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是各路小都督、總督、督尉、千人長、百人長的聯係方式,整個名冊足足有拳頭厚,俱都是細密的楷書,比之二十一世界五號字差不多。

並不著急翻看名單,張百仁隻是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印證了印章與信物後,才將兩件寶物收起來。

“大人,您這回可發達了。”蕭家兄弟眼中放光。

“還要多謝娘娘的信任。”張百仁略作沉吟,才開口道:“告訴娘娘,九州鼎之事盡管全權交給我就是,我定然親自將其餘八隻九州鼎尋回。”

“九州鼎?”蕭家兄弟俱都是眼睛一亮,驍虎急忙道:“大人這回可要帶著我,湘南之行都督將我等留在洛陽看家,等這些兔崽子回來之後一個個盆滿缽足不斷炫耀,手下兄弟們眼睛都紅了。”

“這次帶上你們,藏匿九州鼎之地必然有大凶險,當初樓蘭古國出世的情形你應該看到了,就連鬼神都出現了,若非當時各家宗門高手齊齊降臨,隻怕我等都要交代在哪裏。”張百仁道。

“富貴險中求,我們兄弟並不怕死,如今我兄弟易骨境界已經走了很遠,即便被易骨大成武者圍攻,也能順利突圍。”驍龍道。

“你兄弟二人既然有此心,本都督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張百仁點頭算是應下了蕭家兄弟的話。

“如今各大門閥世家暗中發勁,朝中的各路大臣不斷暗中攛掇,籌謀如何搬到大人,陛下那邊傳來的意思是叫都督先回涿郡避避風頭,等風頭過了在回洛陽也不遲。”驍虎道。

“嗯?”張百仁眉頭皺起:“形勢如此嚴重?”

“不是一般的嚴重,都督屠了二十幾家氏族,雖然都僅僅隻是小氏族,但卻也犯了忌諱!以前本來有隔閡的各大門閥世家如今聯合一起矛頭對準都督,都督可莫要再折騰事情了。”驍龍苦笑。

“也罷!那我就回涿郡避避風頭。”張百仁略做沉思,然後開口道:“若無意外,明年我便遵從孫思邈賭約進入深山閉關,這一閉關便是五年,外麵的事情我盡量處置妥當,給大隋爭取時間,希望待我出關後有橫掃天下各路強敵的實力。”

張百仁心中思忖,五年的時間自己體內先天神胎必然已經被煉化,到時候自己徹底孕育屬於自己的先天神胎,邁入至道陽神也是指日可待,在憑借誅仙四劍的鋒芒,想要鎮壓天下各路強者定然沒有問題。

“閉關。”

蕭家兄弟齊齊一愣。

張百仁點了點頭,開始提筆書寫清單,過了一會才道:“這些物資你們兄弟三日內全部采購齊全,然後本都督起身前往涿郡,避開洛陽這個大漩渦。”

聽了張百仁的話,蕭家兄弟眼中滿是不知所措,張百仁閉關而且還是五年,對於朝廷來說,似乎有些不妙啊!

“不要小瞧了陛下的手段,五年時間而已,大隋如今局勢已經定下,難道那些門閥世家還能反天?”張百仁嗤笑道。

聽了張百仁的話,蕭家兄弟拿著清單腳步匆匆向著皇宮趕去,張百仁要閉關還需提早和宮中通氣,免得到時候反應不過來弄的不知所措。

三日時間轉瞬即過,這一日清晨,隻見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晃晃悠悠自張府走出,穿過一條條熱鬧街道,走出了洛陽城。

趕車的車夫是一個六旬老者,胡子發白、身軀佝僂,手中的鞭子卻舞動的虎虎生風不斷作響,在空氣中抽出道道爆鳴。

“胡大爺,您慢著點,可別將馬車趕到天上去。”看著街頭不斷倒退的商鋪,張百仁提醒了一聲。

“大人放心,老奴趕了三十多年馬車,好歹也是易筋大成武者,大人盡管放心就是了。”老頭咧嘴一笑,露出了大黃牙,看起來格外搞笑。

不得不說,不愧是老手,一路上馬車不見顛簸,直接出了洛陽城向碼頭而去。

碼頭納蘭家的商隊早就準備好,胡大爺直接驅趕趕馬車順著搭好的坡道上了船頭。

“可是張百仁都督當麵?”有納蘭家管事麵色恭敬的問了一聲。

“正是本都督!”車簾掀開,露出了張百仁那張稚嫩的麵孔。

“都督裏麵請,上等船艙已經備好,不知可否啟程?”納蘭家管事恭敬一禮。

“啟程吧!本都督離開涿郡也有些時日了,怪想念的!”張百仁邁步下了馬車,隨著管事來到預備好的船艙。

“都督若有什麽不滿意之處盡管提出來,小的盡量想辦法。”管事謙卑道。

張百仁擺擺手,示意那管事退下,一個人倒在大船上,緩緩的睡了過去。

“開船!”管事的一聲吆喝,船隊緩緩開撥,向著涿郡而去。

突厥

拓跋愚手中一隻銀白色的蜈蚣在乖乖的爬著,砸拓跋愚身前跪倒著一位突厥武士。

“可汗怎麽說?”拓跋愚眼睛微微眯起。

“張百仁乃我塞外的威脅所在,如今張百仁才剛滿十歲,便有如此本事,若叫這小子成長起來,豈還有我塞外各族的活路?你與張百仁交過幾次手,大祭司的意思是這次叫你帶隊親自走一遭,畢竟機會難得,這次有中原的門閥世家相助,過這村可沒這個店了。”突厥武士道。

“張百仁!”拓跋愚咬牙切齒,將手中的蜈蚣收起,然後道:“張百仁豈是那麽容易對付的?還請閣下轉告可汗,若想我帶隊南下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還需借我一具金身一用。”

金身?

突厥武士一愣,隨即不著痕跡道:“下官這就回去和可汗溝通。”

待到探子走遠,拓跋愚才長出一口氣:“張百仁那小子已經成了氣候,想要暗算斬殺何其難也!”

“中原高手無數,乃是那小子的主場,如今這小子在中域勢力不凡,我若跑過去趕著送死,除非腦袋壞掉了。金身乃可汗的寶物,肯定不會將金身借給我,正好趁此機會推掉此事。”拓跋愚眼中露出一抹狡詐。

第二日天剛剛亮,隻見那日的使者去而複返。

聽了自家下屬的稟告,拓跋愚忽然心中一跳,感覺到了一點點不妙。

“叫他進來吧!”拓跋愚陰沉著臉道。

話語落下,可汗的侍衛走入,手中捧著一個檀香木做成的盒子,恭敬的對著拓跋愚一禮:“大人果真不凡,可汗居然舍得借出金身,有了這金身相助,祭祀必然馬到功成取了那小兒的狗頭。”

看著侍衛手中的檀香木盒,拓跋愚愣在那裏,侍衛將木盒放在拓跋愚腳下退出大帳,唯有聲音緩緩飄過來:“可汗等候祭祀大人的好消息。”

“不對勁啊!”拓跋愚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啊!可汗得了這金身整日裏當成寶物不斷祭煉,日夜不肯離身,寶貝的很,突破至道的希望都在這尊金身上,怎麽如今舍得將金身拿出來了?”

拓跋愚當然不知道前些日子涿郡前的那場驚世大戰,魚俱羅碎了啟民可汗的筋骨,將啟民可汗化作了廢人,雖然突厥有無數靈藥,但想要完全恢複也是困難無比,再想回到那日大戰前的巔峰狀態,簡直有些不現實。

既然被重創,金身自然暫時用不到,倒不如將這寶物賜予拓跋愚,去斬了張百仁來得實在。

將身前木盒拿起來,緩緩打開,一尊金色雕塑靜靜躺在木盒中,隻見拓跋愚口鼻中黑煙滾滾,向著手中的金色雕像卷去:“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