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神對於張百仁小心謹慎的動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開口道:“那邊的神祇,是與你一道進來的吧?”

張百仁一愣:“閣下見到過他?”

“這洞天內,有什麽事情能夠瞞得過我。”門神嗤笑了一聲,然後撫摸著下巴:“這小子似乎有些倒黴。”

正說著話,隻見張百仁刹那間自劍囊中掏出了四把長劍,幾個呼吸間紮入了門神的體內,然後瞬間後退,跳出了台階外。

“這是什麽鬼東西,居然在吞噬老祖我的本源!混賬!你小子居然真的想殺我!這是要老祖我魂飛魄散啊!”門神怒吼,不斷掙紮,卷起陣陣砂石,鋪天蓋地的寒冰彌漫而來,順著台階向張百仁彌漫而來。

“閣下不是說叫我殺了你嗎?”張百仁不斷的跳下台階,飛快的朝著山下跑去。

“我是說叫你殺了我助我轉世,誰叫你將我打的魂飛魄散了!”門神破口大罵,張百仁此時不敢回頭:“這就怪閣下沒說清楚了,閣下莫要惱怒,待我將長劍抽出來再說。”

感覺到身後襲來的陣陣寒氣,張百仁出言安慰著門神,同時腳步不停迅速的向著山下跑去。

“吼~~~”

回應張百仁的隻有怒吼和咆哮,以及身後翻滾咆哮的寒潮。

跑到山腰,感覺到身後寒潮不在追趕,寒意消失,寒潮終於停止,張百仁止住腳步,轉過身看著晶瑩剔透的水神宮,水霧盡散,全部都化為了寒冰。

張百仁撫摸著下巴:“倒是有些意思,不知道吞了這門神,我的四把法劍威能又該有何等變化,這老家夥活了幾千年,理應集聚了很多神力,助我法劍更進一步吧。”

看著遠處的荒山,感受著山頂的咆哮,張百仁是不敢上去,在山中轉悠了一下,隨意吃了一些果子,捕捉了幾隻山雞,等了四五日的功夫,感受到四把法劍傳來的感應,頓時心中一鬆,開始向著山上趕去。

台階上的寒冰在上古水神的神力作用下已經融化,對於誅殺了水神的門神,張百仁心中毫無愧疚,這門神上古必為凶獸,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生靈,不然水神也不會這般待他,即便是死了也要將其囚禁在此地,永無超脫之日。

看著水神宮的牌匾,張百仁輕輕一歎,山神已經消失不見,唯有四把黝黑的法劍插在地上,深入大理石內。

看著身前圓滾的長劍,張百仁將其塞入了後背的劍囊中。

劍囊乃是軍中的物資,以張百仁的關係想要拿一個,沒有人會多嘴。

仔細的打量著眼前朱紅色的大門,張百仁上前伸出手去緩緩推開。

“吱呀!”

一聲巨響,大門打開,宮殿內富麗堂皇,不見絲毫的煙塵,雖然幾千年不曾見人打掃,但卻是纖塵未染,神性之力可見一般。

朱紅色的地板,張百仁小心邁步走入其中,大殿中空****的聳立著幾根巨大的朱紅色柱子,上麵雕刻著各種妖獸,有藍色的帷幔掛在其上。

張百仁在大殿中轉悠,沒有發現什麽好東西,便開始在這成片的宮闕中遊走。

“這間屋子是水神的修煉之地。”張百仁推開屋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之前走了幾間屋子,張百仁還小心翼翼,但隨著走的屋子多了,不曾見到什麽異常之後,便開始放鬆下來。

空****的修煉室,唯有牆壁上懸掛著一幅幅江河水流之圖,張百仁仔細打量著牆壁上的水流之圖,過了許久之後才輕輕一歎:“果真是滄海桑田,歲月變遷,除了那少數的河流依稀能找出影子外,其餘的河流我都是聞所未聞,想來是滄海桑田歲月變遷惹的禍。”

自幾十幅水流河道上收回目光,放眼掃視整個大殿,卻見大殿中閃爍著點點水光,在大殿中央,擺放著一個蒲團,蒲團前尚有一本書籍沒有來得及閉合。

“這是……”遠遠的看著書籍,張百仁頓時眼睛一亮,這世上什麽最重要?

有的人說是寶物,有的人說是靈物,而張百仁卻說是傳承、知識,能叫水神觀看的書籍,定然非同尋常。

“這是……玉書。”張百仁瞬間震驚了,這世間神文無數,但那都屬於傳說,張百仁從未見過,此時真的見到玉書在自己麵前,居然愣住了。

何為玉書?

《內音玉字經》雲:天真皇人曰:諸天內音自然玉字,字方一丈,自然而見空玄之上,八角垂芒,精光亂眼,靈書八會,字無正形,其趣宛奧,難可尋詳,皆諸天之中大梵隱語,結飛玄之氣,合和五方之音,生於元始之上,出於空洞之中,隨運開度,普成天地之功。

天尊命天真皇人注解其正音,使皇道清暢,澤被十方。皇人不敢違命,按筆注解之曰:形魂頓喪,率我所見,聊注其文五合之義,其道足以開度天人也。和合五方,無量之音,以成諸天內音,故曰五合之義也。

隻一眼,看著那地上書冊的異象,張百仁瞬間已經知其跟腳。

就像是大家平日裏都知道有牛,知道牛的各種特征,雖然未曾真的見過牛,但真的有牛出現在你麵前之時,你一定能認得出來。

“賺大發!賺大發了!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張百仁搓了搓手,整理衣衫,擺弄好發絲之後,才虔誠道:“閱讀玉書,本應沐浴淨身,但奈何弟子今日在他人寶地,一切從簡,勿望莫怪!弟子稽首。”

說完之後,張百仁才麵色恭敬的上前,伸出手將玉書小心翼翼的拿起來,緩緩合閉,沒有多看,慎重的貼著衣衫塞入了胸中,方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得此玉書,可窺上古大道皮毛一角,吾道有望也。”

收起玉書,張百仁左右打量著遠處的景色,過了一會才道:“這裏是水神大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居然叫水神連玉書都顧不得收斂,就直接走了,聽那門神說,水神是因為祖龍的骨頭而隕落,也不知道在這方洞天內能否找到。”

一邊想著,張百仁穩步繼續翻找著水神的大殿。

張百仁這裏得了好處,一邊的淮水水神卻是遭了秧,此時滿臉晦氣的在水中沉浮:“上古水神,你他娘的簡直就是變態,咱們同為神祇,你用不著如此趕盡殺絕吧。”

此時淮水水神在海中翻江倒海,卷起萬丈波濤:“好厲害的大陣,好一個覆海大陣,大海無量將我困在此地,隻希望我那賢弟能夠機靈一點,在外界破了大陣,不然本尊幾千年沒有死於戰亂變革,卻被一個死人給困死,說出去簡直是太丟臉了。”

淮水水神翻江倒海,舞弄著波濤,欲要衝開這覆海大陣。

覆海大陣,名為覆海,便是大海都能顛覆,更何況是淮水?

“隔著洞天,我能借助的淮水之力微乎其乎,這大陣專門為了鎮壓天下水係神祇設計的,水神果真是好心機,即便是死亡也不想有水神得到自己的傳承,賢弟不是神祇,應該沒事吧?”此時淮水水神心中忐忑,但卻無可奈何,隻能靜靜的等候消息。

“怎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便宜大哥還不見影子?”張百仁走出了水神修煉的宮殿,一雙眼睛看著遠處煙霧繚繞的洞天世界,背負雙手,迎著清冷的山風,輕輕自語:“或許是有什麽機緣耽擱了!沒準我那大哥發現了水神的神位、密藏也說不定,算了……我還是繼續搜尋宮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