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塞外的村莊,張百仁轉身就走,毫無留戀,迎著春風,看著地上的嫩草,稚嫩的嫩芽,張百仁笑了:“中原!”

中原並不太平,一直都不太平。太平隻是傳說而已!

“涿郡!”張百仁背負著劍囊,因為身子矮小,整個人基本上與劍囊一般高,不……是劍囊比張百仁還要高。

此行張百仁的目的就是涿郡,當時思來想去,還是叫母親留在邊關等候自己好一些。至於說魚俱羅,肯定要返回東都朝見天子,而且還要一路護送著皇後。

想到有郡候夫人照應,張百仁也不著急。張百仁隻是知道魚俱羅被封為了疊州總管,至於說疊州在哪裏,應該是處於西海那一帶,也就是後世所說的甘肅,雖然距離涿郡有些距離,但也不是特別遠(查了好多資料,隻能大概知道,具體的就不知道了,大家見諒,畢竟是仙俠類小說。)

看著腳下被推平的山頭,滾燙的岩漿尚未完全冷卻下來,張百仁一個人背著行囊在塞外行走。

想要入關,其實最快的速度是穿過契丹,進入遼東境內,便可以算得上踏入了大隋領土了,但張百仁沒有通關的路引,長城可不是那麽好爬上去的,隻能老老實實的繞遠,穿過異族的地盤,向著涿郡而去。

其實張百仁很好奇,當初皇後為何不從遼東進入塞外,而是要冒險穿過契丹等小國?

張百仁走了半個月,一個人的路途就此被打斷。

“喲,沒想到咱們還真是有緣,居然在這裏遇見了,見過小先生!”白雲此時風塵仆仆的來到了張百仁身前,看著眼前的張百仁頓時眼睛一亮。

那日如果白雲沒有聽錯的話,這小子似乎與淮水水神兄弟相稱,貌似這是一條大腿啊,淮水水神在眾位神祇之中絕對不弱。

“原來是白雲道長。”張百仁緊了緊衣袍,對著道士行了一禮。

“怎麽小先生一個人趕路,不見水神的影子?”白雲一愣。

“我大哥忙著回去閉關了,要我一個人趕路。”張百仁將身上的黑色披風略微打開,此地按理說已經接近後世北京、沿海之地,空中的氣溫開始回升,不複塞外那般幹冷。

聽著張百仁一口一個大哥,白雲道士頓時眼睛亮了:“這兵荒馬亂的,水神倒是放心小先生一個人趕路。”

“無妨,等閑之人對我來說,一劍宰殺了事。”張百仁撫摸著腰間的鐵劍,看的白雲道士眼睛更是亮了一些:“貧道欲要與小先生結伴而行,不知小先生可否願意?這裏畢竟是塞外,咱們結伴而行安全些。”

張百仁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這一個月來自己日夜趕路修煉,枯燥的很,有人能陪自己說說話,倒也是好的。

“小先生看起來似乎也是修行中人。”白雲道士坐在張百仁身邊,拿出了水壺灌了一口,然後遞給張百仁。

“略懂。”張百仁道。

“小先生師承哪路高人?”白雲道士笑著道。

張百仁笑而不語,白雲也不尷尬,拿出了一塊麵餅遞給張百仁,張百仁瞧了瞧麵餅,仔細收好後拿出一塊黃精,遞給了白雲道士。

“這!”看著手中的黃精,白雲頓時嘴角抽搐,再看看張百仁啃蘿卜一般的啃著黃精,白雲感覺自己腦袋充血:“那個……小先生,這黃精怕是有千年了。”

“嗯。”張百仁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這麽吃了太浪費了。”看著張百仁漫不經心的表情,白雲道士忍住一掌拍死對方的衝動,嘴角抽搐。

“怎麽吃還不都是一個吃。”張百仁麵無表情,好像是啃地瓜一般。

一邊的白雲道士無語,小心的將黃精層層包好,塞入了身後的背簍中,瞧著張百仁吃的香甜,咽了咽口水,吞了一口幹餅道:“小先生,吃多了黃精會消化不良,反而虛不受補。”

白雲道士絕對不會想到張百仁才五歲,就開始踏上了修煉之路。

“沒有啊,我天天吃,吃完了再叫我大哥去給我拿,他那裏最不缺靈藥,吃起來很好吃啊!”張百仁眨巴著眼睛。

“算我沒說!原來老牌神祇都這麽任性嗎?將靈藥當成糧食吃!”白雲道士一口麵餅一口涼水,但卻吃的香甜,不過在看到張百仁手中的黃精就這般被張百仁白白“糟蹋”了,白雲道士如同嚼蠟:“小先生,你這黃精賣不賣?”

“賣?我不缺錢,缺什麽就是不缺錢。”張百仁想到被淮水水神運走的寶物,霎時間有了一種自己也是土豪的感覺。

“算我沒說。”白雲道士看著眼前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有一種揍對方一次的衝動,千年黃精是這麽糟蹋的嗎?

吃了一些糧食,二人繼續趕路,白雲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道:“小先生為何出現在漠北?”

“我自小就生存在漠北,如今是第一次入關。”張百仁道。

“第一次入關?怪不得,小先生卻是繞遠了,要想進入中原,最近的距離應該走遼東才對。”白雲道士道。

“我沒有路引。”張百仁悶悶道。

“沒有路引,可是難以入關的,你入不了關,就算是到了涿郡,你也入不了關。”白雲道士看著張百仁:“你還不如叫水神將你帶入關內呢。”

“無妨,於將軍已經答應替我辦好戶籍、路引之事,那涿郡的君侯夫人也曾答應我大開方便之門,反倒是道士你,你不走遼東,來這涿郡做什麽。”張百仁好奇道。

“我這不是閑著沒事出來逛逛。”白雲鬱悶道:“還不是我那師叔,簡直是欺人太甚!”

說到這裏,看著張百仁奇異的目光,立即閉嘴不言。

“其實要我說,你還是留在關外找個犄角旮旯藏著好了,如今關內已經開始有了亂相,天庭也整日裏吵得不可開交,都是一群烏合之眾,難成大器。”白雲略帶頹廢道。

“天庭?”張百仁眼睛一亮,白雲瞧著張百仁的表情,頓時知道自己失言,張百仁不知道天庭之事,卻被自己給泄露了出來,頓時訕訕一笑:“我說小先生,你這身子骨這麽弱小,就不怕遭了馬賊?”

“這個問題之前說過。”張百仁看著白雲。

白雲老臉一紅:“那我們說說禹步的問題,小先生似乎對於道門也有研究。”

“略懂!”張百仁道。

看著張百仁吃了那麽大一塊黃精,這麽長時間都沒有任何反應,白雲好奇道:“小先生日後打算是練武還是修道?”

“窮文富武,小先生這般富有定然是練武了,不論是練武也好,修道也罷,求得都是長生不死,沒什麽區別,隻是路不同而已。”白雲道。

看著白雲,張百仁摸了摸自家的眉毛,隨著劍意的參悟,張百仁的每一根眉毛都變得堅硬無比,一雙眉毛化為了英武的劍眉,隻一眼看去便有一種鋒銳之感。

“怎麽了?”白雲摸著自家的臉蛋。

“你這麽囉嗦,日後太上七返的時候,若是不能改過來,必然要壞了道行。”張百仁很認真道。

白雲無語,二人瞬間氣氛沉悶。

“我師父也這麽和我說的。”白雲道:“我收攝不住心猿意馬,所以才被師叔借故打發下山,來到紅塵曆練心性,小先生似乎對於修行之道很熟悉,居然一針見血。”

張百仁看著白雲,撕下一塊布條,塞入了耳朵中:“怪不得你師叔叫你下山,你這麽囉嗦誰能受得了。”

白雲見此滿臉尷尬,訥訥的撓了撓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