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神不壞的道路上容不得雜念,先天神祇的力量遙不可及,你距離見神不壞隻有一線之隔,但你卻遲遲無法開悟,終究是你心中雜念太多,沒有人能渡得了你,能度你踏入見神大道的唯有你自己!”魚俱羅轉身離去,留下涿郡侯坐在涼亭內看著遠處風景許久無語。

外界

城南莊園,張百仁緩緩下了馬車,張麗華早就一襲輕紗站在庭院內等候。

瞧著張百仁走下來,連忙上前扶住:“先生小小年紀,就如此忙碌,將自己生活繃得太緊,委屈先生了。”

攥住張麗華柔弱無骨的手掌,張百仁緩步向莊園走去:“我不拚命,怎麽護持你們?天下形勢變幻莫測,即便穩坐朝堂的天子也難以斷定未來大勢,不管未來如何,有一身可以叫天下各大勢力忌憚的實力才是立身根本。”

聽著張百仁的話,張麗華低垂眼簾:“妾身無用,不能為先生分憂。”

“你呀,我教你習武可並非讓你去打打殺殺,而是叫你青春永駐,陪我一起變老,我如今已經找到了成仙的辦法,我若不死,你肯定也不會死。”張百仁看著神性內正在茁壯成長的返陽花,眼中露出一抹笑容:“我不死,你們便永遠都會陪在我身邊。”

與張母吃了飯,三人敘話許久,才聽張百仁道:“孩兒近來要去閉關修煉,娘若無事,最好在莊園內呆著,金頂觀還是莫要去了,孩兒聽說金頂觀對於母親並不友善。”

張母聞言麵色一變,不著痕跡的掩飾道:“你聽誰說的,都是些沒影的事情,你弟弟就在金頂觀,娘這麽些年不曾照看你弟弟,心中過意不去啊!”

張百仁聞言默不作聲的放下碗筷,過了一會才道:“金頂觀!不管往日有何恩怨,父親與母親為何分別,若金頂觀膽敢與娘為難,那我就屠了金頂觀!”

張母聞言一愣,詫異的看著張百仁那張早熟麵孔,雙目中滿是驚疑,眼前少年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乖巧的兒子嗎?什麽時候殺性居然這麽大了?開口閉口便是屠滅宗門,殺性令人膽寒。

不給張母發問的機會,張百仁轉身走出大殿,留下張母與張麗華端坐,氣氛有些沉默,過了一會才聽張母道:“麗華,你覺得百仁變了嗎?”

“變了也好!先生乃朝廷大官,得天子看重,朝中黨羽之爭,門閥世家之爭,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魂飛魄散的下場,這是一個人吃人的世道,先生變了到好,若是不變,妾身反而感覺擔憂!咱們居住在後庭不經外界風雨,自然不曉得外麵的凶險,人總是會變的。或者是因為刺激,亦或是被逼的,不管哪一點,都會使人產生蛻變。”張麗華寬慰著張母:“不管先生如何變,在夫人眼中都是一個孩子。”

“是呀,在我眼中都是一個孩子!外麵的風風雨雨我在金頂觀也無意中聽說了不少,都不是一些好消息……”張母話語逐漸低沉。

“大人。”左丘無忌來到張百仁身邊。

“去查查,老夫人最近接觸過誰,又有何人在母親耳邊亂嚼舌根!”張百仁把玩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紅蠍子,眼中殺機四溢,瞧得左丘無忌身子一抖:“是,下官遵命!”

“我這次入京,將你帶上!身邊沒有個親信的人物在,有些事情辦起來總歸費勁。”張百仁轉身向地下密室走去。

“下官遵命!”左丘無忌眼中滿是狂喜之色,留在莊園內守護一座莊園,對於左丘無忌來說實在是大材小用,若非此地乃張百仁老巢,左丘無忌早就心生異議了。

走入地下密室,此時地下密室內一片熱火朝天,朗朗讀書聲透入耳中,無數孩童在誦讀著經書,練武者有之,修道者有之,隨著元氣的調養,這些孩子也開始搬運河車,有了道行在身,開始打下根基。

“再過兩三年,便將他們都撒出去,這些人便是我落子天下的第一步!”暗中查看了一番後,張百仁回到自家密室,開始參悟替死之術。

既然明悟替死之術的關鍵乃先天神力,張百仁心中已經有了算計,默默盤膝坐在密室內,牆壁上夜明珠散發出柔而之光,張百仁念頭沉入丹田,瞬間與神胎接觸,一股意念傳遞了過去。

想要先天神力,硬來肯定不行,這位大爺住在自己丹田中,隨便折騰點風雨都夠自己受的。

張百仁念頭傳入神胎,沒有絲毫反應,依舊不緊不慢溫聲道:“寶寶,你說你吞噬了我那麽多精氣,又吞噬了我的祖龍骨頭,是不是因為我你才能加快成熟的?我如今不過要你一縷本源神力罷了,你怎麽這般小氣?”

神胎依舊不為所動,張百仁抓了抓腦袋,過一會道:“就給我一縷本源神力,你能少一塊肉還是丟了魂啊,好歹你也是吃我的住我的,怎麽這般小氣!”

張百仁話語落下,神胎斷斷續續傳來一股意念:“不……不……行……行……”

“我這小暴脾氣就忍不住了,你住我的吃我的,耽誤我道功修行,我就要你一縷本源神力做夥食費不過分吧?你怎麽這麽摳啊!”張百仁無奈道,心中有火氣升騰:“你信不信我將你趕出去!”

“趕……不……出……去……”神胎意念斷斷續續。

“我……”張百仁鬱悶,磨了磨牙齒,見到神胎油鹽不進的樣子,他也無可奈何,這可是先天神胎,真的將對方趕出去他還舍不得呢。

張百仁一直覬覦先天神胎內的血脈傳承,沒有得到好處前怎麽舍得將先天神胎趕出去。

就在張百仁心中思量如何才能叫神胎乖乖吐出一縷本源神力的時候,那神胎內傳來一道斷斷續續的意念:“骨……頭……”

“骨頭?”張百仁一愣:“什麽骨頭?”

“骨……頭……”神胎依舊模模糊糊的傳遞來兩道意念。

張百仁摸不著頭腦,思慮了一會,隨即猛然一拍腦袋,自己身上唯一值錢的骨頭大概隻有祖龍的骨頭茬子了。

“你想要祖龍的骨頭?”張百仁試探著道。

“骨……頭……神……力……”

感受到那斷斷續續的意念,張百仁自袖裏乾坤內摸出拇指大小的一塊祖龍骨頭:“就這一塊骨頭,你給我一縷本源神力。”

本源神力與神力不一樣,本源神力是永遠不會消散的神力。

“骨……頭……”神胎內念頭依舊是斷斷續續的。

張百仁眼睛微微眯起,一口將骨頭吞下,下一刻隻見丹田內的神胎扭曲,那祖龍骨頭居然被神胎拉扯入丹田內,瞬間貼在了神胎上。

“嗡~~~”

一縷本源神力逸散而出,懸浮在張百仁的丹田內。

這一縷本源神力張百仁並不陌生,裏麵充斥著張百仁的精氣神烙印,就仿佛他自己的一部分,神胎吞噬張百仁神力而生,自然也就帶有張百仁的精神烙印。

“太少了吧!就這麽點本源神力!”張百仁吧嗒吧嗒嘴,略帶不滿的道。

聽聞此言,神胎已然將組龍骨頭吞噬的一幹二淨,一道意念斷斷續續傳出:“骨……頭……”

張百仁麵帶陰沉不定之色,祖龍骨頭對自己來說雖然重要,但眼下看來還是替死術更重要一些。畢竟人隻有一條命,一旦死了就無法複活。如今張百仁占盡先機,怎麽舍得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