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你神通強橫,就怕你手段多。

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克,你神通在強橫,也終究有被克製的一日,想要克製你的手段辦法數不盡數,但你若是手段太多,變幻不定,找不到克製你的辦法,那可就尷尬了。

易骨強者不入易骨大成,俱都不被張百仁看在眼中。

易骨大成武者則不同,易骨大成武者筋骨血肉混元,簡直就是殺不死的小強,隻要不是被擊碎了心髒,割掉了腦袋,在重的傷都不會死亡。

袖裏乾坤施展,將眾位侍衛全部都裝起來,下方陣法已經被破。

張百仁麵色冷然,手中屠龍劍狠辣,下手毫不留情,咬住了各位強者的咽喉,留下道道血痕。

“唰!”屠龍劍歸鞘,場中隻留下滿地屍體。

張百仁眼中閃爍冷光,心底卻發涼,麵對著死亡這些侍衛居然眼睛眨也不眨,跳也不跳,毫無恐懼之感,像極了傳說中的死士。

“藏頭露尾,讓我揭開你的真麵目。”張百仁帶冷笑,一步邁出向著身穿大紅袍的太監走去,手中困仙繩飛出。

“唰!”

困仙繩困住了大紅袍,隻見紅袍內的武者仿佛一條泥鰍般自紅袍中滑了出來,穿著一件白色衣服卷起滾滾音爆沒入了後院,消失無蹤。

看著被困仙繩困住的大紅袍,張百仁麵色難看擺手收回困仙繩,眼中殺機醞釀:“這是什麽手段,居然能避開我的困仙繩,莫非是傳說中的金蟬脫殼大法?”

上古異術無數,金蟬脫殼大法是所有異術中最為難纏的一種,想要殺死這種人比殺死易骨大成武者還不容易。

金蟬脫殼可以讓自己隨身攜帶的任何衣物代替自己受劫,而本尊悄然走脫,大內皇宮不愧是大內皇宮,居然有這種手段。

將大紅袍子卷起了,打量一番發現是宮中統一製作,找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

將袍子拿起,推門走出小院,看著依舊安安靜靜猶若另外一個世界般的小院子,一堵牆仿佛天涯海角,天涯咫尺。

走出院子,遇見了皇宮內的侍衛,看著在皇宮內漫無目的穿梭的張百仁,其中一人走過來道:“敢問閣下是何人?可有通行手令?”

張百仁自腰間扯出金牌,侍衛看了一眼後頓時麵色肅然:“見過大人,大人請便。”

楊廣賜予的腰牌確實好用,這侍衛看了之後直接放行。

“本官迷路了,陛下的上書房在哪裏?”張百仁麵皮微紅。

“大人隨我來。”侍衛恭敬一禮,他之前看見張百仁沒頭蒼蠅一般亂闖,才發現了張百仁的問題:“此地乃冷宮、雜役之地,大人怎麽會轉悠到這裏。”

“本官也不知道怎麽轉悠過來了。”張百仁隨口解釋了一句,隨著侍衛來到了禦書房去,張百仁對著守門侍衛道:“軍機秘府督尉張百仁求見。”

“陛下有旨,大人來了直接進去就是!”守門侍衛恭敬道。

這一幕看得帶路侍衛心中一驚,張百仁轉過身看向那侍衛,“你先別走,在外麵候著。”

“是!”侍衛心中一顫,趕緊應了一聲。

張百仁起身走入上書房,楊廣眯著眼睛坐在椅子上,聽到腳步聲睜開眼。

“見過……”

“免禮,可有收獲?”楊廣直接打斷了張百仁的行禮。

張百仁苦笑一聲:“是有收獲,不過……牽扯到的人似乎有點多。”

“門閥世家根深蒂固,朕比你更清楚,朕心中早有準備。”楊廣拿過花名冊,掀開後麵色逐漸變換,過了許久方才深吸一口氣,一張蒼白的臉白了青、青了紫,紫了黑。

“一群混賬!”楊廣怒罵了一句。

張百仁苦笑,不敢胡亂接口。

“科舉之事必須要推行下去,誰也不能阻攔朕!”看著手中的花名冊,反而堅定了楊廣推行科舉的決心。

張百仁略作猶豫,然後道:“陛下上京城的事情臣不宜過多攙和,孫思邈之事耽擱不得,臣欲要起身前往滎陽去李家走一遭,據說李家與孫思邈有些交情,或許知道孫思邈的下落。”

楊廣似乎早有所料,在一邊拿出個牛皮袋子:“孫思邈出身於藥王穀,傳承自神農時期。所有資料盡數再此,對你應該有些幫助。”

張百仁點點頭,接過牛皮帶後,眉頭皺了皺,拿出手中大紅袍:“下官有一件事不知當不當講。”

“何事?但說無妨。”楊廣道。

“下官進宮之時,有人假傳聖旨,將下官誘騙到冷宮所在之地,差一點喪了性命,臣下手毒辣斬了三十多位死士,卻走了一位宮內太監,這是那太監留下的衣袍,請陛下過目。”張百仁苦笑著道。

果真

聽了張百仁的話,楊廣一張臉頓時陰沉了下來,仿佛有雷霆在醞釀。

皇宮是什麽地方?是楊廣的老巢,有人在皇宮中做手腳,這等於在要他楊廣的命啊!

今日是張百仁,明日便可以是自己。此事危害性太大,大到聽到這消息後楊廣已經寢食難安了。

“去查查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假傳聖旨,宮中各路侍衛是否有什麽人不見了蹤跡。”楊廣吩咐一聲。

隻見其身邊影子一陣扭曲,化作了一道人影消失無蹤。

看到這一幕張百仁瞪大眼睛,楊廣搖搖頭:“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不過上古異術罷了,傳自於隕落的諸神。”

張百仁道:“確實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修行界從來都不缺各種手段,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門外有一個侍衛可以領路。”

楊廣眼睛眯起:“你暫且退下吧,你母親的事情耽擱不得,若有需求盡管開口,名冊之事朕交給虞世基處置,你不必擔心。”

楊廣翻看著花名冊,拿住朱砂筆不斷勾畫,花名冊裏大臣太多,總歸不能盡數全斬了,挑一些自己不順眼的人殺了,剩下的敲打一番,還能叫自己心情愉快。

張百仁二話不說轉身離去,朝廷的事他是懶得攙和,接下來無非一場大清洗,這種事情能不沾染就不沾染的好,萬一被人宣揚成楊廣的頭字號走狗,那可真的是笑話大了。

張百仁一路輕車北上,來到了太原地界。

剛剛下了扁舟,就見岸上有一個仆役走過來道:“可是張百仁先生?”

“正是本人。”張百仁點點頭:“你是何人?”

“小人乃李府的管事,聽聞姑爺自洛陽前往太原,特意在碼頭等候。”管事恭敬一禮:“姑爺且隨我來,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姑爺?

張百仁一個激靈:“等等,姑爺?什麽姑爺?”

管事愣了一下,臉上滿是愕然:“閣下與我家小姐訂婚,自然是我家姑爺。”

“我什麽時候與你家小姐訂婚了?”張百仁愕然。

“前些日子張老爺在金頂觀與我家老爺下了文書聘禮,莫非姑爺還不知道?”管事反而愣住了。

知道?知道個屁!

“姑爺隨我來吧。”管事的道。

張百仁悶悶的應了一聲,眼下有求李家,也不敢胡亂開口。

張百仁甚至懷疑李家是故意的,故意叫孫思邈躲了起來,甚至於張百仁心中對於孫思邈都已經起了濃濃惡意。

馬車轆轤,再次來到李家府邸,這次是直接從正門進入,張百仁不得不感慨世事變幻莫測,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到了,姑爺稍後,小人去通知老爺。”管事撇下張百仁跑去通傳。

新姑爺到來,管事忙著去露臉討賞。

站在原地等了一會,然後便聽到一陣急促腳步聲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緩緩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