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那個師妹趙如夕就不錯,趙師妹一門心思都撲在你身上,品德兼備倒是良配。”張母的眼睛緩緩閉上。

張斐聞言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幼與趙師妹一同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不必說了,我都知道!我就是個意外,若不是我,你早就與你那師妹雙宿雙歸了。”張韻麵無表情。

“我……”張斐苦笑:“你總是這麽想,你失蹤這五年來我與趙師妹並無糾葛,我若是有那個心思,早就……”

“你走吧!”張母閉上眼睛,再次打斷了張斐的話。

聽聞此言,張斐無奈一笑,左右打量一番,然後才道:“其實有一件事我要與你商量一番。”

張母端坐在哪裏麵無表情,張斐略作猶豫,然後才道:“百忍少小年紀便能夠有這般本事,是不是天書的功勞,你將天書傳給百忍了?”

“你提這個作甚?”張母睜開眼審視著張斐:“百忍的本事天下有目共睹,一手劍術天下絕倫,可不會天書上的本事,不然那些隱藏在暗中的家夥早就跳出來了。”

張斐點點頭:“說得倒也是,百忍神通趨近於上古功法,與今朝毫無瓜葛!百忍與百義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百忍如今已經名震天下,但卻劍走偏鋒與陽神大道無緣,天書落在他身上隻能明珠暗投。”

“你什麽意思?”張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斐。

張斐苦笑:“我說以百忍的一身本事就算不修煉天書,在當世也是頂尖存在,已經威震天下,但百義卻依舊隻知道混在女人堆裏玩耍,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相差未免太大。百忍的本事自成一體根本就用不到天書,反倒是百義如今依舊毫無建樹……”

“你想要我將天書傳給百義。”張母看著張斐,麵無表情的道。

張斐苦笑:“張家想要複仇,非陽神真人不可!如今百忍劍走偏鋒,此生陽神大道無望,你若想複仇,唯有百義這一條路。百義雖然沒有跟在你身邊,但卻也是你的孩子,你可不你能夠厚此薄彼,這些年你不曾照顧他,虧欠甚多。”

張母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警惕之色:“純陽道觀打我張家天書的主意?”

張斐麵色一變正要解釋,卻見張母伸手打斷了張斐的話:“傳給百義倒也不是不行,隻是需我親自傳授。如今百義年紀尚幼,待其年紀大一些在做傳授也不遲。”

“也好,百義如今確實頑劣不堪,在等三五年百義十四五歲,正好傳授天書打下根基,也好傳承張家的輝煌。”張斐轉身走出大堂:“我先走了,如今朝堂波濤暗湧,許多事情都需我親自出力,就不在此耽擱了。”

看著張斐遠去,張母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才道:“去將百仁喚來。”

張百仁逐漸走近,瞧著張母端坐於大堂上,恭敬一禮:“見過母親。”

“坐吧。”張母睜開眼,眼中閃過一抹複雜難明的隱晦,然後道:“上次在宗祠內給你的包裹可還在?”

“孩兒隨身攜帶。”張百仁道。

“為娘自純陽道觀返回,你且將包裹還給我。”張母道。

張百仁不疑有他,自袖裏乾坤內掏出包裹,換給了張母。

打量一會,張母將包裹塞入袖子裏,然後道:“你和誰學的本事?”

張百仁和誰學的?

能說自學成才嗎?

誅仙劍道乃是四道神胎傳授,至於說道功……張百仁如今道功駁雜,主修還是誅仙劍道,他能說是天賜嗎?

這問題沒法回答,神祇早就消失幾千年,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所以張百仁隻能搖搖頭,張母見此無奈一歎:“你呀,從小就早熟,娘也管不了你,隻是一切都要以自身安危為重。”

“孩兒知道。”張百仁笑了笑。

辭別張母,走出大堂,張百仁頓時麵色陰沉下來。

“天書!”

“百忍。”張麗華走過來,你怎麽將天書交出去了。

“無妨,區區天書罷了,並不被我放在眼中,我自有打算。”張百仁眼中閃過一抹冷光,心中五味難明,自己與母親生死相依,卻抵不過張斐的幾句話,抵不過對方的血緣,同樣是兒子,母親卻選擇將天書傳給對方,就僅僅因為自己劍走偏鋒而不給自己任何機會。

張百仁隻是心中吃味,自己有四道誅仙劍胎,體內還有一道神胎,這天書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張百仁未必看得上眼,隻是心中膩味罷了。

“也不知道這天書是什麽東西,但凡能冠以‘天’字必然不同尋常。”張麗華站在張百仁身邊。

“我承受母親生育之恩已經得天之大運,如何敢覬覦天書,此事你我心中知道便好,切莫泄露隻言片語。”張百仁麵色唏噓來到了湖水畔,一雙眼睛看著波光漣漣的湖麵許久不語。

“公子若對天書有心,何不與主母挑明?”張麗華來到張百仁身邊,將其攬入懷中。

“此事強求不得!”其實張百仁不大看得起天書,自己未來可是注定要成為先天神祇的人,誅仙四劍神胎隻要煉化完畢,便可化作自己的先天神胎。不朽之路已經觸手可及,對於所謂的天書張百仁隻是心中不平衡,為何一母同胞,母親傳授給張百義而不是自己。難道就因為自己如今功成名就?可自己如今的地位是一刀一槍打下來的。難道就因為自己劍走偏鋒?難道就不能叫自己廢掉道功重新來過?

“嗤!”一道劍氣劃過水麵,張百仁縱身於湖麵,周身劍氣肆意,胡亂舞動。

良久

湖麵平靜,張百仁氣機內斂,腳踏波濤如履平地:“去查查天書是什麽東西。”

張麗華點點頭,轉身離去。

“大人,大將軍有請。”遠處有侍衛道。

這侍衛乃魚俱羅留下來的五十位高手,是魚俱羅的親衛,一直在暗中護持著張家莊園。

張百仁點點頭:“備馬。”

馬車轆轤,再次來到魚俱羅府邸,剛剛邁進大門就聞到一陣烤肉的香氣。

“大人請。”侍衛恭敬道。

張百仁走入莊園,卻見魚俱羅正在翻滾著手中的烤豬,裏嫩外焦頗為誘人。

“將軍可是好生活。”張百仁坐在魚俱羅身邊,拿起酒水喝了一口。

“沒辦法,至道境界消耗太大,需要不斷吃飯來補充。”魚俱羅深吸一口氣。

張百仁坐在魚俱羅身邊不語,似乎看出了張百仁情緒不佳,魚俱羅道:“有什麽煩心事?你小子如今道功可是入了火候,臉上清氣繚繞生機勃勃,老夫也看不真切。”

“道功隻是一場意外,將軍可曾聽說過天書?”張百仁道。

“天書?”魚俱羅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閃過奇異之色,過了一會才道:“這世上道功無數,天書也有不少,你要問那本天書?”

張百仁默然,他倒不知道天書是大路貨色。

“當然,這天下第一天書乃是天師道先祖張道陵手書,具有玄妙莫測之功,餘者雖然可以直通大道,但卻遠遠不及;張道陵乃天縱之資,容納古今,由巫、鬼、神、妖之怪術演化而出的獨特修煉之法,乃天下道宗之祖,為天下萬法源頭。”魚俱羅有意無意的解釋著張百仁的疑惑:“當然,這天書也僅僅隻是相對人族來說罷了,當年上古有大神通者、有先天神祇,神通天成演化真章,乃天地孕育的大道,要我來說唯有先天神祇孕育的道法才配得上天書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