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荊軻後人確實不是尋常刺客可比,看著插入胸口的長劍,張百仁眼中的驚愕尚未散去。

之前空空兒離去,張百仁一邊祭煉著人種袋,一邊思忖先秦諸子百家之事,隻見窗子翻動,空空兒居然去而複返再次翻進來:“對了,下屬這裏還有一件書信要交給督主,之前走得匆忙居然被我忘了。”

看著去而複返的空空兒,張百仁沒有多說,接過了空空兒遞過來的書信。

然後電光火石之間,一縷寒寒芒劃過虛空,張百仁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甚至於劍意都來不及調動,一把怪異奪命刺已經插入了張百仁的心髒。

“張百仁也不過如此,外人將你吹得神乎其神,卻連我都分辨不出來!”刺客眼中滿是嘲諷。

“該死的易容術。”一絲絲鮮血緩緩自張百仁口角滑落,“空空兒”拽著奪命刺抽身後退,一捧熱血噴濺,張百仁連忙運轉道功,周身化作了墨綠色。

“區區張百仁,不過如此!”空空兒話語落下,人已經消失在屋子內,留下張百仁站在屋裏雙目緊閉,化作了積年老樹腳掌死死紮根於地下,不斷的抽取生機來維持自家心髒的跳動,迅速修補傷勢。

朝陽之力流轉,不過片刻間傷勢已經恢複如初,張百仁麵色陰沉的站在鼎爐前,身上青綠色緩緩褪去:“大意了!”

張百仁確實是大意了,本以為在府中,沒有人能偷襲得了自己,於是便脫下了赤練霓裳,整日裏穿著一件衣裳也是膩歪,不曾想居然被這刺客發現了機會。

“好手段!”張百仁麵色陰沉的伸出手,胸口血漬脫落,被其拿在手中。

“大人!”左丘無忌在院外聽到屋子裏的動靜敲門呼喚了一聲。

“進來吧。”血珠居然逆流,重新進入體內,被張百仁毛孔吸收。

看著張百仁胸口的圓形小洞,肌膚上淡淡疤痕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大人!”左丘無忌一驚,猛然拿住了腰間的鋼刀,露出戒備之色。

“對方已經走了。”張百仁深吸一口氣。

“誰做的!”左丘無忌聲音冷厲。

“刺客!”

“下官定然辦妥此事。”左丘無忌陰沉著臉道。

“對方精通易容術,易容術與幻術結合,江湖上懂得這一手法術的可不多見,而且能混入本都督府中的刺客,必不是尋常刺客。”張百仁沒有直接說是荊軻的後人,此事無憑無據,一旦冤枉了人,那可就有的麻煩。自春秋戰國時期遺留下來的勢力,雖不曾顯山漏水,但絕對不會次於如今顯赫的儒墨法道兵幾家。

不過三日,人種袋已經重新祭煉好,張百仁腳步匆匆向著皇宮走去。

“先生。”巧燕俏生生的站在宮門前迎接。

“姐姐安好。”張百仁自袖子裏掏出了一個包裹:“這些是給姐姐自湘南帶來的特產。”

“聽人說你這次在湘南鬧騰得可是歡實,惹出來的動靜可不小,滿朝文武齊齊彈劾你,若非陛下獨斷朝綱,隻怕先生已然遭遇不測。”巧燕的眼中滿是擔憂。

“正因為陛下能獨斷朝綱,所以我才能做出這種事情,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會審視時度。”張百仁看向了永安宮:“娘娘何在?”

“在裏麵等你進去。”巧燕讓開路,領著張百仁進入了永安宮。

“娘娘。”張百仁抱拳一禮,此時蕭皇後一襲鳳冠霞帔,手中拿著刺繡,正在認真的繡著花紋。聽到張百仁喊話方才抬起頭:“你小子來了?怎的這麽快,還以為你要再過兩三個月才能自湘南回來。”

張百仁苦笑:“還不是修為不夠,被人從湘南攆了回來,差點成了喪家之犬。”

聽聞此言,蕭皇後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張百仁:“湘南的事情本宮也有所耳聞,你如此作風怕是直接刺激到湘南世家,與朝廷撕破麵皮,到時候就是大麻煩。”

聽聞蕭皇後的話,張百仁搖搖頭:“娘娘此言差矣,門閥世家可沒膽子在這個時候和大隋兩敗俱傷,而且這次下官師出有名,這夥人上次坑害我,也是報應。一飲一啄俱都是天意、俱都是定數。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乃天經地義,諒那些門閥世家也站不住道理,不然早就打上門了。”

“就你有理。”蕭皇後瞪了張百仁一眼:“你今日來找本宮所為何事?”

“九州鼎的消息有了,還需朝廷助我一臂之力。”張百仁聲音凝重道。

“九州鼎!”蕭皇後手掌一個哆嗦,手中金針在細嫩的手指上紮了一個口子,殷紅血液在緩緩滲透而出。此時蕭皇後顧不得手指疼痛,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張百仁:“當真?”

“怕是八九不離十。”張百仁點點頭。

“九州鼎!”蕭皇後眼中精光閃爍:“你要朝廷如何助你?”

“要有足夠的高手,畢竟那可是九州鼎,並非尋常之物。”張百仁麵色凝重道。

“好,本宮準了,隻要你動手,盡管傳來消息,本宮定然全力助你。”蕭皇後道。

“如此便多謝娘娘。”張百仁點點頭:“還有第二件事需要娘娘相助。”

“何事速速到來,你與本宮之間居然還賣關子,確實是該打!”蕭皇後瞪了一眼張百仁。

“娘娘可曾聽說過荊軻留下的道統?”張百仁道。

“荊軻留下的道統?你說的是那個?”蕭皇後愣了愣神。

“有幾個?”張百仁也愣住了。

“滄海桑田歲月變遷,當年荊軻留下的傳承也隨著歲月的變遷而不斷淡出人們的視線,在無數戰亂中遺失了不少經典,現如今荊軻後人分為兩個派別。”說到這裏蕭皇後頓了頓:“一種是行王道刺殺之法,另外一種為詭殺之法。”

“王殺與詭殺?”張百仁愣了愣。

“是極,王殺是刺客直接出手,不做任何掩飾,直接憑借實力殺了你。詭殺不然,詭殺以毒藥、易容術、影子等左道之術暗中殺人,當年荊軻刺秦王準備了兩套方案,荊軻選擇王殺,但詭殺卻也流傳了下來。”說到這裏蕭皇後道:“這些殺手隱藏在民間江湖,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你突然打聽這個消息,莫非被荊軻後人盯上了?”

張百仁麵色陰沉:“豈止是盯上了,差點被人要了小命,不知娘娘可有克製易容術的辦法。”

“還真有人敢刺殺你。”蕭皇後麵色嚴肅:“易容術唯一的破綻便是心靈感覺,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隻要仔細觀察,易容術破綻隨處可見,像我大內皇宮便蓄養了妖犬,精通易容術之人絕對無法混進來。”

“養狗?倒也是一個好辦法,隻可惜不能隨身攜帶。”張百仁讚了一聲,隨即麵帶遺憾道。

“也並非養狗,養一些通靈的動物也行,須知動物的五感比人強大的多,稍有不對都難以瞞過去。”蕭皇後道。

“下官受教了。”張百仁恍然。

在皇宮中吃了豐盛的午飯後,張百仁才腳步匆忙的回到府邸,開始招人去街頭多買一些狗布置在莊園內。有些東西可以瞞得過人,但絕對瞞不過獵犬。

“湘南!其實我應該直接來個炸藥包送這些所謂的門閥世家之人去西天見佛祖。”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幾:“眼下九州鼎要緊,其餘的事情暫且壓後,待我收取了九州鼎再談其他也不遲。”

說著話感受到袖子裏的蠍子精,頓時眼睛一亮,伸手將蠍子精掏出來仔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