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皇後那張似喜還嗔的麵孔,張百仁不動聲色的遮攏了一下衣袍,轉過了身子。

“嘩啦~”

水聲卷起,張百仁手指動了動,終究沒有勇氣轉過頭,去覬覦那絕美的玉體。

慢慢擦拭好身體,換了衣衫,蕭皇後帶著一身水氣來到張百仁身前,一滴溜溜的眼睛盯著張百仁,手指點了點張百仁胸口:“最近一段時間不見你入宮,本宮差點以為你將我忘了呢。”

“下官怎麽敢忘記娘娘,最近宮外的一些匪類不安分,下官理應對其震懾一番,今日來此是暫時和娘娘告別的,下官即將啟程前往湘南,湘南多豪傑,不服朝廷管教,下官此去必然重新樹立朝廷威嚴,務必叫湘南群雄重視朝廷的力量。”張百仁眼睛眯起,殺機四溢。

蕭皇後整理了一下張百仁的衣領,上下打量著張百仁,紅唇嬌豔欲滴:“不曾想,轉眼間你我便相識已五年,當年本宮初見你時,你還隻是一個小孩子,滿臉倔強的趕著馬車在塞外奪命狂奔,如今不知不覺五年過去,你已經成了名震一方的高手,本宮老了。”

蕭皇後話語裏有些意興闌珊的味道,張百仁盯著蕭皇後:“娘娘佩戴了下官贈予的北海明珠,如何會老?是娘娘心裏的錯覺罷了,如今看娘娘亦如當年。”

“當真?”蕭皇後眼睛一亮。

“自然是真的不能在真了。”張百仁伸出手想要去撫摸蕭皇後的玉臉,待伸到一半方才察覺到不妥,迎著蕭皇後似笑非笑的目光,於是訕訕一笑收回。

“本宮還以為你真有那個膽子呢。”蕭皇後驕傲的轉過身,仿佛一隻鬥勝了的孔雀:“你去湘南好生保護好自己,本宮可不想過些時日聽到你殞命湘南的消息。”

看著蕭皇後,張百仁滿麵自信:“娘娘放心,若論戰鬥力,能勝我者數不盡數,但若是論保命、逃命手段,天下難出我左右者。”

張百仁走遠,身姿瀟灑從容,瞧得蕭皇後輕輕一歎,盯著張百仁的背影許久無語,過了一會才道:“張百仁乃人中龍鳳,本宮若將本家姑娘下嫁給他,你以為如何?”

等了一會,不見巧燕回應,蕭皇後轉過身,哪裏還有巧燕的影子,無奈一歎:“這妮子,又跑到哪去了?”

“百忍!”張百仁剛剛走出永安宮大殿,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低低呼喚。

“巧燕姐姐,你怎麽又在這裏,這次給小弟帶來什麽好處了?”張百仁眼睛亮晶晶,皇宮中的好處可真多,張百仁最喜歡皇宮裏的夥食。

看著張百仁,巧燕鑽出一個托盤,上麵整齊擺放著一件衣裳:“這件衣衫是我用金絲編製的,所有紋路俱都用五色線繡的,這些五色線可是我攢了幾年才攢下來的,不知截了多少人的好處,如今可都便宜了你。你雖有楊素大人的赤練霓裳,但這衣衫你也可以換一下穿,整日裏穿著紅杉也會膩味,你可以將紅杉藏在衣服裏。”

看著托盤裏擺放整齊的衣衫,張百仁麵露感動:“多謝姐姐。”

巧燕笑了笑,摸摸張百仁腦袋:“我是你的姐姐,哪裏還用得著你說謝字,我孤身一人,要這些家當作甚,反倒不如給你穿。皇宮禦製的衣衫雖然精工,但卻未必及得上我。”

“多謝姐姐。”張百仁拿住托盤:“可惜這次去太原太過於匆忙,沒有來得及給姐姐帶禮物。此去湘南,小弟定會將所有的小吃都給姐姐帶回來。”

“傻!湘南距離此地千裏之遙,等到了洛陽小吃已經壞掉,你多吃一些算是替我享受了。”巧燕揉了揉張百仁臉蛋。

普天之下敢揉自己臉蛋的唯有一人,便是眼前的女子,真情流露毫不畏懼自己的權勢,情誼發乎於表。

張百仁記不得,當年張母什麽時候不在揉自己臉蛋,不在親昵自己了!上次張母親昵自己,大概還是幾年前吧。時間悠悠……

張百仁歎了一口氣,母親將所有心思都花費在弟弟身上,一門心思想著補償,自己是個成年人,當然不會吃味,但卻依舊有些淡淡的不爽,就好像是有某些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奪走了!

“不完全屬於我的東西,我不稀罕!”張百仁收起衣衫,拿住巧燕玉腕,摸到了對方胸口,見到巧燕的那一抹羞紅,方才鬆開手:“不錯,有些火候了,在勤加努力,早晚有朝一日可以突破易骨。”

說完後擺擺手,轉身離去:“姐姐等我的好消息吧。”

出了皇宮,蕭家兄弟已經恭敬等候,左丘無忌駕馭著馬車停在不遠處。

“此次湘南之行前途未定,你們兄弟帶領著蕭家嫡係部隊留在洛陽大本營,若出現變故也不至於折損實力,這次你們兄弟老老實實呆在洛陽城就好了,哪裏都不要去,好好守護好洛陽城。”張百仁麵色凝重:“莫要被人偷了老巢。”

蕭家兄弟聞言臉上帶著一抹失望,張百仁此去湘南雖然危險極大,但收獲更大。抄家滅門誅殺神祇,這是何等收獲?對於武道修行之人來說,最是發財的最好機會。

武道修行要靠著大量的金銀、靈物、老藥堆積,即便以蕭家的供給,兄弟二人也依舊覺得日子過的艱難。不是一般的艱難,而是非常艱難,武道修行就是一個無底洞。

“你們兄弟偷著樂吧!這次湘南之行必然要卷起腥風血雨,能避開這個漩渦絕對是幸事。”張百仁登臨馬車,看向左丘無忌:“向湘南官府投下帖子,就說本都督不日即將駕臨湘南圍剿叛黨,要求各地官府必須全力配合,違者定斬不赦。”

聽聞此言,左丘無忌一愣:“都督,怕是不妥吧!”

“如何不妥?”張百仁放下車簾。

“這般旨意,唯有當今天子能下,都督下了便是逾矩,會被朝臣參一本的,怕對都督不利。”左丘無忌低聲道。

張百仁眉毛一皺:“無妨!朝廷對湘南失去了大部分掌控力,不然陛下也不會任由我折騰,湘南是一潭死水,唯有我去將其攪渾,湘南才能再次活過來。而且本都督並非叫爾等下命令,而是發本都督私人帖子,本都督怎麽會給朝中那些老家夥機會。”

聽了張百仁的話,左丘無忌一愣,隨即笑道:“下官就知道,都督英明。”

一封封拜帖,連夜發往湘南,仿佛是一塊塊巨石,瞬間在湘南卷起驚濤駭浪,不斷波濤起伏。

誰都知道,張百仁上次在湘南吃了大虧,以張百仁的性子如何肯委曲求全?

張百仁這回攜帶朝廷高手,裹挾著朝廷大勢而來,必然來者不善,要在湘南卷起驚天風雨。

湘南各地官府心思各異,重視者有之,不屑一顧者有之。

當天夜裏,一艘艘大船上軍機秘府旗幟迎風招展,所過之處神祇都要退避三舍,張百仁所行端的霸道。

“湘南!”一盞古銅色的油燈點燃,照耀的整個船艙亮如白晝,張百仁坐在燈光下觀看著湘南地圖,手中一封封密信仔細研讀。

“白蓮社。”張百仁看著手中情報,眉頭皺了起來。

白蓮教他聽過,但白蓮社是什麽鬼?

“這組織似乎有佛家的影子,莫非此行要和佛家起衝突?”張百仁想起了法明和尚,這小和尚飲酒吃肉,端的有趣,也不知道金剛不壞之身的後遺症好了沒有。

“佛教!”張百仁在燈光下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