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荒蕪的石路,石路上布滿了雜草,堆積著厚厚的一層泥土,遮掩了上古之時的風光。

能被禹王鎮壓而非誅殺,即便在上古之時也必定是了不得的存在。

滄海桑田,歲月變遷。曆經幾千年的時光,當年禹王大戰妖邪的痕跡早已經被磨平,留下的唯有歲月風流。腳下青石早就看不出當年的台階,化作了一個陡坡,上麵雜草林立,依稀中有些台階的影子。

“也不知納蘭家族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張百仁心中暗自誹謗,過山川如履平地,執掌大地元磁縮地成寸對於張百仁來說並不算太難,若非此地是由山石堆積,張百仁早就施展遁術鑽進去了。

一行人向著山中趕去,眾人都是高手,速度不慢,足足走了半個時辰,遠處一陣猛烈山風吹**,激**的虛空中霧氣升騰,不斷變遷碰撞,**起陣陣雲雨。

斷崖

深不可測雲霧繚繞的斷崖,所有的風都是由斷崖穀底吹上來的。

“這裏便是一隻禹王鼎的隱匿所在這斷崖下鎮壓著一尊邪惡的存在,好像是此地方圓八百裏的山水精靈,也做山水之神!”納蘭靜站在張百仁身邊解釋了一句。

張百仁聞言恍然,隨即一驚:“這斷崖深不可測難以見底,咱們怎麽進去?”

“此地乃鎮邪之地,陽神真人想要降臨也是千難萬難,稍有不慎便會被禹王鼎收攝鎮壓,反倒是武者容易一些;斷崖雖然深不可測,但若有心總歸是可以降臨穀底。”納蘭靜一邊笑著,一邊輕輕拍動素手,隻見有納蘭家侍衛拿著一塊塊特製的獸皮,化作一隻隻熱氣球:“如此便可進入!小女子修煉一門玄功,需要禹王鼎下山水精靈的力量作為輔助,還請都督成全。”

“原來如此。”聽了納蘭靜的話張百仁心中恍然,納蘭靜果真是無利不起早,怪不得對禹王鼎的事情這般上心。

“可!”說完後張百仁手掌一抖,困仙繩猛然飛出纏繞住遠處的一塊巨石,然後向著山穀中墜落而去。

耳邊風聲呼嘯,困仙繩在不斷拉長,大概過了幾十個呼吸,才聽下方傳來張百仁的聲音:“這峽穀怕不是有幾百丈!”

用二十一世紀的國際通用單位計算,這峽穀深怕是有一千多米,此地光線晦澀,深山老林古樹遮天蔽日,遮擋了僅有的一點陽光,整個峽穀猶若是黎明前的黑夜。

此地幾千年不曾有人踏足,樹木遮天蔽日幾十米高,張百仁縱身一躍來到樹尖,修煉了青木長生不死真身,這裏對於張百仁來說絕對是天堂,幾千年來積累下的勃勃生機,足以將其修為推升到另一個層次。

天空中飄忽,幾隻熱氣球向著下方飄**,落在了山林間,隻見納蘭家侍衛不斷在叢林中奔走警戒。

“大膽!什麽人!”峽穀上方傳來一陣暴喝,不斷有山石墜落,虛空中風雲激**,留守在上方的納蘭家陽神高手與人打在一起,戰成一團。

“不要耽擱時間,咱們速速收取禹王鼎,斬殺了此地的精靈。”納蘭靜自熱氣球上抓著繩索飄落,快速在叢林中穿梭。

五神禦鬼大法倒是玄妙,搬著納蘭靜的肉身在叢林中疾馳。

張百仁一邊運轉青木不死真身吸納著天地間的滾滾生機,腳下縮地成寸隨著納蘭靜追趕而去。

納蘭靜手中拿著羅盤,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斷感應方向,大概過了一刻鍾,眼前豁然開朗,所有參天古木俱都消失,唯有一座占地畝許大小的亂石堆積在眼簾,在亂石的中央乃是一座祭台,祭台飽經風雨,上麵別無旁物,唯有一尊鏽跡斑斑的青銅大鼎聳立,此時那鼎爐中一縷縷火焰升騰,綠色的光輝流轉,照亮了整個亂石之地。

“這便是禹王鼎。”看著那鏽跡斑斑的古老銅錠,曆史的氣機撲麵而來。

“嗖!”一道影子自虛無中來,幾個起落便落在了石台上,一把向著九州鼎抓了過去。

“這是刺客!荊軻家的刺客!”感受到那股氣機,張百仁頓時麵色一變,手中雷音滾滾:“混賬!尓敢!”

刺客不言不語,一隻手掌落在了青銅鼎上,正待將九州鼎拔起,下一刻卻見那綠色火焰飄忽,糾纏在了刺客的身上,隻聽得一聲慘叫,刺客麵色惶恐:

“不!”

聲音淒厲,令人毛骨悚然,刺客居然在轉眼間化作了骷髏,然後灰飛煙滅化作磷火徹底消散於世間。

“這……”張百仁本來邁出的腳步停滯、收回。

納蘭靜眼中水藍色波濤流轉:“這便是那妖邪作祟,我納蘭家已經損失了幾位好手,不得已才將先生請來。”

聽了納蘭靜的話,張百仁麵色平靜,心中早就有所預料,九州鼎這塊大蛋糕,納蘭家若有本事吞下,怎麽會舍得吐出來。

天下寶物,有德者居之。

此“德”通“得”,天下間的寶物,有能力得到它的人使用,據為己有。

禹王是何等人物?

當年禹王治水,橫推水路無數妖魔,壓得龍族低頭,放逐了天下妖族,自此之後人族才在妖族的陰影下逐漸走出來,能與禹王大戰,並且活到今世的妖怪,豈是簡單之輩?

“哈哈哈,禹王鼎!沒想到居然有禹王鼎出世,本來老夫奉了可汗命令取你小命,不曾想居然撞上了這般好事,也是老夫機緣到了,這禹王鼎合該為我所得!”拓跋愚步履蹣跚的走了進來,身上披著破破爛爛獸皮,對於眾人看也不看,一雙眼睛灼熱的盯著上方鏽跡斑斑禹王鼎。

“拓跋愚,你這手下敗將也敢來我麵前逞威,禹王鼎在此本座不虞再生事端,你若乖乖退去也就罷了,若繼續負隅頑抗,今日便是你殞命之時。”張百仁聲音冰冷,目光自禹王鼎上移開,轉頭看向了一邊的拓跋愚。

“張百仁,你唆使魚俱羅重創可汗,壞了可汗的武道,可汗對你下了必殺令,特意賜下重寶要我降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拓跋愚目光自禹王鼎上移開,一雙眼睛看向張百仁,其中的恨意簡直傾盡三江五湖也難以洗刷。

一邊說著,隻見拓跋愚手中拿出一個木盒,迅速將木盒打開,隻見一股黑煙自其鼻孔飛出,與木盒中的金光融為一體,那金光被其攝入體內,隻見拓跋愚體內點點金光迸射,不過三五個呼吸的功夫,已然化作了一尊金人。

“受死吧!”拓跋愚不想耽擱時間,後麵還有高手在源源不斷的趕來,耽擱下去隻怕對自己不利。

“嗡~”

空氣卷起陣陣爆鳴,接著就見拓跋愚一拳當頭向張百仁砸來。

“鞭錘!”

看著拓跋愚打來的鞭錘,世界在此時似乎失聲,所有的聲音俱都遠去,天地間唯有這一拳,霸道無匹打破虛空的一拳。

一層墨綠色瞬間浸染了張百仁的肌膚,隻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空氣爆開,張百仁瞬間倒飛而出,兩條手臂居然寸寸斷裂化為了齏粉。

“見神不壞!”張百仁變色狂變:“怎麽可能!你不是修士嗎?怎麽會有見神不壞的力量!”

聽聞張百仁此言,一邊納蘭家侍衛俱都麵色狂變,紛紛匯聚一起將納蘭靜團團圍住,守護在中央。

“一群螻蟻,也能擋我!”拓跋愚麵帶不屑,便要揮拳打來。

“法師且住!”納蘭靜喝了一聲:“禹王鼎歸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