為何物。”

“這裏也有你說話的份。”斛斯政被皇莆議懟的滿麵通紅,怒斥了一聲。

“確實是無法無天!區區一個兵曹郎也敢胡亂插口朝中重臣議事,實在不知規矩,還請陛下責罰!”宇文愷站了出來。

“是極,還請陛下懲罰,無規矩不可成方圓,規矩不能亂啊!”虞世基也走了出來。

“陛下,斛斯政欺上瞞下,乃奸佞之輩,還請陛下剝其官職,打入牢獄審問。”納言楊達站了出來,話語中鏗鏘有力。

顯然大家厭煩這斛斯政不是一天兩天了。

“夠了!”楊廣猛地一拍座椅:“此次出征,全靠兵曹郎出謀劃策,你等不必再說了。征討高句麗就在眼前,你等莫要高句麗沒拿下,反而惹了內亂。”

斛斯政得意一笑,掃過眾位大臣,然後向楊廣討饒:“陛下,都是下官的錯,是下官不知規矩,還請陛下責罰。”

“罷了!罷了!這件事就此打住!”楊廣擺擺手,一場朝會就此散去。

“唉!”走出楊廣大帳,張百仁無奈一歎。

“多謝了都督。”

眾位門閥世家之人笑嗬嗬的過來打招呼。

張百仁冷冷一哼,猛然一甩衣袖,理也不理眾人。對於張百仁的態度,眾人也不以為意,隻是笑嗬嗬的看著張百仁走遠。

夏,五月,壬午,納言楊達薨。

朝廷又死了一位大臣,這已經是東征以來第五位大臣了。

當張百仁看著天空中那黯淡的星光,一位位熟悉的老臣離自己而去,張百仁能感覺到大隋的氣數在迅速揮發,不知下一個人是誰。

“聽人說斛斯政那廝下朝之後特意去惡心了楊達一番,然後楊達怒急攻心,就此一命嗚呼!”袁天罡在張百仁耳邊低語。

張百仁麵無表情,隻是靜靜的看著空中星鬥:“斛斯政,我必要將其千刀萬剮點天燈。”

楊達的死,衝淡了大軍得勝的氣氛。

遼東城下

眾將士紛紛請纓,如今高句麗猶若剝開了衣衫的美少女,不知多少寶物等著眾人劫掠,紛紛請纓出戰,欲要在高句麗建功立業劫掠一番。

對於眾將士的請求,楊廣當然不會反對,許了眾人的請求。隻是這裏是高句麗地界,到處都是大小神祇,眾人不識地利,再加上門閥世家與楊廣不和,更不曾有人和,不得天時,是以一時間紛紛慘敗。

楊達喪事辦理完畢,楊廣召集群臣,訓誡道:“今者吊民伐罪,非為功名。諸將或不識朕意,欲輕兵掩襲,孤軍獨鬥,立一身之名以邀勳賞,非大軍行法。公等進軍,當分為三道,有所攻擊,必三道相知,毋得輕軍獨進,以致失亡。又,凡軍事進止,皆須奏聞待報,毋得專擅。”

很顯然,楊廣也是身經百戰之人,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開始在內部調整。

隻可惜,大隋內部諸般矛盾你死我活,豈是想調節就調節的?

楊廣想要把門閥世家當炮灰,全都消耗在這裏。而門閥世家不甘心被宰割,於是紛紛出手反抗,給楊廣穿小鞋,各種添堵。即便楊廣親自坐鎮,但卻征伐遼東數次出戰不利。

張百仁看著地圖,目光落在了嬰城上麵。嬰城固守,而且又易守難攻,大隋上下人心回測,打了幾次都沒打下來。

“都督,陛下召你議事!”有侍衛在門外道。

張百仁放下地圖,眼中露出沉思之色,隨著侍衛走出大帳。

楊廣大帳,隻有楊廣一個人坐在大帳裏。見到張百仁進來,楊廣點點頭:“賜座。”

張百仁落座,才聽楊廣道:“如今嬰城固守,愛卿有何良策?”

手指敲擊著膝蓋,過了一會才道:“朝廷來勢洶洶,嬰城中百姓惶恐,生恐遭受天朝雷霆怒火,是以不敢放鬆,拚死抵抗。陛下隻需透出消息,隻要高麗肯投降,便撫納優待,高麗區區彈丸之地,如何與百萬天師抗衡?如今拚死抵抗,不過是怕陛下下狠手罷了。至於說高麗投降,還不是任由咱們揉捏,便是屠了高麗,他又能如何!”

楊廣聞言點點頭:“愛卿所言在理,朕這就去找人速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