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你這狗官敢調戲良家婦女,看本姑娘不撕了你的嘴!”紅衣少女胸口起伏,顯然是被張百仁氣得不輕。

張百仁嘴角掛著冷笑,看著那打過來的紅袖,手中柳枝一點,隻見紅袖瞬間炸開,化作穿花蝴蝶滿天消散。

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手中柳枝下手毫不留情,便要再進一步挑了這姑娘的筋脈。紅衣少女雖然武道不錯,但也僅僅隻是易骨境界罷了,張百仁想要將其斬殺費不了太大力氣。

“嗖!”一把彎刀自斜裏飛出,逼得張百仁手中柳枝回轉,瞬間將彎刀挑飛,一雙眼睛看向人群:“又來了一個多管閑事不怕死的!”

張百仁是誰?

張百仁是朝廷欽封的劍道第一高手,任何人可以失敗,唯獨張百仁不可以,尤其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眼下大隋氣氛微妙,誰都可以敗,但偏偏他張百仁不可以。

張百仁若戰敗,必然會折損大隋氣數,這是在打朝廷的臉麵。氣運來之不易,張百仁豈會叫其溜走?

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不管是誰,隻要挑戰自己,想踩著自己上位,獲得大隋的氣數,那是休想。

“紅拂,你沒事吧!”人群中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跳了出來,將女子護持在身後。

“沒事,這狗官欺人太甚,今個非要給他一個教訓不可。”紅拂女臉上殺機流轉,顯然之前張百仁的調戲激起了紅拂的怒火。

光天白日下要將人家搶回去做老婆,現代這都算是耍流氓了,怪不得紅拂如此憤怒。

“紅拂?”張百仁眉毛挑起,似乎碰到了一點有意思的事情。

“見過張都督,下官李靖。”李靖對著張百仁行了一禮。

“韓擒虎的外甥啊?”張百仁上下打量李靖一眼。

李靖苦笑,自己隻提了一個名字,對方居然知曉自己來曆,軍機秘府果真非同尋常。

說起來也是張百仁作怪,那日張百仁吹奏胡女行,被楊玄感三人追蹤到附近,於是三人幾個月來不斷在附近這一代亂撞打聽,今日張府門前發生這種事情,自然惹來三人圍觀。

待見到張百仁公然欺男霸女,紅拂卻忍不住出手了。

看著紅拂,張百仁麵上狠辣,心中卻讚了一聲“俠義”,處於弱勢卻敢打抱不平,這種人任誰見到都會說一聲好。

就像你處於弱勢,若是被官員欺負了,上天無門入地無路之時,有人替你打抱不平你會怎麽樣?

張百仁雖然處於強勢的一方,但卻毫不掩飾對於紅拂的欣賞。

“見過都督。”楊玄感在人群中麵色陰沉的走了出來,強自對著張百仁一笑:“本官楊玄感,這二位都是我好友,無意冒犯都督,還請都督網開一麵。”

此時軍機秘府已經將周邊團團圍住,張百仁若下殺心,紅拂與李靖誰都走不了。

李靖雖然官位低微,但其人才幹滿朝公認。

這是張百仁第一次見到楊玄感,楊玄感已經易骨大成,年齡看起來比李靖還要年輕一些。這些年有楊素親自**,再加上各種寶物堆積,楊玄感距離見神差的隻是感悟。

“原來是楊公子,當年在楊公手下做事,楊公對我頗為照顧,甚至於臨死前還托我照看於你,既然有楊公子出麵,那此事就算了,不過這挑戰之人還有那一對女子都留下吧。”張百仁拿著柳枝在地上滑動了一下。

“多謝都督。”楊玄感一禮。

“不行!”紅拂卻是不能忍,楊玄感可以選擇退讓,但紅拂不行,她眼裏揉不得沙子。

一邊的李靖麵色難看,眼下形勢比人強,對方看在楊玄感的麵子上不予追究,已經是網開一麵。

洛陽權貴無數,但張百仁絕對算得上一號,李靖身為官場中人如何不知張百仁的權勢、恩寵、地位。

“不行?那就將你們都留下,楊公當年可是說了,若遇見你這忘恩負義之輩,必須要追回赤練霓裳以及你的性命,楊公將赤練霓裳許了我,本打算看在楊公子的麵子上放你一條生路,但你既然自己不知死活,那本公子也不必在客套。”張百仁手掌一揮,便要命令手下下殺手。

一邊的楊玄感連忙道:“都督在我父親手下做事,不知我父親臨死前有何交代?”

“楊公自然有所交代,既然沒和你說,那你也不必知道,隻是這赤練霓裳我要定了。”張百仁揮揮手:“都給我拿下!”

“慢著!”楊玄感轉身一拳將紅拂打暈,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還請都督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饒其一回。”

“楊公子,你可要想好了,若非紅拂盜走了赤練霓裳,你父親也不必遭人暗算死掉。”張百仁眼中滿是惋惜。

楊玄感搖著頭,默然不語。

張百仁擺擺手,一雙眼睛看了李靖一眼:“放他們走,不過那漢子以及女子留下,老女人殺了,年輕的留下給兄弟們當媳婦。”

“不要!”前來挑戰的漢子頓時麵色一變。

“囉嗦!”張百仁手中柳條一揮,上麵的片片柳葉化作了流光,瞬間將男子洞穿,已經挑斷了其周身筋骨、關竅。

這一幕看的李靖與楊玄感眼皮子直跳,怪不得被朝廷封為天下第一劍,這手段令人心驚至極。

“噗嗤!”大刀揚起,在老婦人驚駭的目光中,大好頭顱瞬間滑落,年輕的少婦一聲慘叫,暈了過去。

“你死也莫怪別人,你兒子若是贏了我,你必然隨你兒子享受榮華富貴。如今你兒子既然輸了,你也該隨其承擔後果。”張百仁目光冷然。

“娘!”漢子一聲悲呼,在地上猛烈掙紮:“你這狗官,我和你拚了!我和你拚了!”

“和我拚了?你放心,本官不會殺了你,待你喝完你媳婦的成親酒、滿月酒後,本官再送你上路。”張百仁轉身走入庭院內。

“狗官!狗官!你枉為江湖中人!你枉為江湖中人!”漢子悲呼連連,卻被侍衛拖了出去。

“不管你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想踩著我上位,本官便成全你!何須你心服口服。”張百仁心中默默道。

自己若不施展雷霆手段,稍後挑戰自己的人必然如過江之鯽,自己哪裏有時間陪他們玩。張百仁可以敗,但肩負著一部分大隋國運的張百仁絕對不可以敗,隻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不狠辣,無以震懾江湖!這確實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每個人都在為活下去而費盡各種心思。

“大人,今日那小娘子真不錯,要不然給下官做一個妾室可好?”驍龍搓了搓手,眼中滿是討好之色。

“秘府中的兄弟們都是刀口上添血,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送了性命,有人尚未娶妻留下後代,若戰死豈不絕後。”張百仁瞪著驍龍:“去問問軍中的漢子,若是有不嫌棄的,盡管和我說一聲。”

“嫌棄?大人,那小娘子水嫩嫩的,那個會嫌棄,一個個都眼饞的很。”驍龍苦笑著道。

“那就挑選一個立功最多的。”張百仁端著茶水喝了一口:“今晚就成親吧,成親後送這小子上路。”

“大人今日所作所為,若傳出去隻怕會被天下人唾棄,影響大人啟明之師的形象。”驍龍苦笑道。

“這筆杆子掌握在儒家手中,儒家的各位士子定會替我洗白,你放心吧!儒家之人讀書明事理,知曉其中因果,已經和朝廷綁在了一條戰車上,他們知道我失敗的後果。”張百仁放下茶盞:“隻怕儒家比我還要憤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