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走出大帳,留下張百仁在夜明珠下獨自看著地圖發呆。

大軍明日開撥返回洛陽城,可是張百仁心中卻猶自不甘,眼下距離自己閉關的日子越來越近,本想著閉關之前集齊五行靈物,卻不想燧人府邸居然是空府。

燧人府邸可以是空府,那別人的府邸也有可能同樣是空府。

“不知時間還夠不夠,火行靈物頂尖的便是燧人氏鑽出來的文明之火,除此之外縱觀中華曆史,不曾聽人說有什麽火屬性靈物誕生。”張百仁犯難了,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麵色平靜,似乎沒有絲毫波瀾。

過了一會,張百仁低下頭仔細的對比著手中金簡與大隋地圖,忽然手中動作一頓。

“嗯?”夜明珠下,古銅色的金簡上似乎有一層淡淡金光逸散而出。

“怪哉!”張百仁一愣,金簡並不是金色的,而是青銅之色,看起來就像是用青銅串聯而成的書簡。

“哪裏來的熒光?莫非看錯了?”張百仁將那金簡拿開,遮掩住夜明珠的光輝,隨即麵色愕然:“確實是沒有什麽金光。”

再將金簡拿到夜明珠下,隨即張百又是仁一愣,眼中滿滿愕然,在夜明珠的光輝下,金簡上確實是有一層金光閃耀而出,將青銅色的書簡照耀成了金青色。

張百仁略作遲疑,好生將那金簡拿在眼前細細打量,卻是一層毫光自金簡內投射而出,雖然不甚明亮,卻也能察覺,若不細看絕對難以察覺到那一層微不可察的金光。

“金光?莫非這金簡外麵包裹著一層青銅?裏麵也不知道是何寶物,居然有神光能透過青銅映射出來。”張百仁心中一跳,能透過青銅照射處的光,那該是有多明亮。

張百仁眼睛微微眯起,腰間屠龍劍出鞘,慢慢在金簡上緩緩削過。

一層一層,細微的摩擦剝削,過了一會張百仁心頭一驚,居然是土黃色的光華,這土黃色光華並不耀眼,但卻偏偏能穿過那一層青銅,端的不可思議。

盡管土黃色光華隻是透漏出一層層縫隙,但張百仁卻能感覺到一股令人心驚肉跳的氣息自土黃色光華內擴散而出。

“法!這是法的氣機!我從未感覺到如此強烈的法!這金簡定然是了不得寶物。”張百仁手掌一個哆嗦,緩緩放下手中屠龍劍,手指觸摸著縫隙,自夜明珠下將金簡拿開,隻見金簡光輝消失,露出的那一道米粒大小縫隙透漏出乳黃色,一股玄妙氣機自那土黃色材質內傳來。

張百仁心神激動,雖然此行沒有獲得燧人洞府內的寶物,但卻另有收獲。

“咦。”忽然張百仁愣住,瞧著金簡外的那一層青銅,麵上表情化作驚駭之色,恨不能給自己一個巴掌:“首陽山青銅?”

自己早該認出首陽山青銅,但這金簡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已經被歲月侵蝕演化,若非看到那嶄新缺口處的熟悉氣機,張百仁絕對想不到這外麵的銅皮居然是首陽山青銅。

用首陽山青銅來做偽裝的表皮,未免太奢侈,這裏麵寶物又該是何等驚天動地?

念動之間,張百仁心髒怦怦狂跳不止,拿著那金簡,一縷法力順著縫隙灌注其中,猛然一股意境傳入心間。

厚重

厚重如山,能承載萬物,善養天地眾生。

“沒了?”張百仁愕然,除了感受到這股意境外,再無任何動靜。

張百仁愣住了,此時金簡神華內斂,瞧得張百仁目瞪口呆。

忽然

體內四道神胎微微一動,被張百仁祭煉而出的神胎內一道神力流轉而過,順著張百仁的法力,流轉入書簡之中。

下一刻猶若開天辟地,一道道虛影傳入張百仁心中。

“這是!”張百仁睜大眼睛,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心髒彭彭狂跳:“發達了!發達了。”

外界

沁水龍宮

黃河龍王看著沁水龍王,輕輕一歎:“人族勢大,如今又打破常規,有至道強者誕生,我龍族的壓力可想而知,稍有不慎便是亡族滅種的下場,四海龍王已經開始尋求突破,進入了閉關狀態,眼下我等必須隱忍,待到四海龍王突破至道,我等才有抗衡人族的實力。”

沁水龍王麵色陰沉,手指攥著龍椅,留下了深深的爪印。

“大哥放心,小弟一定隱忍!一切以龍族大業為重,絕對不會壞了龍族的算計。”說到這裏,沁水龍王眼睛充血:“隻是希望大哥答應,若有朝一日反攻人族,張百仁一定要給我留著,小弟定要將其千刀萬剮。”

“你放心,若張百仁死,一定是死於你手中!”黃河龍王說完後化作龍身破開水麵離去,留下沁水龍王麵色猙獰狂笑不止,笑容陰森無比。

過了許久,大殿內落針可聞,才見沁水龍王自袖子裏掏出一卷木簡,緩緩將木簡打開,五神禦鬼大法六個大字逐漸映入眼簾,下一刻鋪天蓋地的先天神祇氣機撲麵而來。

“這!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天書,看木簡材質不像燧人時期的產物,但不管那麽多,如此神功若能練成,實力必然更上一層樓,這是傳說中上古先天神祇的氣機,莫非這是神祇的修煉方法?”沁水龍王眼中神光流轉,露出狂熱之色,起身向著閉關密室走去。

洛陽城

一道信鴿撲騰著翅膀,落在了巡天司的大門前。一位麵容陰冷,肌膚細膩的太監緩步上前,將那信鴿拿住,一道紙條送入龍庭。

“陛下,暗探來報,沁水河畔足足出現五位見神不壞高手。”太監尖細著嗓子道。

“嗯?呈上來。”楊廣自抬起頭,放下手中奏章,將書信拿在手中,過了一會才道:“天下草莽多英雄,沒想到一次燧人府邸居然引出這麽多大魚。”

“陛下,根據情報這五位見神強者有三位屬於門閥世家,還有一位難以辨認,剩下的一位似乎來自天南。”太監壓低嗓子:“三十年前有三位門閥世家的大高手忽然暴斃身亡、一人被人斬殺、一人犯了族規千刀萬剮,可是根據咱們的信息比對,再根據那幾位出手的招式來看,這三人就是三十年前始終的那幾個家夥,居然詐死!”

“詐死?那就叫他變成真死!”楊廣眯起眼睛:“不惜一切代價,暗殺也好,強殺也罷,朕隻要這三人的人頭。”

“要不要派遣大將軍?大將軍出手必然十拿九穩。”太監略帶猶豫道。

楊廣搖搖頭:“區區三位見神罷了,何須大將軍出馬?”

“見神終究不是至道,楊素強橫一時威名赫赫,那又如何?還不是死了,被人家憋屈的用神機弩給射死。我朝廷力量是門閥世家的幾倍、十幾倍,難道連三位見神武者都誅殺不得嗎?”楊廣不虞道。

太監不敢多說,隻是恭敬一禮:“老奴定為陛下辦理妥當。”

太監退下,過了許久,才見陰影中走出來一個光頭:“陛下,三位見神非同小可,一旦失手再想誅殺可是難了,要不然貧僧替陛下走一遭?”

“不必,相信朝廷的力量。”楊廣擺擺手:“法師怎麽看燧人府邸?”

“怕是走漏消息,被人捷足先登了。”和尚輕輕一歎,眼中滿是惋惜。

“這大內還是不幹淨啊!”楊廣麵色一沉:“還需清洗一番,大內絕對不容任何異黨。”

“下官失職,請陛下責罰。”一道扭曲的影子自角落裏走出來。

“懲罰就不必了,你去將此事辦好,萬萬不可再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