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嗎?”張百仁看著孫思邈。

“值得!”孫思邈緩緩閉上眼睛:“你如今劍走偏鋒,繼續行走在江湖上,不知要掀起多少風雨,造下多大殺戮,多少群雄要死在你手中,想你出道幾年死在你手中群雄不計其數,若能叫你閉關五年,修心養性,未必不能將你自偏鋒中掰直。”

“那成交,我母親一定要活著。”張百仁不理解孫思邈的心思,孫思邈的愛雖然也是博愛,但與自己卻不一樣。

孫思邈救一切苦難眾生,而張百仁則是殺一切為惡之人,直至殺的天下太平,世間在無人敢於拔劍。

張百仁撫摸下巴,慢慢站起身道:“馬上就到了!”

到了涿郡張百仁心中踏實些,早就有侍衛在碼頭準備好馬車。

“夫人可曾回來了?”張百仁鑽入馬車。

“前些日子回來的,隻是氣色似乎不太好。”侍衛道。

“回去。”張百仁撂下了車簾。

低調的回到了城南莊園,張麗華已經站在一邊等候,張百仁跳下馬車,張麗華迎上來:“可曾將孫真人找來了?”

“在後麵的馬車上,我母親如何了?”張百仁眼中閃過一抹緊張。

“夫人的情況還好,和以前一般,並沒有什麽衰敗。”張麗華道。

“那就好!”張百仁鬆了一口氣,轉過身道:“孫真人,地方到了,你快下來給我母親看病吧。”

說完後看向張麗華:“你去後院和母親招呼一聲。”

孫思邈下了馬車,張百仁領著孫思邈向大堂走去,不多時張母在張麗華的陪伴下走入大堂。

“見過夫人!”孫思邈行了一禮。

“見過孫真人,久聞孫真人大名,今日還要勞煩真人。”張母還了一禮。

孫思邈掏出背囊:“咱們莫要耽擱時間,先看了病再說其他也不遲。”

張母點點頭,孫思邈開始診脈。

與現代診脈不同,古時候真正的大夫診脈都是在腳腕之處,並非手腕。

孫思邈手中拿著金線綁在張母腳腕處,然後絲線繃直默不作聲,手指搭在絲線上。

過了許久鬆開絲線,張麗華解開張母腳裸處的金線,孫思邈道:“夫人放心,元氣雖然散亂,但未必沒有施救的機會。有些事情貧道還要和令公子商議一番。”

張母點點頭,與張麗華走出大堂,隻留下張百仁與孫思邈。

孫思邈眉頭緊鎖:“你母親的情況有些出乎貧道的預料,情況比我想象中更嚴重。”

“可還有救?”張百仁看著孫思邈。

“有救,你母親體內有一道暗傷才是根本,暗傷不除,即便治好也會複發,治標不治本而已。”孫思邈道。

“如何除去暗傷?”張百仁看著孫思邈。

“找到當年刺傷了你母親的傀儡木偶。”孫思邈眉頭緊鎖,此事怕是有些難,這麽些年過去了,當年之人早就銷聲匿跡,去哪裏找尋得到。

“找誰?”張百仁深吸一口氣。

“劉桐。”孫思邈道:“當年暗算你母親的便是劉桐,劉桐以詛咒之術在你母親體內留下暗傷,想要治好你母親的傷勢,非要找到劉桐,破了那木偶不可。”

“劉桐。”張百仁眼中冷光閃爍:“在哪裏?”

孫思邈搖搖頭:“我也不知,當年一戰的情況,劉桐還是來我住地求醫無意中泄露出來的,如今劉桐消息,恐怕唯有南天師道的人知曉。”

“南天師道?”張百仁麵帶冷光。

“你莫要衝動,南天師道可不好惹。”孫思邈趕緊道:“咱們還是迂回與南天師道談判一番解決此事。”

“不必,我如今為朝廷總督,朝廷兵鋒所指,各家莫敢不從,如今大隋還沒衰敗呢,我倒要看看南天師道敢不敢和朝廷做對。”張百仁隨手寫了書信,有軍機秘府探子送來信鴿。

張百仁道:“正要請當今天子親自出馬下詔書,若南天師道膽敢推拒,隻怕滅門之禍頃刻降臨。”

“你做事太偏激,哪裏都有好人,哪裏都有壞人。南天師道也有好人也有壞人,不能一概而論,這世上總歸是有良心的人多。”孫思邈一邊說著,一邊開出單子:“將上麵所有的藥材全部搜尋齊全。”

張百仁打量一眼,二話不說交給身邊的侍衛。

“孫大夫一路舟車勞頓,暫且好生休息,待到精氣神足在治療也不遲。”張百仁抱拳一禮。

“也好。”孫思邈點點頭。

一切安排妥當,張百仁對著左丘無忌道:“咱們去大將軍府上。”

左丘無忌麵色猶豫,左右看了看才道:“大人,西域那邊傳來消息,要你親自去走上一遭。”

“告訴那邊,待我忙完後再去,現在沒有時間。”張百仁眉頭皺起,現在自己整日裏忙的要死,哪裏有時間管那些事啊。

洛陽城

內侍推門遞上一份書信:“陛下,涿郡張百仁來信!”

“呈上來。”楊廣抬起頭。

侍衛送上書信,楊廣拆開後看了一會,然後才道:“張家的破爛事朕也聽過,說不出是誰對誰錯,既然已經死了那麽多人,此事也該消停了。”

張百仁既然投靠朝廷,當然是朝廷的人,如果說以前楊廣是看戲的話,如今可要拉偏架了。

“去傳召南天師道,將那木偶交出來罷了,劉桐之事日後張百仁親自解決吧!朕若是強行逼迫,自然可以壓服南天師道,隻是如此一來隻怕會打破平衡。”楊廣放下書信,拿起另外一份奏折,上麵如數記載了劉桐的一切:“真不知南天師道怎麽會有這般害群之馬,劉桐此人作惡多端,若非南天師道這杆大旗,隻怕死了不知多少次。”

“小的這就去傳旨。”內侍道。

南天師道

一個麵容莊嚴,周身衣衫整潔的道人站在庭院中緩緩的吞吐著空氣,一口吐出雲霧匯聚,一口呼吸風雨來至。

且看道人頭戴金冠,手執拂塵,四五十歲年紀,肌膚細膩白嫩,好一副仙風道骨,隻可惜**的美嬌娘不斷鼓動的紅唇破壞了這一份景色。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遙遙便聽道童喊了一聲:“劉真人!劉真人!”

聽到那靠近的腳步聲,劉真人一個哆嗦,仿佛泄了氣的皮球般,猛然萎了下去。

**女子捂著嘴快速消失在庭院內,劉真人趕緊提好褲子,深吸一口氣聲音略帶冷硬道:“不是說沒事別打擾嗎?誰讓你大呼小叫的?”

“劉真人,不好了,朝廷的欽差來找你要交代了。”道童臉上滿是焦急之色:“觀主吩咐你過去。”

“朝廷的人?我沒惹朝廷的人啊?”劉桐一愣,疾步向著大殿走去。

來至大殿,卻見大殿內端坐著自家掌教以及一位身形縹緲的人影。

“見過真人,見過掌教。”劉桐恭敬一禮。

“劉桐,陛下要你交出當年暗算張家女子的木偶,你快點拿出來吧。”朝廷陽神真人看都懶得看劉桐。

修道之人心性第一,劉桐此人心性駁雜,天仙大道無望,隻能證了一個陰神便到頂了,難登大雅之堂,已經步入左道。

劉桐聞言一愣,心中快速思索,嘴裏下意識道:“朝廷怎麽插手此事了?莫非張家餘孽還沒死?”

“陛下是要你交出來,而不是和你打商量。”欽差冷冷的道。

新一代南天師是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留著兩撇小胡子,見到氣氛尷尬連忙打圓場道:“劉桐,朝廷吩咐下來,你管那麽多幹嘛,趕緊交出來就是了,莫要給你自己、給天師道惹麻煩。”

“是,弟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