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境內,血雨卷起。

銅模丟失的事情既然瞞不住,那便光明正大出手。一時間大隋境內腥風血雨,眾人心中發顫,生怕官府登門,和那丟失的銅模扯上什麽關係。

“大人,這幾日所有線索都指向了馬家莊,但咱們卻沒有足夠能拿得出手的證據。”蕭家兄弟自大門外走來,眼中滿是無奈之色,遞上了一摞文書。

拿著那文書,張百仁目光閃爍,過了一會才敲了敲案幾:“馬家莊!”

馬家莊

並不是村莊,而是一個錢莊。

張百仁看著手中資料,眼中閃過一抹狠辣:“軍機秘府辦事,何須證據?點齊三千兵馬,今日圍困馬家莊園!”

“大人,此事怕是不妥!”驍虎道:“馬家莊背後的勢力可不簡單,當朝不少權貴在馬家莊內都有抽成。”

“哦,是嗎!”張百仁放下手書:“我軍機秘府怕不怕當朝權貴?”

“當朝權貴見了咱們要繞道走。”驍虎得意道。

“那就是了,就算這馬家莊沒罪,咱們進去搜查一番,難道還有人能說什麽不成?”張百仁嗤笑。

“說什麽未必,但少不了在皇上麵前嚼舌頭。娘娘執掌軍機秘府,陛下已經心中不滿,在這般胡亂折騰,證據沒拿到反而被人參一本……”驍龍嘀咕一聲。

“我說,該不會你們蕭家在馬家莊內也有抽成吧!”瞧著二人大為反常的表情,張百仁頓時眼中劍意迸射,驚得二人連連搖頭,二話不說立即去辦。

“這水還真混,居然將蕭家也牽扯了進去!確實,錢莊乃是大買賣,富得流油,蕭家好歹也是朝中有人,怎麽會舍得放過這肥肉?”張百仁嗤笑一聲,慢慢站起身,狼毫筆在雪白的紙上寫了一個殺字,緩緩將狼毫筆放下,心中殺機慢慢平複。

損一人而利天下,損天下而利一人。

損一人而利天下是為功德,損天下而利一人乃是掠奪。

對方大肆印錢便是損天下百姓,這等人喪心病狂,不除之心中難安。

不多時,三千軍機秘府侍衛、巡天司侍衛匯聚一堂。

張百仁麵無表情的走出大堂:“兵圍馬家莊,不可放過一人!”

錢莊與現代的銀行類似,能開銀行的背後都是手眼通天之輩。

三千侍衛齊齊而動,出了城向著馬家莊而去。馬家莊並不在城內,而是在洛陽城外的一個大莊園內。遙遙看去馬家莊內氣機密布,守衛嚴謹,仿佛一個小碉堡,沒有絲毫的死角。

軍機秘府侍衛的出現,頓時惹得馬家莊內眾人心中一驚。

待到張百仁領著軍機秘府侍衛來到近前之時,馬家莊前早就有人等候。

卻見此人一襲藍衫,頭上戴著方圓帽,大腩肚鼓起,臉上滿是笑容:“各位大爺,不知為何圍住我馬家莊?”

“你是何人?”張百仁來到男子近前,有侍衛四麵分布,圍住了整個馬家莊。

“小人馬家莊管事劉燕鳴,見過大人!”那管家抱拳恭敬一禮,雖然身子謙卑,但嘴上氣勢卻不弱:“左翊衛大將軍、左驍衛都是我馬家莊的老相識,城中五都司馬也與我家老爺有交情,不知官爺是誰的手下?咱們怕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得一家人!”說著話有小廝上前遞過托盤,托盤大紅綢緞掩蓋:“官爺,這是我馬家莊的孝敬,不知官爺可否退去?馬家莊乃是錢莊,可受不起驚擾。”

“喲,馬家莊的背景很深啊!左驍衛、左翊衛的人我都認識,不過咱們還是公事公辦……”張百仁掀開托盤上的紅綢緞,上麵放著一吊吊銅錢。

“打發要飯的呢?十貫銅錢!本都督就值十貫銅錢!”看著那銅錢,張百仁笑了,轉身看向蕭家兄弟:“你們說好笑不好!”

蕭家兄弟一直站在最後麵,此時聽了張百仁的話,隻能自後麵走出來,瞧著那錢莊掌櫃,苦笑一聲:“劉掌櫃!”

“二位將軍,你們怎麽在這裏?”劉掌櫃看著蕭家兄弟,頓時麵帶喜色。

蕭家兄弟能說什麽?此地輪不到他們開口說話。

是以蕭家兄弟搖搖頭,並沒有多說,隻是看著托盤上的銅錢苦笑。

“這位將軍莫非嫌棄這供奉少了?”劉管家搖搖頭:“看在二位將軍的麵子上,再給你加一倍。還請都督哪裏來回哪裏去吧!”

一邊說著,又拍拍手,一個小廝端著托盤走出,站在張百仁身前。

“我隻要進入錢莊。”張百仁看著那二十吊銅錢:“至於這錢,你還是收回去吧。”

劉掌櫃聞言麵色微微陰沉:“還請將軍報上品級、名號,自然有足夠的好處。我馬家莊雖並非什麽大勢力,但卻也不是泥捏的!”

“哦!居然按照品級來供奉!”張百仁好奇的看向蕭家兄弟:“你們二人一年多少銀錢。”

蕭家兄弟聞言尷尬不已,卻不肯開口。

“本都督不管那麽多,今日必須進去搜查。”張百仁轉過身麵色嚴肅道。

“小子,你別囂張!洛陽的水混著呢!”卻見劉管事麵色一變:“左驍衛、左翊衛、各部司馬我錢莊皆有供奉,你小子想著在我馬家莊卡油水,仔細你的一身皮子。”

張百仁冷冷一笑,擺擺手:“還不進去搜查!”

“我看誰敢!”劉管家一聲怒喝,身後大門內竄出十幾個易骨境界大漢,手中鋼刀寒光閃爍,擋在了大門前。

“小子,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洛陽城水深的很,小心將自己淹死!”劉管事譏諷一聲。

一邊蕭家兄弟暗自焦急,卻不敢開口,隻能心中喝罵:

“這狗才,平日裏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麽關鍵時刻就犯渾。沒見到我們兄弟都在這裏裝孫子嘛,你這廝今日怎麽一點眼力價都沒有。”

無怪乎蕭家兄弟暗罵,這劉管事能成為一家錢莊的管事,迎來送往接人待物的眼力絕對不弱,今個這明顯的形勢卻偏偏看不出來,絕對是鬼迷了心竅。

“你敢抗法?”張百仁麵色冷然。

劉管事麵不改色:“我家錢莊內裏涉及錢財無數,豈是你區區一個將軍想搜就能搜的!”

張百仁擺擺手:“搜查!”

“放肆!”

瞧著張百仁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搜查錢莊,劉管事眼中閃過一抹殺機,猛然一抓撕破虛空,瞬間來到張百仁身前,要將其琵琶骨拿住。

張百仁冷冷一笑:“區區易骨大成罷了,也敢在我麵前逞威!”

張百仁手中清氣繚繞,便要上前拿住那管事。一邊蕭家兄弟急忙跳出來,擋在張百仁身前,口中高呼:“休得放肆,我兄弟二人拿你!”

話語落下三人拳腳相接,卷起陣陣煙塵。

張百仁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眼中閃過殺機:“官商勾結!利益相護!就算蕭家兄弟尚且如此,那滿朝文武呢?”

“住手!”

遠處煙塵卷起,一隊人馬向著此地趕來。

“宇文化及!”遙遙瞧著馬上的人影,張百仁瞳孔一縮:“這水果真深得很!”

“住手!”宇文化及一聲怒喝,三人停下動作。轉頭瞧見麵色淡然的張百仁,宇文化及頓時瞳孔一縮:“怎麽是這小子?”

“宇文將軍,還請將軍為我馬家莊做主!”劉管事瞧見宇文化及,眼中頓時露出一抹釋然。

“怎麽回事?不知都督為何來馬家莊?”瞧著那三千巡天司服飾的侍衛,宇文化及頓時心中一驚,總感覺自己牽扯到了一個大麻煩裏。

看著宇文化及,張百仁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