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住手,早幹嘛去了!”張百仁冷然一笑,麵帶不屑,又有一尊佛家弟子被劍絲斬首。

滾滾人頭跌落於法蘭寺方丈眼前,即便是佛家養氣清心的功夫一等一,此時也忍不住怒火勃發。

佛也有怒火!

“就是現在!”張百仁心中一動,趁著法明和尚心神大亂之時,目光瞬間與對方的眼睛接觸,隻是一瞬間法明和尚目光便被張百仁給吸攝住。

“嗤!”

“嗤!”

“嗤!”

果如張百仁所料,這法明和尚雖然沒有證就至道陽神,但修為卻遠遠超乎了普通的陽神強者。一根根金針刺入法明和尚周身百竅,同時魔種迸射出,順著冥冥中的牽引,向著法明和尚體內落去。

魔種無形無相,但卻瞞不過精修佛法的法蘭寺方丈,此時法蘭寺方丈眼中滿是驚恐:“天魔!天魔!你是天魔!”

道胎魔種,本來就是對方先煉出道胎,然後才能種魔。法明和尚雖然元神強大,但在張百仁的種種手段下,早就失了方寸,那魔種悄無聲息纏繞住對方陽神。任憑法明和尚反抗,卻也難以擋得住這股無形無相的力量。

魔種並不是術法,說起來應該算是一種傳承。對方得了魔種,便會得到張百仁的精氣神加持,獲得張百仁修煉的感悟。張百仁好歹也是曾經證就至道陽神的存在,法蘭寺方丈日後修行必然有如神助,可以破入至道境界。

“喝!”

一百零八位佛家弟子紛紛出手,一根根水火棍向著張百仁與張須駝打來。

張須駝不愧是見神不壞強者,麵對著四麵八方而來的水火棍,雖然反擊困難,但防守的卻滴水不漏。

陣法威能便體現在這裏,隻要人多,就算見神不壞武者也隻能吃癟。

不過對方雖然將張須駝困住,卻也傷不了張須駝。見神不壞武者可不是開玩笑的。

“阿彌陀佛。”遠處佛光繚繞,一尊羅漢金身緩步而來。

“二位施主,速速放了我法蘭寺方丈,然後下山去吧!”金身羅漢雙手合十。

張須駝搖搖頭,沒有理會金身羅漢的話。

見神不壞武者,並不曾將金身羅漢放在眼中,隻是打起來有些麻煩罷了。

金身羅漢分為兩種,上次大戰,西突厥身邊光明法師的護法檀珠和尚,練就的便是外金身。而眼前這和尚練就的乃是內金身。

隻有內外金身融合,才能真正拋棄臭皮囊,化作不死不滅的金身羅漢。不是陽神,但卻也能超脫生死、肉身的境界。

“阿彌陀佛,二位施主如此固執,那和尚隻能不客氣了。”和尚輕輕一歎,一腳穿越層層大陣,一拳向著張須駝打去。

“羅漢伏魔!”

和尚一手伏魔拳打的虎虎生風,空氣不斷炸開,卻被張須駝隨手推開,進不得張須駝周身三尺。

若非要護持著張百仁,張須駝定叫此人好看。

大概爭鬥了一刻鍾,張百仁種魔完畢,額頭出了一滴汗水,不著痕跡的擦幹,瞧著金身羅漢配合著大陣打的張須駝手忙腳亂,張百仁手中發絲再次飛出。

“噗嗤!”

血液噴濺,又有和尚被梟首,血液噴出三尺。

“再不住手,殺光爾等。”張百仁麵色凶狠。

聽聞此言,那金身羅漢一擺手,所有弟子結成陣法後退,將二人層層包圍住。

“怎麽樣?”張須駝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點點頭:“成了!”

“二位來我法蘭寺大肆殺戮,綁架我法蘭寺方丈,還請二位給我法蘭寺一個交代。”金身羅漢看著死去的弟子,不斷抽搐的身軀,眼中殺機繚繞。

若非自家誅仙四劍不到出世的時候,非要布下劍陣將法蘭寺和尚誅殺一空不可。

誅仙四劍乃張百仁最後逆轉大局的底牌,可不能隨便揭開。

“放了這和尚也行,不過本都督感應那佛塔中有一寶物與我有緣,不知貴寺可否割愛?佛家四大皆空,法寶錢財俱都是身外之物,想來和尚也不會在乎。”張百仁麵色淡然。

“隻要你放了方丈師兄,什麽寶物你盡管開口。”金身羅漢眼中怒火噴湧。

張百仁也不在乎,一隻手掌指向遠處的高塔:“那佛塔的頂端有一寶物與我有緣,還望貴寺割愛!那大真空手印,本都督就不取了。”

“不可!”一直閉著眼睛的法蘭寺方丈猛然睜眼,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那是古佛留下來的至寶,修煉大日如來真經的必須之物,不可流落出去。”

說完話趕緊閉上眼睛,追尋自家元神內那不妥之處。

“你完了!”見到法蘭寺方丈開口,張百仁心中大石落定,法蘭寺和尚開口便分了心神,魔種趁機徹底紮根於其陽神之中,不分彼此。

“糟了!糟了!明明感覺到了不妥,但為何沒有什麽發現?”法蘭寺方丈回過神來映照元神,頓時驚得周身冷汗淋漓。

那金身羅漢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希望你能言而有信,放了師兄!”

說完後向著高塔走去,手掌一招,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圓球被其拿在手中。

太陽殘片!

當初在法蘭寺山腳,張百仁就感覺到了丹田中小太陽的異動,冥冥之中那種感應傳來,早就叫張百仁心中打定注意。

“本來我正在尋求火之靈物,以前不是沒想過將丹田中的太陽殘片塞入小世界中,補全了火行之力,但所有至寶進入小世界都會被世界本源重組。而丹田中的太陽殘片又牽扯到三陽金烏大法的修煉,張百仁如何敢怠慢?三陽金烏大法已經步入正軌,隻要自己熬得起,那便是十隻金烏。”張百仁心中自然有所取舍。不過今日再次感應到太陽殘片之後,張百仁頓時笑了,眼中滿是激動,此事成了。

“不可!師弟不可啊!此乃我法蘭寺傳承之物,怎麽可以送出去!”法蘭寺方丈睜開眼睛,開口阻止。

那金身羅漢搖搖頭,麵色恭敬的遞上了太陽殘片:“希望施主能如約放了我師兄。”

“這麽爽快。”張百仁拿過太陽殘片,看著躺在地上的法蘭寺方丈,困仙繩自動解開,仿佛靈蛇般鑽入了袖子裏。

“師弟,這等寶物你怎麽送出去了……”法蘭寺方丈匆忙站起身怒視著自家師弟。

“有師兄,便有法蘭寺!”金身羅漢說了一句,看向張百仁:“還請二位下山吧。”

一邊說著,示意門下放開圍困。

張百仁與張須駝對視一眼,寶物既然已經到手,自然還是早早離去的好。

二人一路急行,出了法蘭寺。

“師弟!”

張百仁走遠,那法蘭寺主持怒視著自家師弟。

“有師兄在,寶物日後自然有機會取回來!隻要師兄練成掌中佛國,取回寶物不過輕而易舉。再說了我法蘭寺長立於世,天道輪回興衰不定,待到那都督衰微之時,我等在取回寶物也不遲,何必在其巔峰時與其硬抗?邊境大隋二十萬大軍,無數高手蓄勢待發。若處理不好,我法蘭寺覆滅隻在朝夕之間。”那金身羅漢臉上滿是從容。

法蘭寺方丈沉默,過了一會才道:“也罷,此事從長計議!世尊即將轉世傳道中土,重興我佛家盛世,到時候有的是機會找回場子。你我如今做好準備,一切以恭迎世尊為穩妥。”

“師兄知道就好,一旦世尊臨世,區區張百仁罷了!一切自有因果!”金身羅漢自得一笑。

山腳下

張百仁與張須駝轉身看著隱匿在冥冥中的法蘭寺,一時間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