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誤將張百仁的長劍當成柴火,卻是令張百仁好生無語:“娘,我這可不是柴火,是於將軍叫我用來習武的寶劍。”

一邊說著,張百仁走入屋中,將寶劍小心翼翼的放好,心中暗道:“這四道劍胎確實是有夠邪門的,自己在前世閱覽了道家無數典籍,但像是此劍胎這般邪門的東西,還是第一次見道。”

三日時間轉瞬即過,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而已,對於張百仁來說,除了孕育四劍的劍意外,自己依舊是毫無寸功。

“娘,我昨日已經和軍中的漢子說了,羊群要軍中的漢子代我放養幾天,將軍說要在軍營中指導孩兒武藝,這幾日孩兒可能有事,就不回來了,家中的用度已經皆數備好,孩兒去去就回。”張百仁背上四劍,手中拿著法劍,看了張母一眼,向著河岸走去。

張百仁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有去無回,莫名其妙的自信,尤其是感應到背後的四把殺劍之後,張百仁的信心更是足了幾分。

張百仁到此之時,淮水水神早就在此等候,看著背負長劍依舊行走自如的張百仁,淮水水神露出了詫異之色,也沒多問:“賢弟來的倒是早,我還以為你要在家中耽擱一番。”

“大哥卻是小看我了,小弟行事素來都是幹淨利落,從未拖泥帶水,兒女情長要不得。”張百仁來到淮水水神身邊,水神指了指河岸的一葉扁舟:“還請賢弟上船,咱們要到關內一行,此去千裏,全靠這扁舟。”

張百仁聞言二話不說,一步邁上扁舟,隻見那扁舟仿佛是離弦之箭,瞬間竄出百米,比之後世的飛機還要快速許多。

此時淮水水神站在張百仁身後:“此去水流波濤湧動,初始之時才能這麽快,等到了關內,速度還需慢下來。”

張百仁看著倒退的河水,不斷劃開的寒冰而後又瞬間凍結,不得不佩服神道偉力,道家即便是陽神真人也做不得如此。

“大哥可知當朝的娘娘為何來塞外?”張百仁心中一動。

“你見過了?”淮水水神一愣。

張百仁笑了笑,指了指腰間的玉佩:“不然大哥以為這玉佩是自何處來?”

淮水水神不問因果,隻是笑著道:“賢弟倒是好機緣,居然與當朝權貴扯上關係,為兄有件事還要勸你,當今天子剛剛登基,便大肆徭役天下百姓,開工動土,建立奢華豪宅,隻怕這大隋氣數將近,每當亂世之時,國君都是這般作風。”

說到這裏,水神道:“此地據說有上古異寶出世,所以娘娘要親自北上坐鎮,想那天子、皇後素有命格,乃是我等神祇、修士的克星,武有魚俱羅,道有當今皇後,這寶物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歸屬大隋了。”

說到這裏,水神道:“說起來本座能發現遠古洞天,還是與此寶物出世有幾分瓜葛,是這寶物出世的異兆牽扯出了水府痕跡,不然為兄未必能發覺。”

張百仁聞言點點頭,倒也沒有多說,二人一路上談玄論道,聽著淮水水神講述神道軼事,倒也有趣。

半日功夫,二人已經來到了塞外邊緣,此時已經可以遙遙的看到大隋境內的人家,張百仁輕輕一笑:“這便是大隋關內,我終究有朝一日要踏上這片土地。”

水神停下舟楫,看著冰封的河道:“到了,便是此地。”

“真是想不到,上古洞天居然流落到塞外,不然也不會輪到本神,早就被那些老不死的給挖掘出來了。”淮水水神腳踏寒冰,張百仁也是徐步在寒冰上行走。

走了一會,才聽張百仁道:“這河流倒是寬闊。”

“你小子還真是有眼光,此地接近渤海,當屬於遼水的一脈分支,自然是水域廣闊,背後可是有渤海支撐,不過此地乃是關外,關內群雄不屑一顧,到是給那老王八成了氣候。”淮水水神一提到那老黿,頓時是火冒三丈,顯然之前吃的虧不小。

張百仁暗笑:“神祇也是人,隻不過是多了大法力、大神通的人罷了。”

二人在行一陣,然後淮水水神道:“咱們兄弟要速戰速決,此地有大教白雲觀,這白雲觀我倒是不懼,若是叫水府消息走漏出去,那才叫麻煩。”

“兄長盡管邀戰。”張百仁道。

“這老王八不肯上來,非要你我親自下去不可,此水府中有水兵上萬,俱都是成了氣候的家夥,賢弟跟在我身後便可。”淮水水神叮囑。

張百仁聞言搖了搖頭:“兄長說笑了,還要請兄長為我護法才是,小弟正要以妖獸來磨練劍道神通。”

“也好,此是一舉兩得之舉。”水神笑了笑,算是認同的張百仁的話,腳下寒冰瞬間融化,二人齊齊墜入水中,卻見張百仁體內的珠子散發出微光,張百仁居然入水不溺,呼吸通暢。

“走也。”淮水水神推著波濤,二人向著那水底而去,忽然聽得一聲怒吼,一隻房屋大小的烏龜出現在二人眼簾,在那烏龜的身後,卻是一群蝦兵蟹將。

確實是蝦兵蟹將,各各都不成樣子,似人非人。

“賢弟對這些異類莫要手下留情,我人族隻要是落入水中,必然為這異類吞噬,這些異類每當亂世,便會畫皮入我人族,大肆作孽,以人族為口糧,練功之滋養,賢弟莫要手下留情,若是在等個幾百年,這老龜度過劫數,隻怕這一帶的百姓要遭殃了,被這妖獸奴役!”

“淮水水神,我正要找你,沒想到你居然送上門來,這裏可不是關內,神道體係管不到這裏,你無故犯我水府,今日老龜便要和你好生的說道說道,不知道殺了你之後,吞噬了你的神位,老龜我會不會成為下一代淮水水神。”

“休要狂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淮水水神冷冷一笑。

張百仁手中長劍出鞘,二話不說運轉劍意,向著那水族陣營殺去。

鮮血染紅了湖水,劍意過處,無數的蝦兵蟹將化為了兩段。

“殺!”

人類在麵對著妖獸之時,大部分時候還是先天占據著優勢的,這老龜不通兵法,上萬的大軍雜七雜八,尚未與張百仁接觸,自己倒是亂了起來。

麵對著蝦兵蟹將,張百仁劍意過處,立即定住一大片。

正是要趁著這個時候孕育劍意,張百仁此時全部精神都放在了誅仙劍胎上,隻希望早日將這位大爺給吃了,然後解放出自己的七魄,之後便可開壇做法,布置罡鬥。

沒有氣魄力場,張百仁想要做法都是千難萬難。

“賢弟好手段。”看著張百仁大肆殺戮,蝦兵蟹將成片被宰,淮水水神一笑,向著老烏龜撲了過去。

“淮水水神,你簡直是欺人太甚,今日你我勢必月缺難圓。”老龜口中吞吐,水波泛濫,霎時間河底世界翻江倒海,然後猛地破碎了河麵的寒冰,雖是陽春三月,但這塞外依舊是寒冷無比,算得上是冬季。

隻見虛空中雲霧蒸騰衝天而起,不斷向著四麵八方擴散而去,瞧得人是心驚膽顫,神祇之戰確實是驚天動地。

天空中陰雲密布,電閃雷鳴,異象不斷。

“這老王八,真是混賬。”淮水水神所過之處,波濤瞬間平息,一掌伸出,神光流轉:“風平浪靜。”

“你給我死來。”龜丞相一抓向著水神抓來。

淮水水神手中浮現出一張晶瑩剔透的絲網:“老東西,沒有三分三,我豈敢來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