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一陣陣驚呼自大門外傳來,惹得張百仁猛然坐起身踢開被子:“發生了什麽?”

此時天空中雲雨散盡,唯有滿地冰雹證實昨夜並非夢幻。

“大人,溫大夫滿門老小,盡數遭遇了不測!”驍虎臉上滿是激動,眼睛都紅了。

“什麽!”張百仁睡意瞬間消散的一幹二淨,轉身回到大廳背上劍匣:“什麽時候的事情?”

“還是上半夜那場妖風作亂之時,剛剛有軍機秘府的兄弟們傳來消息,陛下被連夜驚醒,群臣全都在宮中候著。”驍虎壓低嗓子道:“估計要不了多久宮中就該傳召大人了。”

“喪心病狂,這裏可是上京城啊,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張百仁背負雙手在院子裏來回走動,將十隻烏鴉收了起來,眼中滿是怒火:“哪方勢力做的,可有消息?這是不將我軍機秘府放在眼中,故意給咱們上眼藥呢。”

張百仁府不太平,此時宮中也是人聲鼎沸,群臣匯集在一處議論紛紛,溫大夫被人滅了滿門,這是在挑釁朝廷威嚴,挑釁楊廣的底線呢!

眾人壓低嗓子,什麽人做的大家都心裏有數,除了門閥世家外還能有那個?

皇宮中

楊廣麵色陰沉的坐在那裏,大殿內氣氛壓抑。

黃門侍郎裴矩站在楊廣下手:“陛下,群臣在外麵候著呢!”

“宣召張百仁覲見!”楊廣話語陰沉。

“是!”裴矩恭敬的應了一聲,這個時候沒有人敢激怒楊廣,盛怒下的楊廣做事絕對不加考慮。

一邊虞世基老神再也,裴蘊道:“陛下,此事依照臣之見理應封鎖洛陽城門,明日不開城門,這些人就被困在皇城中,隻要被困在洛陽城中一日,終究有機會將其揪出來。”

“我大隋都城,若不開城門成何體統!豈不是有失天朝上國威嚴。”楊廣麵色陰沉:“將此事通傳皇後,請軍機秘府督辦。”

說到這裏楊廣看向虞世基:“這件事愛卿配合張百仁督辦。”

“臣必然嚴懲凶手。”虞世基麵色恭敬,眼中怒火醞釀。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這麽玩就等於掀桌子,大家的都沒得吃。

今日可以是溫大夫,明日就可以是他虞世基。

選曹七貴中,虞世基專斷,得楊廣寵信,為何?

因為虞世基並不是門閥中人。

沒讓楊廣等多久,張百仁背負劍匣來到了皇宮,瞧著靜悄悄站立在一邊的選曹七貴,恭敬一禮:“陛下!”

“起來吧。”楊廣點點頭,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朝中大臣無數,軍機秘府內能人也有不少,知道為何朕獨召你過來嗎?”

“因為下官與陛下永遠都是一條心,下官與大將軍交好,一心為大隋兢兢業業,這大隋江山繁花似錦,唯一不會謀奪陛下江山的隻有臣與大將軍。”張百仁麵色恭敬道。

“錯了!”楊廣擺擺手,示意選曹七貴退下,寢宮中隻剩下張百仁與楊廣,楊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因為你是注定要追求至道陽神的人,追求至道陽神就注定無法當皇帝,你小小年紀已經站在玉液還丹門檻上,卻遲遲不肯踏入,定然是為了追求至高陽神至道。”

“陛下聖明。”張百仁笑著道。

楊廣輕輕一歎:“朕是昏君啊,你追求陽神至道,朕絕對不會吝嗇手中的各種物資,我大隋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各種奇珍異寶,日後大內皇宮對你全部敞開,任憑取用。”

張百仁聞言一愣,楊廣大方的有些出人預料,叫人摸不著頭腦。

“朕已經感覺到了危機,資源再多又有什麽用?轉化為力量才是根本,才能獲得更多寶物,守住更多資源!”楊廣揉了揉眉心:“今日這些人敢對付溫大夫,明日就敢對朕動手,你少年英才,這些物資不給你用給誰用?”

一邊說著楊廣道:“眼下溫大夫的事情你想必也有所聽聞。”

張百仁點點頭:“臣在進宮之前已經聽聞。”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些人膽敢在大隋做亂,理應抄家滅門,斷子絕孫。科舉之事利在當代,功在千秋,此等偉業也敢破壞,這些人死不足惜。”張百仁眼中殺機四溢。

聽了張百仁的話,楊廣很滿意:“你稚子之年卻名動天下,手段過人,曆經數次大戰死裏逃生,這件事交給你朕也很放心。”

說到這裏,楊廣道:“這件事交由你與軍機秘府大都督查辦,朕專門知會虞世基全權相助你等。”

張百仁聞言點點頭:“陛下,對方有陽神真人出手,臣懇請陛下宣召大將軍魚俱羅入京,一旦真找到線索,便施展雷霆之力將暗中勢力連根拔起斬草除根。”

“想法不錯,朕這就密詔魚俱羅入京。”楊廣點點頭,如今楊廣最大的底牌便是魚俱羅了。

將魚俱羅說成是大隋定海神針或許有些誇張,但魚俱羅在大隋的作用無人可以替代。

“臣告退,這就前去查案。”張百仁行了一禮轉身就走。

才走出大殿,碰到了等在外麵的選曹七貴,虞世基迎了上來:“張都督,陛下的吩咐我已經盡知,若有什麽吩咐盡管招呼一聲,這次事情做的有些過分。”

一邊說著虞世基看向了宇文述,宇文述苦笑:“虞大人,你看我作甚,這事又不是我宇文閥做的。”

“縱使不是你做的,你也應該知道一些風聲。”虞世基道。

宇文述摸著鼻子:“虞大人,這話可說不得,傳出去本官是要掉腦袋的。”

見到二人鬥嘴,張百仁懶得理會,轉過身道:“不論是誰做得,被我抓到定要遺滅其滿門,雞犬不留!”

張百仁話語森然,劍意迸射,在寒冷的北風中叫人忍不住一陣哆嗦,心生恐懼。

“好恐怖的劍意!”

眾人心中一驚。

張百仁冷冷一笑,轉身消失在北風中不見了蹤跡。

無生劍!

“怪不得小小年紀名傳天下,居然有如此劍意,端的了得!我等一把年紀活到了狗身上。”裴矩看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輕輕一歎。

走出皇宮,軍機秘府高手已經聚集在宮門外,一道縹緲人影在皇宮前靜靜站立。

“見過大都督。”張百仁上前行了一禮。

“陛下看重你,估計要不了多久楊素空出來的位置就是你的,你莫要如此多禮,本官精於修煉,查案之事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此事交由你一手操辦。”大都督道。

“當年陳塘關還要多謝大都督救命之恩。”張百仁恭敬的行了一禮。

大都督搖搖頭:“我乃奉命而為,何必謝我。”

說完後大都督看向身後軍機秘府探子:“這裏小都督三人,你代我發號施令,你職位雖然在他們之下,但你代表的是天子旨意,這三個小都督都要聽你號令。”

“虎、鮑、豺,你們三個上來。”大都督吩咐了一聲。

“見過大都督。”三人走上前來恭敬一禮。

“此乃軍機秘府都督屠龍,職位雖然在你們之下,但代表卻是陛下的意誌,溫大夫被滅門,陛下震怒,你們安心把事做好,若搞得一團糟,少不得切了你們腦袋!”

“是!”三人一個激靈,齊齊應了一聲。

大都督擺擺手示意三人退下,然後看向張百仁:“我這是故意拿陛下壓他們,此事若成了,則得罪天下門閥,不成陛下降怒有先生背黑鍋,他們是巴不得呢,對你絕對惟命是從!”

張百仁苦笑,這位大都督倒也坦誠,所有責任都叫自己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