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紙神術不說,單說活字印刷術,一石激起千重浪。

此時儒家眾人議論紛紛,各地寒門士子俱都如置夢中。

“李兄,你說朝廷最近說的活字印刷術與造紙術是不是真的?真的能叫我等每人手中都能有書籍?以後學習再也不用抄書了?”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看著朝廷告示,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一邊李兄頭戴方巾,嘿嘿一笑:“實話不瞞你說,這事在下還真聽到那麽一點點消息。”

“還請李兄告知。”消瘦男子趕緊行了一禮。

李兄嘿嘿一笑:“為兄七八日不曾飲酒了,口中淡的能出個鳥來。”

聽聞此言消瘦男子摸了摸懷中的錢袋子,一邊圍觀眾人俱都噓了一聲,其中一個略帶肥胖的男子拍了拍李兄的肩膀:“我說李厚誌,你小子賣什麽關子,這頓酒我請了,你快點將消息說出來。”

李厚誌嘿嘿一笑:“好說、好說,不瞞各位,我三舅家的兒子在府上當差,朝廷所言造紙術與印刷術確實是真的,要不了三個月大隋各種書籍必然泛濫,朝廷隻收幾文錢的本錢,便可將書籍賣給我等。”

“呼~~~”

人群陣陣驚呼,紛紛雀躍,如此太好了,隻有身在這個時代才會知道想要獲得一本書籍有多磨難,要不然找關係花錢去抄一本,沒有第二種選擇,就算是在貧困潦倒的人也不會將書籍賣掉。

“不知張百仁是何人,居然有如此能耐解了我等心頭之患,莫非是我儒家曆代先賢開眼,特意轉世點播,助我等一臂之力不成?”

“就是,就是,不知這張百仁是何人。”群雄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議論紛紛。

“聖人啊!此人我儒家當代的大賢啊!”

“張百仁此舉利在當代,功在千秋,恨不能與之一見!”

“張公果真是我儒家救星,是我寒門弟子的及時雨,日後若去了上京城,必然要拜訪一番張公不可。”

寒門士子議論紛紛,天下霎時間卷起張百仁風波,如今張百仁的名聲算得上是家戶喻曉,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販夫走卒,俱都聽聞張百仁名號。

站在庭院內,看著天空中毒辣的太陽,張百仁眼中一輪大日閃爍,與天空太陽遙遙呼應。

就在此時,張百仁丹田內的“太陽”猛然一陣跳動,冥冥中仿佛加入了催化劑般,三陽之力居然開始快速碰撞融合,不過三五個呼吸已經盡數轉化為太陽之力。

下一個張百仁周身空間扭曲,仿佛化為了一個可以吞噬萬物的黑洞,隻見其周身一片漆黑,所有陽光稍一靠近,瞬間被張百仁吸收化作了養料。

太陽碎片此時與天空中的太陽交相呼應,滾滾太陽之力垂落,化入張百仁體內被太陽之力吸收,然後隻見張百仁丹田內的太陽碎片上一道道氣機緩緩匯聚,居然化為了十個微不可察的胎盤。

不錯,確實是胎盤。

十個胎盤懸浮於太陽碎片上,不斷吞噬著天地間的太陽之力。

“金烏胎動。”看到這一幕,張百仁愣了愣神。

三陽金烏大法第一層便是朝陽之力,第二重乃正陽之力,第三重便是夕陽之力。

三陽合一化為太陽,便是三陽金烏大法的第四重境界。

而金烏胎動,便是第五重境界。

看起來像是胎盤,但這絕對不是胎盤,而是種子!

隻要將這胎盤養成,打入十隻金烏體內,便可強行尋找到十隻金烏的祖血,促進烏鴉發生蛻變。

這便是第六重境界。

張百仁眼睛微微眯起:“有點意思!金烏胎動是吧?為什麽突然會這麽快?”

張百仁莫名其妙,卻不曉得儒家大勢所歸,不知多少人感念其恩情,化作了念力。

念力,顧名思義,念一句便可有力量。

常人名字不可天下知,即便有人念叨,也不會有任何感應,但此時整個大隋的人都在念叨張百仁的名字,於是積少成多,量變產生質變,方才能在張百仁身上體現出來。

就比如說佛家的阿彌陀,人若念一句,便是一句話的念力,念叨十句,便是十句話的力量。念力念力,當然要念叨才能會產生力量。

張百仁對這方麵研究不多,自然也就不理解,他隻是知道自家的三陽金烏大法忽然一日千裏,坐火箭一般的快速飆升,飆升的速速有些嚇人。

手中掰開黃精喂養著袖子裏的十隻烏鴉以及蠍子精和巧鷹子,大袖一揮將十隻烏鴉召喚出來,熊熊太陽之力灌注於十隻金烏體內,霎時間一聲聲慘叫傳遍庭院,唬得巧鷹子立即撲扇翅膀躲避開。

張百仁眼睛微微眯起,待到十隻金烏洗練完畢,方才不緊不慢的收起十隻烏鴉,細細感悟著三陽金烏大法。

“也不知這功法是何來曆,居然想要重新祭煉出上古十隻金烏,簡直喪心病狂。”張百仁念叨了一句,然後一雙眼睛掃視虛空:“想要修成三陽金烏大法,最快的速速就是感召諸天萬界殘餘的上古金烏魂魄,傳說中後羿射日,也不知是真是假。”

張百仁眼睛眯起:“日後有機會倒要去那十個地方走走,沒準真的能找到上古金烏足跡。”

“先生!”驍龍走入院子。

“娘娘又在召喚我吧。”張百仁背負雙手,巧鷹子乖巧的落在了肩膀處。

“造紙術風波太大,娘娘擔心你,要你進宮一述。”驍龍道。

張百仁點點頭,隨著驍龍出了院子,向著永安宮而去。

永安宮內

蕭皇後看著手中白紙,雙目久久失神。

過了一會才聽內侍道:“娘娘,張百仁到了。”

“叫他進來吧。”蕭皇後回過神來笑了笑。

張百仁背負劍匣走入大殿,還要行禮,卻被蕭皇後瞪了一眼:“和本宮客氣什麽。”

張百仁訕笑,緩緩站起身:“娘娘幾日不見,風采照人啊。”

“油嘴滑舌,討打!”蕭皇後翻了翻白眼,然後指了指案幾上的白紙:“你小子這幾日惹出來的動靜可不小啊。”

張百仁無奈一歎:“我現在好歹也是為皇家效力,豈能不盡心盡力!”

“朝廷之事確實是有了轉機,隻怕各大門閥世家恨你入骨,如今朝廷兵鋒正盛,門閥世家不敢掠其鋒芒,怕會將這口惡氣撒在你身上。”蕭皇後歎了一口氣:“你小子身處險境尚且不自知啊。”

“門閥世家乃大隋毒瘤,上瞞陛下,下壓榨百姓,不事生產專門坐享其成,這等毒瘤理應拔出,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張百仁輕輕一笑。

“本宮沒有和你開玩笑,你是真的危險了。”蕭皇後伸出手:“知道世家門閥多少銀子懸賞你的人頭嗎?”

“多少?”張百仁愣了愣,沒想到在大隋還有懸賞一說。

“十萬兩。”蕭皇後道。

“十萬兩銀子?”張百仁嚇了一跳:“我這腦袋還真值錢,這可不是腦袋,而是銀子啊。”

“黃金。”蕭皇後麵色嚴肅道。

張百仁聞言頓時動作僵滯在哪裏,一雙眼睛駭然的看著蕭皇後:“下官沒有聽錯吧。”

“是十萬兩黃金。”蕭皇後麵色凝重道。

“咕嚕!”張百仁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在下何德何能,一顆腦袋值得起十萬兩黃金。”

十萬兩黃金絕對不是開玩笑,楊廣腦袋都未必有張百仁的腦袋值錢。

“現在知道你的處境了吧?就算見神不壞強者遇見你,怕也忍受不住**出手。”蕭皇後無奈一歎,眼中滿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