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張百仁此時對於這句話有了不一樣的見解,對於楊廣的力量有了不一樣的感悟。

腰間的屠龍劍震動,麵對著那鋪天蓋地的天子龍氣,不但沒有任何畏懼反而散發出陣陣戰意。

看著那鋪天蓋地的龍氣,張百仁想不清原理,此地乃西苑一處山頭,距離洛陽皇宮幾十裏距離,就算是陽神真人也無法相隔這麽遠出手,但偏偏楊廣做到了。

神光鋪天蓋地,仿佛電磁場一般,瞬間將人絞殺。

龍氣照耀虛空,仿佛有靈性一般,不待場中眾人反應過來已經將其糾纏住,下一刻隻見血霧在空中爆開,隨風飄散。

齏粉,什麽是齏粉?看著那滿天的血霧張百仁明白了!

麵對天子龍氣,關隴門閥的人根本連出手機會都沒有,天子龍氣似乎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力場,力場內是另外一種規則,武道規則失去了作用,眾位關隴門閥的高手變成了普通人,瞬間被強悍的波動化為齏粉。

如果世間道法都用波動來解釋的話。

那麽就很容易理解。

火是一種波動,水是一種波動,天下萬物莫不是一種波動。天子這兩個字絕對不是說說那麽簡單。

“陛下留活口!”張百仁高呼。

沒有理會張百仁的話,龍氣過處瞬間血肉紛飛。

天空中的西屏山山神麵露驚恐之色:“陛下饒命!”

“砰!”天子龍氣衝擊而下,連帶著兩位押送的神祇也化為齏粉。

“朕看好你,運河之事交給你了!”龍氣收斂之前,一道波動傳出,滿天龍氣收攝的一幹二淨。

張百仁站在那裏,看著滿地的血肉,苦笑的揉了揉下巴:“活口啊!你不留活口我怎麽查案!”

楊廣出手不是沒有代價,天子龍氣太過於強橫霸道,一旦確定目標便不死不休,而且每一出手便會震動天宮,撼動天宮本源,若不加以節製,早晚有朝一日神界會墜入凡塵。

“呼~”張百仁呼出一口氣,腳踩在大地上,看著那滿地的肉泥,搖了搖頭:“關隴門閥的人死了,證人也沒了,這案子還怎麽查?”

“楊廣這廝做事也太不靠譜!”張百仁輕輕一歎,向著山下走去。

此時運河大營一片慌亂,張百仁冷冷一笑,走入大營之中,有人發現張百仁蹤跡後頓時滿麵歡喜的迎上來:“大人,您可回來了,再不回來咱們可都要急瘋了!”

“就是!就是!那夥人真的是喪心病狂,居然敢胡亂對大人出手,此事決不能善罷甘休!”

“張大人回來了!張大人回來了!”

大營內一片歡呼,緊張氣氛瞬間鬆弛下來。

“大家休息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張百仁眯起眼睛,掃視著圍聚而來的眾人:“本官連番大戰,深感疲憊,各位同僚安心休息吧,有什麽事情明日在說。”

一眾官員裏如釋重負者有之,還有目光閃爍打探消息者有之,種種形態不一而足。

返回大帳內,驍龍驍虎站在下首,張百仁坐在主位。

“大人,不知是哪路毛賊,居然敢偷襲大人!”驍龍眼中殺機閃爍。

張百仁提筆,緩緩書寫著運河出血之事:“本官已經查明,運河的龍脈被人挖了,此事你二人火速送入朝中,不得有任何延誤。”

“運河龍脈被挖了,何人如此大膽?”驍虎驚呼出聲。

“事情鬧大了!龍脈已經被挖走,若不能找回來,始終為我大隋隱患,甚至於牽一發而動全身,將我大隋龍運格局化為凶地,一旦天機反噬,隻怕不但不能延續大隋壽命,反而會加快大隋的滅亡!”張百仁落筆,用蜜蠟包裹好,然後看著蕭家兄弟:“此事還需調動朝中高手,欽天監的那群家夥也不是吃白飯的,要麽追回龍脈,要麽想辦法補全龍脈,此事拖延不得。”

“是!”蕭家兄弟接過書信,驍虎道:“今夜我們兄弟一起走上一遭。”

“也好!”張百仁點點頭。

蕭家兄弟拿著書信匆匆走出大帳,張百仁眯起眼睛,直接躺在虎皮座椅上,聽著外麵的鬼哭狼嚎,冤魂飛舞,眉頭皺起:“這些鬼怪冤魂已經成了氣候,若不度化必成大麻煩。”

說到這裏,張百仁緩緩躺下:“龍脈既然已經被挖走,想要追回卻是難如登天啊。”

永安宮

此時天色明朗,日出東方,才剛剛見天色泛白,蕭家兄弟就已經來到了皇城外。

眼前皇城的大門緊閉,隻好無奈等候。

待到皇城大門打開,才焦急萬分請侍衛通傳。

蕭皇後在緩緩的梳理著發絲,小黃門裹挾著寒風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娘娘,蕭家兄弟在宮門外求見。”

“他們兄弟怎麽這個時候來了?”蕭皇後一愣,緩緩站起身:“叫他們進來吧。”

驍龍驍虎腳步匆匆走進來,趕緊行了一禮:“見過皇後娘娘。”

“二位表哥快起來吧,這裏又沒外人,何必如此大禮!”蕭皇後無奈道。

“禮不可廢,宮中到處都是眼線,若傳到禮部哪裏,被他們抓到小辮子說壞了禮法,娘娘也是難做!”驍虎搖搖頭,從懷中掏出書信:“昨夜小先生遭人襲殺,有加急信報,還請娘娘過目。”

“昨夜之事本宮已經知曉,那麽大動靜,惹得陛下親自出手,想不知道也難!”蕭皇後接過書信直接打開,隨著閱讀麵色越加凝重,過了一會將書信收起來:“本宮去陛下哪裏,你們兄弟在此候著。”

說完後蕭皇後腳步匆匆的向著楊廣寢宮而去。

昨夜楊廣出手,到現在還沒醒來。

蕭皇後走入楊廣寢宮,眾侍衛麵色糾結,不知道該攔住還是該放行,猶豫之中蕭皇後已經走入了寢宮內。

隨著走入,蕭皇後眉頭皺起,酒池肉林,一具具白花花的身子片縷不著橫七豎八的躺在大殿毯子上,楊廣整個人被埋在了肉林中。

蕭皇後麵色一變,陰沉著臉走出大殿,到偏殿等候,周邊的眾位侍衛紛紛低下頭,不敢言語。

內侍瞧著蕭皇後走出寢宮,也不敢進去,對著一邊等候伺候的宮女道:“你進去將陛下喚醒,就說是皇後娘娘來了。”

侍女頓時麵色一白,身子發顫的站在大殿門前,然後露出一副視死如歸表情,邁步走了進去。

“陛下!皇後娘娘來了!”侍女強忍住心中恐懼,看著那一具具白花花的身子,小臉發白。

“嗯?”睡夢中的楊廣眉頭一皺,隨即猛然張開眼睛:“皇後來了?在哪裏?”

一邊說著,趕緊站起身整理衣服,惹得周邊白花花身子紛紛驚醒,然後站起了身。

“在偏殿候著!”侍女可憐巴巴道。

“朕知道了!”楊廣穿好衣服,打發了眾人,然後對著侍女道:“請皇後娘娘進來,這麽早來找朕,一定是有要事。”

不多時,蕭皇後麵色平靜的走了進來,微微對著楊廣一禮,然後將手中書信遞過去:“陛下看看吧。”

楊廣也不多說,接過書信後看了一遍,眉頭皺起來:“信中所言可屬實?”

“既然敢上報,怎麽會弄虛作假。”蕭皇後搖搖頭。

楊廣拿著書信在大殿中踱步,過了一會對著侍衛道:“召欽天監的人過來,龍脈被挖,為何這些家夥沒有察覺半點動靜?”

“遵旨。”侍衛應了一聲,立即起身向大殿外跑去。

“龍脈被挖!要命啊!”