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茫茫,想要找到卜算子的轉世之身有些難,不過這老東西能夠看穿過去未來,想來已經將自己轉世之事布置妥當,我若貿然插手,隻會壞了卜算子的算計。”立於江麵,張百仁汲取著河水中的精華,不斷修煉真水玉章。

一路上晃晃悠悠,走了半月張百仁終於趕到了涿郡,遙遙的看著那熟悉的城市,熟悉的人海,臉上露出一個歡快笑容,大袖一揮收了小船,隻見其一步邁出,已經到了岸邊,步步生蓮向著涿郡城而去。

城南莊園,依舊是去時的樣子。

莊子裏的仆役看到張百仁,俱都紛紛鞠躬行了一禮。

“先生回來了!”左丘無忌迅速趕來。

看著左丘無忌,張百仁拍拍對方的肩膀:“有勞各位了。”

鷹王站在庭院中吃著兔子腿,一雙眼睛斜視著張百仁,哼哼唧唧也不打招呼。

張百仁不以為意,鷹王若是和自己打招呼,那才叫怪異呢。

“先生回來了。”張麗華站在內院門口。

張百仁點點頭:“母親呢?”

“藥王說了,今天是最後一日,今日行針過後便可恢複如初。”張麗華輕笑。

張百仁點點頭,拉住了張麗華手掌,二人向著小樓走去。

此時小樓中霧氣升騰,張斐一雙眼睛中滿是焦急之色,左右來回踱步。

見到張百仁回來,頓時麵露驚喜之色:“你回來了?”

“嗯。”不緊不慢的嗯了一聲,一雙眼睛看著霧氣升騰的小樓:“還要多久?”

“三個時辰。”孫思邈從小樓中走出來,此時孫思邈麵容憔悴,哪裏還有往日裏的仙風道骨。

“三個時辰?”張百仁點點頭,孫思邈下了樓閣,來到張百仁身前:“別忘了你答應老夫的事情。”

“閉關修煉,我知道!”張百仁不以為然,他也正好有閉關修煉的打算,隻是有許多俗事還沒有忙完,不是自己想閉關就能閉關的。

看著張百仁,孫思邈道:“還有,鷹王既然尊你管束,你當好生教導,莫要做出什麽惡事。”

“孫道長放心,我自然會嚴加管束。”張百仁一雙眼睛上下打量孫思邈,露出怪異之色:“怪哉!”

“老夫休息一下,你們在這裏守著吧。”孫思邈走入一邊的樓閣內休息。

“怎麽氣氛怪怪的?孫大夫看起來有點不對勁?”張百仁看向左丘無忌。

左丘無忌苦笑:“大人不知,這一年來隻要有時間,孫大夫便會被鷹王抓去煉製脫骨丹,日日夜夜幾乎沒有休息的日子,他若還依舊能精神充沛,下官才震驚呢。”

張百仁恍然,怪不得孫思邈一提到鷹王,便是滿腹怨氣,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時間在緩緩流逝,三個時候後孫思邈從隔壁走出來,再次登林小樓,不多時就見張母容光煥發的走了出來。

“小子,你母親已經被貧道治療好,貧道這就要走了,咱們有緣再見。”說完後不給張百仁挽留的機會,已經腳步匆匆向著莊園外走去。

“唉!”張百仁搖了搖頭,也不多挽留,走上前去看著張母:“母親的傷勢如何?”

一邊說著拿住張母脈搏,過了一會才道:“果真是好了,孩兒心中大石也算是落地了。”

張母摸著張百仁腦袋:“娘還以為要和你天人永隔了呢。”

“怎麽會,孩兒怎麽能叫母親逝去。”張百仁搖搖頭。

一家人吃過飯各自散去,張百仁來到魚俱羅府邸,他知道魚俱羅肯定有很多事情想要問自己。

張家莊園外。

孫思邈快速疾行,一雙眼睛時不時回頭張望一眼,然後繼續在深山中趕路。

待出了涿郡範圍,忽然聽得一聲鷹啼,狂風滾滾飛沙走石,鷹王一把抓住孫思邈停在了遠處的一個山頭。

“欺人太甚!”孫思邈麵露羞憤之色:“鷹王,你被太過分了!”

鷹王麵無表情:“孫道長,妖類修行不易,想要化成人軀更是千難萬難,近乎於不可能,直到前年吃了道長的退毛丹後,才覺得化形之路就在眼前,本王如今尚差一爐退毛丹,之前的幾十爐丹藥已經練了,不差這一爐吧。隻要道長肯給本王煉製最後一爐退毛丹,本王日後絕不糾纏你。”

看著鷹王,孫思邈悲憤萬分,但卻沒有什麽辦法,隻能咬牙切齒道:“你說定了,在煉製最後一爐退毛丹之後,你絕不糾纏我。”

“本王是何等人物,怎麽會言而無信。”鷹王眼中閃過一抹感慨:“果真公門之中好修行,若繼續窩在深山老林,想要煉製退毛丹的材料單憑本王一個人尋找,不知要找到猴年馬月,沒想到加入人類國度,居然在短短幾個月間已經煉製出了幾十爐,公門之中好修行啊。”

孫思邈懶得和鷹王廢話:“速去帶我煉製丹藥。”

“道長準備好了。”鷹王卷起一陣狂風,裹挾著沙石消失在山中。

“好小子,一段時間不見,你小子居然弄出了天下第一劍的稱號,如今江湖中不知多少人在想著找你麻煩。”魚俱羅端坐在大堂中,四平八穩的端坐,身前擺放了小山一般的食物。

見到張百仁走進來伸出油汪汪的大手,在其肩膀處留下一道油光錚亮的手印。

張百仁苦笑:“大人,您這就有些過分了,我這可是蘇州錦繡,入宮的貢品,這一身衣服有市無價,您就這麽給我糟蹋了。”

一邊說著水光流轉,所有汙漬已然脫落。

魚俱羅搖搖頭:“你小子越來越小氣了。”

張百仁毫不客氣的拿起豬蹄啃了一口,魚俱羅道:“說說,你小子在洛陽做了什麽,居然將洛陽的修士都給嚇跑了不說,竟然活剮了一位見神不壞強者。”

魚俱羅看向張百仁的目光中滿是驚疑不定:“這吊兒郎當的小子有那般本事?”

張百仁笑而不語:“自然是用非人手段,如今大隋風雨飄搖,我既然為朝廷出力,當然想辦法穩住大隋的江山。”

看著張百仁,魚俱羅輕輕一歎:“不問了,你小子不肯說,以後肯定有機會見識到。”

“大將軍可曾查清馬有才的事?”張百仁擺開一塊肉幹放入嘴中。

“馬有才就是一個蠢貨,不堪大用!”魚俱羅搖搖頭,拍了拍手掌,有侍衛拿著一疊密信走了進來,遞給張百仁。

“所有因由俱都在此,馬有才雖然不是主謀,但卻動了貪心。果真最難測者唯有人心而已,你待他不薄,他卻貪墨了你的銀子,雖然不多,隻有區區五十兩。”

五十兩不多,但也絕對不少。

打開書信看了一會,張百仁放下書信:“敦煌那邊,我還要親自走一遭。”

“吐穀渾被大隋給打殘了,餘部深入大漠,陛下發動戰爭,理由是為你出氣,如今吐穀渾對你可謂恨之入骨,恨不能千刀萬剮除之後快,你深入敦煌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吐穀渾的見神不壞強者會親自追殺你。”說到這裏魚俱羅麵色嚴肅了下來:“有一件事你要清楚,上次樓蘭古國出現了不少上古寶物,敦煌內估計又有幾位見神不壞誕生,你可要小心了。”

“什麽時候見神不壞也開始成大白菜泛濫了!”張百仁眉頭緊鎖,見神不壞乃國之基石,什麽時候也這麽多了。

“亂世到了啊!”魚俱羅看著張百仁:“大隋氣數傾瀉,你以為傾瀉到了哪裏?誰若有緣得了大隋氣數,修為突破也不過指日可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