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戮在上演,成為了今夜衡陽城中的主題。

軍機秘府最不缺的高手,尤其還是那種很牛很牛的高手。

就連張百仁手下三位千人長都是易骨大成高手,可以想象軍機秘府中的高手究竟有多少。

雖然說張百仁手中三支隊伍是軍機秘府中比較精銳的存在,但也足以說明某些問題。

沒有人知道大隋有多少位大都督,大都督之下的小都督、總督又有多少,總督之下的督尉、千人長一直都是一個謎團。

楊廣有意叫張百仁接任楊素留下的力量,楊素當年權傾朝野,手中軍機秘府侍衛絕對是最精銳的一隻,隻可惜如今張百仁太年幼,雖然本事足夠,但軍機秘府也要按輩排班,叫張百仁一個毛頭小子去統攝一群高手,未免有些強人所難,隻怕下麵的弟兄不服。

心服是一回事,口服又是另外一回事,說到底還是年齡惹的禍,若張百仁能成年,也不會如此棘手。

你本來是一位高手,叫你去聽一個毛頭小子指揮,你會如何?

倒不如先消磨一下這群人的銳氣,暗中藏匿起來留作日後大用,待張百仁成年後再重新拾掇起來倒也不遲。

張百仁手指輕輕敲擊案幾,慢慢擦拭著手中的書簡,隨著張百仁的細心擦拭,蒙塵了不知多少年的書簡終於再次重見天日。

看著書簡,張百仁頓時愣住了,書簡上的山水河圖清晰無比,盯著書簡上的山水河圖,張百仁有些發愣。

“山我依稀間可以與當今各大名山對上,但是那一條條水流看起來怎麽那麽熟悉。”張百仁麵色狂變:“這書簡上的河水脈絡我見過,當年我曾在水神的府邸見到過,並且還領悟了山河鎮法!”

看著手中書簡,張百仁麵露奇異之色:“水是上古的水流,莫非這山也是上古名山不成?莫非眼前書簡便是傳說中的上古山河水路的地圖?”

“太驚人了!原來上古之時的山水是這個樣子!”張百仁拿出一邊大隋地圖,仔細與書簡上的地圖對照。

古時候科技落後,所有的地圖都需要人力丈量,自然談不上有多完整、相似,但卻也能看個八九不離十。

“果真是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上古山水與今朝山水居然有如此大的變化,如此說來我修煉的真水玉章也早該開始改變了,上古河道與今朝河道不同,修煉的方法也該開始變換,俗話說得好天人合一,我若不能天人合一,這道功修行起來事倍功半。”此時張百仁來了興致,甚至於衡陽刺史被殺之事也暫時被拋於腦後,不斷對比著古今的河圖,暗中不斷開始推演法訣變遷。

隋朝開運河,自然丈量了天下水脈,而且恰恰張百仁還有運河的原版圖紙,對於張百仁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

這卷木簡上記載的山水河道與水神洞府內記載的並不一樣,有的地方不斷變換,看起來似乎不是一個時代,亦或者是一個時代,但記述的方法出現了偏差。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幾,船艙外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左丘無忌通秉:“大人,軍機秘府高手已經回轉,各大家族盡數被屠戮幹淨,所有女眷都已經掠了過來,各大家族寶物被搜刮一幹二淨。”

說是將各大門閥世家高手屠戮一幹二淨未免太過於名不副實,隻能說屠戮了各大門閥主家的一部分人,各大門閥世家在湘南盤根錯節,觸手遍地,張百仁斬殺的隻是衡陽的主家罷了,至於說散步於衡陽的其餘各家人手,就憑張百仁這麽點人手絕對捉肘見襟,想要徹底清除各大家族的餘孽不現實。不過不要緊,各家主家滅亡,接來下便是旁支自立亦或者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又或者被其餘各大家族吞噬掉,這些家族的衰落已經注定。

“都回來了?觀自在可曾料理好手腳?”張百仁抬起頭,收起了書簡,這書簡對張百仁來說很重要,能夠了解上古的山川地脈,對於張百仁修行上古道功的作用非常大,大得出乎預料超乎想象。

“觀自在出手可比咱們幹淨利落的多,等咱們趕過去觀自在已經早就不知所蹤了。”左丘無忌道:“隻可惜那十幾個世家都便宜了白蓮社,若能叫咱們兄弟分分,打造一支千人易骨隊伍也未嚐不可。”

“資源不夠啊,易骨強者不是那麽容易打造的。”張百仁搖了搖頭。

“辛苦大家了,眾位兄弟將那些寶物分了吧,然後安心睡個覺,明日隻怕更大風暴還在後麵。”張百仁眼睛眯起。

聽了張百仁的話,左丘無忌頓時眼睛一亮:“大人當真大方,那可是各大家族幾代人的積累,大人即便是不全部拿走,也該留下大部分才對,不曾想大人居然如此大方,我等果真跟對了人。”

“別拍馬屁,都下去修煉吧。這些物資是兄弟們拿命拚回來的寶物,我若染指卻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張百仁擺擺手:“你們幾個督尉、千人長莫要私下裏收回扣,所有人一視同仁,全部都平分。”

“大人放心,大家都是一個鍋裏吃飯的兄弟,若私下裏克扣,也沒臉見人了。”左丘無忌滿麵歡喜的退下,留下張百仁伴隨著昏昏燭火看著手中的河圖。

第二日天剛剛亮,衡陽城中死氣衝天,霎時間便熱鬧起來,看著那一個個仿佛化作了鬼蜮的各大氏族,過往巡邏衛兵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有侍衛登門探查,然後走入院子後,下一刻卻是驚呆了。

衡陽城內沸騰,大小家族俱都沸反盈天,一夜間衡陽城大小二十幾個家族被屠戮一幹二淨,老少全都斬殺殆盡,這絕對是令人震撼的消息,究竟誰做的,誰是幕後黑手,霎時間成為了焦點。

以各大家族地頭蛇的力量,不過短短小半日便已經察覺到了蛛絲馬跡,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軍機秘府,哪位素來強橫的都督。

衡陽城中,大小幾十個家族、勢力匯聚一堂,此時大堂內氣氛壓抑的似乎能令人窒息,呼吸都苦難至極。

“二十幾個家族,幾百口人命,就在一夜之間被屠戮一幹二淨,在這衡陽城中,有這種本事的唯有官家力量。”一位麵色陰沉的老者把玩著一對玉質的圓球。

“五爺,這話還用說,肯定是軍機秘府的人幹的,昨夜軍機秘府屠戮,根本就毫無掩飾,咱們稍一探查便可查的一清二楚。”一位年輕男子眼睛赤紅:“我姨母一家居然被那喪盡天良的狗賊給屠了,此仇不報誓不為人!這裏是我湘南地界,豈容人隨意屠戮猶若雞犬!”

聽聞此言,場中群雄麵色陰沉,五爺是一位即將邁入見神不壞的強者,手中兩顆玉質鐵膽飛速旋轉,說實話此時大隋國力鼎盛,若非必要五爺當真不想和朝廷杠上,但張百仁此舉太過分,隨意屠戮大小家族二十,簡直不將衡陽城中的各大家族放在眼中。今日屠刀可以對準昨夜的死者,明日屠刀就有可能對準自己。

“我等聯合向朝廷施壓,同時將此事通傳天下,引天下各大門閥世家為援手,就不信壓服不了這區區豎子,我等選出高手數十人前往城外問罪,倒要問問這小子憑什麽屠了我湘南氏族。”五爺猛然站起身,手中玉質鐵膽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