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凶巴巴的紅拂,張百仁笑了笑:“其實要我助其練成藥王真身倒也不難,本官手下缺了幾個幫手,你若是願意投入本座麾下,這件事就算成了。”

聽聞張百仁此言,李靖頓時麵色一變。

軍機秘府雖好,但卻見不得光。李靖要做的乃是堂堂正正開創一番事業,一旦加入軍機秘府,那自己的名聲可全臭了,軍機秘府根本就是一個洗不去的汙點。

一邊紅拂勃然變色:“靖哥,我們走!我即便死了,也絕對不能搭上你的前程,決不能為這作惡多端的小人效力。”

紅拂性子剛烈,在張百仁的預料之中。

看著麵帶猶豫,左右為難的李靖,張百仁不緊不慢道:“你可想好了,藥王真身一旦修煉,便停不下來,早晚要被藥性毒死自己。是你的虛名重要,還是紅拂的性命重要,你自己考慮清楚。你若真愛紅拂,就該為紅拂考慮考慮。”

“你閉嘴!”紅拂氣憤的看著張百仁:“我即便是死了,也絕對不會受你恩澤。”

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拖拽李靖。

李靖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再看看紅拂,麵色難看至極。

張百仁在旁邊嘲弄了一句:“李靖,算本官看錯你了,沒想到你也是浪得虛名之輩。紅拂為了你背叛楊公,將生死之置於度外,你這般猶豫對得起紅拂的深情嗎?”

“住口!休要巧舌如簧迷惑靖哥!”紅拂猛然縱身躍起,一拳向著張百仁打了過來。

張百仁嗤笑,袖裏乾坤張開,區區易骨境界的紅拂那裏是張百仁對手。

“不要!”

李靖一聲驚呼,可惜晚了,紅拂已經被張百仁大袖裝了進去。

“李靖,考慮清楚沒有。”張百仁不緊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衣衫。

“放了紅拂。”李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你沒權利和我談條件。”張百仁目光淡然,此時場中氣氛緊張,一邊軍機秘府侍衛瞬間湊過來,拿出腰間彎刀將張百仁隔開,虎視眈眈的看著李靖與楊玄感。

“莫要衝動!”楊玄感按住李靖的肩膀:“這小子是天下間屈指可數的好手,咱們絕非其對手,千萬別衝動。”

看著周邊麵露凶光的侍衛,楊玄感苦笑:“都督,何必呢!”

“楊公子,你可別忘了,楊公就是因為紅拂而死的。”張百仁看著楊玄感:“你為了美色而將楊公生死之仇忘之於腦後,你要我如何說你是好?”

張百仁輕輕一歎,眼中滿是無奈之色。

楊玄感苦笑,這種情況他還能說什麽?即便不能說什麽,但也依舊要硬著頭皮去說,紅拂絕對不能有事。

“還請都督開恩,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饒了紅拂這一回。”楊玄感無奈道,他也感覺自己不孝,但沒辦法,誰叫自己喜歡這妮子呢?

“李靖,你若肯投靠本官,本官還你紅拂,相助紅拂練成藥王真身。你若再繼續遲疑,稍後紅拂化作灰灰,可莫要怪我心狠手辣,此人膽大包天欲要殺官造反,必須加以嚴懲。韓擒虎雖然位高權重,但卻管不到本官頭上。”張百仁一副吃定了李靖的樣子。

其實張百仁也想施以恩惠,慢慢將李靖拉攏過來,但中間有紅拂橫著,這事情可就難辦了,思來想去幹脆施展雷霆之力威逼對方,然後再慢慢感化。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先放了紅拂!”李靖咬牙切齒道。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李靖恨不得將張百仁千刀萬剮才好。

“就等你這句話。”張百仁大袖一揮,紅拂落在地上,眼中滿是迷蒙,時空扭曲叫其懵了心神。

李靖趕緊上前將紅拂扶住,紅拂站起身道:“靖哥,我們走!我即便是被藥王真身反噬致死,也絕不會拖累你。”

李靖聞言苦笑,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晚了。

“你們都退下吧,本官有事情要和李靖單獨吩咐。”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靖哥,你……”紅拂一雙眼睛瞬間紅了,強忍著淚水,死死的盯著李靖。

李靖苦笑:“你們先下去吧!”

楊玄感拉住紅拂,退了下去。

紅拂仿佛木偶般被楊玄感拉著,一雙眼睛卻盯著李靖,死死的盯著。

直到二人背影消失,張百仁揮揮手,府中侍衛退下,看著李靖那張陰沉的麵孔,張百仁笑著道:“你莫要陰沉著一張臉,加入我軍機秘府,也是為大隋效力、為陛下效力,你又何必這般呢。軍機秘府雖然名聲不好,但做的事情都為了大隋。”

李靖勉強一笑,看著稚子之年的張百仁在自己麵前談笑風生,揮灑自如,心中不知什麽滋味。

過了一會才聽張百仁道:“你如今身居何職?”

“下官添為殿內直長,駕部員外郎。”李靖麵色一紅,是羞愧的。張百仁小小年紀便已經位高權重,自己三十幾歲白活了一把年紀。

“可惜了你的才華,楊公生前頗為看重你的才華,多次對我提及。”張百仁胡謅。

李靖低下頭:“不敢當!”

“如今大隋風雨飄搖,內憂外患,本官查證太原李家心懷不軌,可惜遲遲找不到證據,你才華出眾,做一個殿內直長與駕部員外郎卻是可惜了你的大才,本官明日上奏陛下,請陛下將你調任到太原,做一個實權差事,你暗中監視李家一舉一動,若有反意立即匯報。”張百仁低聲道。

“大人,莫不會弄錯了?李家與陛下是表親,怎麽會篡奪大隋的江山。”李靖一愣,忘了之前的不快。

“先帝與北周還是親戚呢,不也同樣篡奪了北周的江山?”張百仁翻翻白眼,李靖聞言知道自己過於單純了,可是依舊疑惑道:“李淵頗得陛下恩寵,沒理由造反啊。”

“許多事情你不需知情,隻要按我吩咐辦便好。”張百仁上下打量李靜,一掌落在李靖肩頭,過了一會才道:“隻差頭骨便可踏入易骨大成境界,卡在這個境界多少年了?”

“七八年了吧!”李靖眼中閃過一抹唏噓。

“韓擒虎這舅舅不稱職啊,你若是突破易骨大成境界,在經過三五年鞏固,未來天下大變見神不壞有你一席之地。”張百仁拍了拍李靖肩膀:“你稍後去府庫領了藥材,一年之內突破易骨大成,本官便將你調任到太原任職。至於說紅拂的藥王真身,本官會配合其修煉,你莫要有後顧之憂。”

“大人……這……”李靖麵色激動,易骨大成最後的頭骨修煉是最難、最消耗資源的,即便韓擒虎也提供不起藥材。到底隻是外甥,韓擒虎自家兒子還不夠呢,如何顧得上這外甥。

“不用說了,本官自知做事手段有些激烈,但我捱心自問,卻無愧於大隋,無愧於道心。為了天下萬民,所有個人犧牲都是值得的。”

說完話後張百仁拍了拍李靖的肩膀:“你下去吧,未來大隋的日子將會更難熬,早日突破見神不壞,也好早日為我大隋抵抗風雨。”

李靖聞言退下,紅拂與楊玄感站在門外,見到李靖這麽快就出來了,紅拂立即迎上來:“靖哥,張百仁那狗賊和你說了什麽?咱們莫要委曲求全,不就是一條命嗎?我不在乎,我若在乎自己這條命,也不會叛逃楊府。”

“你不在乎,但我在乎!”李靖緩緩摸了摸紅拂的麵頰,輕輕一歎:“先回去再說吧!”

“你若投靠這小賊,那我便死給你看!我不能拖累你!”紅拂滿麵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