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眼睛微微眯起,掃視了春陽道人一眼,張開雙臂輕輕一笑:“久別重逢,你我生死離別,當慶賀一番!”

見到張百仁張開雙臂走過來,春陽道人露出一抹厭惡之色:“你幾天沒洗澡了,當真要臭死了。”

張百仁腳步停住,隨即露出一抹苦笑:“你我剛剛相遇,就這般打消我熱情合適嗎?”

“有什麽不合適的,咱們可是老熟人,畢竟在巴蜀是同生共死的戰友!”春陽道人搖頭晃腦,走上前來掃視了張百仁一圈:“不知為何,總感覺你現在有些不一樣了。”

“我依舊是我,哪裏會不一樣?”張百仁看著春陽道人。

“你以前你鋒芒逼人,如今看來卻猶若沐浴春風,這兩種極端氣質轉變,看起來令人相當不適。”春陽道人看著張百仁,指了指遠處湖水:“你去洗漱一番再來說話。”

“何須這般麻煩。”隻見張百仁周身水汽升騰,下一刻已經煥然一新。

張百仁複活了!

張百仁從地底世界衝了出來!

這兩條消息一傳出,頓時惹得整個中土風雲變幻,各大門閥世家俱都是氣氛緊張。

張百仁絕對不是省油的燈,眾人如此暗算於他,必然會遭受報複。

李閥

李淵麵色難看的站在李昞身前:“爹,可曾留下把柄?”

李昞陰沉如水,當日那麽多強者見證,想不留下把柄都難。

“這梁子算結下了,日後小心點,盯死這小子!”李昞聲音低沉。

聽了李昞的話,李淵目光閃爍:“悔不當初也!”

“事情既然做了,那便是做了。這小子再厲害,難道還能抵抗千軍萬馬不成?柴家給我李家的資助何止是千軍萬馬,此事未必虧。”李昞搖搖頭。

“繡寧與那小子見過麵了,爹你應該知道繡寧的脾氣。”李淵苦笑著道。

李昞沉吟一會才不容置疑道:“此事由不得她考慮!”

聽了李昞的話,李淵默然不語,父子二人相對無言。

皇宮大內

楊廣沉浸於酒池肉林之中,似乎恨不得醉生夢死於溫柔鄉中才好。

看著楊廣,虞世基無奈一歎,世家門閥與皇權爭奪越加激烈,當然見不得帝王英明。以往楊廣行事果斷粗暴,外加酒池肉林迷惑眾人,形成一幅暴君、昏君的樣子,不斷迷惑各大門閥世家的眼線。

運河之事,雖然由楊廣推行,但背後所有功勞推手都推到了朝廷供奉身上。楊廣執行政令果斷殘暴,不容忤逆,更是昏聵至極。眾人對楊廣放心的很,甚至於運河之事,有張百仁頂著,所有責任都推到張百仁身上,能及時發現運河紕漏與楊廣沒有任何聯係。

如今少了張百仁,即便楊廣知道外界有種種不妥,也不敢擅自大動幹戈,免得將自己暴漏出來。

可以說朝廷少了張百仁胡亂折騰,確實折了楊廣的一條左膀右臂。

“陛下,好消息!”張瑾腳步疾健的走入宮闕,對於眾位美女看也不敢看。

大家都是朝廷顯貴,想要什麽樣的美女沒有,又何必因為幾個女人斷了自己前程。

“什麽消息?”楊廣醉眼朦朧道。

“有密探來報,張百仁居然從大地深處衝了出來,正在向著上京城趕來。”張瑾壓低嗓子。

“嗯?”楊廣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揮手撤了宮闕內的侍女,待到所有人都走遠,才猛然坐起身:“此事當真?”

“自然當真,真的不能在真了!”張瑾遞上手中情報:“如今各大門閥世家、道觀風聲鶴唳,生怕張百仁秋後算賬,如今張百仁這小子可不好惹。眾人理虧在前,若張百仁打上門去,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好!好!好!很好!”楊廣接連說了三個好字,方才坐下身子,喝了一大碗酒水:“去將消息傳遞至永安宮,叫皇後娘娘也高興一番。”

“下官遵命。”張瑾退了下去,看著麵露精光的楊廣,張瑾心中冷笑:“隻怕天下間所有門閥世家之人都小瞧了陛下心中的壯誌,你們這些跳梁小醜就蹦躂吧,早晚將你們都收拾了,出頭越快死的就越早。”

永安宮中

蕭皇後端坐在欄杆處,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遠方,滿是愁容。

“娘娘,您就喝一碗蓮子粥吧,這幾日來您米水未進,都消瘦了許多。”巧燕端著瓷碗走過來。

蕭皇後悵然:“小先生生死不知,本宮如何吃得下東西。”

巧燕低下頭,眼圈紅腫,默然不語。

一時間氣氛寧靜,忽聽遠處傳來一陣喊聲:“娘娘,大將軍張瑾差人送來密信,說大喜之事請娘娘過目。”

“大喜之事?什麽大喜之事?”蕭皇後慢慢轉過身,接過書信後緩緩拆開,隨即手掌一抖,努力定住身子,拿眼睛仔細打瞄,過了一會才猛然轉過身:“信中說得是真的?”

“真的無疑,都督正在趕來洛陽的路上,以先生的速度,要不了半日便可回到洛陽城,到時候娘娘便可知此言不虛。”傳信的內侍眼中滿是歡喜。

“巧燕,打賞!”蕭皇後道。

“啊!”巧燕如夢初醒,之前聽聞張百仁衝出地底,歡喜的呆住了,此時聽聞蕭皇後喊叫,下意識回過神來,連忙向著袖子裏掏去。

金頂觀

朝陽老祖瞧著天空中的大日,周身猶若懸浮了一層神輝,亦或者九天神祇下凡,威嚴無比。

“老夫就知道,這小子沒那麽容易死掉。”朝陽老祖輕輕一歎。

一邊的張斐麵色怪異道:“爹,這件事……”

“這件事莫要再提了,孩子既然沒事,那咱們就莫要聲張,日後若有機會,便找回場子,若沒有機會,此事便作罷!各大門閥世家非我金頂觀一家能夠開罪起的。”

“百義如何了?”朝陽老祖轉過身。

“孩兒請了師兄教導其識文斷字,開始誦讀道家經典名篇!”張斐道。

“一母同胞的兄弟,一個已經名震天下,一個卻依舊在逗弄花鳥紮在女人堆裏鬼混,未免太過於不成器!”朝陽老祖緩緩閉上眼睛:“百義與百仁一母同胞,資質一樣,沒理由及不上對方。”

“孩兒明白!”張斐恭敬道。

琅琊王家。

王家老祖眼睛眯起,在其身邊坐著五位同樣胡子花白,鶴發童顏的老者。

“張百仁不能活著回到洛陽,南天師道某位大人物要買他的性命。”坐在主位的王家老祖聲音遲緩。

“既是大人物,何不自己親自出手?”一個老者提出疑問。

王家老祖搖搖頭:“朝廷不是吃素的,楊廣雖然昏庸,但朝廷不是沒有能人。”

“北天師道內也有人要這小子的性命!不單單這小子,就連這小子母親的性命也一並取了。”王家老祖道。

“真心黑!我等修道之人皆有底線,張百仁礙了我等大計,咱們隻需將其斬殺便是,何必牽連孤苦女子?”

“不知道,據說賞金價值不凡!”

“這次白帝府邸之行,咱們王家也曾動手,隻怕事情不好辦了。”王家老祖低垂著眼眉。

“找個人刺殺一次!若能取了這小子的性命,那最好不過。若叫這小子躲過去,此事就此作罷,日後再尋機會!這小子在白帝府邸重出生天,氣勢正盛風頭兩無。匯聚了冥冥之中一股大勢,此時刺殺有些費力不討好,出手一次試探一番,正好借機看看這小子在白帝府邸內獲得了什麽好處!”

“是極!是極!正好趁機看看白帝府邸內有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