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兩黃金太貴重,貴重到張百仁都在想自己會不會忍不住將自己的腦袋割下來去領賞。

有了十萬兩黃金,基本上幾輩子吃喝不愁,不單單是吃喝不愁,而且是整日裏花天酒地吃喝不愁的那種。

“這個價太高了,我這腦袋絕對不值十萬兩黃金。”張百仁搖頭晃腦。

“先生如此年幼,卻折騰出這般大事,你的腦袋在本宮看來可不單單十萬兩黃金,價值連城也不為過。”蕭皇後笑看著張百仁。

這回張百仁真的急眼了:“娘娘,你可要幫幫我。”

十萬兩黃金絕對不是玩笑,想要十萬兩黃金的人太多,上至見神不壞,下至販夫走卒,隻要有機會,誰都會拎著張百仁的腦袋領賞去。

“本宮是想著幫你,可事到如今本宮也不知該如何出手幫你了。”蕭皇後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無奈之色:“你日後走路專門往人多的地方走,一般人沒膽子絕對不敢動你,好歹你也是朝廷的人,代表著朝廷的臉麵。”

聽了蕭皇後的話,張百仁心中一萬隻四腳羊跑過,悶悶的坐在那裏,巧燕從門外端著一碗燕窩走進來,對著張百仁眨了眨眼睛,然後轉身離去。

“來,嚐嚐宮中新調配出來的燕窩。”蕭皇後端著燕窩來到張百仁身前,張百仁端著燕窩吃在嘴裏如同嚼蠟,雖然滋味千百般,但卻沒心思品嚐。

蕭皇後搖搖頭:“你別著急,憑你的本事,誰能取了你的腦袋?”

張百仁眨了眨眼睛,大話誰不會說,但此事關乎著自己小命,豈能不憂愁?

看著張百仁,蕭皇後眼睛眨了眨:“你別著急,本宮已經和陛下說了,科舉之事完畢,便放你閉關修煉,等你覺得有把握保住性命,再出來也不遲。至於科舉這段時間,上京城如今嚴加戒備,還是非常安全的,沒有誰不開眼敢在這個時候搗亂。”

“倒也是個注意。”張百仁如今誅仙四劍登堂入室,領悟了誅仙劍圖後才算是真正開始掌握誅仙四劍的奧義。

“如今第一次開科舉,儒家眾位大儒已經研討出程序,你便是此次科舉的主考官,負責第一次監考。”蕭皇後手中拿出一本詔書。

張百仁一愣:“科舉關係甚大,我何德何能也能執掌科考?”

“朝中大臣居心回測,魚龍混雜者無數,多數大臣與世家藕斷絲連,陛下不放心將科考交出去,若叫門閥世家把持科舉,科考還有什麽意思?”蕭皇後輕輕一歎:“你與其餘三位大儒一起監考,而且可靠之人鎮壓,必會有人暗中搗亂,你殺伐果斷天下眾人有目共睹,就沒有比你更適合科考的了。”

張百仁想起了張母的話,張母其實最希望自己能奪得文武狀元,如今自己文武狀元沒考上,卻成了考核狀元的官員,也不知道張母知道後會有何想法,世事弄人莫過如此。

接過詔書,緩緩打量一眼,張百仁道:“科舉章程倒是沒有漏洞,就怕門閥世家在暗中做手腳。”

“無妨,軍機秘府早已出動,對於所有入京趕考的士子身子必然查的一清二楚,無有遺漏。”蕭皇後道。

“那就好,科舉之事下官這就去準備。”張百仁和蕭皇後告了個禮,站起身轉身離去。

剛剛走出大殿,一陣香風襲來,巧燕身穿薄紗,俏生生的站在柱子後麵對張百仁擺手。

張百仁見此笑了笑走過去,巧燕從背後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酒壇,見人不備塞入張百仁懷中:“這是八百年的老花雕,聽聞你喜歡飲酒,上次陛下宴飲之時,我偷偷藏了一壇。”

張百仁聞言頓時汗毛都豎起來,這妮子膽子太大了,八百年的老花雕怕是比黃金都要貴,若是被人抓到,少不得掉了腦袋。

似乎看出了張百仁擔心,巧燕道:“前些日子造紙術成功,大隋氣運暴漲,陛下高興來到永安宮與娘娘一醉方休,他們都喝醉了,我藏了一壇也不知道。”

摸著胸口處的酒壇,張百仁眼睛彎成了月牙:“皇宮中八百年的老花雕還多麽?”

巧燕搖搖頭:“這是最後一壇,平素裏陛下都舍不得喝,也就是這次高興至極,才拿出來慶祝。”

看著臉上汗珠滑落的巧燕,張百仁在袖子裏摸了摸,一顆藍色的珠子,大概牛眼大小:“這顆珠子給你,隻要戴上這枚珠子,冬暖夏涼寒暑不侵,雖不能容顏永駐,但卻可以養顏美容,延緩衰老。”

“這……這太貴重了,奴婢不能要。”看著張百仁手中的珠子,巧燕連連搖頭。

“什麽奴婢,你日後便是我姐姐,是我親姐姐,等以後找個機會將你贖出皇宮,省的做這籠中之鳥。”張百仁將珠子塞入巧燕手中。

巧燕推拒不得,攥著珠子麵帶笑容,張百仁嘀咕了一聲道:“也不知道皇宮中是否有千年的酒漿。”

“公子卻是免了,娘娘待我不薄,我怎能離開娘娘,我家中親人早就失散了,唯一的親人便是娘娘。”巧燕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據說皇宮中還真的有千年酒漿,不過你就別想了,就連陛下都舍不得喝。”

張百仁聞言頓時眼睛一亮,拍了拍巧燕肩膀:“我先走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說完後張百仁轉身便走,巧燕便攥著珠子站在柱子處,眼中淚水緩緩滑落。

“唉!”一道歎息聲響起,蕭皇後出現在巧燕身後。

“娘娘。”巧燕慌忙低下頭行了一禮。

“又想起你弟弟了。”蕭皇後眼中滿是感慨。

“弟弟因為奴婢而死,奴婢心中不得心安。”巧燕道。

“唉,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想她作甚。”蕭皇後摸了摸巧燕的腦袋。

走出皇宮,站在大門外看著遠處路過的王公大臣,還有過往商賈,張百仁一個激靈,隻覺得每個人看自己的目光都不對勁,似乎所有人都在瞄著自己的脖子。

“十萬兩黃金,這些門閥世家太狠了,就算魚俱羅的腦袋都未必值十萬兩黃金吧。”說完話後張百仁鑽入馬車,對著呆呆站在車前的蕭家兄弟道:“回府邸。”

“城南還是張府?”驍虎道。

“當然是張府,城南皇家莊園不在城內,本官總覺得心中不踏實。”張百仁搖了搖頭。

正說著,忽然隻聽外麵一陣人聲鼎沸,哭嚎聲霎時間卷起,無數人爭相逃竄,張百仁一個激靈,猛然縱身躍起竄出了馬車。

“大人!”

蕭家兄弟淒厲的吼了一聲,隻聽得“砰”的一聲,馬車瞬間化為灰灰,高溫融化了岩石,地麵出現一個十米深的大坑,一塊仿佛炭火般的黑色石頭在大坑中閃爍,冒著青煙。

“大人!”蕭家兄弟站在大坑外哭喊了一聲。

“狼哭鬼嚎什麽,你們這個兩個家夥都能逃開,我又豈能被砸死。”張百仁心有餘悸的從人群中走出來,若非自己縮地成寸大有長進,隻怕這次難以幸免於難了。

“大人,你沒死?沒事就太好了。”蕭家兄弟喜極而涕,若張百仁被天上落下的隕石砸死,蕭家兄弟肯定也要跟著倒大黴,以魚俱羅的脾氣沒準還要二位兄弟陪葬。

“這塊隕石是好東西,找人打撈出來鍛造兵器。”張百仁消失在人群中:“不過這隕石來的太巧,我才剛剛出皇宮,就恰好被隕石砸,這也太誇張了。”

遠處人群中,幾位身穿蓑衣的男子看著消失在人群中的張百仁,你看我我看你,麵色難看道:“這都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