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大娘與公孫小娘呆呆的跪在烈日下,如今天氣正熱,尤其是湘南天氣,更令人熱的恨不能一頭紮入水中,永遠都不要出來。

大娘眼中殺機流轉:“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所有暗害你的道觀,妾身今生一定將其**平。若你轉世投胎,妾身定要將你輪回之身找到,助你重回大道,你我再續前緣。”

公孫小娘攥緊拳頭:“小哥哥這般好,為何這些人總想著要殺他!我也要努力修行武道,為小哥哥複仇!”

聽了公孫小娘的話,大娘將其抱在懷中,姐妹二人再次失聲痛哭,看的遠處天音教眾人心都要碎了。

一位麵容白皙,五官英俊的青年男子緩步走來:“大娘,你這般下去也不是辦法,莫要傷心了,人死不能複生,活人還要好好活著。”

聽聞此言,公孫大娘頭也不抬道:“多謝無心師兄,這是我們姐妹的事情,不勞煩師兄關心!”

無心苦笑一下,看了看天空中的烈日,手掌動動想要出手將烈日遮掩,但看著仿佛木頭人,散發哀意的公孫姐妹,果斷散去了這個想法。

“張百仁你有何德何能,居然值得大娘如此垂愛!隻可惜我與大娘相識晚你一步,不然豈會……”無心苦笑搖了搖頭,通過這段時間與公孫大娘的接觸,無心大概也知道公孫大娘的脾氣,公孫大娘便是那種死倔的脾氣,一旦定下念頭,誰都改不了。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之時,忽然大地蠕動,一道火紅衣裳仿佛一團燃燒的火焰,從大地深處竄了出來,口中放聲高呼:“哈哈哈!哈哈哈!各大門閥世家,你們奈何不得我!你們奈何不得我!爾等既然敢對我出手,那便等著我的報複吧。”

狂笑聲引得周邊眾人注目,看著那一襲火紅色衣衫,麵色略帶蒼白十四五歲左右的半大孩子,霎時間場中眾人俱都駭然變色。

遠處山巔

看著那熟悉的人影,白雲心中“咯噔”一下:“就知道這小子屬九命的,根本就死不了!”

聽著耳邊傳來的熟悉聲音,公孫大娘與公孫小娘齊齊轉身,看著那一襲赤練霓裳的張百仁,兩道眉毛劍意衝天而起,似乎能斬盡天地間的群雄。

“小哥哥,當真是你嗎?”公孫小娘猛然站起身,向張百仁撲了過來。

公孫大娘也是身子顫抖,如遭雷擊一般,站起身子居然動也不能動。

將公孫小娘抱了個滿懷,張百仁哈哈一笑:“你們姐妹怎麽在這裏?”

打量著茅草屋,滿地的紙錢,再看看公孫大娘與小娘素白色衣衫,張百仁已然明了場中一切,卻是驀然一歎:“辛苦你們了!”

確實是辛苦了二人,張百仁心中暖意充斥,之前的殺機與怨氣此時也消散不少。

“爹說的沒錯,張百仁命無定格,乃是注定要成仙的人物,千古以來最有希望成仙橫推天下的便是此人!”天音教主看著一襲紅衣的張百仁,露出一抹感慨。卜算子一生卜卦無數,從未出現過一次失誤,可見其道行精深。

“他便是張百仁嗎?”無心看著遠處半大孩子般的張百仁,上下左右打量,這小子五官並不算太出眾,但絕對和醜沾不上邊,若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便是和諧。仿佛這無盡自然,充斥著和諧的味道。

張百仁看起來半大小子,但也不過僅僅隻是十歲罷了。

修煉道功,年齡已經不再是問題。

外界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瞧著那一襲火紅衣裳,在風中翻滾猶若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俱都是駭然變色,心中驚呼:“自今日起,隻怕天下多風多雨!萬丈地底都沒能埋葬了這小子,便是見神不壞強者也不過如此罷了。”

不理會虛空中眾人的目光,張百仁抱住公孫小娘,來到公孫大娘身前,看著嬌俏的公孫大娘,一聲素白孝衣,似乎明白了什麽,眼中露出點點笑容,瞧得公孫大娘羞紅了臉,低下頭默不作聲。

“走吧!我既然已經逃出生天,這些廬棚也不必拆掉,免得浪費力氣,就放在這裏吧!日後我會親自將那些人送入廬棚之下!”瞧著依舊在周邊晃悠的眾人,張百仁冷然一笑,這些人雖然大部分是過來尋找機緣的小道觀、野路子武者,但其中也不乏各家密探混在其中,張百仁也無法知曉誰正誰負!誰好誰壞!

“不管那麽多,待我日後找上門去,必然叫你等見識到爺爺我的手段!”抱住公孫小娘,牽住公孫大娘的手掌,公孫大娘麵色羞紅,想要抽出卻拗不過張百仁的力道,隨著張百仁走入遠處天音教眾人的陣營。

迎著美婦的目光,公孫大娘猛然發力抽回手掌,張百仁笑了笑毫不在意的對著美婦行了一禮:“見過教主!”

“你能逃出生天,也是命大。”天音教主打量著張百仁,一雙目光落在了張百仁的眸子上,漆黑眸子格外深邃,似乎能將自己的目光吸扯進去,兩道橫眉劍意衝霄,似乎要將天地萬物斬斷。

迎著天音教主的目光,張百仁看了看公孫大娘:“還要多謝教主照顧大娘。”

“此言大謬,公孫大娘乃本座親外甥女,我如今舉世無親,也就剩下這麽一對外甥女了!”美婦笑了笑。

迎著美婦目光,張百仁笑了笑,知道自己失言:“自我沉入地底已經過去七八日,外界怕是已經翻了天,本座不能久留,尚且有要事處理,失陪了!”

說完後看向公孫大娘:“大娘隨我前往洛陽,還是繼續遊曆天下?”

公孫大娘看了一眼張百仁,麵帶猶豫露出不舍之色,過了一會才道:“我還是繼續遊曆吧!我如今修為增進迅速,劍道領悟深邃,待我有朝一日劍道遇見了瓶頸,再去洛陽找你討教。”

整理了公孫大娘的發絲,張百仁笑著點點頭:“無妨!無妨!我在洛陽等你便是了!”

說完後掃視一眼場中群雄,揉了揉公孫小娘的腦袋,一聲輕笑傳遍方圓裏許,腳步落下大地倒退,幾個呼吸間身形已經消失在群山中不見了蹤跡。

“果真人中龍鳳,行事颯然不拘一格。”看著張百仁消失的背影,天音教主歎了一口氣。

一邊無心走過來:“倒也未曾看出什麽出彩之處。”

聽了無心的話,再看看公孫大娘,天音教主如何不知男女之事?對於無心的話沒有理會,一邊公孫小娘卻不樂意了:“你說小哥哥平庸,我看你大了小哥哥十幾歲,倒也未見得能比上小哥哥,你一把年紀卻是活在了狗身上。”

此言落下,無心頓時漲成了豬肝臉,但麵對著公孫小娘也不好計較。

公孫大娘拍了拍公孫小娘的後腦勺:“師兄莫怪,童言無忌!”

無心漲著麵孔道:“無妨無妨!我豈會和小孩子計較。”

公孫小娘對著無心扮了個鬼臉,然後鑽入公孫大娘懷中不肯出來。

“你小子好快的速度,居然說走就走,恭喜你逃出生天。”張百仁剛剛走出山脈,就見對麵的山石上矗立著一道人影。

“春陽!”看著麵如冠玉,肌膚細膩,叫女人都嫉妒的麵孔,張百仁驚呼出聲:“你怎麽在這裏?”

“咱們好歹也算有一點交情,你都死在了這裏,我若不來吊唁一番,也說不過去。”

說完後春陽道人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你現在身體好得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