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不重要,但是張百仁感受到了其中的情誼,無關於男女之情,而是姐弟之情。

巧燕雖是蕭皇後身邊的貼身丫鬟,但若被人發現偷藏禦宴,一頓板子免不了,甚至於還會失去蕭皇後的信任。

皇宮中勾心鬥角,不知多少人盯著巧燕的位置,巧燕能為自己偷包子,張百仁確實是感覺這包子有些沉重。

“巧燕姐,下次不要這樣了,這樣做不好,一旦被人發現可就麻煩了。”張百仁將包子小心翼翼塞好。

這是一個孤獨的世界,除了父母之外沒有人會對你好。

張百仁沒有兄弟姐妹,有一個姐姐倒也不錯。

“這是皇宮禦廚新研究出來的口味,正好給你填飽肚子,也不知道合不合胃口。”巧燕笑了笑。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張百仁低著頭沒有多說,轉身走出了皇宮。

玄機觀距離洛陽足足有三百裏,處於洛陽城外的深山老林之中,常人想要走一遭,沒有半個月是休想。

皇城中不許施展道法,張百仁腳踏罡鬥,縮地成寸,所過之處大地微微一震,再出現時張百仁已經到了百米之外。

上京城

李淵跪在大殿中,不斷給楊廣磕頭:“陛下,還請陛下救救我家小兒。”

楊廣被運河之事弄的心煩意亂,瞧著李淵道:“你不在太原鎮守,來上京城作甚。你家兒子怎麽了?”

“陛下,小兒玄霸如今已經易骨大成,尚差一步便可見神不壞,可是此時居然遭了賊人暗算,體內被打入一道劍氣,無法磨滅,非見神不壞不可,還請陛下救救小兒,臣聽人說陛下要選取天下武士培育成見神不壞武者,還請陛下網開一麵,救救犬子!”李淵連連磕頭。

瞧著李淵,楊廣能說什麽?

好歹大家也是親戚一場,而且李淵也頗得楊廣信任,被楊廣當成左膀右臂,不能叫手下寒了心啊。

“也罷,朕就網開一麵,叫你家小兒速速入京吧!也不知是何等傷勢,居然能要了人性命!”楊廣嘀咕一聲。

李淵不敢說張百仁下的黑手,漠北禹王鼎之事見不得光,李閥這口氣也隻能捏鼻子認了。

“小兒已經在上京城,等候陛下宣召了。”李淵連忙道。

張百仁腳步輕緩,一步邁出已經是百米之遙。

蕭皇後說卜算子在玄機觀,張百仁當然要率先趕到玄機觀,免得卜算子被人殺了滅口。

其實卜算之道,張百仁也懂一些,雖然有時候會出差錯,但多數時候還是可以算得準的。不單單是張百仁,修道之人對於命理的研究從未斷過,命理乃是道士的必修課。

張百仁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斷打聽,沒有JPRS導航的時代,走路就是麻煩,稍有不注意便會走錯了路。

出了洛陽城,進入偏遠農村,瞧著遠處連綿的大山,張百仁背負雙手繼續前行。

半日尋找,總算是找到了山下的入口小路,張百仁登臨台階,卻被知客攔路:“這位公子,玄機道觀已經封上,公子請回吧。”

“封山?”張百仁眼睛微微眯起:“本官軍機秘府督尉張百仁,前來拜會卜算子,你且去通傳一聲吧。”

“卜算子師祖?你識得卜算子師祖?”玄機觀弟子一愣。

“忒囉嗦,速去通傳!”張百仁冷冷一哼,劍意自眼中迸射而出,瞬間射於對方腦海,那弟子隻覺得天塌地陷靈魂崩潰,已經失去了自我,聽了張百仁的話不由自主執行,轉身向著山上走去。

張百仁跟在弟子身後,一路上直接入了山門,穿過層層莊嚴廟宇,來到某一處宅院前。

普普通通的茅草屋,外麵圍著一層籬笆,似乎與遠處莊嚴的道觀格格不入。

“師叔祖,有人找你!”那弟子喊了一聲。

張百仁放眼打量草屋,見到地上布滿了一層灰塵,腳印已經模糊不清,直接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牆壁上布滿了灰塵,院子裏雜草沒人收拾,似乎很久沒有人住過的樣子。

張百仁一劍斬斷鐵索,推門走入屋子裏。

灰塵撲麵,張百仁捂住鼻子,案幾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一封書信密封,擺放在案幾上。

絲毫沒有任何客氣,更不在乎窺視隱私的指責,直接將那書信拿起來漫不經意的看了一會,然後眉頭皺起來。

“卜算子這老東西居然提前出去躲災了!”張百仁摸著下巴:“有點門道。”

書信裏提到卜算子已經出去躲災了,甚至於早就提前預測到運河之事,麻煩會找上自己,於是提前躲藏起來。

“貪生怕死,怕凶手滅口嗎?”張百仁眉頭一皺,失去了卜算子的行跡,如何尋找幕後黑手?

“你先回去!”張百仁看了門外弟子一眼,不緊不慢的打量著手中書信:“卜算子說有人會來暗殺他,但此地灰塵堆積,想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那就證明殺手還沒有來。”

不緊不慢的將誅仙四劍掛在牆上,屠龍劍塞入袖裏乾坤內,然後張百仁在屋子裏一陣翻找,尋了幾件衣服,說來也巧,衣服裏居然當真有孩童的服飾,張百仁穿上剛剛好。

換了衣服,扮作小道童的模樣,張百仁將屋子擦洗一番,然後小心翼翼的整理了一番庭院,布置成一副這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人的假象,甚至於還有心思去後院燒火煮飯。

夜晚

張百仁端坐在油燈下看著書籍,小心翼翼的將油燈火苗挑大,看著那濃濃的熏煙,張百仁搖搖頭:“好在古時候屋子密封性不好,不然嗆也要把人嗆死。”

燈火比不得夜明珠,但眼下也不得不受著。

就這般等了三天,山門處看守的弟子似乎將張百仁忘了一般,沒有人來打擾張百仁的安靜。

第三日夜裏,三更天之時,張百仁正要熄滅了燭火去睡覺,突然遠處傳來陣陣鳥雀驚飛之聲,惹得張百仁心中一動,按捺住心神坐了下去,似乎沒聽到外麵的動靜一般,靜靜看著手中道德經。

道德經不愧是道德經,越看越玄妙,甚至於好多內容即便是張百仁也要細心研讀,體悟許久才能默然一笑,略帶恍然。

“嗖!”

空氣爆鳴聲響起,一隻箭矢破開窗紙,眨眼間來到了張百仁近前。

“唰!”

大袖一卷,袖裏乾坤短,壺中日月長。

箭矢被張百仁的袖裏乾坤收攝,然後木窗破碎,刀光在月色下化為一道匹練,呼吸間來到了張百仁近前。

“鐺!”

張百仁飛身後退,右手輕輕一轉,袖裏乾坤內的屠龍被其拿在手中。

劍意無匹,霸道絕倫,似乎比之九天名月還要奪人眼球。

在這一刻,月光煥然失色,黯淡了下去。

“無生劍張百仁!你不是卜算子的孫女!”人影在劍下驚恐的吼叫了一聲,但卻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無生劍向自己咽喉送來,整個人卻無法動彈分毫。

“嗖!”

眼見著男子即將喪命,忽然一陣破空聲響起,三道箭矢籠罩張百仁周身三處關竅,瞬息間來到了近前。

“咄!”

“咄!”

“咄!”

三聲急促的聲響,箭矢插入了張百仁身後的牆壁上。

麵前黑衣人得到喘息之機,瞬間縱身躍起跳出窗外高聲道:“無生劍不過如此!”

嘴上這般說,但心中卻暗自驚懼:“無生劍果真名不虛傳,老子差點栽了。”

“想跑?”張百仁手中困仙繩被其拿出,但看著那黑咕隆咚的山林,心中起了猶豫顧忌。

抓起案幾上的劍囊,張百仁打開屋門,一步邁出追了過去:“想跑?跑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