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妹自然依舊安好，不然你豈能在這裏看到我。”楊汐月瞪了張百仁一眼。
“你家小妹若不安全，不如帶到涿郡，有大將軍鎮守，還有見神不壞盯著，誰都別想在涿郡做手腳。”張百仁滿麵認真道。
楊汐月翻了翻白眼：“可以考慮，但不是現在。”
與楊汐月鬥嘴完畢，在客房中從容的修整了兩日，看著無盡黃沙，月光流轉大漠月色令人迷醉。
張百仁縱身腳踏虛空，一雙眼睛看著天空中的明月，消失在龍門客棧之中。
楊素被張百仁祭煉，自然逃不過張百仁的感知。
樓蘭古國遺址
看著形形色色的上古遺址、宗廟，張百仁手中拿出玉笛，胡女行緩緩吹奏。
事情過去了那麽久，但敦煌的樓蘭古國依舊火熱，乃天下武者淘寶之地，此地匯聚了不少人。
胡女行悠悠，似乎帶有一種玄妙的韻律，居然跨越幾十裏，端的不可思議，叫場中眾人聽的一清二楚。
隻是簫聲淼淼，眾人想要尋找，卻無從找起。
張百仁撫摸著玉蕭，站在沙漠中看著天空中的明月，月色下影子拉得很長。
沙土翻滾，隻見一道黑影猛然自泥土裏鑽了出來，不是楊素還有那個？
楊素整個人看起來栩栩如生，四肢關節靈活，仿佛與活人無異。
“恭喜楊大人。”張百仁雙手抱拳一禮。
“還要多謝張真人。”楊素麵對張百仁甚是客氣。楊素是個多精明的人，知道自家被張百仁捏住了性命，該低頭時就低頭，該服軟時就服軟。雖然屈於人下，但楊素心中並沒有任何落差，自己本應該輪回轉世一切從頭開始，如今平白得了長生不老之軀，這便宜賺大了。
“樓蘭古國果真是造化之地，這麽短的時間就叫大人蛻變完成，也不知道大人如今實力幾何？”張百仁看著楊素。
楊素略作沉默，過了一會才道：“死人終究是死人，不能催動氣血，能有生前八成修為已經不錯了。這還要多虧你事先將我活煉，不然怕是五成修為都未必能保得下。”
“僵屍可以進化，隻要楊大人好生修煉，吸取月亮的精華，大地的力量，早晚有朝一日可以進化為旱魃，到時候拔山超海，力量無窮無盡，也算證就另外一種至高武道。”張百仁安慰著楊素。
“你莫要安慰老夫，老夫能繼續活著已經很知足了，隻可惜不敢出現在陽光下，再給我三五年時間，老夫不懼怕陽光，便可重出世間。”楊素眼中滿是豪邁。
張百仁輕輕一歎，沒有多說。
楊素這種情況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隻要熬時間，終究有朝一日可以蛻變為長生不死的旱魃。
“今日請楊大人過來，是請楊大人替我打聽一番一陣風的下落。”張百仁手指舞弄著玉蕭。
楊素點點頭：“此事不難！”
此事確實是不難，楊素一年四季到處在敦煌中亂逛，早就對敦煌熟悉無比，想要找一陣風並不難。
張百仁輕輕一歎，轉身離去。
許多事情，並非你想要做就能做的，也不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
手中拿出一壇酒水，楊素眼巴巴的看著張百仁，咽了一下喉嚨，張百仁不管不顧，自酌自飲。
“唉！這就是死人的壞處了，體會不到生人的樂趣。”楊素苦笑著搖頭。
張百仁看向遠處銀白色砂礫：“僵屍可以通過吸取人血來加快進化，這裏是塞外，當年樓蘭古國不知多少僵屍、亡靈逃了出去，楊大人若真心想進化，不如吸取人血。這些塞外人整日裏對中原虎視眈眈，你即便將草原屠戮的一幹二淨，都不會有人來管你。”
楊素搖搖頭：“不然，外族也有高手，不然早就被大隋滅了。吸食人血可以，不過要小心謹慎，不可被人抓住馬腳。上次自樓蘭古國逃出去並不是僵屍，隻是幹屍罷了！幹屍蛻變後才做僵屍，也不知道當年逃出去的幹屍有多少化為僵屍了。”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一會縱身躍起，腳踏流沙消失在天際：“我去一趟吐穀渾，敦煌的事情就勞煩楊大人了。”
看著張百仁走遠，楊素搖搖頭，眼中閃過一抹羨慕：“活著真好。”
活著者確實是好，不然人們怎麽會想盡辦法活下去？
吐穀渾
一群烏鴉、禿鷲在吐穀渾上空飛舞，一股腐朽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
血液染紅了土地，雖然所有肢體都被埋入腳下的黃沙中，但張百仁依舊可以模糊中感知到空氣裏留下來的慘然氣氛。
“嗡！”
背後誅仙四劍輕輕顫抖，張百仁腳踏四方，誅仙四劍插入了大地，忽然間鋪天蓋地冤魂咆哮著向此地卷來，血液緩緩在大地裏滲出，周邊泥土化作了沼澤，血紅色的沼澤。
張百仁一驚，瞬間退出誅仙四劍籠罩之地，避開了那鋪天蓋地的戰魂。
大地中，以誅仙四劍為中心，一個氣場正在飛速的蔓延，氣場過處血液升華，屍體幹枯，化作了灰灰，成為大陣養料。
吐穀渾戰場死了不下十萬人，對於誅仙四劍來說這是一場盛宴。
就在張百仁祭煉誅仙四劍之時，遠處天際兩道流光遊轉，刹那間來到近前。
“惕耶，此地發生了什麽事？居然引得戰魂暴動？”其中一道陽神開口。
“看那氣旋中心，顯然有寶物出世，能夠引出這般大動靜的寶物，絕對非同小可。”有人在一邊開口。
“哈哈哈，合該咱們兄弟今日有緣，居然恰巧碰到寶物出世。”兩位陽神真人在空中狂笑。
忽然其中一人目光看向了張百仁：“中原人！”
“殺了了事！”其中一人手指一點，張百仁隻覺得周身流沙扭曲，仿佛化作了水流，將自己吞噬掉。
張百仁沒有反抗，任憑流沙將自己吞噬，修煉了青木不死之身以及大地元磁之力護體，在泥土裏和空氣裏沒有什麽兩樣。
“脆弱的生靈。”其中一位陽神真人手中拿著一道旗幡，不斷在戰場上空搖擺，對於衝過來的魂魄進行捕捉。
一旦遇見強大的戰魂，便會瞬間將其捕捉住，然後塞入自家的旗幡中。
站在大地泥土裏，張百仁默不作聲的看著天空中兩位陽神真人施為。
誅仙四劍鬧出來的動靜有點大，土渾戰場不缺少過來打秋風的各路修士。
有過來超度陰魂賺取功德的，還有專門跑過來煉鬼的，還有專門祭煉僵屍的。
三教九流之人，俱都可以在此地找到。
這般大的動靜，眾人不可能沒察覺到，看著黑壓壓直插雲端的漩渦，正在吐穀渾戰場修煉的各路修士連忙趕來，隻是人未到便已經被兩位陽神真人給趕了回去。
“老夫在此祭煉法器，爾等速速退開。”惕耶聲如驚雷，手指一點大地黃沙翻滾，仿佛張開了大嘴的魔獸要將人一口吞進去。
滾滾流沙所過之處，眾位武者、祭祀紛紛退開，看著天空中的兩道人影，不得不後退。
“惕耶、鯤鳴，你們兩個老家夥莫非當我等眼瞎不成，這寶物能夠吸引整個戰場的戰魂，也是你們兩個老小子能練出來的？大家相識幾十年，誰不認識誰啊，你我都知曉對方底細，莫說那些貽笑大方的話了。”天邊一道流光扭曲，瞬間停在了戰場，已然是一位陽神境界的大高手。
“火。”鯤鳴瞳孔一縮。
火確實是火，但也不是火。
此人的名字就一個字“火”，而他的手段也是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