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中

張百仁手指把玩著蠍子精,難得沒有運轉道功,而是一雙眼睛看著不斷倒退的河水,雙眉微微簇起,心中暗自思忖著九州鼎的消息。

九州鼎身為禹王鍛造而出的至寶,張百仁將其視為內定之物,任何人染指唯有死路一條。

“一隻禹王鼎為我帶來了至寶息壤,相助我凝練出大地本源,成就了土行之力,不知剩下的八隻禹王鼎內還有什麽驚喜在等著我,禹王鼎本身並無神異,重要的乃是禹王鼎內的神物,這寶物我即便得不到,也不能叫別人得去!”尋思到這裏,張百仁將蠍子精收起:“先秦時期荊軻的後裔易容之術無雙,令人防不勝防,不愧是可以刺殺始皇的存在,我如今道功卡在玉液還丹門檻,想要突破千難萬難,不徹底將四道劍胎吸收魂魄根本就無法匯聚化作陽神,想要去偽存真看破虛妄卻是難啊!還要靠你替我把把關,我若死了,你定然是被人抽筋扒皮練成大藥的下場。”

蠍子精在張百仁的衣袖裏死死抱住其細膩肌膚,仿佛沒有聽到張百仁的話一般,隻是安靜的抱著。

張百仁掐了印訣,感應一番三陽金烏大法,那十隻金烏居然距離太陽星越來越近,也是這十隻太金烏運氣不錯,居然當真進入了太陽星的籠罩範圍,道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增進,周身血脈不斷洗滌快速返祖。

“這世界越來越有意思了!”張百仁眯上眼睛,心神沉入龍珠中,不斷接受著祖龍的記憶。

時間悠悠過去了七日,這一日大船靠岸,遠處一陣嘈雜之音傳來,納蘭家船隊的管事走上來在門外恭敬一禮:“都督,溧陽到了。”

“嗯?”張百仁睜開眼,周身墨綠色光輝一閃即逝,屋子內仿佛來到了夏季,溫暖如春充滿了勃勃生機。

“納蘭靜到了?”張百仁打開門看著那管事。

“已經在碼頭候著。”管事恭敬道。

張百仁點點頭,看著熱火朝天人潮滾滾的碼頭,瞧見了幾位隱匿自暗中的軍機秘府侍衛在對著自家打手勢。

“朝廷高手的速度倒是快。”張百仁心中思忖,隨著管事下船鑽入了一輛馬車,一陣香風襲來,一襲藍衫的納蘭靜笑語盈盈的看著張百仁:“都督安好!”

“有勞納蘭姑娘,寶藏所在之地本座分文不取,隻要那禹王鼎,剩下所有財物俱都歸屬納蘭家。”張百仁上下打量納蘭靜,此時納蘭靜周身水波滾滾,若非身有異寶便是修煉了了不得的神通,納蘭靜周身一舉一動與虛空中水霧應和,端的厲害。

看著張百仁,納蘭靜捂嘴一笑:“都督倒是大方,那小女子替納蘭家謝過朝廷。”

納蘭靜中了自己的五神禦鬼大法,張百仁倒不介意納蘭家壯大,納蘭家背景不凡,自己早晚有辦法叫納蘭靜接管納蘭家,掌控納蘭家背後那龐大的財富,到時候一切還不都是任由自己予取予求。

二人來到納蘭靜別院,端坐在涼亭上,納蘭靜白皙細長的手指自袖子裏掏出一卷地圖,地圖樣子有些老舊,一副山水河圖緩緩在張百仁眼前鋪開。

“這天下各大勢力,從未放棄過對於上古流逝隱秘的追究,禹王鼎作為五帝標誌性的寶物,各大家族、勢力一直暗中不斷追尋嘖嘖不倦,我納蘭家先人一步,終於打聽到了禹王鼎的埋葬所在,隻是卻不敢擅動,當年禹王鼎在敦煌出世帶來的風波依舊叫人毛骨悚然,這絕對不是某一家能應付的,如今大隋龍氣鼎盛,所有妖邪銷聲匿跡,一旦大隋衰退,那跑出來的幹屍、鬼神必然會作亂天下,卷起腥風血雨,禹王鼎開啟可不是那麽容易啊!尤其是自從上次禹王鼎出世之後,天下間再次卷起禹王鼎的熱潮,各大家族各使神通手段再次挖掘禹王鼎蹤跡,咱們此次行動未必能瞞得過那些各大家族。”

張百仁眯著眼睛,背後劍匣內誅仙四劍微微一陣抖動:“禹王鼎關乎天下正統,決不能落入各大家族手中,誰敢染指禹王鼎,隻有死路一條!禹王鼎既然尋到,咱們稍作休息,明日即刻上路,此事不能耽擱。”

“那我下去安排。”納蘭靜點點頭,看著張百仁兩條眉毛仿佛兩把利劍能斬破蒼穹,不由得心中一驚,暗自道:“這小子好大的殺氣!”

納蘭家客房別院,張百仁手中拿著密信,心中暗自思忖,過了一會才道:“軍機秘府不愧是軍機秘府,一切皆已經打理妥當,隻待明日出發。”

第二日天剛亮,就聽門外侍女道:“道長,小姐吩咐該上路了。”

隨著侍女走出去,便見到幾十位好手已經準備好,麵色恭敬的侍立在馬車旁,這幾十位好手筋骨已經鍛煉拉伸到了極限,即便是隔著衣衫也能感受到那股陽剛的血液在不斷流淌,仿佛大江奔騰。

不出手沒有人能看破對方境界,也不知道這其中隱藏著幾位易骨強者,納蘭家一次出手便是幾十位易筋大成武者,手筆不小。

上了馬車,納蘭靜女做男裝,一雙漆黑的眸子仿佛寶石,波光流轉:“此行怕是不甚妥當,昨晚有探子來報,暗中有不明之人在莊園外窺視,隻怕禹王鼎消息走漏了。”

張百仁一愣,隨即搖搖頭:“無妨,隻要來人不是見神不壞,於我來說都是螻蟻草芥。”

馬車轆轤,張百仁與納蘭靜一路閑聊出了溧陽城,有侍衛走過來道:“小姐,這些家夥果真聽到了風聲,居然有陽神高手親自暗中尾隨,咱們兄弟即便發現對方蹤跡,也無可奈何。”

“陽神高手!”納蘭靜聲音凝重起來。

“繼續趕路!”張百仁眼中劍意在醞釀,對於陽神高手,他還真沒有什麽好辦法應付。

一路走走停停,一日走了幾十裏,進入荒蕪人跡的深山老林,有道人身形飄忽來到馬車外:“小姐,到了!”

納蘭靜看向張百仁,張百仁精神一振走下馬車,看著那身形飄忽的人影,心中暗自一驚:“偽陽神!”

偽陽神便是這個世界的陽神,千萬不能因為對方帶有一個“偽”字有任何小瞧。

“便是這座山中,這大山的山底有一座大型祭壇,乃當年禹王祭天所留,其中一座禹王鼎便在此地,據說乃是大禹為了鎮壓一位莽荒高手。當年禹王整治天下河道,遇山開山遇水定水,端的霸道,不知多少山水精靈被鎮壓斬殺,此地值得禹王利用九鼎鎮壓,必不是尋常之物,素聞都督劍術無雙,乃天下殺伐之最,若有上古老怪存活,還需都督出手斬殺!”納蘭靜輕聲道。

張百仁眼中劍意繚繞,掃視周邊虛空,過了一會才道:“禹王鼎本座勢在必得,誰敢阻我唯有死路一條。”

周邊那一道道隱晦的氣機瞞不過張百仁的眼睛,不過好在朝廷也不是沒有準備,軍機秘府侍衛早就在暗中潛伏。

山林間

拓跋愚身披獸皮,周身一道道銀白色蜈蚣到處亂竄,所過之處不知多少毒物瞬間枯死,成為了那蜈蚣的養料。

“禹王鼎!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等好處能落在我頭上。”拓跋愚麵帶笑容,身形緩緩消失在山林間。

“禹王鼎!”虛空中一道道氣機在不斷穿梭,陽神、鬼神、武者在暗中潛行。

“張百仁,你的死期到了!”

“誅殺張百仁,奪取禹王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